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园认识君轻予时,连念予对她的印象就颇深刻──因为她很活泼。小学时,君轻予好像也蛮好动的,只是多了分聪慧,也因此,待国中再度见到她时,连念予很惊讶,她变得很安静、非常安静,要不是有一次在教务处看见她和她同学嬉笑打闹,他差点以为君轻予有同胞姐妹。
君轻予是一个做任何事时都很认真,且默默付出的人。
有次日本乐团来和他们交流的前两日,乐团请公假准备时,她便不断拿谱架、排椅子,一刻也没闲下来。
就在君轻予又要到墙壁边取谱架时,正坐在谱架附近座椅上很少起身的连念予忍不住开口:「姊姊,你好像没有休息过耶。」
闻言,君轻予的动作一滞,她侧头望向连念予,露出无所适从的表情说:「可是,没什麽事啊。」
「让学弟妹排嘛!」连念予眼神瞟向墙壁两侧两三群在聊天的七八年级,「他们看起来很闲。」
君轻予很犹豫,很想说连念予你们几个坐着休息的九年级看起来也很闲啊!但在连念予笑盈盈的表情压力下,她呐呐地回:「呃,好。」
九年级加强班同班後,连念予才明白君轻予不是安静,是懒的说话,而且她迷糊的程度似乎随着年龄增长而增加。
例如说某次数学模拟考,君轻予忘记划卡,她在打钟前几秒才发现,因而用最快速度划卡,笔触很浅,不晓得读卡机读不读的出来──并不是他特别关注,而是每个老师来上课时,都跟她说同样的话:「不要再忘记划卡了啊。」
又例如某次加强班上地理课,老师要全班站起来回答问题,答对才能坐下。
「怎麽知道中国青藏高原年温差小、日温差大?」
君轻予当时一紧张,直觉回应:「用温度计量!」
全班哄堂大笑,连念予记得当时君轻予的双耳瞬间烧红,说不定连口罩下的双颊也是。
不过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她成功坐下。
当时君轻予真心觉得无辜,温度不就是用温度计量嘛……
不过让君轻予感到最尴尬的应该非「口罩事件」莫属。
君轻予在八年级下学期时很常感冒,自此轻予妈妈便要轻予每天戴口罩上课,以免又要去看医生。
某天加强班历史老师感冒戴口罩,下课前她突然看向戴着紫色口罩的君轻予,并说:「紫色是个让人安心的颜色,只是我找了很多家药局都找不到紫色……说,你是不是把紫色口罩都买走了!」
全班的视线顿时都放在君轻予身上,喝水喝到一半的她窘迫地回:「应该,没有吧。」
连念予见君轻予瞬间涨红的双颊,真的快笑翻。
不过在乐团,她认真聪明的形象深植人心,升上九年级後,拥有女神的封号,不过她本人似乎不晓得。
向来对流言蜚语没兴趣的连念予难得在组装小号时好奇地问起其他原因,因为像他也算聪明吧,但可没有男神的头衔。
「学姊很冷。全身散发出那种,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氛围。」
闻言,连念予在内心觉得好笑。
在他看来,君轻予不是冷,而是年纪越大连带着人际社交的能力降低。
诚如他最先所述,幼稚园和小学时期的君轻予根本是班级领头羊……或许如今她在班上也是,但他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