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说,撞球社社长身分的陆殇根本是挂名的吧,一身蛮力,搞不好因为脾气被他「失手」折断的球杆都能用好几台货车装箱运送。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陆殇毫不妥协,狠狠一瞥触碰他浏海的人,彷佛是误触到龙麟那般。
「不就……」苏凌彻转开视线,拒绝对上陆殇充满杀气的双眼。「不就是被亲而已吗?如果你介意可以当作被蚊子咬一口啊,没跟你算我初吻的帐已经很不错了,你反倒质疑我?说起来最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鼓足勇气一次性说完,苏凌彻才有胆子看向对方,没想到陆殇什麽话也没说,甩开苏凌彻的手後便迳自掉头走人。
「莫名其妙。」苏凌彻无解。
准确来说,除了题目外他还没有能称得上是得心应手的事情,更别提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对此他只有两个字感想,麻烦。
听见这边的动静,陆乙昂总算从自责回圈抽离,他抱着听八卦的心情凑近苏凌彻,企图从中探听一二。
「是你太难教所以我哥被你气走了吗?」陆乙昂问的同时难掩他的钦佩之情。
「不是吧……」其实他也不太确定,於是补充道:「应该不是……」
不过……
要说他们方才在进行一对一的撞球指导吗?
好像也算不上。
讲得更准确点,他们根本还没正式进入教学,除了重复听两次陆殇一字不差的解说,而第二次他还趁机吃了人家豆腐而已。
「那为什麽他看起来很生气?」陆乙昂察觉事态不对劲,连连追问。
为什麽?不仅陆乙昂想知道,连他自己也满脑子疑惑。
是啊,究竟是什麽原因让陆殇情绪变化这麽大,难道真是他吻他的缘故?
不,他都没跟他计较先前的吻,凭什麽他能发脾气。
「我碰了他的浏海。」
苏凌彻左思右想,妥善斟酌後断然跳过前半部分,吐出後半的实话。
「唉,兄弟,以後的日子有你好受。」陆乙昂拍拍他的肩,叹气之余还摇摇头,一副「你完蛋了」的感慨模样。
「他全身上下这麽多地方,你哪里不碰偏偏碰他浏海,那可相当於一头狮子的触须。」
「触须?」
有这麽夸张?苏凌彻本想吐槽还是作罢。
「对啊,你见过哪头狮子愿意让人拔牠触须的吗?」
「我看他浏海遮住眼睛就顺手帮他拨旁边,谁知道竟然惹到他。」苏凌彻说归说,心里则暗自窃喜陆殇之所以生气并非因为他擅自亲吻他,那麽「初吻」这笔帐他势必得讨回来才行。
「但也才一下子而已,哥他怎麽就不见人影了。」陆乙昂话才抛出,下课铃声便恰巧响起,陆殇和寒祺不在的话基本上一切事情就由他做主。在陆乙昂一声令下,原本充满人的社团教室一眨眼功夫便全数清空,独留陆乙昂和苏凌彻两人。
待他们收拾好、关上电灯後步出教室,隔壁307教室意外亮着灯,因而引起他俩注意。
「不是说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吗?」苏凌彻提问。
「嘘,你听。」
陆乙昂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一听,门内似有若无的传出刻意压低的啜泣声。
「这声音……」苏凌彻彷佛想起了谁。
陆乙昂想透过窗户察看,可惜里面的东西挡住了视线只好打消念头。
「要不直接破门而入吧?」陆乙昂大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