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吟:「……」
见白子吟回答不上来,药子接着道:「老朽管不动你,该面对的事,自己担着。」
语毕,药子向着尹惜言和宫云离开的方向,才走了两步,白子吟开口拦住药子。
白子吟道:「仙君……」才开口,白子吟又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兄长近来可好?」
还以为他会问些什麽,到头来还是问关於白子烟的事。
药子并无回头,笑道:「子烟比你让人省心多了,他可没像你一直介怀着九尾之名。走吧,那俩估计快打起来了。」
将手放在被尹惜言包紮好的伤上,白子吟隐隐感到胸口一阵抽痛。这一伤,估计事要毁上几千年的修为,少则一两千了事,多则尽数消失也不是全无可能,不过按恢复的情况来看,没有那麽严重。
客室里,尹惜言和宫云果真是快打起来了。小辈们围在一旁看戏,似乎是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了。
药子轻咳两声,那两人注意到,立刻停下。宫云见跟在药子身後的白子吟,一个箭步飞扑上去。
她喜道:「子吟哥哥!」
可白子吟也不是省油的灯,被偷袭也就算了,他可没打算让宫云想扑就扑。
让几个小辈散了,尹惜言瞥了一眼跌在地上的宫云,强忍住笑意,道:「师父,您跟白公子都谈了些什麽?」
把宫云扶起,药子答道:「问诊,看看是否如你所云,是个奇人。」
闻言,宫云忽然抬起头,看着药子:「……师父?」
尹惜言到玄关送走了那师徒俩,白子吟在府里四处乱走,没办法,他又迷路了。
绕了好久,白子吟才回到尹惜言给他准备的房间,此时已是圆月高挂。门一开,尹惜言拿着酒杯,正好在月光倾泻的轨迹下。
见这情况,白子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是轻声叫唤:「尹惜言……」
忽然白瓷酒杯落地,一声清脆响亮。尹惜言身子一歪,直直倒在白子吟身上,不闪也不躲,轻易地就被推倒在床上。
看着尹惜言喝蒙的双眼,白子吟道:「你醉了。」
尹惜言紧紧压住白子吟的手,唇微启,过了许久才慢悠悠地问道:「你和宫云……你们认识?」
还以为会说些什麽,这问题可是出乎白子吟的意料了。
「曾有几面之缘罢了。」
「可她……」顿了顿,摇摇头,尹惜言接着道:「那我呢?」
顿时白子吟的脑袋空了片刻,才道:「……什麽意思?」
尹惜言压住他的手越来越用力,白子吟眉头微微一皱,他最不擅长应付醉酒的家伙。从前白子烟喝醉的时候,白子吟可是被折腾到不敢让他再碰半滴。
他这一问,尹惜言就显得不悦了,将头靠在白子吟的肩上,低声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不意外,白子吟真得一点也不意外。
以前和尹惜言确实见过,但那根本不是多值得回忆的过往。上次因私斗打到垂死,不得已下凡躲避,让少时的尹惜言捡回去治疗,和这些日子几乎如出一辙,只是上次自己是以女子之姿下凡,认不出来是常态,如果认得出来……
想到这,白子吟瞥见尹惜言渐宽的衣下,胸口那一道刀疤,伸手轻抚,自己的胸口也隐隐抽痛,他知道这伤痕是怎麽来的。
尹惜言看不懂白子吟的动作,轻声问道:「这伤,怎麽了?」
赶紧收回了手,白子吟道:「不……没什麽,我们以前……没见过……」
似乎听见了尹惜言低声一句「是吗?」,转眼便瘫软在自己身上,发丝散乱,沉沉睡去。
是时候该想想痊癒後该何去何从,虽说得暂时待在凡界,也不能总在白梅谷打扰,更何况继续待着,直觉总有一天尹惜言会想起来,到时会如何,自己还真不敢想像。
倦了,将尹惜言重新放在床上,盖上被褥,自己靠着床边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