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迷混沌點 — 第十九章~再遇

那三具黑色的身影又再次从我那破裂的身躯中走出来,可是今次看见的,已不再是一个又一个的黑影,而是活生生的人,有脸孔,有头发,有肤色,有躯壳,亦同时感觉到他们的体重。当一个接一个走出来时,我把那原本已经朦胧的视力集中起来,看看到底谁人那麽疯狂,把我差不多一分为二,而且在我身体中进出。眼前的人再也不是陌生,而是一直生存在我体内的朋友……

「我们终於都要在这里见面了!」其中一位朋友说。

我的身体终於能够活动自如,我慢慢从地上起来,望着当前的三位朋友,看到他们带着不同形式的笑容,有甜美的,有和蔼的,亦同时有奸诈,这一刻令我更加无名火起:

「我何罪之有?为什麽要这样?你们何时寄居在我的身上?为何要这样……

奸诈的大笑声从我身旁传播过来,我激动起来马上走到他的面前,紧握着他胸前的衣领:

「笑什麽,笑什麽,有什麽好笑?」

奸诈的笑声不单没有停止,而且笑声越来越厉害。我激动的怒火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正当我出手挥拳好好教训他之际,他开口说话:

「乐奈,你早就忘记了以前的事……在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我们的存在都是因为要救你,哈哈哈……」

「以前的事……」我瞪着眼的说。

我静止下来,尝试努力去回想自己的小时候,但发觉什麽也没有,脑子一片空白,慢慢发现自己的记忆只有高中後的日子。

「为什麽我会想不起以前的事?」

「发生什麽事?为何我没有了儿时的记忆?为什麽……」我苦恼着。

另一把和蔼的声音也从的身旁发出来:

「乐奈,冷静点,是你把以往伤痛的记忆都封印了。如果你想知道以前发生过什麽事,回老家吧!回老家找回你的记忆,把那个宝箱找出来……」

最後亦听到那甜美的声线,带着伤感落泪的声音跟我说话:

「回去吧!乐奈。你是时候要知道以往的事,和我们为什麽会在你身上出现。」

我把那原本紧握着衣领的手慢慢放下,看着已经没有笑容的他们,望着他们眼角慢慢把一滴一滴泪水流出来。当我感受到他们为我而哭,也跟着他们流下那一丝丝的泪水。

「谢谢你,示申……谢谢你,美娜……谢谢你,麻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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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泪水的我从舒适的床舖中醒来,带着伤感及疑问回到现实世界。那梦境仿如真实世界,是我第一次同一时间看见他们三人的出现,亦是我第一次在梦中和他们友善的会面。

当我起来梳洗,用牙刷来整洁自己的牙齿时,望着身前那片镜子,呆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真的很迷茫,我已经分不开何时是梦,何时才是现实,亦难以分辨眼前的样子到底是我,还是他们三人,我真的不知如何自处,如何和他们相处。

「真的要回老家,真的要找回以往的记忆吗?」我自言自语对着镜子说。

「回去吧!有些事情你是要知道的。」示申从镜子的自己出现。

我把手上的牙刷放下,走到床边拿起手提电话,正要打电话去航空公司订机票回台湾老家,突然电话响起来,此刻竟是曼儿的来电。

「乐奈,你还在懒床?快点起来吧,天气好好,我们一会去那?」曼儿甜美的声音。

「不是,我已经起来了。我刚打算订机票回老家。」我没精打采的声线。

「发生什麽事?不会是很大的问题吧!」曼儿担心地说。

「没什麽,只是小事要回老家看看吧!不用担心。」我依然带着没精打采的声线。

「不如我和你回去老家吧,反正我刚好放假了,你一人去我始终会挂心,好担心你呢。」曼儿依然带着甜美的声音。

「那……好吧!反正我们都没有一起去过外地旅行,就这样吧,来我老家台湾玩玩,带你去四处走走……我马上去订机票,马上出发。」我说。

「好呀!可以去乐奈老家真好。」曼儿笑着说。

正当我挂线去订机票时,突然有三种不同的声线从我身旁出现。

「我们也回老家吧……三种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说。

他们的声线令我心情更加坏透,清楚自己回去是为了找回以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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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好有两位飞机航班剩余的位置,虽然时间紧迫,我还是决定坐晚上的航班直接飞往台北,再坐的士回老家,我和曼儿只好急忙拿了旅行证件和几件衣服就离开香港。零时,经过一番舟车劳顿,终於回到那陪伴着我一起成长的地方,细看四周还境和我离开时一样没有改变,听说是因为定期有工人在家打扫,所以看起来还很清洁。看来唯一有改变的,就只是少了那个我离开後不久已经请辞的女佣。

因为急於回来,以致令到我俩都很疲倦,把行理放下後,便马上带曼儿上主人房睡觉。不消一会,我俩都已经在床上睡着,暂时记不下回来家中的目的。

日上三竿,我们睡到肚子饿了才肯起床。因为家中没有可吃的东西,而且日用品都不够,只好外出逛逛。我们走路到邻近的捷运站去士林区,由於不是繁忙时间的关系,月台不是很多人,当捷运火车来到,曼儿就像一般繁忙的香港人一样,一马当先走进车厢内,坐在一个最近闸门的蓝色位置上,而我却慢慢步走入车厢,感受久违了在台湾的休闲生活。正当我双脚步入车厢之际,突然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刹那间,令我更加能够感受到好像回到过去,可是那股似曾相识的香气,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曾在何时嗅到。这时我也再没去理会香气在何处飘来,因为先要走到曼儿身旁叫她离开坐位。

「曼儿,不要坐在『博爱座』呢!它是给老人、孕妇、及伤残人士坐的,快跟我来坐其他地方吧!」我急忙的说。

「是吗!」曼儿回应。

曼儿跟我坐到一排白色的坐位上,正当我坐好後,那股芳香扑鼻的气味又再次涌到我的鼻子及身体的皮肤里,那股香气终於带给我一些明确的印象。

「那香味……只会在一个人身上嗅到……难道……?」我心想。

我马上四处张望,看看是谁人身上发出的香气,当我望到对面的一排坐位时,被眼前的人引致心跳加速,心乱如麻,手心流出冷汗水来。我没想过此生会再有机会见到她,而且还在这里和她对个正着。令我更为惊讶的,是她的打扮回复到和我初次遇见她时一模一样,令我突然回想到多年前和她初次相遇的情节,一位清纯的少女,芳香扑鼻的体香,这就只有心微才会拥有。心微又回复到从前的美丽,还用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仍望着我,此时我更加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我已经再不是从前的自己了,而且现在还有曼儿坐在自己身边,我根本没办法,甚至没可能去回应旧情人给自己的凝望,亦不想身边的曼儿对自己有任何猜疑。只好不再正面去望着楚楚可怜的心微,只是本能和意识不停对抗着,我根本没办法抵抗心微的美貌,忘不了她的香气,忘不了她那种慑人的诱惑,也忘掉不了和她从前的回忆。心微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令我更为不安。

「天呀!求你不要走过来,让我们自然离开就好了!」。

一个又一个车站过去,我的心又越来越焦急,希望快点到站离开车厢。突然,心微已经按捺不了站起来,慢慢向着我的方面步行过来。她每行一步,我就好像被她的气流一次又一次压制着胸口,当她越来越向自己走近,我心脏就跳动得越厉害,直至到她站在我身前的一刻,心脏已经不停乱跳,就好像死囚将要被判处死刑的一刻,无奈也无处可逃。

站在我身前的心微,从手提袋内拿出一些东西,跟着感到我的右手被一只娇嫩的手触摸着。这一刻我完全呆了,心微竟在曼儿的面前捉紧我的手?我这次真的完了,一定会令曼儿生气死,我看来也要活受罪。

「乐奈,这是我的名片,有空打电话给的我,我有事先走了!再见!」来自心微温柔的声线。

心微把名片放到我右手掌心,然後便目送她离开了车厢,当我惊魂未定之际,身旁的曼儿便用怀疑的目光望我,跟我说话。

「那个女子是谁?看来你们关系不错……」曼儿怀疑的问到。

曼儿带着那种眼光跟我说话,我唯有跟她说谎,因为我不想令自己受苦。

「哦……只是普通朋友吧,可能我们很久不见,她想找我聚旧吧!」我婉转的说。

「是吗?那女子也不错。」曼儿半信半疑的说。

这时我只好马上转个话题,来化解不安的气氛。

「我很饿呀!我们快点下车去大吃大喝吧!哈哈哈~」我说。

「我也很饿,快走!」曼儿好像忘了刚才的事一样。

「曼儿,刚才我们回来时忘记了买鲜奶,我现在去买吧!」我说。

我们外出用餐至晚上才回家,买了许多日用品、药物及食物,可是却忘了早餐要喝的鲜奶。只好马上到便利商店买新鲜的。

「乐奈,我看天快要下雨,拿把雨伞才外出吧!」曼儿说。

我独自拿着雨伞走到近捷运站的便利商店去,买了四瓶鲜奶,还有一些食物。当我预备离开之际,突然天上一片巨响,不久便下起大雨来。我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拿着载满从便利商店买回来的东西,慢慢地在大雨淋漓的路上步行回去。路上的街灯都被天上落下来的雨水变得暗淡无光,四周漆黑的回家路上,滂沱大雨中,在前方隐约看见一位穿着裙子的女生独自被雨水洗滴至全身湿透,我一直在回家路上步行着,那女子便背着我步行至同一方向,此刻就好像我跟踪她一样,一路看着她,还是没拿雨伞,被上天弄得全身是雨水。

突然,那女生停下来,抬起头望着一所房子,在她站在的位置,正好是在我家门前。我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那女生。越看得清楚她样子,我显得更加愕然。

「心微,为何你会在这里?」我说。

我急忙把雨伞靠近心微,好让她不再被那无情的大雨弄得花容失色。在咫尺之间,望着全身湿透的心微,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令我突然翻起了一股无形的怜悯之心。

「你没事吗?」我说。

心微没有说话,但是从她恳求的眼神,加上从眼角中流下来的泪水和脸上的雨水,看得出她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启齿。她把双手张开,身体慢慢依靠在我身前。突然,我被她的举动吓得把手上的雨伞都掉了在地上,令我的身体和心微一样都被雨水湿透了,她突然紧紧抱着我的举动,更令到我不知所措,只有呆着去感受她身体给我的压力,和她那微弱心跳声所传递给我的悲伤。

「我求你,请你原谅我以往犯过的错,可以再次接受我吗?我真的忘不了你,我好想跟你再在一起,让我再好好的爱你直到最後!可以吗?」心微恳求说。

她那突如其来的说话,令我真的不知如何去回应。在身旁的是旧情人,可是在屋内却是现在所爱,其实我是应该跟心微直接说我已经有了曼儿,可是看见她那样深爱自己的模样,我又如何去忍心伤害她呢!

雨越下越大,而且还吹起大风来,四周的东西都吹起来,我的雨伞都被吹走了,连心微的裙子都吹得翻起来,天气看来真的十分恶劣。

「天气很差,你先来我家弄乾衣服,待停雨後才回去吧!」我说。

我慢慢放开她那抱紧自己的身躯,再保护她回到我的家去,正当我一转身带心微步入我家时,发现家中大门是微微的打开了,在黑暗的门缝当中,隐约看见一双疑惑的眼睛。正当我们走到大门前,疑惑的眼睛亦跟随着消除了。我马上意识到那双眼的主人是谁,因为在屋内就只有她一人~曼儿。我用力推开大门,在大厅中只看到电视所发出的暗光,和暗光中反射在沙发上的人。曼儿回头一望,带着微笑看着我和心微一起进来,可是曼儿脸上的微笑无法遮蔽她内心的疑惑,因为她那强颜欢笑的表情,和电视上只有雪花的画面,还有望着我们进来时一点惊讶也没有的表情,就好像知道我一定不是一人回来,所以我几可肯定她是一直留意着我和心微在门外所发生的事。

「你好……你……不是今天在捷运跟乐奈倾谈的那个女生吗?」曼儿假装惊讶。

「是呀!你为什麽会知道?」心微惊讶的问。

「我那时候就在乐奈的身旁,可是你没有留意到我吧!」曼儿说。

「你好,我叫心微,那你是……」心微说。

我以前亦有跟曼儿题及过自己和心微的往事,所以当心微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曼儿突然表现出一副很惊吓的表情亦不足为奇,因为她和我也没想过,会有机会再见到心微,而且还在屋内三人面对面的情况下会面。曼儿望我了一眼,跟着跟心微说话:

「我是乐奈现在的爱人,我叫曼儿。」

听到曼儿如此挑剔的说话,也感到十分惊讶,她明显想警告心微,不要再对我有任何遐想,所以不难发现心微的表情突然变得错愕,眉头心锁。可能她也没有想过突然的一句说话,把她想回到我身边的愿望完全幻灭。看见心微正要流泪出来,我只好马上转个话题,先带她离开大厅。

「心微,你满身湿透了,我带你上去洗个澡,换件衣服,等停雨才回去吧!」我说。

「我借一套衣服给你更换吧!看那麽大风大雨都没法子离开,今晚在这里休息。」曼儿说。

「谢…谢……」心微说。

心微没有正面望着曼儿说话,可能是害怕流出来的眼泪给曼儿看见,只是转身就跟着我上楼上洗澡休息。当我安顿好心微在客房休息,已经深夜时分,我湿透的身躯也开始疲倦,洗澡後也要回房间跟曼儿去睡觉。回到房间,曼儿已卧在床上等我回来。

「宝贝,还不睡?」我温柔的跟曼儿说。

「我想等你回来才一起睡觉吧!」曼儿说。

我轻轻拨开在她额头上的头发,并在额上献吻。

「好了,甜心!听到你说要等我回来才肯去睡,我真的甜在心了,那我们就好好的睡觉吧,今天我也累了!」我说。

两人睡在床上不久,我也感到曼儿有点不安,她那辗转反侧的动作,也令疲倦的我也睡不下去,我知道她一定是为了心微出现的事而难以入睡,只好坐起来安慰她吧。

「宝贝,你睡不了吗?是不是因为心微而睡不下?」我说。

「……是!」曼儿说。

「不要胡思乱想吧!我跟心微已经是过去,我现在跟你才是一对呢!」我说。

「不如这样,我去加热点鲜奶给你喝,喝了会睡得好一点」我说。

「那好吧!」曼儿说。

当我走到厨房,在雪柜中拿出鲜奶并把它加热的时候,突然有人从我口中作出提示。

「只是给她喝鲜奶是没用的,问题是她根本在担心你跟心微的事而睡不了,倒不如加点安眠药在鲜奶内,好让她好好睡觉吧!」麻亚说。

麻亚突然出现就好像在我身旁多了一个魔鬼在说话,可是今次他说得还有道理,如果我不给曼儿吃点安眠药,她还是睡不下去,这我也难以安枕吧!刚好今天买的东西中也有安眠药,我在瓶中拿下两颗放进鲜奶内,再给曼儿慢慢喝下。果然不消一会,她已经睡得叫也不理,我终於也可以安心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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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打开睡房的门,一步一步走到二楼,再慢慢跟随着一位路过小孩的背影走到地下,他抱着一个大大的木箱,独个儿走到正下着大雨中的花园。他把箱子放到花园的跷跷板前,并跪下在鱼池前的一片湿润的草地上。突然,他用双手扒出地上的草及泥土,不停把地下的泥土抓出来,看到他双手的手指都弄到流出血,可是他依然不停地去抓,令全身都是抓出来的泥土。不一会,已令鱼池前的地方形成一个很深的洞,他用那满是鲜血的双手再次抱起那木箱,走到洞穴面前。突然,天上一下巨响,吓得那被大雨淋湿的小孩把木箱都掉进洞里。我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小孩的身旁,他回头一望,我看见他那零乱的头发,脸上都印了鲜血及泥土,加上不停流下眼泪的一双眼睛,令我极为震惊,因为……和我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他正是我的儿时……

「救我呀!乐奈……」

那个我不停向自己作出呼救,可是我什麽都没有去做,只是给另一个自己捉摸自己的腿。

「救我呀!乐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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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刚才所作的梦境吓得大叫起来,惊醒过後,满脸汗水的我只关心身旁的寝边人,幸好她没有被我的梦弄到醒来,在梦中画面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我望着那扇房间大门,突然有股冲动想去打开它,可是又害怕梦境再次在真实世界中出现,开始分不清现在是真实还是梦境。到底下去还是要留在这里好呢?

「下去吧,乐奈。不是有很多疑问很想知道吗?你不是要找回以往的自己吗?答案都在下面的木箱中。」示申说。

我望着床前梳妆镜的自己,示申利用镜子跟我说话。这一刻我真的很害怕,可是又很想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曾经发生过什麽事,想知道为什麽他们会在我身上出现,所以我决定从床下来,鼓起勇气去打开房门,慢慢一步一步走到地下大厅去,当脚掌踏进梯级,一下又一下「拍拍……拍拍……」的声音,令我的心跳亦跟随着加速跳动,走进花园前的大厅,我手掌都冒出冷汗来,越接近花园,我感觉到越是冰冷。和梦中的情景一样,那大雨把花园的草地及泥土都湿透了。独个儿站在鱼池前的草地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用双手慢慢把脚下的泥土抓起,挖到直到看见木箱为止。

挖了一会,终於找到我的答案,我用那被泥土弄伤的一双手拉扯出木箱,以手上的鲜血作洗礼,然後拿到跷跷板前,跪在木箱前慢慢把它打开。由於已经是深夜,而且正下着大雨,即使我把木箱打开,箱内都只是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只好尝试伸手入木箱内拿出东西来,当我把箱内所有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一下子的雷声,令我刹那之间把以往消失了的记忆都全部都找回来,望着两件孩子般的衣服和一张报纸头条,为以往过着痛苦的日子而再度淌泪,此刻令我明白到为何当日的我会选择把所有记忆都清除,因为现在的我也差点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冲击,何况是小孩时期的我呢!最後也明白到为何会有他们三人的出现,因为他们是代表我以往三种的特别记忆。

我到现在才发现,一直以来,原来我的一生不是幸运,而是不幸……只能在狂风暴雨之中抱头痛哭,呆坐在残破的花园中仰天长叹,最後慢慢的沈睡下去……

我在被窝中慢慢张开那悲伤的眼睛,望着那粉红色的天花板,感觉温暖温馨。

「为什麽房间的天花不是白色而是粉色呢?」

此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不在自己的房间。慢慢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有点麻痹,好像被什麽东西压着,同时感到左边的身体被一股异常的温暖及芳香抱紧着,但我竟然在这个温暖的环境下感到一刻寒意,心知不妙。慢慢转个头去望,由原本睡眼惺忪变得目瞪口呆。

「噢!我的天呀!为什麽心微会倚靠着我的手臂睡觉?」

面对面望着心微那艳丽的睡美人,还露出幸福美满的样子,加上她所发出的体温和香气,已被吸引至神魂颠倒,目不转睛的望着,一时之间难以抽身。当我正享受着那疑幻疑真的画面及温暖体香之际,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曼儿的样子,我开始担心起来,意识到大难当前,立即细心去回想……

「想到底昨夜发生了什麽事?难道……」

我慢慢打开盖着身体那粉色温暖的被窝,此刻令我更加惊惶,眼前所见竟是两具赤裸裸的身躯,就连一件内衣也没有身上,难怪我的身体会如此温暖。

「难道昨晚我们不会是……」

我被那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得更加火热起来,汗水也不停从额头流出,这一刻脑内只想到一件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走。我慢慢把被心微压着的手臂松开,再轻轻的离开被窝,在地上找回自己的衣服,不让心微发现的情况之下,静悄悄地打开房间大门,匆匆的离开客房。我拿着衣服赤裸裸从一楼跑回二楼房间门前,才发现身体及衣服竟然有心微身上残留的香体味,为免被曼儿发现,只好先把衣服放在门前,再慢慢去打开房门,偷偷地望进房内的曼儿是否已经醒过来。幸好可能是安眠药力关系,她还在床上动也不动,我仓促从衣柜内拿出衣服,再回去一楼的洗手间,完全把衣服和身上的香味洗去,及把衣服换掉。

当我把身体清洁好後,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梳洗,从镜中望着自己憔悴的样子时,突然发现一些的东西在身上,无论如何清理都挥之不去,顿时感到的十分旁徨,因为它绝对能够令自己跌进万劫不复之地,把我和曼儿一直以来建立的感情,都一下子摧毁,应该要如何处理好?

*木箱内的东西。

报纸:是当时有关乐奈父亲行贿而自尽的报导,事件亦是示申出现的主要原因。

衣服一:一件女孩子的衣裙,是美娜出现的证明。

衣服二:一件被强行撕破的校服,是麻亚形成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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