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初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放下了双手,「早在你出车祸之前,我对你的感觉就渐渐变了,原本只当你是一个暂住在我家、只有合约关系的女人,可我却渐渐被总是迷迷糊糊、爱吃、没有心机、莫名其妙的你搅乱生活,我还摸不清楚自己对你是什麽感情,但就在你出车祸前夕,江媛回国,我……犹豫了。」
他提到江媛,我的心头一揪。
「我在医院看着昏迷的你不断问自己,是不是把你当了她的替代品?如果我不确定自己的心情就接近你,这会是多麽不可饶恕的错误。」陆云初神色一凛,语气无比地认真。我吞了吞口水,也相信他此刻说出的话想必是放在心底里很久的秘密。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跟我坦白。
「在我得知你丧失部分记忆後,我索性刻意对你冷淡、保持距离,这样我就可以重新检视、厘清自己对你的感觉,是否只是一时的移情作用。」
「所以……你想告诉我,经过这段时间,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不再迷惘了吗?」我吸吸鼻子,也认真的回答他。
陆云初看着我,眼带笑意,点点头说:「嗯。」
「我明白了。」我也不再生气了,虽然心很疼、眼睛也已经哭到发酸,也许之後想起来还会难过到哭,但是这就是初恋吧!双双,你好成熟啊,我要对自己比赞。
陆云初原本微微扬起的嘴角垂下,「你明白什麽去了?」
我感觉自己全身无力,肩膀也垮了,便走到露台上的白色躺椅上坐下,有气无力地说:「虽然我的初恋胎死腹中,但至少你的初恋开花结果,祝福你们。」这样一来,韩辰安只揍他一拳真是便宜他了。
原来在我穿书之前,陆云初对沈双已有了特别的感觉,可惜被我余双穿书过来瞎搅和,反而让他对沈双的感情刹了车,甚至发现自己心中的人还是江媛。我脑中浮现稍早看到、江媛抱住陆云初的画面,一股热热痒痒的感觉滑过我的右侧脸颊,一直到我看着木头地板出现一滴水渍,才意识到自己又流眼泪了。
果然没我想的那般洒脱。
「你在乱说什麽,」陆云初走近我,在我面前半跪下来,仰起头对着正垂下脸的我,右手摩娑着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然我继续把话说完好了。在我对你刻意保持距离之後,原以为一切会回到以往,我会继续封闭自己的情感,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有心动的感觉,可没想到,在跟发生车祸之後的你相处的这短短时间以来……」
他说到这边,略为粗糙的手指擦去我脸上的泪痕,双眼凝视着我,我的心头一震,胸口紧紧的,「双双,在你发生车祸之後,我一度以为自己能控制得很好,没想到,比车祸前,还更快沦陷……」
陆云初眼神灼热,我以为自己听错,可呼吸却变得急促,心跳也渐渐加速,「什麽?」
「我是在你去拍摄型录那天,才发现自己无法不去在意你的事。」陆云初说着,唇角微微勾起。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眶微微发热,「为什麽……?你能确定呢?」
「纵使我一直隐藏住对你的想法,可就在看到你和辰安的照片那一刻,我在陆家心乱如麻,不知道谁在暗中算计你,也因为看你被别的男人抱着,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郁闷。所以,当你在生日那天希望我做一日男友的时候我其实松了一口气,因为那天我不用压抑自己,可以藉由你的愿望,当一天你的男人。」
听他用低沉而具有磁性的声音说出这些我作梦也不敢想的话语,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我喜欢上一个会为了争夺我的拥抱、在大太阳底下穿着布偶装奋力一搏,会因为我看到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而跟着难过、处处替我着想的女孩子,当然还有看了我的裸体会流鼻血、听到我母亲的事情会哭泣、被人冤枉受了委屈却从不会利用我去报复,双双,你知道吧?只要你开口,在拍摄现场那天究竟是谁害你的,我都能查出幕後主使。」
我的眉头紧紧拧着,我在事後的确思考过,知道我跟陆云初的关系、又最想看我出糗的人,我又怎麽会猜不到呢?只是,我当时想,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让陆云初为难,「不需要,我不需要知道,答案很可能会让你为难。」我摇摇头,咬着下唇,想到那时的纠结情绪,眼泪又滑落下来。
陆云初苦涩地笑了笑,「你就是这点,让我心疼--」他说完,将脸凑上,灼热的唇瓣覆盖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