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甯的东西没很多,只有一个32寸行李箱,白贤仲看完後说:「东西那麽少喔?检查一下,带漏了我不帮你买。」
白子甯翻个白眼,我不会自己去买吗。
把行李箱放到车厢,白子甯坐进去,关上车门,黑色迈巴赫驶往高中附近的新家。
在一个社区里,九楼,白贤仲还要去公司,把白子甯放下来後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她拖着行李箱上到九楼,按密码进去。
里面装潢得蛮漂亮的,灰色长型沙发,白色磁砖,七十五寸液晶电视挂在墙壁上,整间客厅打造出现代风格,白子甯看了几眼後,觉得还蛮满意的。
看来韦千汶还没来,白子甯先选了里面的房间,打开冷气调到22度,把行李箱打开後就丢在那里不管,也不整理,迳自躺在已经铺好乾净床单的床上。
冷气持续送风,原本闷热的房间变成清凉一片,白子甯把棉被拉起来盖住头,竟然就这麽沈沉睡去。
「碰碰碰!」一阵急促又粗暴的敲门声把白子甯吵醒,她坐起来,呆了三秒才过去开门。
「suprise!」杨凌夕站在门口,双臂张开摆出姿势。
「你怎麽知道我地址?」白子甯出来关上门跟杨凌夕走到客厅坐下。
「到处打听一下不就有了,认识一个陌生人都只需要六个人了,知道你地址还不简单。」
「那你怎麽进来的?」
「你姐帮我开门的啊,她还叫我留在这里吃晚餐,刚刚出去买菜了,她人真的好好喔,讲话声音也好好听。」杨凌夕继续吹捧,白子甯理都没理,低头滑手机。
「欸,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有。」
「屁啦,你一直在滑手机。」
「知道还不闭嘴。」
大门响起密码锁的声音,然後打开了,韦千汶提着一个袋子进来在玄关换鞋。
「韦学姐~」杨凌夕立刻迎了上去,白子甯在後面翻了个白眼。
韦千汶朝杨凌夕笑了笑,「饿了吗?我煮几道菜很快,你等一下。」
「好啊,好期待学姐的厨艺喔~我也来帮忙吧。」杨凌夕跟在韦千汶後面走进厨房,还回头瞪了一眼正在无声模仿自己语气的白子甯。
一道道可口的料理端上桌,香辣柠檬鸡,蕃茄炒蛋,红烧豆腐,炒高丽菜。杨凌夕把最後一道菜端出来,朝客厅喊道:「白痴,滚过来吃饭了!」
白子甯恶狠狠的瞪过去,「谁是白痴。」
「谁回就是谁啊。」杨凌夕哈哈大笑,「你再不过来就没你的份了,知道为什麽吗?因为天下没有白痴的午餐!哈哈哈哈。」
「……智障。」白子甯走过去坐下,韦千汶也从厨房走出来,坐下。
「对了,学姐要不要暑假的时候跟我们一起出去玩?我跟白痴在打算玩个四天三夜。」杨凌夕问道。
「暑假啊,可是我要准备学测,就不去了。」韦千汶语带抱歉的说。
「喔,没关系啦,学姐先读,出去玩还是等考完再说好了,哈哈!」
白子甯:「你考会考的时候也没看你有在读书。」
杨凌夕咳了一声,小声的道:「你闭嘴。」
一顿饭吃完,杨凌夕跟韦千汶脸上都挂着笑容聊天,气氛悠闲轻松,只有白子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边。韦千汶起身收拾桌上,杨凌夕也主动起来帮忙刷好感,而白子甯右手的石膏有如免死金牌,正悠闲的坐在一旁滑手机,不过即使没有石膏,她也会事不关己的坐在旁边,厚着脸皮让别人来收。
杨凌夕又待在这里跟韦千汶聊了一会儿天,才高高兴兴的回家,留下白子甯和韦千汶相顾无言。
白子甯靠在椅背上,看了正在看电视的韦千汶一眼,站起来走回房间,关门还发出不小声响。
韦千汶看都没看发出「碰」一声的房门,她只把白子甯当作青春期脾气暴躁的小孩,而且她明年初就要考大学了,没时间让她管其他东西。
两人同居的生活就这样展开,虽然白子甯对韦千汶很有意见,但因为韦千汶的容忍退让,倒也没有发生什麽很大的冲突,碰面的时间也不像白子甯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抬头不见低头见,韦千汶放学一回到家就进房间读书去了,除了吃饭洗澡,好像没看见她出来过。
徐慧云怕两人吃外食不健康,特地请了一个阿姨过来煮晚餐,两人打照面的时候,也就只有一起在桌上吃晚餐的那三十几分钟。
这让白子甯的活动空间一下占据了客厅,经常在那里打电话聊天,音量毫无收敛,完全没感觉房间里还有个学测生。客厅桌上也常常丢很多压扁的啤酒罐,她还从齐季遥那弄来一个烟灰缸,里头丢了一堆菸蒂,菸味终於把韦千汶搞得无法接受,她在一个假日把客厅所有白子甯制造出的垃圾清理乾净,那时候的白子甯还大字型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韦千汶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下,还是拿来遥控器把冷气温度调高。
等白子甯醒来时,才过去跟她说:「以後不要在客厅抽菸了,家里还有我,晚上刘阿姨也会来,这样不好。」
白子甯跟韦千汶相住了几个礼拜,对她的也懒的怒目相向了,再生气也只换得她那个冷淡的死样子,乾脆别气了,气多了还老的快。
面对韦千汶的劝告,白子甯也只「哦」了一声。
而让白子甯不继续在客厅里抽菸的,还是白贤仲。他一次没有先通知就跑来看两人,顺道买了些水果给韦千汶,嘱咐她别顾着读书不顾身体,适当休息。结果却看见白子甯躺在沙发上抽菸,翘着二郎腿用投影机看电影,说多舒服就有多舒服,白贤仲气得差点把投影布幕扯下来,还是想到钱很难赚才收手,改拿扫把狠狠教训了一遍白子甯,「二手菸对人的伤害多大你知道吗?让千汶吸二手菸?你好大的胆子!我叫你跟她好好相处,你处到哪里去了!你抽菸我都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在千汶面前抽菸,我直接让你住宿!」
住宿这个威胁彻底吓到白子甯了,她改在外面抽,不然就在阳台抽,丝毫不敢在韦千汶面前放肆,连啤酒罐也自动收好了,韦千汶觉得好笑,不过对这个画面也是乐观其成。
毕业前的最後一次月考来临了,这对白子甯和杨凌夕来说,当然是跟平常一样,没什麽变化,她们连书都是新的,杨凌夕最後整理书时,还懊悔的说:「早知道就不要写名字了,我还可以用全新的卖给学弟妹,一本两百,至少也有几千。」
月考当天,考卷发下来後,两人手速像在比谁快一样,AABBCC全部瞎蒙,然後外套一盖,谁也不爱,趴下去睡死,学校的课桌椅好像比家里的床还要好睡,不到几分钟就可以睡到对世界不闻不问。
要毕业的高三生早就考完学测了,韦千汶几人的高二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始准备,对每一次考试都不能松懈,大夥儿都绷紧神经的在面对考卷。
考试成绩一出来,韦千汶不意外又考了个年级第二,第一是隔壁二班的一个男生,叫苏品崴。
毒辣的阳光,白子甯满脸不情愿的踩着已经被她蹂躏到光秃秃的草皮,杨凌夕站在她旁边,脸一样臭,两人原本准备溜去偏远的资源回收场逃过升旗,没想到却逃不过班导的法眼,把两人抓了回来。
台上,年级前五一字排开,主任高兴的朗声说道:「现在掌声有请校长来为我们颁奖!」
操场上响起一片掌声,校长脸上带着笑容,从容不迫的的走上台,接过旁边人递的烫金奖状,一一颁给上面的学生。
台下被无情的太阳照射着,操场上的学生们各个汗流浃背,只能偷偷跟旁边的说话,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
「欸,你不觉得第一名和第二名很配吗?」
「对啊,男的帅女的美,而且他们好像都是学生会的。」
「真假?哇他们会不会在交往——」话还没说完,就遭到戴着大大遮阳帽的班导一记狠瞪,女同学悻悻然闭上嘴。
白子甯擦了擦头上的汗,抬头,看到了升旗台上的韦千汶,她接过奖状时微微鞠躬,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礼貌却又不过分热情,举止间透漏着大方优雅的气质,她感觉周遭的男生都在盯着韦千汶看。
杨凌夕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一面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