迋怜在看到他的眼泪的时候就明白,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只能和他纠缠不清了,「有,有感觉的,看着你哭,这里……」她指尖对着左胸,「好痛。」
心脏所在的地方,隐隐作痛,一阵一阵的,无法忽视。
寐影的声音因为太高兴而有些暗哑,「真好……」
迋怜摇着头说:「傻。」
他妖艳的面容挂着大大的笑容,「我甘愿。」
被他的笑颜所诱,迋怜稍稍看痴了,好一半会儿才回过神,艰难的说:「寐影我虽然不认他,但在血缘上他确实是我的亲身父亲,因为他的一言害你族人枉死,你对我真的不恨吗……?」其实这才是她一直拒绝他的原因,只不过是不想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罢了。
「你这麽说,我不也是你的杀父仇人吗?你忘了?最後杀他的是我,你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
「不!这不一样!」怎麽能这样比较?
他的眼神微微转黯,「有什麽不同?都是杀人,更遑论我是亲自动的手,而你……只不过是被无辜牵连。」
「我和轩辕绝没有任何的感情,但你的族人都是你的亲人啊!你到底懂不懂!於我而言死的不过是有血缘的陌生人,你失去却是你亲近无比的族人,那些有血缘的、没血缘的都是你所重视的人不是吗?这……怎麽能比……?」她激动不已,说到最後甚至开始哽咽,他们要面对的是在好几条生命面前的良心,不是情情爱爱如此简单。
「你还不懂吗……我们背负的感情……太沈重了……」所以重到只能放弃,别无他法。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背着,十年、二十年一直到我们老死,一个人嫌重,那我们就两人一起,被谴责又如何,和失去你相比,这些算得了什麽?」寐影捧起她娇小的脸,抵着她的额,一字一句说得那样认真。
「所以……才说你傻啊……笨蛋……」迋怜的泪水终究还是溃不成军,大致上是哭废了一件寐影的衣裳。
寐影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最後还是用最有效方法堵住了她的嘴。
当他们再次走在路上时,寐影不禁回想他们头一次一起在路上的情景,笑了出声。
「你在笑什麽?」
「只是突然想起一开始公主在後面追着我的样子。」
「有什麽好笑的!神经病!」
「没,只是好奇你那时候怎麽这麽喜欢跟着我,不会是……早就芳心暗许了?」
「滚!臭不要脸的!」迋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你好不好奇那时我为什麽对你爱理不理的?」
他这麽一说,还真的成功勾起迋怜的好奇心,她大声的说:「好奇!」
「秘密。」
秘你妹!凸(>皿<)凸
寐影自然的牵起她的手,直视前方,带着笑问:「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家乡看看?」
「蛤?」
「那里很美,有美丽的草原、成群的羊,到了夜晚抬头就是整片的星星,最重要的是、身边有我……跟我回去看看?」
「好。」
其实只要他在,就算没有美丽风景,她也是甘之如饴的。
後来他们在那里成亲,天为证、地为鉴,他们成了夫妻,再後来他们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艾怜」。
直到女儿长大,他们依然守着那片草原,过着赎罪却又幸福的生活,後来的後来,他们老了,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牵着彼此的手,说说话。
寐影变得苍老的声音,依然稳重的开口,「怜儿,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为什麽一开始对你很冷淡吗?」
迋怜有些惊讶,无奈的说:「你这人……真是,总是要到这种时候才说……」
他轻轻笑了笑,「只是怕你不相信而已,我给你说,你可要听清楚了,我怕我没法子说第二次……」
「我们其实初次见面是在我的梦里,梦里的你好美……我怕你不是我能够爱的人的所以我才会……谁叫你要用什麽易容膏呢……害我……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我的公主,我爱你。」
最後在他低沉的声音下,他们慢慢、慢慢的闭上双眼,起伏的身躯渐渐的停下,没了呼吸。
迋怜对寐影最後一次下毒,是一种蛊,称为鸳鸯蛊,蛊的作用为的就是为了不要独活,是寐影主动要求的,对於这个人不合理的要求,迋怜仍是含笑答应,她又何尝不是这种念头呢?
我的护卫,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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祉芸:
终於打完他们的了,虽然之前说在五月之前不出来,可是我压力一大就会想打小说,所以请你们原谅这个任性的我←_←我想在五月前我可能会不定期出番外吧,不要太相信我,但可以稍稍等看看→_→
就像我今天突然更新这样。
最後在新年的尾声还是要跟大家说声,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