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下课时间,我们几个邻座围在一块儿聊天,毕竟从开学第一天,我们四个就像旧相识一样的谈天说地。
「欸,这麽多社团,你们决定好要加什麽社团了吗?」今天浏海又卷到像烫坏的晏竹问。
「我应该会加热音吧,虽然他们的表演很吵,但感觉一定很热血很好玩!」我果断地回。
「…..热音社吗,希望你进去之後,讲话不要都要用吼的!」莫名很厌世却又不讨人厌的懿文强调着。
「应该加点心社吧,感觉做点心很好玩,又可以吃」一位号称现实版大食客的立翎说。
「看来我们之後彼此都会有另一个交友圈了呢!」我说。
来到了选社那天,是以抽座号的方法,让每一班的某号同学去选社,台下的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深怕自己的运气背叛自己,每个社团的人数都是有限制的,然而都仅是一个班级这样的人数,而我早就打听好,想加热音社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完全不紧张,也就因为不担心,我居然就这样在会场找上了周公下棋。
「19号!」
「19号!」台上的主持人大声覆诵着。
当台上主持人抽到我时,晏竹赶快摇醒正在打瞌睡的我,被吓醒而匆匆忙忙的我豪不犹豫地直接跑到热音社的摊子前填写入社报名表。
即便生平中最熟悉的乐器是直笛,国中时没有一次是不用补考直笛考试,我一个音乐白痴对任一乐器都是一无所知,更别说是音感,唱歌走音都浑然不知,可是我依然毫无悬念地选择了贝斯手的位置,不过是因为贝斯是四条弦看起来相对简单。
社团活动运作几周後,某天,赫然发现自己的instragram第500个追踪者是7班的陈家锋,刚好也是热音社的,他虽称不上帅,或许是月晕效应,他在我的世界里显得非常亮眼,於是我开始不断找机会接近他,故意制造巧遇机会。
在班上向putas69会(同学群组)里大肆分享每天偷观察陈家锋的日记,她们告诉我:
「听说陈家锋是钢铁直男,你要确定欸!」、
「他跟女生都很会保持距离欸!」、「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耶」
,尽管我将他们的忠告铭记在心,仍无法克制自己想和陈家锋有更一步的认识。
还记得那天是台北十年来最低温,刚结束社课,我串通其他人陪我一起走操场散步,顺便拉上了当时还不熟的陈家锋。
此时我拿出早就准备已久的护手霜,用嫌弃的语气掩饰着忐忑的心情问他:「冬天很乾燥,要不要擦个护手霜…?不然你那个手就会像龟裂的香菇,乾枯又皱巴巴的,去咸酥鸡店,老板还会问你是不是自备香菇」。
他一脸狐疑的回答:「谁是香菇啊!擦就擦啊!」。
傲娇的我当然不能把欣喜若狂的心情表现在脸上,一脸不屑的叫他伸出手,我低着头把带有玫瑰香味的护手霜挤在自己手上,就像替他像洗手那样地擦,连指间都不放过的慢慢抹匀,他对我的举动露出了一抹微笑配合着温柔的眼神,像在看着可爱的女生做出呆萌的动作,围着红色围巾的我和穿着绿色高领毛衣的他,在别人眼里一定是最应景的圣诞佳话。
升上高中的第一个圣诞节来了,鼓起了勇气用了脸书向他告白了,隔了一会儿,
他淡淡地回:「你让我考虑一下」,当下我似乎已经看到萤幕另一边的他倒抽了一口气,
萤幕後的我心想「难道我要被打枪了吗?」。
洗完澡後,收到的第一则讯息是「那我们交往吧。」,我以为的高中粉红色泡泡生活就此展开。
在社内常被揶揄是最早最快的情侣。
不过这看似浪漫且美好的一切仅维持半年多而已,因为「他」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