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啊。」可惜我天生不太会拒绝人。
「太好了!子媛,我们去外面聊聊?」我什麽时候变得跟你们这麽亲啊?还子媛勒。
「子媛,我问你,你和延翔怎麽认识的啊?我看你们高一好像就在一起了欸。」延翔是你们可以叫的?
我清清喉咙,想告诉她们以前傲人的事蹟,好让她们死心。
「我和他以前国中同班,起初没什麽交集,後来因为某些原因,便开始认识彼此,之後他和我告白,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下巴抬得极高。
然後她们一阵嗤笑,明显是憋不住的,「子媛,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但是....谁跟谁告白可不要搞混了,禾延翔那种人一看就知道是别人倒追他,怎麽可能和人告白啊!你是不是怕丢脸才这样说的啊?」她们笑得难听,我感觉自己是个笑话。
不信还问?就真的是禾延翔告白的啊!早知道不要说,丢脸死了,而且我应该想到,不会有人相信。
「去哪了?」禾延翔一旁的猪狗朋友用暧昧的眼神及笑容看着我。
「走走。」我坐到位置上。
「你女友好冷淡哦,我女友都超热情的。」其中一人浮夸说着,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哪里冷淡?长话短说是节省口水的方法,我偷偷瞪他们一眼。
「她在家比较热情啦。」.....禾延翔你能不能闭嘴?
「靠!她还去过你家?那你们.....」他们用手推着禾延翔,手指比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姿势,七嘴八舌的讨论我在他家发生什麽事过。
「我和他没有!」我直接打断他们的遐想,大声的说出来,不料,没控制好音量,导致班上的人都停下聊天,暂停动作,望着我在说什麽。
…...好想消失。
「嗯?你们班这麽安静吗?我是不是走错了?」一位女老师走进来,发现教室如此寂静无声,全部人也没乱跑嬉闹,以为走错教室,还出去看一下班级,这样的举动让我们哄堂大笑,注意力都转移到老师那里。
好险上课了,也感谢这位幽默的导师。
「我们今天班会要来讨论10月17日的校外教学,告诉你们好消息,是隔宿的哦!」老师大部分都清楚我们最期待的点。
「老师,男女合住吗?」刚刚在禾延翔旁边的朋友出声,班上的男生起哄,有的拍桌子,有的吹口哨,有的则是发出鬼叫声。
青春好吵。
「安静安静!你们这些臭男生,这次还真的是合住。」老师无可奈何的笑了下。
真有这样的?
大家摆出不敢相信的嘴脸,接着老师失笑,「女生在三楼,男生在四楼,同样是一间饭店,所以是合住没错。」
「齁~老师你怎麽骗我们。」禾延翔可惜的说着。
我瞪向他,「你那麽想合住?」
他一手撑着头,牙龇龇的笑,「想跟你住啊。」然後弯起笑眼,神情充满龌龊。
「嘁!变态....」我别过头,发现老师在看我们,脸上有一种像是在看自己小孩谈恋爱的表情。
「好啦!现在统计人数,不去的举手。」老师微笑,「你们班就这时候最团结,我把名单交上去罗!有什麽问题今天再来找我。」
「对了,为了以後上课方便,我们要排位置,你们要将桌椅两两并在一起,还是每个都分开?如果并在一起,考试一样要分开哦。」
「老师,我要并在一起。」
老师啧一声,指着禾延翔,「禾延翔,你意见很多馁!」
「没办法,我想跟女友坐在一起嘛。」禾延翔把声音放低,浑厚的嗓音落入我耳中。
也真是够了,家里就算了,连在学校都这麽放纵,我实在没脸接他的话,於是垂首抱头,想隔绝於他在外。
「行了,全校谁不知道你们小俩口?好了,来讨论一下。」老师拍掌,转回注意力。
从高一开始,我和他就成为全校的焦点,说什麽史上最不搭组合,史上最幸福女友,史上最宠女友的男朋友,反正不管怎样的史上,禾延翔都是好的那一方,我也不是不好,只是和禾延翔搭在一起,略显普通,因此不是太多人看好我们,还有人赌注我们最快什麽时候分手。
「位置并在一起,有人有意见吗?」全班几乎没什麽想法,老师推推眼镜,之後把座位表单交给班长,剩下时间都是自由活动。
禾延翔坐在我的右边,薛芝珊坐在我後面,许韶逸选禾延翔後面的位置,而那三位心机女本来选在禾延翔的附近但被禾延翔的朋友选走了,我真心觉得他朋友第一次有用。
「我们四个又一起了。」薛芝珊哼笑,撩撩长发,似乎料到会是如此。
在高一的时候,除了我和禾延翔,还有我们四个也常在一起,不过不知怎的,有时候我总能看出薛芝珊和许韶逸之间的不明气氛,也许是我想多了。
「延翔,我们是子媛的朋友,可以一起聊天吗?」那三位小姐姐主动走过来,暗自抛几个媚眼,以为我没看到,我在内心翻了超多白眼,我想禾延翔和我还有一点心灵相通。
「我们没要聊天欸,下次吧。」他笑笑,委婉的拒绝。
我非常欣赏会拒绝人的人,才不用每次都要不合自己的意愿去迎合别人。
「子媛,放学一起去打球。」他不是在问我,而是祈使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话要说。
「好啦。」
「我以为你有话要跟我说,结果还真的只是单纯打篮球?」我拍打球,禾延翔在前方防守我。
「有话平常都说完了啊,想要有独处时间而已。」他一边说话,一边抄去我手上的球,唉,真是奸诈。
「你犯规,扰乱对手的注意力!」我张开不长的双臂,阻挡他的去路。
他运球走近我,没有丝毫顾虑球会被我抢走,还一脸宠溺的说着,「那你扰乱我的心,要记几次犯规?」我愣住,他一个华丽的转身,单手上篮,轻松得分。
「男生怎麽能和女生比啦!」我踱步闹性子。
「不然我用单手。」禾延翔一只手背到後面去,「但是我有条件,如果我进一球,你就给我亲一下。」
「你又来!」
但我还是答应了。
他总共投进五球,我只有进一球,而且还是他故意放水。
「好了,来结算吧。」禾延翔环住我的腰,脸上的笑容没有一刻是放下的。
「不能结算在一起吗?一次就好了啦!在外面。」我羞赧地抿起嘴。
「可以啊,但要久一点,而且要很深入。」他露出痞痞的笑,一脸色眯眯样。
「你很烦!这样讲很恶心欸!」我垂了他的胸口,他不痛不痒的耸耸肩,我想我真的逃不掉了。
「所以勒?深入的还是五次?」虽然现在周围没人,不过在外面难免会有点羞耻心,而他一点都没有。
我犹豫好久,才决定出来。一次我就受不了了,五次我更不行,所以我宁愿一次性,久一点也已经无所谓了,至少心脏还能持续的加速,而不是五次断断续续震动。
「....前...前者吧...」我嗫嚅道。
才刚说完,他立马吻上我,还真的很深入,在别人眼中,就像是一对许久没见的情侣,要补上长绵的思念。
吻技不是太好的我,每次就只能被他带着走,禾延翔将舌尖溜进我的口,轻轻包覆我的唇,时而深,时而浅的来回逗弄,我觉得够了,想推开,却被他抓着手腕,无法抵抗,直到他满意後,才将唇离开我的。
「好久,都没接吻了。」禾延翔依旧揽住我的腰,嘴上满足的笑着。
「去你的!前几天才亲过,你忘了?」自己犯下的罪行,都要人家提醒,不负责任的家伙!
我努努嘴,佯装生气。
「还对我骂脏话?看来是亲不够。」他又将脸贴上来,我往後缩,手也捂住他的嘴。
「是你自己先忘记,别再乱来哦!说好的只有一次。」
「我是说深吻,很久没有了。」他拿开我的手,绽开唇畔,温柔的笑了。
「哦....接吻...就接吻,没有什麽不一样啦!」看着他,脑袋总会打结,不知道该说什麽。
一路上我们牵着彼此的手,他和我聊起以前,聊起他,聊起我,我们什麽都聊,无话不谈,对他,我总能说心事,对我,他也能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到了,进去吧。」禾延翔嘴上要我进家门,却没想放开我的手,他低下头挠挠头发,欲言又止,这样依依不舍,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模样,让我觉得好可爱。
我莞尔,「你要不要进来?」他抬头惊讶的看向我。
「你认真?」他觉得我在勉强。
「反正我们家也有男生的衣服,你还能住下。」我不以为意的说着,其实内心超紧张,我还真的是第一次邀请他,以前都是他厚脸皮硬要来我家凑热闹。
「你....」
「哎呀!延翔,好久不见了!」我妈从门口出现,手拿着袋子,要去买菜。
「嘿妈妈好!」禾延翔一直以来都叫我妈为妈妈,一开始还以为他在那边想着我们以後会结婚之类的,但之後我才想到,他的妈妈并不像我们一样在自己身边,所以或许他这样叫,是想要有妈妈的感觉,我便没反对,我妈更是喜欢他这样叫,彷佛多了一个帅气的儿子。
「禾延翔今天住这哦。」我和妈妈说了一声,她点头示好,到市场买菜去。
我想说明天放假,不用担心制服和运动服的问题,而且禾延翔通常也不按照学校规定穿衣服,叛逆的他,在这种时候最好搞定。
「延翔多吃点,来,这个鱼很好吃。」我爸妈对他很好,以前他们害怕我这死板的书呆脑嫁不出去,後来和禾延翔交往後,他们因此放下心,还尽全力讨好这位“未来的女婿”,当然他们也真心觉得禾延翔是个好男人,对我也认真,所以才会待他好。
「谢谢爸妈。」
「哎呦!乖小孩,嘴甜的跟什麽一样呢!」妈和爸笑得可乐了,脸上的满足,就像是多生了一个儿子来孝顺,极其幸福。
有时候我也觉得这样挺好,就我们四个。
狭小的屋里,承载着每一份真心,彼此之间,更细拥着珍惜。
看禾延翔认真的低头扒饭,那像孩子的模样,真替他感到欣慰。他的父母都在国外,从很小的时候,就放他一个人住,自立自强,没有爸爸的依靠及妈妈的疼爱。其实,他很缺乏安全感,这是在共同经历了许多日子後,我才发现的。
「禾延翔,你很黏我欸。」夜晚,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我对他得意的咯咯笑着。
「对啊!不黏你黏谁?」他敲了下我的鼻子,接着背过身,「晚安。」
过了半晌,我主动去勾他的指头,「可以抱我吗?」
他缓缓回勾,「我可不会乖乖抱着。」
因为好一会没说话了,使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哑,在微光照耀的暗房里,有些诱惑的因子。
「可是我想要你抱着我睡。」我的语气带点娇嗔,好像有那麽点希望,希望他能碰碰我。
他翻过身叹一口气,接着伸出一手,当我的头枕,「睡吧。」眼眸半开的凝视我。
我躺在他怀里磨蹭着,禾延翔的温度,让我的身躯都温暖起来,高大的身子,总让我感到安心。
如果我是他黏人的对象,那他便是我心安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