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月,下班找我。」
安子皓从我面前经过,丢下了这句话。
建立起革命情感的友谊之後,
爱情再也不是杂草那样简单,
是比起榕树更加困难的挑战。
很害怕,从不这麽正面的看待爱情。
喜欢逃避,用玩笑用事情来笑带过。
所以我决定!逃走吧一下班就逃走。
静静收拾包包,连芷芸都没道再见。
低着头快步走向楼梯,到达楼梯口之後。
「要回家啦?」
「是啊晚了晚了。」随便敷衍一下。刚刚那声音惊醒了我。
正是安子皓。
「果然跟芷芸讲的一样,喜欢逃避。」
这澄芷芸。
停车场,我们靠在引擎盖上。
双手都交叉在胸前。安全感。
「该怎麽起头才好呢?」安子皓搔着头笑着看我。
「你不先的话我先好了」太过拖拉的男人,「澄芷芸讲了什麽?」
「除了被上以外,还被余杰背叛过。」
连这个都讲了啊,在安子皓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是啊余杰背叛我过,但是也能说是我自己不懂事。在一起之前他有个很要好的“前女友”,称作“孙女”。我多想在孙女前面给他冠上一个“龟”字,但我没有。他们天天传纸条,下课余杰跑去找她而不是我这个女朋友。有次放学,在我转头要和余杰说再见的时候,我见到他们两个讲话,而他忽略我的再见。与其说是忽略,他敷衍我的再见。摆了摆手他叫我快走。孙女的事我跟他讲过很多次,他说会断乾净。一年後,断乾净的是我跟他,不是他和孙女。而他和孙女,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也就是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吴郁萱。不是滋味。
「又怎样。」
「为什麽不解释?」
「你不懂。」
「没有讲又怎麽期盼人家懂你?」
「我不期盼。」
「为什麽要这样拒绝外界的帮助?这样不会好起来你知道吗?」
「我不想好,好起来有什麽用。好起来之後就不会再受伤吗?」好起来等着被伤害?
「爱情就是要伤痛才会刻骨铭心。」
「我不要,你是会跟我一辈子到走进教堂的人吗?」荒唐的问题,他的嘴型看起来像是要回答会,在这之前我接续下去,「不会。」是我认为的答案。
「交女朋的目的是什麽?」再问。
「陪伴。」他学会了快问快答。
「那是藉口。即使连你,交女朋友都可以是为了上床。」很挑衅,自己都觉得战况越来越有趣了。
安子皓好像愤怒了,促起眉头看着我,「过分了萧寒月。」
「我说得没有错啊,想上床不想浪费时间也可以直接当牛郎,十分钟满足慾望。」转过去我和他面对面,伸手摸了摸他的胡渣,「你这脸,赚的不少吧?」
他火了,抓住我的手腕一个翻身把我压在引擎盖上,膝盖抵上我的裤档,「忘不了余杰是吗?得要向余杰那样对你才会刻骨铭心对吗?」边说唇边吻上我的颈子,「成全你吧萧寒月,如果这样才能得到你的心。」
开始了,男人的本性。
胡乱的呼吸。
狂妄的思想。
「安子皓...」成功了,成功的掀起我心里的恐惧,「安子皓,不要了..」
我害怕地往车盖大力拍打,安子皓忽然惊醒般,瞪大眼睛看着我。
环顾我全身上下,虽然衣服都没离开身体,但还是凌乱了些。
他伸出手尝试要整理好我的头发和衣服,他一靠近身体就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恐惧小鹿与无心大熊的僵持局面。
「不要靠近我。」惨了,焦虑症。
慢慢整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刚刚手撑着的地方留下了水渍。
安子皓抓起我的手腕,看了看我冒汗手掌。
「焦虑症?」他察觉得很快,抽回我的手。
「嗯。」
安子皓内疚地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太喜欢你,等不及能好好照顾你。我很积极,可是一直被你推开,用你那十几年前的阴影。每次被推开之後你又刚好都会需要我。不论是无心的跌进我怀里、或是经痛或是余杰甚至是他的女朋友。每次我一离开你就会出事。我对你的事情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受够了,对我的喜欢,你的回应是如此模糊。应该要怎麽做?继续保护你或是选择离开?今天吧!一个清楚的答案给我,决定勇敢跟我走一次就上车载你回家,要继续逃避就坐计程车回家。我会在车上等,等到你离去或是留下。」说完,他就转身迳自上了他的车,留我在引擎盖上。
狼狈。一副身体被糟塌成这样狼狈。
烦躁。有限时间内没有答案的烦躁。
焦急。等待女人转身後答案的焦急。
答案。跟随或是背叛自己内心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