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结婚
天空果然慢慢下起了雨,可是却没有停止训练,这大大增加他们战术演练的困难度,而士官长也没有下令制止,只是嘱咐他们小心应对,让他们继续训练,这时就能看到同袍之情,互相的牵扶一起度过难关。
‘现在才像个男人!’课程结束後行军回去,士官长大大的称赞他们,此时的他们身上都是泥土,脸上也都是泥巴,但没有人露出痛苦色,反而带着一道笑容,周允文也是这样,但夏以恩那边就不是了。
‘白痴唷!我只是去夜唱一下!’另一边应胜杰在电话中直接拒绝与夏以恩的晚餐约会,并且还不顾虑她的感受直接骂她,这是她从小到大没有遇过的,让她想起温柔的周允文。
‘周允文!我好想你⋯’夏以恩在家原本要准备出门的,立马不用装扮了,她倒在床上面哭泣,心里想着两人的过往,但她却不能说出口,她好想周允文⋯
夏以恩感觉这段时间她不太受重视,而且她也过得不快乐,她很怀念以前与周允文相处的时光,那种两小无猜的感觉,彼此都有默契,单纯的互相为对方好,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集合!等等进餐厅!’班长令他们排队,一队一队的入内坐好,顿时感到气氛的严肃。
在军中服役一个月的他们,终於来到了抽签的一天,这一天集合在饭厅,这可是对他们可是无比的重要。
‘徐炳泰!海军陆战队!’司仪大声的宣布,台下是一片鼓掌,因为这样签筒就少了一支陆战队的签,原住民的阿泰感叹自己运气真衰,摇摇头就下台了。
‘告诉你!等等用左手抽!’阿玄突然敲周允文,特意与他说,这一句话周允文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右手是擦大便的,左手比较乾净!不会带屎运!’阿玄看他疑惑的神情,特意解释一下,说的煞有其事。
周允文顿时感到「神明」的笼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觉得自己还是按照「习俗」,下一个换阿玄上台。
‘手中无签,在此抽签!’阿玄伸左手进去搅和,摸出来一支签给司仪,并自己闭眼向天空祈祷着。
‘刘浩玄!海军陆战队!’司仪说出手中的签,让阿玄听到是差一点昏倒在现场。
周允文在台下是笑翻了,刚刚阿玄还煞有其事的教他,没想到既然还是抽到陆战队,这点真「戏剧性」的变化,让人是感到啼笑皆非,这时换周允文上台抽签⋯
‘手中无签,在此抽签!’周允文怀着忐忑的心伸手去抽签了,特地用的是左手「抽」,紧张的递给司仪并祈祷着,接着听他公布结果。
‘周允文!战斗工兵连!’周允文听司仪说的是听不懂,战斗工兵连!那是什麽?
下台之後周允文一直在问其他人,有没有人懂什麽是「战斗工兵」,连回寝室都还在问,班长也不太了解,这让周允文对未来是感到未知与可怕。
‘你们之後就放结训假了!’鲜少出现的连长出来跟大家宣布,并感性的说一点话,明天就会让他们放近六天的假,这是目前最久的假了吧!
翌日就让他们放假了,周允文也因爲这段日子繁忙,所以没时间沈溺在悲伤中,但一个人返乡的路上难免会想到夏以恩,心情整个就很差劲,好不容易他回到北部後,王博开车接他的时候,跟周允文说夏以恩怀孕了,而周允文只有淡淡的回应‘嗯’就低头不语了。
‘你抽到哪阿?’王博看气氛如死寂般沈默,便换个话题来转移周允文注意。
‘战斗工兵!’周允文果然就回过神了,但王博也跟周允文起初一样,对这个名词感到疑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王博脑中浮现周允文拿着小圆丘狂打敌人的画面,貌似是电脑游戏才会有的画面,王博嘴角忍不住一笑,但周允文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看到他傻傻的笑着。
‘我後来问到了,这个工兵在做什麽事?’周允文向王博解释,让他不再脑补了。
这种工兵蛮好的,主要是训练各种辅助能力,重点是他的精神,「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多麽霸气,整个就是勇往直前、永不懈怠,王博算是为了以後要当兵的事,科普了一遍!虽然不知道自己扁平足的严重程度⋯
‘夏以恩⋯’周允文自己回到家中,躺在自己的床上面,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在漫漫长夜中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
在梦中他看到夏以恩披着白纱,走在红毯上挽着爸爸的手进场,在众人祝福的眼光中,夏爸爸递过去夏以恩的手,那大胜集团的应胜杰是欢欣鼓舞的接过,但没有人看到夏以恩在白纱下流下的泪。
‘夏以恩⋯’周允文看到那没人注意到的泪水,他在梦中急忙冲过去,想要带夏以恩离开,但什麽都摸不到,他才惊醒过来。
周允文醒来是满头大汗的,刚刚两只手在空中乱抓的起身,床铺也因爲汗湿了一片,但那个梦好真实,让他感到很揪心,便无法再度入睡,心里有点烦闷就出门骑车兜风,但其实现在时间是半夜⋯
「吱!」
半夜的马路没什麽人跟车,大家速度都很快,因为灯光不足、视线不佳,突然有台大货车疾驶过来,周允文直接撇开机车像甩尾一样,还好有煞停了,没有造成意外,但这一幕是吓坏他了,他在路边喘着大气拍着胸脯,为自己的感到幸运,他由於这一次经验,自己悻悻然的回家了⋯
‘算了!看电视吧!’回到家的周允文这样暗想着,他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慢慢的睡着了,周允文早上醒来,家里没半个人,低头却看到身上有一个毯子,桌上还放着一份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叮嘱不要他不要灰心,家里永远是避风港,还有最爱你的家人朋友,署名是他姐姐,看到这让他是大哭出来,他不是不难过,只是都憋在心里没说,除了辅导长那一次就没有再哭过,这些天是憋死他了,因爲过往的日子,习惯了不在外人前哭泣。
「啊!」
周允文跑到楼顶去大叫,把这些日子的苦闷叫出来,说不在意是骗人的,只剩他的声音在大楼回荡。
‘靠妖啊!’楼底下的邻居听到是破口大骂,一大清早就扰人清梦,周允文只能抱头赶快回家。
很快六天假就过去,这段期间周允文什麽事都没做,都闷在家中,可以说他是没动力做什麽事,六天一过又回去部队中,再搭乘游览车去分发各个的单位,在新的营区住了下来,一堆分发来的新人住一起,一开始让他们背一点军歌,之後再找人来检验,就是评测歌词是不是对的。
‘你在唱什麽东西!’评测的班长直接把歌词甩在周允文脸上,这让他觉得委屈⋯不过只是唱错一次,但没办法反驳,军中就是要服从上级。
周允文只好回去跟其他人一起继续记,一起在寝室继续默背,其他的人也有过被那个评测的班长狠骂过,心里都对那个班长骂咧咧的,所以新兵就慢慢聚在一起说悄悄话。
‘要是在外面,我就ooxx!’其中有一个的新兵,露出凶恶的眼神说这话,让人不寒而颤,之後又一起对那个班长碎念,大家都是同仇敌慨的。
‘要是在外面,我可以⋯’有一个说话语气偏女性化的人这样说,还挑了一个眉,虽然大家虽没有歧视,但还是打一个冷颤。
一连串的学习训练,让他没时间停下来思考,很快就是真正的下部队了,周允文这时才发现,原来只是去旁边报到,根本超近的。
‘新兵!周允文报到!’周允文在寝室内精神抖擞的呼喊,但却没有其他回应他的声音。
‘新兵喔!你来这一下!’寝室外经过的学长探头伸手招他过来,周允文一头雾水,放下行李跟他走了。
周允文跟着学长穿过走廊,来到了外面停放军车的地方,旁边还有一群人,他们都站在军车旁,每个人的神态各异。
‘一起吧!来!’那个学长招呼着周允文来,一起把手贴在车上,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要干嘛,只见其他人奋力的使力,他才知道是要推车,周允文看到也赶快一起推。
一台五吨重的汽车才缓缓前进,大家是推的快死了,五吨重的车并不轻,好不容易才推到定位。
‘你没看过阿!这是新兵?’学长们笑笑的拍拍他,称赞他的心性,与刚刚的奋力推车的表现,都让他们十分满意,周允文只有含笑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麽。
众多的学长一起打闹、起哄,周允文见状也很开心,看来自己未来的学长不错,而另一边的夏以恩⋯
‘来来来!花摆旁边一点!’应胜杰指挥婚礼现场的布置,他与怀孕的夏以恩很快就要举行婚礼,坐在一旁的夏以恩爸爸很开心,因为他如愿得到了大胜集团支助。
‘笑一点!今天是你准备结婚!’爸爸拍揉一下夏以恩肩膀,缓和她的情绪,他以为夏以恩是紧张。
夏以恩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让她爸爸安心,她爸爸看到她笑也安心离开了,但夏以恩思绪一直眷挂着周允文,想着当初的时光,想着他们相识、相知、相惜、相爱,这些今日一过,将永远成为过去式。
‘周允文⋯’夏以恩照着镜子补妆,镜後突然出现周允文,他正在微笑看着她,她连忙回头一看,人又突然消失,她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觉,曾经她多想周允文能从天而降,在众人面前把她带走,不过她只是自己在空想罢了,此刻的周允文正在部队服役呢⋯
周允文安稳的下了部队,也与其他官兵相处和乐融融,很快十个月就会过去了,他也会即将退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