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没有多余话语,一行人就在白枫阁外,为流墨、翠叶二人送行,只见倾君欢虽透过白轩帮助疗过伤也歇了一晚,可还是脸色不佳,十分苍白。
「请君姑娘放心,流墨定会平安的将翠叶送回棋灵山的。」听了翠叶的身世後,就算倾君欢没有特意交代,他也会将翠叶毫发无伤的送回。
「我晓得,你一向懂得轻重,还有,带上隼儿,要有个万一或是到了给我报个信。」
语毕,倾君欢走向翠叶,看着她双眼红肿,似是哭了一夜,心中叹然......
「再等等吧,就几年而已,这十几年的时光你都熬过了,也不差这四、五年的时光了。」
「可我......」翠叶满腹委屈无处说,就连最护着她的流墨,听了姑娘说的话之後,居然也这般风风火火的想把她送回去......这是怎麽了?
「闭眼。」不等翠叶说话,倾君欢美目精光一闪,手捻剑指指向自己额心,凝神聚气间,指尖从她的额心上分出一滴血,口中念念有词。
「阴阳无极,乾坤借法,天地化气,引血护灵!」
倾君欢语毕,只见她从额心分出来的那滴血,缓缓飘到翠叶眉心。
白轩看见倾君欢施术过程,眉头始终紧蹙,只因此咒虽有保命之效,但缺点甚多,不提别的,单是时效,这时效也就只有施术第一次方有好的效果,可听她之意,这应是第二次施术了,只怕效果......再者,此法甚耗施术者原神,想必当初离山之时便是因施了此法,才在龙吟山上布阵时元气大伤,思及此,白轩心中更是担忧。
「君儿!」
方才替她担忧而已,眼下立马见到倾君欢为施此术,功力大耗,嘴边已渗出鲜血,短短两日,已吐了三次血,白轩着急不已。
「哼!」倾君欢深谙此术,明白这是第一次施术时所留下来的後遗症,此术本就不宜对同一人再施,莫不说效果大打折扣,光是要成功施法便有一定的难度,可她此刻也没有别的方案可替代,冷哼一声,功力再催,指尖额血终於成功的进入翠叶眉心,护灵术成功施展,倾君欢也踉跄的跌入白轩怀中,脸色更加惨白。
「虽然效果没有第一次来的好,但初步估计,至少也能换得一个月的安全,流墨,你一向稳妥,记着,至多一个月,越快越好。」
「流墨晓得。」
看了倾君欢惨白的脸色,流墨暗自警醒自己,在他们的眼中,白轩与倾君欢两人的功力远远不是他们这些人可比拟的,寻常人哪能轻易伤得?可她昨日为了翠叶伤重而归,今日又不顾自己伤体为她施法,以致内伤加剧,元气大损,对翠叶早已超越了主仆之谊了,可惜翠叶无法知晓自身身世,否则,哪还会惹出今日这一出私自离山的事情出来?
「流墨在此谢过君姑娘周全,还望姑娘保重!」
「行了,去吧,有轩哥哥在,就别为我担忧了,记住我说的话便是了。」勉力站稳身子,她是乏了,但得亲眼看着他们两离去,若不是现今的身分是端木景谋士,不得不留在京城,她真想亲自把翠叶拎回去,而不是得提心吊胆一个月。
「那我们就告退了。」
目送他们离去後,倾君欢又踉跄了下,喉中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呕出。
「知道你担忧,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你还是得放宽心,否则你这伤要好,怕是得熬上十天半个月。」心疾影响身体,哪能痊癒的快。
「知道了,扶我进去歇会儿吧,对了,一会儿若是二皇子来了便说我无大碍,已歇下了,翠叶的事如实已告;若是皇宫来人,便说我会准时赴宴。」
「行了,这些事你就少操心一些吧,冰叶懂的分寸,我再为你疗伤吧,你这次伤的不轻,得仔细些才行,万一伤没养好导致功体有损可怎麽办?」
耳边听着白轩的念叨,背上却传来他源源不绝的功力,助她疗伤,倾君欢神色隐约黯然......阖上眼,此刻的心思,怕是......
「参见殿下。」
彷佛应验倾君欢的话一般,才刚送走皇宫派来的公公,端木景便後脚踏上白枫阁,冰叶恭敬的行了礼,待他开口。
「襄定如何?」看她昨日脸色十分不善,怕不只是受伤一事,还有当日一面之缘的小丫头,也不知她怎麽样了。
「主子的伤已无大碍,不过人疲累的紧,已歇下了。」
「那那名叫翠叶的小丫头呢?」这倾君欢看似温和,可那日的怒火怕是不容小觑,难保她不会对翠叶疾言厉色一番。
「殿下请放心,主子虽是怒极,但也只是斥责一番,并未对翠叶有什麽不妥的举动,眼下,翠叶已让人护送回棋灵山了,在此,冰叶谢过殿下对翠叶的关心。」照着倾君欢的意思据实已告,但也稍稍感动了下,她可没料到堂堂二皇子会关心这麽一个无举足轻重的小丫头。
「恩,都无碍便好,我看宫里也来过人了,就转告襄定,宫中再见了,这几日就让她好好养伤吧,本皇子告辞了。」
看样子今日也见不到人,心中虽是担忧,但还是得作罢,只得打道回府,也不知究竟伤的如何了......
「是,冰叶自当如实转告,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