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考卷映入眼帘,答案自脑袋蜂涌而出,这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好舒畅啊。
你知道考试最好玩的是甚麽吗?
就是当你完成了,可以撑着头看四周的大家懊恼的表情,那真是为之经典!
视线飘向似乎也早就完成考卷的宣,她大大的笑了,用眼神示意多亏昨天的补救,今天的考试实在太简单。
我回以一代表同意的拇指,却引来Linda恶狠狠地警告,我们俩只好赶紧低下头佯装再次检查。
下堂课,考卷一张一张发到同学手上,我经历了人生最长的30秒。座如针毡,好不容易轮到我,我小跑步向前,只见Linda面带灿笑:「黎茵,97,不错喔。」
妈,你女儿我达到人生的巅峰啦!
「下一个,徐宣宣。」挂在他脸上的笑容依然未减。
「继续加油。」
宣在台前愣了几秒:「谢、谢谢老师。」
我兴奋的跑回座位,看到宣对我扬起她90分的考卷时,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
随即朝程雨的方向看去,他怡然的坐在位子,桌上躺着大大的一百分。
我轻唤他的名子,举起自己的考卷,用嘴型和他说了声谢谢。
他回以一抹微笑。
「程雨和方嘉诚真的太厉害了!昨天这样教一教,就让我考了个九十分!」下课钟一打,宣力马拿着考卷来赶去我前方的人,一屁股坐入他的位子。
「同意。」我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考卷,彷佛是件珍宝,内心充分感谢着那两位天才。
「干脆以後考试前都去找找他们了。」宣带着贼笑说。
「好建议。」我开始认真思考起以後该找甚麽理由骗那俩出来。
「我们考这麽好,就有理由去找大叔讨饮料了。」想着想着,就冒出这种想法。
「啧,茵茵好贪吃。」她指指我打趣道。
「你不要?」我双手环胸,挑起单边眉。
「当然要。」
「对嘛。」我反指。
「不只饮料,我还要叫大叔请我们吃松饼。」
「还要加冰淇淋!」我们就这样叽叽喳喳的讨论到上课。
在老师进教室前,方才出去的程雨刻意绕过我的座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当我的双颊一点一点的开始红润,他早已回到他的座位喊起口令。
「放学等我。」
等我。
脑中不断旋绕着那句等我,呆滞的表情成功骗过偶尔投射眼神过来的老师,看似认真其实一直在预想着等等的画面。
好吧,或许我装的不是好。
「咳咳,同学上课请专心。」
我快速清理脑里思绪,「真的」认真的记下黑板上那些我根本就看不懂的文字,不让老师在看出我脑海愈来愈不纯洁的画面。
俗话说:发呆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无限的遐想,加快了每节课的速度。
当放学钟声响起,我开始坐立难安。和宣挥手说再见後,我又去了趟厕所,用水微沾湿,将头发用整齐,确定没有其他异状後,才快步回到班上。
可是当我抵达教室时,却没看见半个人的影子。当然包括说好要等他的程雨。
程雨的书包还在椅子上,人却消失的不见踪影。
我晃晃脑,把不安的想法甩开。
说不定他只是去上厕所。我这样告诉自己,回到座位先收好东西,滑着手机等。
「你说呢?明知你不再还是会问。--五月天,突然好想你。」一首歌过去,依然不见他的身影。
我再告诉自己,说不定他只是肚子痛待比较久。
「如果说,这是爱,请你松开我肩膀。--林凡,五天几年。」
我再告诉自己,说不定他只是去办些公事,拖延到了。
「当你的眼睛眯着笑,当你喝可乐当你吵。--王心凌,当你。」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那麽爱我的你。--A-Lin,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三首、四首、五首,当指针缓缓移到「六」,我深吸一口气,起身。
他,没有回来。
我不喜欢听到「等」,因为通常我等,都等不到什麽。
其实我有想过发个Line问他为什麽没到,但当我看到昨天的聊天纪录。
何必呢?
踏出校园的那一刻,天空落下一滴雨,从眼眶冒出的雨,却比那更早落至地上。
公车站牌下站了一个人,那背影极似程雨。
原来和别人撞背影的机率那麽高啊。
就算我内心再怎麽自嘲,当他抬头的那瞬间,还是宣告我答题错误。
他,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怡然的好像甚麽都没发生,今天只是个普通的放学日。
我朝他走去。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我却在接近他时,未停下脚步。
「黎茵。」他轻唤了声。
那音频极为诱人,但我今天没心情享受。
我转过头,空洞的眼神对焦於他,他不解的面容逐渐清晰。
互看良久,车轮的煞车声打破沉默,我迳自上了车,多希望就此甩他於後头。却在後照镜里看见他低头沉思一番,随後跟着上车。
我走向窗边唯一的一个座位,将两只耳机都戴上,撑着头看向窗外,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也让眼底的水雾退去。
程雨站在我旁边。
小说的情节,现在女主应该为了依偎在男主的保护下而感到愉悦,但他们没有说,如果他们俩现在的气氛是尴尬呢?
现在想想,或许当时我只是太过渴望,才会强迫自己忽略掉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