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罗毕业了,那意味着她即将真正的进入竞争猛烈、残酷无情的职场身涯。
眼看着两个月过去了,辛罗一点要动身的意思也没有,身为她的闺蜜,弥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这两个月到底是怎麽活的?」
「混着活的。」
「……好歹找个工作,这年头满街都是职缺耶!」
「所以也满街的失业人士啊!」
「你有大学的毕业证书啊!」虽然那满街的人,也应该都有……
「那你怎麽不聘我?」辛罗反问。
「才不要!聘你?那我岂不是亏死!」弥漫想也没想直接打回票,要聘请辛罗她还不如直接去开慈善公司。
「哈哈哈哈……怎麽会呢!我会做很多事耶!」辛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瑟狂笑。
「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呀!」弥漫坚决不上当。
「你别老是掀我的底呀!」辛罗喝了口咖啡清了清嗓,脸上多了一点认真:「这年头,要找一个有冷气吹、不用化妆、上班不打卡、下班不报备、老板不管事、任由你发挥的工作是很不容易的!」说完随即又恢复一脸笑嘻嘻的模样。
「……」弥漫被噎了半天,总算找回自己失去的声音,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我记得好像……还是有个人不知死活的想聘你呀?」
「什麽叫不知死活!那是有眼光!」
「我真怀疑那个人的眼光……」
「不用怀疑,肯定是个好人!」辛罗以老板的骄傲当自己的傲骄。
「难说。」弥漫一脸我是为你好,事先提醒你的模样:「你还没毕业前,天天有工作,怎麽毕了业反而变成无业游民了?」
「难得有个好假期,当然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而且也饿不死,就算快饿死了还有地方蹭饭。」某罗永远有她义正词严的完美藉口。
「………」
「你还没说是谁这麽有远见知道要聘我?」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大抵说的就是辛罗。
「……那个黑店老板呀。」
「黑店老板?哪个黑店?我去过吗?」辛罗一脸茫然,金鱼有七秒记忆,她有三秒回忆,不错、不错。
坐在她对面的弥漫朝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真想一把掐死这个记忆体容量只有3Byte的女人。
「别老是翻白眼小心眼睛抽筋。」
「你!……就是上次父亲节你带你爸去的那间黑店!」近乎咬牙切齿的说完整句话,弥漫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肯定是被坏狐宠坏的。
「啊?……喔……」好长好长的尾音,长到几乎看不到尽头。
「你在干嘛?」弥漫努力忍住想再翻白眼的冲动。
「回想啊!」辛罗脸不红耳不赤,没做坏事不心虚。
「你有这种肺活量应该去当游泳教练!」终於还是没忍住,弥漫再次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简直没救了,该找个人来一物降一物!对!必须!马上!
「好主意耶!我还能诈领保险金!」辛大小姐眼底闪闪发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眼前有座金山:「可惜我不会游泳。」
「你也知道啊!到底想起来没有?」
「想起来了。就是上次被狠削一顿的晚餐嘛!打电话去订位的时候还跟我鸡同鸭讲的店嘛!不过,你怎麽会知道?该不会你那天也有去吧?是不是躲在哪里看戏了呀?」
「我……」弥漫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神,她明明很低调的呀!这精明的女人是怎麽猜到的:「……哪有我不知道事呀!你忘了我认识那个老板呀!」
「对喔。」扫雷目光持续中……
「所以?」
「所以,我上次有跟他说,我端盘子两个会摔破一个,而且要白纸黑字我不做任何损失赔偿,如果他敢用,我就做啊。」
「……我记得你之前做酒保的时候没那麽无耻。」
「何必纠结面子,我一向无耻的很坦白。」
这场名为劝说的对话,最终以辛罗一人乐吱吱的欢乐情绪,弥漫仰天长叹的祈求老天爷赐一个天兵天将来收拾那个一脸无害的女人为收尾,草草结束了。
或许是辛罗那过得太过惬意的生活引起老天爷的妒忌,没过多久,辛罗迎来了人生第一个滑铁卢。
本来呢,辛罗的家境还不错,靠着他爸的薪水和她之前自己赚的钱还能在快活好一阵子,但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病让辛老爹进了几次医院开了几次手术,再加上她的就学贷款一张接着一张催钱要命的白纸黑字,一夜之间,辛罗成了欠一屁股债的「负二代」了。
自尊心要强的辛罗,当然不会跟当了少奶奶的好闺蜜求助了,也因为这样让某个爱看戏的人,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求职口水战!
用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辛罗成功的从弥漫的口中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黑店的电话。
那种会刁难人的店,她打完电话转身就去寻垃圾桶,扔了那张破纸!
再次拨打给黑店前,辛罗盘算过,白天打电话去遇到老板本人的机率较低,上一次被刁难的记忆犹新让她这个记性极差的人还能记到现在,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位黑店老板给人惊悚的程度啊!
「打算要上班了?」
电话响了两三声才通,辛罗还来不及开口自我介绍并且说明来意,电话那头漫不经心的男人已经直奔主题。
真是比我还有效率!愣了一会儿,辛罗终於想起来电话是自己打的。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喔!你早上不用上班啊?」好奇宝宝的程式启动,打电话的目的被抛到九霄云外。
「辛小姐,你是求职还是查勤?」电话另一头,男人的声音依旧懒散,反正电话钱是她付的,他乐得慢慢聊,还能为无聊的执勤时间增添一点乐趣。
「我好奇警察这个职业是不是很好混?或许我能去考一个。」某罗一向诚实,毕竟平时诚实,关键时刻说谎才有人信啊!
「那很好,祝你成功。」施映离打了个呵欠,勾唇一笑,推了推对方根本看不见的黑框眼镜,眼神晦暗不明,眼底却丝毫看不到半点疲倦,语气中添了点不怀好意:「喔!对了,看在认识的面子上,我好心的给你个忠告,考警察要考国文、英文、公文、作文,行政法、刑法,笔试完还有体能测验,最重要的,要有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话说完,施映离的脸上出现了恶作剧的坏笑,可惜在电话另一头的辛罗根本看不到。
「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我怎麽觉得你身上没有这种东西?」辛罗想也没想,直觉反射的问。
「有没有是我的事。既然你没打算来我的餐厅工作……」施映离语调拉长,作势要挂了的电话。
「欸──我没说不要啊!我想问一下要做哪些工作呢?」
「嗯──这个等你来就知道了,今天晚上六点上工,不说了。」
嘟嘟──这人居然挂她电话?虽然她不介意,但是……她还有很多问题没问耶!薪资是多少?他又是怎麽知道是我打的电话?我明明才打过一次电话,而且还是在好几个月之前……
晚上七点,辛罗姗姗来迟的站在流水客栈门前,已经想好了几十个绝对让人无法找出诟病的迟到理由,辛罗悠悠哉哉的背着包包晃进门。
出乎意料的,店里高朋满座,杯觥交错,环视一圈,那个要她来面试的人压根不见人影,无奈之下,辛罗随手拉了一位穿梭忙碌的店员询问。
「你们老板人呢?」
「死了。」店员匆匆丢下一句话又进厨房端菜了。
辛罗一愣,满脸狐疑:死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回去了?
正当辛罗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想说来了不如吃个晚饭再走,也才不虚此行,却发现刚刚那位店员满脸严肃的来到自己的面前:「跟我来。」
不明所以又压不住内心好奇的辛罗,就这样乖乖地起身跟着店员进了厨房。
在厨房廊底有一面绿油油的墙,交错攀附着带倒刺的枯树藤,走近一看还有一条极为细小的缝,这是?
辛罗根本认不出来那是一道门。
那个店员不知道按了什麽,那道爬满藤蔓的门无声地开了。
身前的店员让开身体,让辛罗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阶阶通往黑暗深处的楼梯:「包包就放在里面的墙上,往下走就是你的工作,工作结束会有响铃。」
「乌漆抹黑的好歹给我一盏灯啊!」辛罗草草的看了一眼楼梯,一脸的嫌弃:「你们老板呢?不面试就上工啊?」
「就说老板死了。怎麽这麽罗嗦!灯你走进去就会开了。」
「喔。薪水怎麽给?」这麽酷的设备啊!感觉像是要去冒险,有点兴奋啊!
「不知道!时间到了会进帐。」那员工说完,转身就走。这女人怎麽这麽多问题!
「唉──等等,你怎麽称呼?」
「瘦骆驼。」员工的背影已经走远。
辛罗见人走远了也不再多纠结,即便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和好奇也暂时压下,决定往地下走走看。
按照瘦骆驼的指示,辛罗把包包挂在了进门的墙上,刚往下踏了一个阶梯,背後的门却忽然自己关上,一瞬间的黑暗後,照明系统被启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做老板的人太抠,还是故意要营造出阴森的氛围,即便有了照明系统,整个楼梯依旧昏暗,藉着微弱的灯光,辛罗迈步向下。
这到底有多远啊?完全看不到尽头耶!
或许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时间特别漫长,当辛罗终於走到尽头时,却发现面前居然是又是一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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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罗和施映离第一次正面交锋,只有出现在《天菜夫人》第一集的隐藏翻外里,目前只有在线上电子书PUBU电子书里才有,之後若有自印实体书出版也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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