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开始的前两个钟头,靓蓉对着梳妆镜好整以暇地妆扮了起来。她由於生长背景,常常应邀不同场合的聚会而锻练了成熟的化妆技巧。
粉色渐层的眼影是夕阳西下的霞光,玫瑰调暗橘的唇彩是月上梢头後,花园里那含苞的蓓蕾。她一边涂抹着也一边想像那位计画好的情人将以怎样的方式追求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扮演好他该扮演的角色?
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纠结,她并不期待参加晚宴,因为她心仪的对象并不会在宴会中出现。但总不能像前几次一样又借故逃避。这样只会让她身边的人更加肯定,她又是因为笒儒的关系而推辞赴宴。
母亲对她今天不再抗拒赴宴感到有些意外。刻意来回自她房内探试了几次。
「难得你今天把自己妆扮的如此漂亮,我还以为你今晚又要推辞不去了呢!」
「我这几天想通了,不要把自己封闭在狭隘的情感故事里,趁年轻多认识一些朋友也好,或许可以透过认识新朋友,发现到更好的对象~」靓蓉顺着母亲的心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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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是在一间偌大的酒店楼层中举办的,参加的人皆是企业界的後生晚辈,许多皆是以前在社交场合打过照面的熟面恐。
靓蓉偕同大熊提早半个钟头来到会场。这时已陆陆续续进来了一批人。
大熊显得兴高釆烈,他从中午便禁食到现在,打算利用会场提供的山珍海味好好饱餐一顿。
「Jessie大约什麽时候会到?」靓蓉问道。
「他说晚半个钟头,他自己坐车过来,这样比较不会像事先预约好的。」大熊回道。
靓蓉内心有些许忐忑,因为确实是跟哲熙预先计画好了,但时间紧凑,没有事先排练,要在这样的场合及人群中实际上演,似乎并不是容易的事。
看出大熊眼神迫不及待追逐厅内回转盘上那一道道美食。靓蓉示意他迳自去取餐享用。
她还没有心情用餐,一个人在会场一隅静静地踱着小碎步。
雅薇携着一个高大的男伴笑盈盈地朝着她走来,还不等她开口便提高声音说道:「小蓉,你来啦!上次舞会没见到你,没能跟你介绍,这位是我在日本认识的男友~铃木健一,很帅吧!」
雅薇的父亲是房产业的包商,而她是独生女。个性活泼大方,印象中每次的舞会她都会携不同的男伴出场,靓蓉不以为意。道:「幸会!幸会!这位男士是日本人吗?」
「他母亲是中国人,爸爸是日本人。怎麽样?这次比上次的更称头吧?」雅薇有些炫耀地。
「嗯。你的眼光好,」靓蓉笑道。
「放心。他是被同化的日本人,听不懂中文,不会知道我们在说什麽。」她对她眨眨眼:「这次真的很欢迎你来。我还要带他介绍给别的朋友,待会见罗!」她拉着铃木先生愉快地朝另一端人群走去。
她有些心不在焉,她知道有人以「收集」男朋友作为生活乐趣。也有许多丸袴子弟会以[屯积]女朋友的数量当作炫耀的话题,时代已步入多元化,男女感情亦然,而自己还在传统的壁畾中编织着缠绵悱恻的美梦。
晚会中播放着李察克莱德蒙的「给爱德琳之诗」,她随着悠扬的乐声踱到了靠近墙边深处,那里挂着几幅装饰用的复制油画。她发现身边也有一个孤单的身影,正专注地看着一幅画。她怔了一下,那是位身形中等的年轻男子,一头澎松长发及肩,黑色宽垮的长衬衫,搭配黑色的牛仔裤。她想起来了,他是画商的儿子~本身也开过画展,他曾在某个画廊和她讨论过油画,她没想到今天居然可以在这里遇见他。正想走去与他攀谈。而她身後不知何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面显潮红、眼怖血丝的男人从她身後窜出,来到面前。挡住她道:「你,你是小蓉,我,我记得你,我找了你好久,你最近好吗?蛤?」
他言行鲁莽,看得出自舞会开始前便已将自己灌得七分醉意。靓容无意与其多所交集,说了声抱歉便欲离去。不料这位男子一把抓住她手臂将她扯转身,道:「我想得你这麽苦,你竟然这样就要走了~」
「你想不想我,我不知道,可是你抓得我很疼,请你马上放手。」她有些愠怒,扭动臂膀,想要挣脱。
由於身处晚会僻静之一隅,而人群聚集大厅的中央,所以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倒是醉男听了她的话语感到自己的失态而松了手。
「真是抱歉,啊对不起!我竟会对美丽的小姐这麽失礼,弄疼了没有?」他边道歉边频频鞠躬。
「也罢,你先在此冷静一下,我要到会场中央去了。」
这样的小插曲她也见怪不怪,只是刚刚她与醉男发生摩擦之时,明明那位画商之子就在三步之近距离,为何没能走来帮其解围?
她边朝会场中央走去,边回头望着刚刚醉男肇事的地方,发现那穿黑衣的画商之子正朝着更深的角落迈去,好像刻意地躲开她一般,她也无心多想,迳自往会场的供餐去走去。
,看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