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歲月落了軌跡。 — 第五章(3)

「总不能告诉你我的初恋情人是你现任女友吧……」言琛翊低声嘟囔。

嗡嗡……

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

「在干嘛?」一则讯息跳出来显示在萤幕上。是一个昵称为「废柴」的人传来的。很明显的,这个人指的是柴煦。

「吃饭。」他随手回覆了,然後关掉手机萤幕专心吃饭。

随後手机又震动了,他又立刻拿起,「传送了一则语音讯息」这句话出现在萤幕上。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开来听,柴煦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学长邀我明天去看夜景欸!」柴煦从手机播出来的声音显得比较嗲一些,不该听得出她口气里的欢愉。言琛翊无奈的笑笑,回传了一段语音讯息:「不要被大野狼拐走了喔。」

「白痴!」对方立刻回传讯息,还附上比中指的颜文字。

「你男朋友知道你平常都这样讲话吗?」这麽粗鲁怎麽会被喜欢上啊!最後一句他懒得打字,只憋在心里。

「你真的很机车!」柴煦回传,言琛翊大概能揣摩她写这句话的神情肯定很狰狞,却是笑着。

因为懒得打字,所以他再次使用语音录制功能,对着手机说:「注意安全啦,不要给我感冒喔!」然後嘿嘿的笑出来。

「你在跟谁讲话?」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言琛翊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机丢入正在吃的肉羹面里面。

「靠!你干嘛突然出现!把我吓死……」他心有余悸地看着上官凌晔,眼睛瞪大大的,把手机面朝下放到沙发上。

「你才是吧,跟谁说话那麽开心?」他坐下,拿了自己的那份肉羹面,然後推推自己厚厚的黑框眼镜,说出自己臆测的想法:「你该不会是跟学长一样谈恋爱了吧?」

「怎麽可能?」言琛翊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後指着自己身上穿着绘有动漫角色的上衣,「你看看我,跟你一样这麽宅怎麽可能交到女朋友?」

「切,谁跟你一样了。」上官凌晔不屑的睨他一眼,低头吃了几口,又问:「所以刚刚是谁?竟然还说『不要感冒』这种肉麻台词。」

「啧,那麽好奇干嘛?」言琛翊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毕竟住一起的三个人中有两个都认识柴煦,上官凌晔也没有理由不知道柴煦跟徐子陌在交往的事实,所以如果告诉他自己是跟柴煦说这种话,那肯定又得好好跟他解释自己与柴煦的朋友关系,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快速解决的。所以最终言琛翊选择撒谎。

「我妈啦,她跟我爸明天要出去玩,跟自己爸妈说这种话无可厚非吧!」言琛翊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样,低头吃面掩饰眼神里。

「嗯哼……」上官凌晔虽然脸上带着狐疑的表情,但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反过来调侃他,「原来肥宅也会对父母说这种话。」

「喂!你把我当什麽啊!」接着两人又是一阵嘴炮。其实两个人个性真的蛮像的,才能如此合拍。

不过……言琛翊後来想想,到底为什麽当下内心就是认为绝对不可以把自己对柴煦说出关心的话这件事告诉别人?好像藏有秘密一样,他实在不怎麽喜欢这种躲躲藏藏的感觉。但……就是说不出口。

不想要厘清,言琛翊擅自将它解读为自己太懒惰不想解释彼此的关系,而且怕人误会又要很麻烦的解决,总归一句就是「懒惰」二字啦。

*

接下来几周,几乎是每天从早到晚,柴煦和徐子陌两人都是处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你侬我侬,甜言蜜语一人一句、一来一往,两人黏的密不可分。

柴煦每天搜寻学校附近好吃的餐厅,好让放学可以不用烦恼晚餐怎麽吃;徐子陌则是不断上网寻找好的景点好在周末带柴煦出去玩,并且乔定打工事件兼顾自己的收入才能放心的花钱到女友身上。

这天,柴煦笑容可掬的回到家却发现客厅异常阴暗,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要是平常这个时候,就算柴煦没有回来吃饭也会看到顾浅懒懒散散的摊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怎麽今天……

柴煦察觉有异,於是蹑手蹑脚的上楼到顾浅房间想查看她的情况。她的房门微掩着,似乎没有开灯,但是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啜泣的声音证明有人在里面。柴煦将耳朵凑过去也听不清楚她怎麽了,深吸一口气,默默的开门唤了一声:「浅浅?」

「啊?」顾浅明显吓到了,「别、别进来……」用带着哭腔的语调要她立刻离开。

「不……你这是怎麽了?」柴煦把灯打开,看见顾浅蜷缩在自己床上,背对着她抱着独角兽。地上一片狼藉,有好几罐喝完、被压的乾瘪的啤酒罐。喝这麽多,她今天大概翘课没去学校了。

「原来你也喝一般啤酒?」柴煦帮她收拾地上脏乱一边说。

「调味酒太甜了,配不上我现在的心情。」顾浅闷闷的说,慢慢从床上坐起。

「该不会是因为我这几天都跟徐子陌待在一起没来陪你所以吃醋了吧?」柴煦半开玩笑的说,然後坐到顾浅旁边搂住她的腰,「快点说出来!不然我就骚你痒喔!」

「啊——不要、啊啊……很痒欸!我说、我说嘛!」在柴煦连续搔痒的攻势之下,顾浅举白旗投降,但要求要柴煦去拿酒上来後才继续说。柴煦虽然不希望她再继续喝下去,但还是意思意思的拿了两罐苹果酒——一罐给自己的。

「酒给你,快说吧!」柴煦把冰镇的酒罐贴到顾浅脸颊上,让顾浅忍不住掐她的腰部反击。

「就是,」等到两人终於恢复正定,顾浅才幽幽启齿:「我跟陈烊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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