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事情就如同咱们预料的一样。」
撤往正陵殿之时,白轩说着,同时察觉倾君欢脸色有些苍白,不禁有些忧心。
「还得多亏你暗地跟着于昭仪往咸平殿,才能听见他们的谋划,只是不知,绯云能否顺利回去,事情是否能如我们所策划的一般,再说,封掣不见得会来,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倾君欢脸色凝重,有些苍白,背上冷汗涔涔,只凭一人之力还是有些勉强麽,暗地里想着,却又不愿让身旁之人担忧,他已为她......付出太多......
「凑巧罢了。」
回想着当时于昭仪离去时,却并非往皇上所在御思殿前去,反到是往咸平殿走,而律王被禁足,任何人皆不能得见的状态下,于昭仪此行必定有鬼。
於是白轩便悄悄跟着于昭仪,果不其然是律王会面,而其中还有古聿等人,而当他潜入一探时,听到的内容,倒是与他所料相同,随後便跟倾君欢会合。
就当他正要对着倾君欢说明此事之际,因着杜云凌也在的缘故,只能俯在她的耳边述说,可谁知那时,他有多麽克制自己离开她的颈边,爱恋早已比他所想还深了。
「如今就看绯云的了。」
两人迅速来到正陵殿外,而杜云凌正候着,一脸担忧。
「你们可算是来了,叫我担心的很。」
看到来人,心中担忧稍稍减缓,让人打开殿门,三人鱼贯进入。
「襄定无恙否?」
端木景在他们进入之际便已看到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倏地脸色骤变。
早在察觉自己对伊人动心之时,就同时下定决心,要守护着她,可不想,才这麽决定之时,却又让她帮了一回,忍不住有些懊恼。
「无碍......啊......」
依旧淡然的语调掩饰着疲惫的模样,惹的一旁的白轩顿时不悦,牵着她的手一阵施力,倾君欢吃痛地小小惊呼一声。
无奈的看看那人,倾君欢轻拍他的手,表示她真的没什麽大碍後白轩脸色这才和缓了些,可在两人认为在平常不过的互动,看在端木景眼中,十分不是滋味,刺眼极了。
「当真无碍麽?」
担忧之情溢於言表,端木景的模样落於皇上眼中,满是无奈,当然还有一双眼满是算计。
「是。」
「无碍便好,如今众人皆在此殿之中,不可不谓坐困愁城,方才汝等三人尚为进殿之时,朕与太子、皇后商议过,却苦无两全之法,襄定以为如何?」
端木向桓看着端木景的模样,心中无奈,却只得暂时按下,眼下首要之事是该如何脱困,并捉拿叛党。
「是啊,如今在此的人,说句难听点的,可算的上是老弱妇孺,女眷甚多,倾姑娘让咱们众人退守固然好,可又能守的了多久?)翔王端木晏开口,俊秀的脸上同样十分担忧。
深深的看了端木晏一眼,倾君欢开口却是。
「等。」
一字简单的等,让众人甚是不解,见倾君欢略显疲惫的模样,白轩扶着她坐下,替她解释着。
「我们已派人去求援,如今先暂时等待着,方才众人也有些疲惫,正好趁此机会稍做调息。」
「等待?求援?向谁求援,又要等多久?」
端木景皱眉问着,她是何时求的援?
「其实......」
白轩这才缓缓说着来龙去脉,原来早在他们赴宴的几日前......
白枫阁中。
「冰叶。」
「姑娘。」
倾君欢进到冰叶房中,看了她一眼,颇有心事的模样,让冰叶
不由得有些担忧。
「姑娘怎麽了麽?」这些日子以来,尤其是在翠叶没了之後,君姑娘总是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模样,为此她其实颇为担忧。
「我与轩哥哥过几日便要赴宫中晚宴,为此,我有事与你相商。」扶着冰叶坐下,心疼她这些日子的消瘦,幸好有尹天威出现,往後,她也可安心了。
「相商?」
不解的看着倾君欢,进宫赴宴为何会有事要与她相商?
「其实,这次晚宴或许会有一个危机,而此次转危为安的契机在於你,但若是你不愿,我亦不勉强。」
「姑娘请说,冰叶只论做不做的到,从不问愿不愿。」特有的清凉嗓音,轻声说着,眼前的人对她的意义,不是三言两语可说的,即便如今要她去死甚至离开尹天威,她也绝无二话。
「若是那日真出了事,我会让绯云回来,届时......你让尹天威去找一个人。」
柔声说着,心里却有着深深的自责,觉得自己甚是卑劣!
「姑娘是要让我说动天威哥去寻谁?」
冰叶听完,倒也没想多,只是问着倾君欢,要寻者是谁。
「封掣。」
冰叶一听,倒也有所了然。
听闻封掣此人,行事公正,但不轻易听信他人,就连身在禁军统领这个位子效忠皇上,也并非事事完全听从,该进言绝不禁口。
如今若是单就倾君欢或是冰叶去寻他,只怕会让他起疑。
「可觉得对尹护卫有所愧疚之感?」
「不,此事关乎许多,若是因着我的心情而不愿完成此事,冰叶才是会愧疚一生。」明白她的意有所指,其实她一直都很明白,倾君欢对他们的心疼,非言语可说的。
「那你可有想法,可要我出主意?」尹天威近日虽是日日前来,可那日亦不知是否会来,此事要成,仍是有些风险。
「不,冰叶已有计划,但需要姑娘帮忙配些能让我看起来虚弱的药物。」冰叶说着,语气透露出一丝坚定,此事要成,就必须利用尹天威的心疼,而她现在已是逐渐痊癒,故而仍旧藉助一些手段的。
「我明白了。」
轻轻抚着冰叶的头,心中有些负罪感,浅叹一口气,嘱咐她多休息之後,便退出她的房门。
想着那日的情景,那种负罪感隐隐浮现在心头,忍不住有些气闷,顿时嫣红乍现。
「君儿!」
「襄定!」
同声惊喊,白轩立马对她施功,同时不禁纳闷,就方才的情况而言,凭着她的能力,纵使有所消耗,也不至於呕红,转念一想,最近她呕血的频率日渐增高,这是为何?
感受的白轩源源不绝留入的功力,倾君欢明白,若不能给他一个说法,只怕他会对她的身体情况有所疑问,不禁有些愁絮,这麽一想的同时,功体随着思绪混乱而有所影响,顿时功力乱窜!
「君儿,凝神!」
察觉她紊乱的思绪,明白她心中担忧,白轩轻喝要她稳定心神,倾君欢听见那微带怒意的声音,明白目前自身究竟有多麽危险,弄不好自身不说,就连白轩也会被她拖下水,双双走火入魔,思及此这才专心调息,不在考虑其他。
整整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倾君欢才稳定下来,与白轩二人皆是满头大汗。
「轩哥哥......辛苦了.......谢谢......」
睁眼,没想到,居然会有这麽大的影响......
「我说过,你我之间没有所谓辛不辛苦!倒是你,最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就算方才是因心神激荡岔了气,可就凭她的功力,也不该如此轻易见红,这个君儿究竟瞒了他什麽?
搭她的脉已无数次,每次都诊断不出任何异样,可他总是觉得有哪些地方怪异,直觉上认为,她一定瞒了他什麽,只是苦无实质上的证明罢了。
温柔的替他拭汗,倾君欢心中倍感无奈,果然,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更何况,也已瞒他够久了,既是如此,眼下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轩哥哥......我无碍的......不过是想起冰叶,有些担心,再加上近日琐事太多,总是一再消耗,不料因此落下内伤,本以为无妨,不料却在方才一时心神激荡,因此爆发......而情况到比想像中严重许多,一时有些疏忽,你可别与我生气啊......」
难得的耍赖这这,同时似真似假的说着,倾君欢脸色不在似方才苍白,可脸上却有着疲惫,看的白轩十足不舍,忍不住想,这般由她究竟是对是错?只得替她顺顺略为凌乱的发,口中说着不生气。
而端木景心中更加纠结,本是不齿她那未达目的不介意耍一点手段的模样,而今却动了心;现在动了心便罢,居然还一次次的由她援手,而在她受创之後,他身为太子,竟也无法施救......
如今看着那两人间的一举一动,心中介意不已,却似乎毫无介足之地。
「襄定,可好些了?」
略带涩然的开口,端木景眸色转深,宽大的袖袍之下双拳紧握,心中彷佛有些打算了......他是太子,是储君,未来更是一国之君,实在不需为了一名女子这般纠结。
「嗯,稍做休憩便可......现在首要的是......」
话还没说完,一阵轰然巨响伴随着地面震动,竟是叛军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