「你有打算告诉我,现在要做什麽吗?」
谢敏媛的眼神几乎要成了瞪视的状态,但眼前的女人只是勾勾手,意示着要她过来自己的身边。
还在困惑康米歇这礼拜怎麽没打给自己,原以为她已经放弃了这些难以理解的承诺,没想到大清早的便被一声清脆的门铃扰醒。
这女人迳自走进屋内,随意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交握的望向谢敏媛。
「怎麽不坐?」
天啊,她有意识到这不是她家吗?谢敏媛的脑袋都快烧起来了,尤其还有非常糟糕的起床气。
「……你不先解释吗?」
耸耸肩,康米歇紮起了高马尾,琥珀色的双眸相当有神,带着依旧满是兴味的微笑。
看了下穿着,这般单薄莫非是刚晨跑完?
「噢。」
她盯着紧绷的对方突然惊呼,像是恍然大悟的接道:「吵醒你了?」
哎呀,没有你的提醒,还没注意到呢。谢敏媛的白眼翻得恼怒。
「又又,你有起床气?」
康米歇的笑容竟更灿烂了,笑得一副注意到这件事是一种难得的成就般。
「我很生气,有一个奇怪的女人随便在一大清早跑到我家来。」
「这说明了我们建立的信任感还不够,而且你真的有起床气。」
谢敏媛无言以对,碰一声的关上门。
「你怎麽知道我家在这里?」
康米歇微偏头,巧妙的在那深邃的五官添上一种纯真气息,然而只是表面。
「你忘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谢敏媛深吸了口气,回想。
这女人看见她当时丢脸的样子,这女人又出现在酒吧。
……该死,康米歇跟踪过她,当时在回家洗澡後才又离开到酒吧。
变态下三滥。
「你有要给我隐私的意思吗?」
她手叉着腰转过身,不晓得到底该如何处理这女人充满跳痛感的行为。
「亲爱的又又,我们没见面时,就是不会见面。难道这不算给你非常多的隐私了?」
将棕发往肩後拨,康米歇挑起眉轻语。
再一句天啊,谢敏媛还真希望自己能弄到一些阿斯匹灵,每每看到这混血女人就头痛。
「好了,来办正事。」
康米歇坐起身,从包包中翻出了上次的笔记本,满脸笑容的递给她。
「……我还在生气。」
「嗯?」
用无辜的浅色眸子望向她,康米歇正在假装没听见对方的话。
……算了,怎麽会笨到想计较。谢敏媛终究又叹了气,决定事情赶快办一办回去睡。
在笑到都能见到一口白牙的女人面前坐下,她无奈的抿抿唇,开始动笔。
—
今天的她,非常特别。
所谓特别的标准,就是能让康米歇记住样子的人。
她很俊俏,也许这个形容不能点到精随处,但至少概括了大致,毕竟康米歇在与她对上眼时,脑中就只浮现出这两个字。
「CanIbuyyouadrink?」
那晩,短发女人在康米歇身旁坐下,微微一笑。
「Sure.」
对於搭讪,这话还是老套了些。
阖上手中的书,挑起眉转过头,康米歇正要露出一贯蜜糖般诱惑身边人的笑容,却稍微愣住了,眨了下双眼,然後才回覆礼貌的笑。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当一个人的样子能让你目不转睛时。
女人染成亚麻绿的短发落在耳下,薄唇扬起的微笑相当有自信,双眉如细毛笔刷过般的云润细致,整张脸孔无论是生为男或女都非常亮眼。
「你喜欢柯梦波丹吗?」
康米歇感到有趣,无论是她给自己的感觉,又或是这句猜测。
「怎麽猜到我会说中文的?」
她指了指对方手中的书,笑道:「你还在看饥饿游戏呢。」
难得热了耳根,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康米歇知道自己刚才恍神了。
「你猜得很好。」
闻语,女人点了点头,然後转过身对调酒师叫了两杯酒。
康米歇将会印象深刻,被一本书出卖了。
女人还是带她进了旅馆,抱起她刷了房卡。
那晩,空气乾冷,但彼此的身躯湿热。
康米歇喜欢与女人的性爱一直都胜过与男人。毕竟少了被控制的不舒服感,多了厮磨与足够温柔的前戏。
但她不想过问女人的名字,这次是主动不想记下的。
一张脸就够了,多了名字便太多。
康米歇将那间酒吧在名单中划除。
柯梦波丹偏酸了。
—
「为什麽不想继续联系?」
谢敏媛放下笔,忍不住蹙起眉问。
这女人还是跟往常一样难以掌握,看起来伤了不少人的心。
「又又,如果你知道眼前有悬崖,你会继续将车开下去吗?」
康米歇打量着指甲,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但你喜欢她,对吧?」
终於抬起了头,她的眼神蒙了层雾色,那般神情像是将所有情感排除在自身外。
那样的冷淡,却还是保有笑容。
「Idon’tknow,don’tcare.」
谢敏媛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成为和她保持联系的人。
面三/她喜欢喝柯梦波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