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建议搭配GentleBones的《IWouldn\'tKnowAnyBetterThanYou》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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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张雅婷为什麽整路都带着神秘微笑,我只当她是在看我笑话,她一定觉得我莫名其妙乱发脾气的举动超级愚蠢。
一直到我把车停在她公寓门口,我们才对上彼此的视线。
「到家了。」我说。
「嗯,谢谢你。」她点点头,拿了自己的包包後就解开安全带,她这一系列动作让我越看心里越闷,我希望她可以多说点什麽,可是她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表达自己的心情,一半也是有点爱面子无法开口,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
她正准备打开车门的前一刻忽然停下动作,把手收了回来。
「许家玮。」她带着笑意看向我。
「干嘛?」我疑惑的问。
她倾身靠向我,迅速在我脸上留下一个吻。
「不要生气了,脾气总是这麽火爆很伤身体耶!」她笑着说。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愣愣的看着她,嘴巴还震惊得忘记合起来。
我的心跳简直就像要冲出胸口般的澎湃,而她就这麽放任我一个人小鹿乱撞的迳自下车走进公寓,望着她的背影直至她身影消失在我视线中,我缓缓用双手贴住自己热烫的脸颊,羞得紧闭双眼喃喃自语:「讨厌死了......」
在赵凯茵顺利生下小花儿的一周後我和张雅婷来到月子中心探望她。
小花儿是个健康的胖宝宝,抱在怀里不哭也不闹,不像许家豪的小孩,让我抱个一分钟就哭得像我要杀了他一样。
「她够格当我乾女儿。」把小花儿抱还给赵凯茵的老公後我比出大拇指给了认证。
「你的标准是什麽啊?」赵凯茵问。
「不哭不闹不拉不吐。」
「那只是她现在想睡觉的关系吧......」张雅婷傻了眼的说。
「她哭闹的话怎麽办?」赵凯茵的老公-赖诚弘笑着问。
「反正我给的认证,我随时有权利收回。」我耸了肩。
「许家玮,你真的很欠扁!」张雅婷一如往常用她的拳头教训我,我已经习惯了。
「算了,家玮本来就是这种个性......」赵凯茵已经放弃跟我理论了,揉了揉太阳穴说。
「真亏你能忍受家玮啊。」赖诚弘对张雅婷投以钦佩的眼光。
「没错。」赵凯茵也认同的点了头。
这下我不开心了,我指着他们两个说:「喂喂喂!你们现在是怎样?一个个胳膊往外弯都没有半点仁义道德是不是?」
「这里就你最没资格谈仁义道德!」张雅婷毫不留情揪住我的耳朵狠狠扯了一下。
「哇!」我摀着耳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深深相信你以後肯定会家暴我,我几乎能看见未来了!」
「是的,你没看错。」张雅婷温柔的笑了一下,随後大变脸的用包租婆的表情揍了我两拳,「我生来就是为了要家暴你。」
「终於有人能制住家玮了。」赵凯茵将双手放在胸前感到欣慰的说。
「你什麽意思!」我再次指着赵凯茵问。
「怎样!怎样!」张雅婷直接握住我的手指把我的手掰了下来。
我也不甘示弱的就用被抓住的食指怒抠她的手心,同时无赖的挺起胸膛顶了回去,「怎样!怎样啊!」
「恶心死了许家玮!」张雅婷立刻放开我的手,露出嫌弃的眼神说。「超幼稚的。」
「还不是你先的!」我哼了一声。
「在人家面前吵架都不会丢脸的喔?」张雅婷维持同样的表情说。
「我什麽面向他们没看过?」我拍拍赖诚弘的手臂,再用下巴指了指赵凯茵,「他们都很习惯啊。」
「......」他们夫妻俩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不要玩了!不然我就帮你磨脸皮!」
「喔。」我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一步,警戒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这一幕,真是太难得了。」赖诚弘都快把张雅婷当神拜了。
赵凯茵更说:「家玮,我相信老天爷让你们再次相遇是有原因的,你该降服了。」
「把我讲得像个妖魔鬼怪一样。」我怒地呸了一声。
「真是的,这麽爱找人吵架!」张雅婷受不了的说。
「我哪有!」我也立刻反驳。
「别吵!不要在这里打扰人家了,我们回去了!」张雅婷用凌厉的眼神促使我闭上嘴巴,我撇撇嘴,最终还是闭嘴了。
在夫妻俩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被张雅婷带出月子中心,回到车上我忍不住抱怨:「你什麽时候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啊?」
「我什麽时候对你温柔过?」张雅婷笑了一下。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躺在你腿上,你就很温柔的抚摸我的脸啊。」
「那时候年少无知,现在我知道那样是治不了你的。」
「是怎样?我真的很不好吗?」这真的让我走心了,我忍不住皱着眉问,「那天你亲完我的脸颊之後也没什麽改变,好像你根本没亲过一样。你有喜欢我吗?有吗?」
「我当然喜欢你啊。」
「真的吗.....?」我充满怀疑。
「就算高中毕业後我们没有分开,我也会像这样对待你的吧。」
「为什麽?」
她思考了一下,最後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我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吵吵闹闹,不是吗?」
「是没错,可是这样一点情侣的感觉都没有。」我依旧不满意的说。
「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可以再往前一步了吗?」我倾身靠向她,用眼神徵求她的同意。
我想她似乎也和我一样紧张,她盯着我的双眼,像是在确认什麽似的,直到最後都没有推开我。
此时此刻时间似乎为我们慢了下来,我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当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她的气息直接喷洒在我脸上,我的胸口瞬间紧缩了一下,攀在椅背上的手也因我慌乱的情绪而更用力的紧抓着。
我知道我这一吻下去代表什麽,眼前的人不是在酒吧相遇的陌生人,也不是那些自愿成为许家玮床伴的女人。
她是我这些年来最念念不忘,也是第一个让我体会爱情有酸甜苦辣的人。
我们之间的初吻就在我的渴求下促成了,我没有更深入,只是闭上双眼贴着她柔软的唇瓣感受她的温度。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张雅婷却能让我在人生中为她心动过两次。
因为那些女孩而改变的许家玮,在与张雅婷重逢後又变回了原本的许家玮。
温庭萱的婚礼被我忘得一乾二净,只因为早上醒来张雅婷说她想去海边走走。
我们赤脚踩着沙滩,像孩子般用塑胶桶堆着沙堡,推倒对方的城堡後追着对方打,跑累了就停下来看着白浪一波一波打在脚边,我捡了个贝壳放在她手心,结果探出头的小寄居蟹让我们同时尖叫出来又小心翼翼的将牠放回沙滩。
我甚至忘了和她在这里留下照片纪念我们,因为我只顾着看她带笑的侧脸、只顾着牵她的手,忘了口袋里的手机。
张雅婷回来不过几个月就已经夺走了我全部的心思。
车内的香氛是她最爱的白麝香,当她坦白告诉我其实自己不喜欢菸味後我便把车开去做了清洁,还求老板一定要帮我把车内残余的菸味彻底去除。
我也知道是因为她清楚我原本的模样才会这样不厌其烦的叮咛我,希望我改掉所有这些年来累积的坏习惯。
我不想辜负她。
她在浴室架上摆了我的牙刷。
我偷用了她的高级口红被她一眼识破赏了几拳。
她的书柜里有个角落专门用来放我这些年来出过的所有书籍。
我在她挑选出门逛街的衣服时淘汰她那些会露出乳沟的上衣,她气得指着我说我有双重表准,我耸了肩回了句我也只有这麽骚包的衣服,结果在大热天硬是被套了厚外套被她拎出门。
她习惯抱着我睡,好几次我梦见自己掉进水里,结果醒来後看见枕在我胸口的她流了一摊口水浸湿我的睡衣。
我在她穿着短裙准备出门前伸手窜进裙里偷摸了她充满弹性的臀部,被她狠狠抓住手扭了一下,最终贴了一个礼拜的撒隆巴斯。
她在我没有留下过夜的那些夜晚在玄关抱着我许久,我们没有说话,只是用拥抱来诉说分开的每一刻都觉得不舍。
我再次让爸妈失望了,但这次他们说没有心力再和我争吵了,要我为自己选择的道路负责。
她陪我到阿志的塔位前,在我又忍不住流下泪时默默替我抹去了泪水。
我梦见阿志站在远方对我灿烂的笑,就在我和张雅婷去看他的那一天。
她的店开张了,我自愿穿上吉祥物的服装在门口招呼客人,几次都忍住想踢飞小朋友的冲动,直到拿下头套的那瞬间,我觉得自己几乎就快成仙了。
「家玮,辛苦罗。」只剩我和她的店里,她倒了杯水给我,从後环抱住我的脖子,靠在我身上跟我撒娇。
「请个工读,工资我出。」我几近虚脱的说。
「知道了啦。」她笑得开心,往我脸颊送了个香吻。「还好有你帮我招呼客人和小朋友,那些家长都很喜欢你耶。」
「是喜欢这只北极熊吧?」我指着放在隔壁椅子上的北极熊头套说。
「嗯......也要里面的人讨喜人家才会喜欢上它啊!」
「好吧。」我点点头,很轻易就被她给说服了。
「我把店收一收,我们赶快回家吧!」
「嗯。」
我就坐在店里看着她关掉收银机和一些设备,心里很替她高兴,她终於达成了自己最大的目标,我也庆幸自己能够在她身边陪她经历这一切。
我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她。
我们牵着手漫步在街上,从店里回到她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但我们总是很享受这宁静的五分钟。
「雅婷。」
「嗯?」
「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我把手中的纸提袋递给她,在她接过後笑着说:「拿出来看看。」
「又不是什麽特别节日,怎麽突然送东西啊?」她轻笑,虽是这麽说,但她还是很期待的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本书。「寻觅?」
「这本书只送给你,这世上就这麽一本。」
「什麽啊许家玮......」
「看完後你就知道了,我把想对你说的话都写在最後了。」我微微一笑,卖了关子给她。
「我可以偷看吗?」她抬头两眼发光期待的问。
「那是你的权利。」我耸了肩表示不在意,她也很快地将书翻到故事的最後一页,偷瞄了一眼结尾内容。
她一手摀住嘴,很快地红了眼眶,抿着唇弱弱地搥了下我的手臂。
※你是我最终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