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施映离惨摔入地下,遇绝世小美女伊拉塔芙,不知心属谁意的施映离背起小毒妇两人快乐逃命去。
再说到端木御祠,心上人生死未卜,知道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莽撞跟着跳下去不过增加对方的负担罢了,严重点还可以直接跟花花世界saygoodbye。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心急如焚转身跑去,一定能找到人救阿离的。
不过想归想,还来不及转身,颈上一痛直接被劈晕过去。
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半空中,莫高的飞机上,不,是苏尔坦的飞机上。
「你干什麽?放开我!」
「根据我们的契约,我必须确保你活着。」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我要去……」
「你要救你的小男朋友是吗?」
「你──」
「我调查过他,不过现在他只能自求多福了。」优雅的饮了一口杯子中的红酒:「那里现在回不去了,太热闹了。」
隔着厚重的机壳,能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好像不知道疲惫似的。
此起彼落的爆破、枪声,彷佛一枚一枚的炸药,轰炸在端木御祠的心头上,每一下都在摧残他的理智,崩溃他的心。
「不行,我要回去!我不能丢他一个人在那里,立刻带我回去!」
「不可能!别说我们离城堡至少距离半小时的航程,你听听看这种爆炸声,我们都离这麽远了,还能听得如此清晰,那里绝对不能再回去了,回去只是送死。」
「但是阿离在那里!我怎麽能够让他一个人在那种地方!事情是我做的,他们要报复就应该朝着我来啊!凭什麽我做的事情却要报应在阿离身上!」心焦难耐全写在端木御祠的脸上,不应该是这样的,阿离不该牵扯进来,这一切属於自己应有的报应,自己也早就做好慷慨赴死的准备,怎麽能让他为我承受这些?
直到分离前,施映离都不曾回应过自己的告白,甚至是肌肤之亲也理所当然的当作泄慾,没有情感交流,只有随波逐流任由欲望的发展。
端木御祠了解施映离的选择,哪怕生气他的漠不关心也尊重他的决定,那是自己最割舍不下的人,冒着风险也想见最後一面的人啊!
一切犹如一台脱离轨道的高速火车,不断的行驶,也不断的偏离。原来的计划已经失去掌控,而现在难道还要赔上施映离的性命吗?
「他们是黑道,我们是黑道。端木御祠,身为黑道生死一瞬犹不得我们,我们能做的不过就是拼尽全力,百倍千倍报复回来而已。」或许自己这麽说很无情,但是苏尔坦必须让端木御祠打消回去的念头:「至於你的男人,你可以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但是你不能小看他。据我所知,施映离被带来当你的「礼物」之前,跟哈苏瓦带去的二十二个高手交手还不落下风,你不应该这麽不信任他的能力,或许他不懂怎麽玩转黑道的力量,但既然他已经被牵扯进来,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身事。再说了,如果不是被哈苏瓦那个卑鄙小人下药暗算,也不可能轻易被带到这里,你的小男朋友本就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不要觉得生活平凡,他就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你真的这麽想,那就是在小看他,也是小看你自己。」
端木御祠紧紧皱着眉,两人相对无言,安静沉默,却让了端木御祠感觉喘不过气,良久,才见他慢慢放开紧握的拳头。
可能是想通了,可能是想替生死未知的人复仇。苏尔坦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如何决定,不过对方终於不再要求要回去那个现在估计已经满目疮痍的城堡,苏尔坦开心的让侍从去开香槟,准备来放松一下心情。
「张悦馨呢?」
开心只维持了一秒钟,苏尔坦面色一僵,差一步就要到手的香槟却无法伸手去拿,羞愧难当的说道:「你说那个女人啊!她……被劫走了!」
「我只想知道谁干的?」
不能回去救施映离,那也不能不管不顾的离去,至少,他一定要带回一个活人。阿离,如果你真的无法平安活下来,我会亲手帮你送那些人下去,然後再去陪你。
「我不能帮你,这次我损失得够多了。」
「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不知道!」
「哼……是不知道──还是想收手不玩了?」端木御祠露出冷笑,他只是想跟阿离过他渴望的平凡日子,那并不代表他血液里流的就不是黑道的血:「你应该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我玩完了,还有许多扎邦图旁系迫不及待虎视眈眈要接手我的位子,怎麽样都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是吧?」
一句是吧,一个冷笑,那瞬间扬起的气势不输苏尔坦曾经打过交道的任何一位老大。没有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想要那个位子完全是痴人说梦,这麽想着,讪讪一笑,苏尔坦大大的叹了口气:「我只知道,萨亚最近动作频频,义大利南岛的势力,快全面洗牌了。」
「怎麽可能!」
既然都已经招了,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苏尔坦乾脆放弃抵抗坦白道:「最疯狂的亡命之徒大多都在那里,加上两个月前香港的唐老大,大动作在义大利协助里奥纳多掀了两次锅,南岛现在根基极为不稳固又混乱。我以为是个好破口,抓了不少那些老大的情人,不过看来比起权力,情人根本不算什麽,来赎回的了了无几。」
「这跟张悦馨有何关系?」
「就在昨天,我拦截了一封送往白俄罗斯的邮件,那是赎回茉璃丝的威胁信。茉璃丝是白俄罗斯黑道奎马斯特现任当家的夭妹。」
「继续说。」
「她跟张悦馨一起在米拉贝尔宫被炸後失踪。」
「拦截到的信上,只有赎人地点和赎金,并未有任何线索能看出勒索方是谁。但是那天同样和张悦馨一起失踪的,还有南岛萨亚现任帮主安德里亚的情人姐姐,阿坦贝儿。安德里亚在阿坦贝儿当初的赎回上,曾明确表示愿意支付赎金,可是答应我的隔天,他们就一起在运送过程中出了车祸,然後全数失踪。」
「我能拦截到白俄罗斯的这封信,我相信唐老大应该也收到了赎回信,或许,可能安德里亚也收到了。但是他这一个月以来,大动作在唐老大他们的地盘上冲突闹事,整个义大利南岛完全陷入混乱,他还能火上加油到处挑衅,对於他原本急於想救的亲姐姐居然不管不问,太不合理。」
「你的意思是张悦馨现在最可能在萨亚手里?」
「除此之外,恐怕别无可能。」
「那走吧。」
「要去那里?」
「你说呢?」
「我能半途下机吗?」苏尔坦抱着渺茫希望,做最後挣扎。
「你去说呢?」
飞机朝着距离不远的地中海开去,此时在义大利庆典後就失联的弥漫又在哪里呢?
她见到了自己的表姊,传说中已经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的张悦馨,一个被本作者遗落在第四章以前的女主角。
十天前--
刺耳的煞车声,彷佛能穿破自己身体的冲击力,被撞的一蹋糊涂的玻璃化作无数个小碎片,无情的朝自己飞来,剧烈的疼痛让已经渐渐产生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鲜红的血像川流不息的河从自己的体内不断流向四周,快速地散开。
血流成河的地面上,张悦馨感觉胸腔的肺再也吸不进空气,头晕目眩向自己袭来,眼皮快睁不开了。
突然,一双褐色皮鞋踩着自己蜿蜒的鲜红走来,站到了自己的眼前。
是谁?
咬牙努力的抬起头看去,是他──
唐佐情,堂佐情!我死了吗?我到底死了没有?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的声音,我的声音怎麽了?唐佐情!张悦馨用力的张口,喉咙却发不出任何音节。
唐佐情一脸冷漠看着自己,好像在看一句屍体,手里握着手枪,指着自己脑袋。
你!你要杀了我吗?
「碰」一声,伴随着枪声的,还有他跟自己说的最後一句话:「你知道的,太多了。」
「啊……」
张悦馨是尖叫的醒过来的,一身冷汗淋漓,这已经是这个月以来第几次了?一模一样的梦境,一成不变的场景。白天的时候不会想起,就算不小心意起,不过就是庆幸自己在那场死亡车祸中活下来了,可是遗留在自己脑海深处的某些片段,却在午夜梦回时日复一日的卷土重来。
黎明前夕,红晕的阳光初展一角,从半遮掩的窗帘缝中透出来,暗红色的地毯上微微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被窝里感受不到清晨的凉意 ,昨日的恶梦,却已寒进骨子里。
睡意散尽,起身洗漱,她要去看看那个比自己倒楣,也比自己幸运的女人。
富丽堂皇的别墅里,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壁砖,华丽的水晶吊灯,极尽人间的奢华,让人有一种彷佛置身皇宫的错觉。
可那名贵的装饰却遮掩不住房子里的压迫和冷清,彷佛空无一人的豪宅,每一晚,惨淡的月光从落地窗外透进来,毫不掩饰地泛出阴冷刺骨的感觉。
张悦馨在一个不起眼的白色拱门前停下,门没有锁,她从容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房间充满异国情调,欧式壁贴、古典风格的落地窗帘,明黄的水晶灯不论白天黑夜生生不息殷勤的工作着。这间房间不大,大约只能放下一个双人床的大小,右侧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不大,看上去只能躺一个人,再多都显得拥挤。
床头有一张矮桌,桌子上摆了一台医疗仪器,仪器的线路接在了床上人的胸口和口鼻,剩下的空间,只够放一张椅子,整个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这还是张悦馨大老远从自己的房间,自行其力运过来的。
走到床边缓缓坐下,这已经是半月以来养成的习惯了,除了同情还有些无奈,这个女人自己曾经很讨厌,算不上恨,可是也绝对不喜欢。
可是现在唯一说得上心里话的,也就只有她了。
「你到底打算睡到什麽时候呢?」
「我昨天晚上梦到他了呢!」
「虽然跟你无关,但他还是想要杀了我。」
「我跟安德里亚的姐姐聊过了,她希望家族内的明争暗斗能停止,弟弟能安稳的陪在自己身边,她想要安定,我想要我们的自由。」
「所以我想她应该会同意我的计划,我们或许就会脱困。」
「苏小童,你倒是快醒来啊!要是唐佐情看到了,还以为是我害你的变成现在这样。」
「你到底打算睡到什麽时候呢?」
一句又一句,有时侯隔了很久才说了下一句,有时候则一直说着,渴望床上的人能忽然醒过来,哪怕再找自己吵一架也好。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直到张悦馨再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步伐缓慢的像乌龟爬行,好像这样时间就能走的快一点,若是以前能住在这样奢华而不实的房子里,她一定多住一天赚一天,而现在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金丝雀牢笼。
转过一个走廊,那里挂着一面全身镜,张悦馨看着镜中的自己,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每天回房的必经之路,看着自己形若枯木,双颊一日日深陷,裸露在外的手臂瘦得皮包骨,在这样下去倒下是迟早的事,可是自己却无力阻止,消失无踪的食慾,恶梦缠身的困境,已经快到极限了。
「不行!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姐姐,你先别急,乖听话。里奥你先走吧。」
「姐姐,那姓唐的手不可能永远那麽长,一个东方人妄想干涉我们这里的事,哼!我看他是嫌命太长了。」
「可是我们说好的,跟唐老大的停战合约,我们一旦违约……」
「我们没有要违约,只是帮自己找个盟友而已。」
「里奥纳多那个小人,诡计多疑,还老是装作义薄云天的样子,他如果能背叛唐老大,就有可能背叛我们啊!」
「姐姐、姐姐。你太紧张了」亲吻吸允的声音很大很煽情,张悦馨忍着恶心继续听墙角:「最近战火频传,家里的事让你累坏了。姐姐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里奥纳多我也会小心的。姐姐太累了,去做个按摩,睡个美容觉,明天我要看到我神采奕奕的姐姐。」
一连串恶心巴拉甜蜜蜜的话,差点没把张悦馨的胃吐出来,耳边又传来隐隐约约亲热的声音,受不了的张悦馨快步离开大厅的走廊。
回到房间用力摔上门,张悦馨甩掉满脑子粉红亲昵声的回放,好看的眉头打了个死结,在房间里快速来回踱步,脸上有着不安和无奈,看来阿坦贝儿的本事没那麽大,请她暗中联络唐佐情,以交换人质换取阿坦贝儿所期望的相安无事,似乎是不可能了。
但是他们的计画是什麽?是打算联手李奥纳多灭了唐佐情吗?那这样唐佐情不是很危险?自己怎麽办?苏小童怎麽办?如果打从一开始安德里亚就不打算拿她们两个换取和平或金钱,那麽他到底打算留着她们做什麽?
此时,房间被人从外打开了。
是她!
阿坦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