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放学,书包里的手机「叮咚」一声传来讯息,江雨凝才明白秦弗陵口中的注意简讯。
现在来学生会。
会长,秦。
「他怎麽会有我的手机号码?」江雨凝大惊。
闻声,龙子瑄凑近一瞧,戏谑道:「哦?你移情别恋啦!唉呦,直属关系好暧昧!」
「我又不是刘鹗,一点都不脑残。」江雨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他的!」
龙子瑄斜视她,眼神很是不相信,「不要最後自打嘴巴喔。」
为此,江雨凝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後脑勺去,同时间手机再次「叮咚」一声。
信纸、铁门。
这次的讯息更加简短,没有主词、没有动词也没有属名,但在江雨凝眼中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而且,为什麽秦弗陵会知道她运动会开铁门的事情啊!
「这什麽意思啊?」看完讯息,龙子瑄不解地询问。
江雨凝仅深深叹了口气,说了句不要问你会怕,便收拾书包自怨自艾地往学生会走去。
童语慈看见来人很是吃惊,这不是那天苦苦哀求不来面试的学妹吗?怎麽今天来自投罗网?
「学姊好。」江雨凝闷闷地打招呼,一副为国捐躯的模样站在会长室门口,从虚掩的门缝中观察内部情形。
只见秦弗陵正在案前写字,俊挺的五官,黑发柔顺地遮住他棕色的漂亮眼眸,他抿着唇,眼神十分专注认真。
窗外夕阳十分唯美地落在他身上,就像电影的预告片般赏心悦目。
虽然江雨凝觉得秦弗陵的人格就像青椒一样讨人厌,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有像杨桃那样让人想一口咽下的俊美长相。
明明就和云歌的刘弗陵有相同的名字(桐华小说《云中歌》的男女主角,虚构故事中西汉自幼聪慧的刘弗陵与女主角云歌相恋),却没有他的温柔,反而有秦始皇的变态,真不枉费他姓秦!虽然秦始皇姓嬴啦,哈哈。
「你还要站多久?」蓦然间,秦弗陵从公文中抬起头,对上江雨凝贼头贼脑的目光,冷冷问道。
江雨凝浑身一抖,乾笑几声,顺势推开门板进入,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呃,没有啦,想说会长看起来如此忙碌,不好打扰。」
秦弗陵完全不相信她的说词,鄙视地以一个嗯字应付。「你知道我为什麽找你吗?」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是会知道哦!但现实中,江雨凝面露抱歉,朝秦弗陵九十度鞠躬,就差没自刎以表明志地说:「敬爱的会长大人我知错了。」接着她马上起身,陪着笑脸,「请问可以将小卡还我了吗?」
秦弗陵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熟悉的小卡,正当江雨凝伸手要拿取时,他又立刻将手往後一伸,不让她碰到。
江雨凝再次在心中问候他,表情却十足狗腿,「……弗陵学长,先前事件纯属意外,您放心,就算世界上只剩下你我,学妹我也绝对不会想不开……我是说我绝对不会打扰您。只要学长您将小卡和运动会铁门的录影带送我,小的绝对离你远远地,包准会长大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在下本人我的身影。」
听完江雨凝一番说词,秦弗陵嘴角抽搐,半晌後才开口:「学过机会成本吧?」
江雨凝困惑地点头,怎麽,秦弗陵身兼经济学教授?
「凡事都得付出代价。」秦弗陵莞尔一笑,「这样吧,做场交易,你得拿出你的诚意。」
「没问题!」江雨凝一口答应。
「来学生会吧。」秦弗陵勾唇一笑,就像晨曦里花上熠熠的露珠。
江雨凝被他的笑容闪得有一瞬间迷眩,随後还是拉回理智──她来学生会不就等同羊入虎口吗?
於是,她开始自贬身价:「会长大人,学妹我做事不伶俐、又常常帮倒忙,我实在很怕拖累弗陵学长您。」
「你在管乐团不就还不错?」
「……为什麽是我?」她江雨凝到底惹到秦弗陵呀!每次就找她的碴就好啦!
「第一,你是江雨凝;第二,我是秦弗陵。」
江雨凝眼角抽搐,这人不是在说废话吗?
「请问还有其他原因吗?」
「有,以後再说。」秦弗陵用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说:「就是这样,面试就免了。」
「咦?不面试?这样不是走後门吗?」
「不,你连门都不用走,直接属於我。」秦弗陵瞬间霸气四射,而後补充:「对了,连管乐团都退一退,加入天文社。」
江雨凝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黑箱作业啊!专制王权啊!
这就是江雨凝的人生坠落谷底的肇端──成为秦大爷随传随到的……忠犬,连个臣服的臣都称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