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考没有意外的考差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在意。
一天又这麽浑浑噩噩的过去,距离那天已经过了几天了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突然有台摩托车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从巷口冲了出来,我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但摩托车的车主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车查看,而是扬长而去。
这样熟悉的场面,让我不禁回想起认识蓝允杰的那天。
他载着受伤的我去医院,也因为这个开始,让我们有了更多的接触,我被他吸引,到最後确认彼此的心意……
如果蓝允杰没有骑车经过,如果我没有受伤,那麽我们两个就不会有交集了,或许就只是陌生人。
即使透过严亦知道了对方,也只不过就是有血缘却一点也不熟悉的兄妹而已。
兄妹。
「天晴!」有个男人走近了我,我抬起头。
是哲恺。
「你还好吗?怎麽受伤了?」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手,我才发现原来在跌倒的瞬间,我的手早就擦破皮了,只是我没有感觉。
「站得起来吗?你的脚也擦伤了。」哲恺扶着我,检查我的伤口。
他为什麽要这麽关心我?像我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别人的好。
我没有回应哲恺,现在的我什麽话都不想说,彷佛心死般。
等我回神过来,自己已经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了。
哲恺翻找着柜子里的物品,从里面拿出碘酒跟棉花棒,打开瓶盖,沾了点药涂在我的伤口。
「会痛吗?」哲恺一边动作一边开口问我,但是我还是什麽都感觉不到,安静的任由他帮我处理伤口。「你很多天没去医院,阿姨很担心你。」
哲恺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开口,「天晴,你跟蓝允杰到底怎麽了?」
他的话,让原本眼神空洞、盯着前方的我有了反应。
「蓝允杰已经请很多天的假,我们班的人都在谈论是不是跟你有关,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麽¬——」哲恺还未说完,我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以为麻木的心,在听到蓝允杰的名字之後,还是忍不住去想念他。
那个我不应该对他产生爱情的人。
「是不是蓝允杰欺负你?」哲恺见我有反应,赶紧开口询问,而我只能拼命地摇头。
「那到底怎麽样了?你们之前不是都好好的,怎麽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蓝允杰他……是我的哥哥……」
终究,我还是必须坦承面对这个事实。
「什麽?」哲恺瞪大双眼,满是震惊,「蓝允杰怎麽会突然变成你哥,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弄错了?」
「没有弄错,这就是事实!蓝允杰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对着哲恺大吼,「可是,我却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原来我的爱是如此的可笑。
「为什麽?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我哭喊着,「你知道吗?蓝允杰是多麽痛恨破坏他家庭的第三者,结果我居然还是那个第三者跟他爸爸所生下的小孩!这样的我还对他产生了感情!」
想到那天蓝允杰是如何的排斥从未见过面的妹妹,而我是夺走他幸福的罪魁祸首。
「你跟他原先都不知道。」哲恺拥着我,轻拍我的背,或许是想给我安慰,「没有人做错。」
「但就算现在知道了,我还是无法割舍对他的喜欢!」
为什麽命运将我们绑在一起,让我以为自己终於也有得到幸福的资格,才发现自己所认为的幸福只是个玩笑罢了。
现实,重重地往我脸上打了一巴掌。
「这几天我试着想要忘记他,却不断地想起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已经刻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明明知道不能这个样子,必须要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可是为什麽这麽困难?」
被蓝允杰牵过的手、吻过的唇,我们相互依靠在一起,紧贴着彼此,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他给我的安慰,拥抱我的温度,令我安心的味道,都让我难以忘怀。
「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尽管我逼迫自己不要去回想,可是我做不到!」
他是那麽的温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帮助,可我带给他的却只有伤害,或许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应该肖想自己会得到幸福。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居然对自己的哥哥产生男女之情。」
我对蓝允杰的感觉毫无疑问是爱情,比过去喜欢哲恺的情感更加浓烈。
「我没这麽想。」哲恺将我抱得更紧,「既然你跟蓝允杰无法在一起,那就答应我的告白,跟我在一起吧,让我分担你的痛苦。」
「哲恺,你不需要为我这种人牺牲……」
「不是牺牲,天晴,我是自愿的。」
「但是我根本不爱你,我也不想让你成为替代品。」在我肯定的说出我不爱他时,哲恺眼里闪过一丝难过。
「成为替代品也没关系,至少我在你心中还占有一席之地不是吗?」
「哲恺……」
「既然他能让你在短时间爱上,那我肯定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你根本不需要承担这些。」我伸手触碰哲恺的脸颊,泪水又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即便如此,我还是心甘情愿。」哲恺拉下我放在他脸颊上的手,倾身靠近我。
我明白他想做什麽,缓慢地闭上眼,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感受到哲恺喷洒在我肌肤上的气息,终於彼此的唇相印。
哲恺只是小心翼翼地贴上我的唇,这让我想起蓝允杰吻我的感觉,他会撬开我的嘴,更深入吻我,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当哲恺拉开了我跟他的距离,回忆也跟着结束,我才发觉自己刚刚脑中想的都是蓝允杰,这实在太不应该了,我应该要想的人就在我眼前,可是我的心却飘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男女朋友了。」哲恺嘴角微微上扬,他拉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哲恺温柔地拭去,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不停地哭。
「我明白你只是还没调适好自己的心情。」哲恺再次将我拥入怀中,「我可以等,等你终於不再想起他,愿意走向我的时候。」
「……好。」
我想,既然过去我喜欢了哲恺这麽久的时间,那肯定还能再次爱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