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由我倾君欢一人战三场,若这三场皆由我得胜,那麽,我要你北国签下条约,从此不在进犯我大庆朝,是结秦晋之好,互通有无,或是封锁边界永不来往,随你与陛下去商议,立约,当然贵国边境可布防,但不得起兵进犯,如何?」
淡然的神情,自信的话语,一段话撂下惊人之语,除却早已明了的端木向桓,宗亲、大臣、皇子,个个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更遑论嘉王梁辉听见此约更是心生火起了,这时,大皇子端木晷倒是按耐不住,率先发话。
「倾小姐虽贵为父皇客卿,但如此之约是否太过轻率?倘若小姐不能三场皆胜又当如何?」避了他这麽久,初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场合之上,也未免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殿下无须担忧,与北国赌注乃是襄定为百姓所谋,不希望战火绵延,祸染百姓,所以才索求这个条件,当然,有来有往,若是我不能三场皆胜,我倾君欢任由你北国处置,如何?」
「君儿!」身旁白轩制止的声音响起,却只见倾君欢臻首略摇,心意已定。
「父皇!」
「晷儿,此乃父皇所允,你不必再说,嘉王以为如何?」
当日倾君欢入宫觐见便已将此事说明,那日以为不过是一名女儿家胡闹之语,到不想今日却真如此说了,眼下不论胜负如何,皆不会牵连至他大庆国,这个女子,早已设想好了这个国家的退路,当真只是为了百姓吗?
「如此,若是不允,到显得我北国怯战了,好,本王便允了你,说,如何战?胜负怎判?」
「耶,嘉王殿下何需心急。」
但见倾君欢从怀中掏出一份手书,续道:
「这些约定,不过就是我们的口舌之约,不做任何约束效力,我这有一份手书,我已落款签字,现下还请陛下、嘉王,在这份手书上签字落名,已示公允。」
语毕,手书呈上,端木向桓阅过之後,便毫不犹疑的亲笔书字,说到底这件事仍是他庆国得益最大,就算倾君欢此次败了又如何?派一名女子应战就算是输,也不至於丢了脸面。
「嘉王殿下不愿立约吗?」
看着梁辉犹豫着,迟迟不肯落笔,倾君欢心中冷笑了下,再度开口,却并非要继续游说嘉王,反倒是喊了另一个名字。
「我说,你怎麽跑到这来了?也真亏的你能就这样混进宫来参加此宴,如何,愿意当我此战约的第三方见证者吗?南蜀太子慕容镜殿下。」
慕容镜?当今南方蜀国最具名声与威望的太子殿下?今日之宴并无邀请此人,怎地这倾君欢竟然喊了这麽样一个名字?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一道修长俊秀身影走出,伴随着清朗声调,颇为无奈的说了:
「君姑娘,你这不是存心要拉我下水吗?我这隐匿的好好的,你又何苦挖我出来呢?」
「耶,殿下此言差矣,现下南蜀与我庆国虽无表面上的交好,但至少也是不起战事,可万一......这北国兵临我庆国,您这蜀国怕也是难以高枕无忧阿。」
这慕容镜来此宴虽只是纯属看戏,但要说他没打算试探庆、北两国实力与势力如何,她倾君欢可不信,既是如此,便大家一起淌这个浑水吧,反正这慕容镜私下与她交好,这点忙,相信他会帮的。
慕容镜看着倾君欢笑吟吟的福了身子行了礼,倒也并无心生不悦,反倒是爽快的在手书上写下数字,落了名,再递回梁辉手上。
「我,南蜀太子慕容镜,今为庆国客卿倾君欢与北国嘉亲王之间的比试条约作为见证,手书上所言条件,双方均无异议,事後不得反悔。
本太子这次面子做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感激的一笑,两人虽是私下交好,但毕竟涉及江山社稷,对他为人虽有信心,可毕竟他也是爱他的百姓的,远在南方的蜀国,大可不必倘此浑水,对他的爽快,倾君欢心中倒有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感了。
「嘉王殿下,这份手书可有不妥之处?」看着梁辉迟迟不肯书名,倾君欢开口问着,想来这个梁辉,也并无想像中的洒脱,也是,小瞧女子之人能有多大的器度与胆量呢?
「哼!」
察觉此次败下阵来,梁辉冷哼一声,飞快的在手书上落下北国嘉王梁辉数字,扔回给倾君欢。
「说吧,你想怎麽比?」
笑吟吟的将手书折好递给一旁的白轩,并在耳後嘱咐几句之後,倾君欢开口了。
「以往,咱们两国三场比试不外乎便是骑、射、武,这次既然殿下这般大方的容君欢立定比试项目与规则,那麽,我就不客气了。」
「废话少说,怎麽比,说就是了。」
「今年,咱们来点不一样的,第一场,比骑射。」
「骑射?」还以为有什麽不同呢,他北国人人骁勇善战,与北国人比骑射,无疑以卵击石,这倾君欢也太自不量力了。
「是,骑射,当然,不是狩猎,更不是简单的射击标靶,而是双方各凭本事,将对方逼下马,一但落地者,败!」北国人骁勇善战,但这种事情,可不是凭藉着勇猛便能致胜的。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会将箭簇磨钝再裹上白布,避免闹出人命,如何?」
「好,第二场呢?」
「第二场嘛......我见殿下带了几名深暗音律琴道之人,我想,恐怕殿下此次怕是有意要比乐战吧?」正合她意。
「是又如何?」梁辉表面已恢复平静无波的神情,但心中却暗自心惊,怎麽她身边带了琴道高手她也看的出?倒是有些趣味了。
「比音律固然好,但太过难以分出胜负,若要比乐战,又怕伤及无辜,不如......双方一乐一舞,曲毕之前先停下者,便算输。」
「那万一双方皆支撑到曲毕又当如何?」
「算是和局,不过既然我无法取胜,碍於先前的赌约,便算我败了,如何?」
「谁琴谁舞?」
倾君欢听见嘉王此话,就着袖口掩嘴而笑,说道:
「殿下此话倒是有趣的紧,您此次所带皆是男子,擅长音律也就罢了,只是这舞.....怕是无人能行吧?小女子不才,就让襄定献舞吧。」
此话一出,众人恍悟,接着窃笑声此起彼落,嘉王脸上一红。
「行,就依你,第三战呢?」
「回归最原始的,武。」
「这是你今日最爽快的一句,那麽这三场就此决定,何时开始比试?」
「明日午时,禁军校场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