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昨夜恩恩对我的开导,我发现自己又充满了勇气,虽然依旧还是只敢在内心大喊我喜欢你(跪),不过,恩恩说要用行动力去表示。
好吧。
嗯,爱心便当,这个太难了!
要我去跑腿买买午餐送去给学长倒是可以的。
嗯,爱心毛巾,这个也有难度耶,学长的社团不用挥汗啊!这……把这个改成冰冰凉凉的饮料吧。
我开始脑内幻想着。
我:学长,这是要给你吃的午餐。
学长:喔,特地帮我准备的?
我:是啊,喜欢吗?
学长: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我:呵呵呵……学长真是的……(一阵欢笑)
我:来,学长口渴了吧?
学长:学妹你还真贴心。
我:学长,别再叫我学妹学妹的了,叫我‧小‧蓝‧吧。
学长:这~小……蓝。
我:学长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唷!(口水貌)
学长:那你也叫我名字看看吧。
我:好啊,仕~杰~学长……
「呵呵呵呵呵……」
「你在傻笑个什麽劲?」
同班的阿风敲了敲我的头,「哪有啊,我只在想事情啊!」
「瞧你,笑的花枝乱颤的,不认识的搞不好会把你当花痴喔。」
「去你的,要死了,一大早触我霉头干麻啦!」
阿风是我进入这间高中才认识的朋友,不过这个不重要,他只是个我不小心误交的匪类,最後又不小心变成挚友一枚,常常说话很欠打,不过相信我,他是好人。
「关我什麽事,明明就是你自己傻笑半天,我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才好心叫你的,真是好心没好报。」
「啊啊~我不管啦,总之就是你不好。」
「哪有,我很好啊。你最近是怎样?怪怪的。」
我拉了邻近的椅子坐到阿风的对面,「没有啦,我只是在思考很重要的人生课题!」
阿风一脸不屑,「切~我看是思春了吧!」
「乱说、你乱说!我哪有,唉呀,人家现在正在想对策,你别来烦我啦,去去去,滚远点。」
「小姐,是你自己坐到我面前的,要滚也是你滚。」
「那我跟你换位置,窗边有助於我的思考。」
「免谈。」
我对着阿风扮了扮鬼脸,「哼,没良心的风。这麽没良心,小心没女人喜欢你喔。」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思你的春吧,拜~拜。」
「哼!你是坏人!恶棍!没良心的家伙!」
「是啊,我是。」
说归说,我还是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拟定一套作战计画。顺便幻想幻想学长可能会有的反应。
***
终於,熬到了午餐时刻,我奋不顾身的冲向人潮汹涌的贩卖部去抢食!挡在我面前的这群人都是敌人!要彻底的把这些人排除掉,才能买到午餐,才能让我和学长一起共进午餐。
啊~光想像你一口我一口的样子,我就有种被溶化的心情。
哎,还真是羞死了。
总算,顺利的买到两份午餐,我踩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学长的教室。
「仕杰学长。」
我害羞地从後门悄悄探头。
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呢,学长他们好像在忙呢。
「仕杰,你学妹喔。」
「喔,谢了。」学长朝我走了过来,「怎麽了?」
「学长在忙喔?」
「是啊。」
「喔,拿去,午餐。」
学长傻傻的望着我塞到他手中的午餐发楞,「这是……?」
「多买的!是我多买的啦,不吃也浪费啊,想说你食量大,一定可以帮我解决的。」
一瞬间,学长似乎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糟糕,我还是快闪吧,我怕我又要开始胡思乱想了。
「好啦,你慢忙吧,不想吃就扔掉吧,不许给别人喔!听到没!……那,拜拜啦。」
不等学长说话,我就快速的跑开了,一路急奔回到教室,心还扑通扑通的跳着。
怎麽办?
总觉得那瞬间我看到的是……学长困扰的表情,还有最後松了口气的表情……
以为是爱的午餐,所以感觉困扰吗?
因为是替我解决多余食物,而松了口气吗?是这样吗?
如果不是,那会是什麽呢?如果是,那我又该怎麽办呢?
我内心的天秤左右起伏着,怎麽办,我到底该怎麽办啊!
右边的小天使说:是误会,误会啦,乖,别放弃啊!
左边的小恶魔说:放弃吧,觉得你很麻烦啦,别给学长添麻烦了,乖乖放弃才对啦。
「喂!你又怎麽了?」
回过神,「啥?」
原来是阿风,「怎麽了?」我说。
「小姐,这句话是我问你的。」
「咦?干麻这麽问?」
阿风指了指我的手,「你的午餐……变成泥了。」
「呃!……啊啊啊啊!呜呜呜……人家的午餐,烂掉了啦。」
我趴在桌子上痛哭。
也不知是为尚未开花结果的恋情,还是因为烂掉的午餐。
总之,我哭了。
很多人都围到我身边,大家都在问我怎麽了。
阿风一时也慌了手脚,边替我跟大家解释是因为午餐出问题的关系。
其他的同学这时候才松了口气,好不容易平息了众人,阿风说要陪我去买新的午餐,就这样把我拉出去。
***
「你到底怎麽了啊?突然大哭起来。」
「呜呜……我……我伤心嘛,不,不行吗?」
「可以,你最大好不好,哭爽了没?不说的话,以後就别来找我哭诉了喔。」阿风耸耸肩,故意装出可有可无的表情。
「呜呜呜……不知道啦!人家就是突然觉得好难过嘛。哇哇啊~」
「真的不知道?想清楚再回答我。」
他是个好人(再度发卡),其实这次不说,以後我再说,他还是会听我说完的。可是……止不住上涌的泪水,让我改变了主意,我还是把我的烦恼和担忧跟阿风说。
「哭什麽鬼啦!」
「呜呜……干麻那麽凶!」
「咳咳……我是说,你干麻为这种事哭,我觉得没啥好哭的啊,也无所谓放弃不放弃的,根本就连开始都没有啊。」
「就说我不知道了嘛!呜呜……你也知道我会乱想啊。」
「……」
「这种事,一有个起头,就停不下来了,呜呜……然後就开始乱七八糟起来。」
「你哭爽了在叫我。」
阿风他就静静地靠着树,静静地陪着我,什麽都静静地……
我不知道闭着眼的他在想什麽,也没心情去想,只是觉得很感谢,感谢他的什麽都不说。
所有的一切,此刻都缓了下来,在我充分的发泄过後,一条手帕也适时的出现。
「洗乾净再还我,不想洗就买新的给我。」
「噗……好。」
「那哭爽了?」
「嗯。」
「嗯。」他略微顿了一下,「其实你根本不用想太多,什麽都还没有做,谈不上放弃与否,先把你的心意传达出去再说吧。」
「那万一……真的就像我想的那样呢?」
「怕什麽,再丢脸也没你今天丢脸吧,为了烂掉的午餐痛哭失声,笑死人了。」
「吃饭皇帝大啊,午餐没了当然……要伤心一下的啊。」
其实连我自己都越说越觉得丢脸了,完蛋了,现在回想起来……
真的丢脸丢大了,等等都不知道该怎麽回教室了啦!(再度抱头貌)
「你也觉得丢脸吧,哈哈……」
「笑屁啊!」
「因为真的太~好笑了!哇哈哈!」
「可恶,没良心。笑屁啊!不准笑!」
「怎样,我偏要笑勒。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因为午餐被自己挤烂而痛哭失声的少女啊~就站在我旁边。哇哈哈哈哈……」
这可恶的家伙,边嘲笑我边往教室的方向走回去,我除了追上去不痛不痒的捶他几下外,实在也没其他办法。
可恶,别哪天让我逮到你的小辫子!到时候非要你为了今天耻笑我的事情付出代价!!
给我记住!
总算很努力的熬到了放学,犹豫到最後还是决定回家好了。
一方面怕自己胡思乱想会影响到自己说出口的话,一方面也怕学长会问些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的事情。
唉,学长的那个表情,我始终没办法忘记……
***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发疯了啦!」
少女一脚踩在窗框上,双手着抱头,不停的喊叫着,真的很像疯子。围墙外的路人纷纷加快速度争相走避。
***
「喂,你够了没?」
「别像疯子一样乱喊乱叫。」
我还是习惯性的,在别人的床上左滚右滚,顺便哀哀叫,不过今天是在我打工认识的朋友──冠子的家,很巧,他是恩恩的邻居,然後我都叫他罐子。
「罐子~~人家今天都哭了说,借我喊叫一下有什麽关系嘛。」
「难怪你眼睛肿肿的呢。」恩恩边说边拿饮料给我。
「拜托,这样太丢脸了,你要喊去恩恩家啊。」
「呃……可以不要吗?」
「你看,连恩恩都不愿意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我委屈的低了声调,「可是……可是……」
「说吧,到底怎麽了?」
「喔~顾问要开释了。」
罐子是我心灵导师,要是太郁闷我就会跑来找他谘商一下,他跟恩恩不一样,有时候我是需要一个人给我当头棒喝的,罐子就是这样的脚色。
我垂下目光,不想让人发现眼眶又忍不住泛红,伤心的把今天午餐的事情说了一遍,因为又想起学长那个表情,情绪不知不觉变的更郁闷了。
「嗯。」
我低着头,「情形就是这样,我都没办法思考了,一整个觉得好烦好烦……」
「学长他也没说什麽啊,先别想太多,慢慢让学长习惯,比方说共进午餐之类的事情。」
恩恩一马当先地先给我提供了意见并请安慰我。
「可是……学长他一听到我说不是爱心午餐,他就松了口气说,这表示他不喜欢爱心便当吧,学长会觉得很困扰吧?」
恩恩,安慰着我,「说不定并不是因为“爱心便当”这个理由啊,你又没去问清楚。」
「不如这样吧,你先找机会跟学长亲近亲近,请学长教你课业问题,或者其他的事,打探一下他喜欢什麽,喜欢什麽样类型的人之类的,然後以感谢他的教导为由,请他吃个饭,一定可以成功的。」
恩恩双眼闪闪发亮的提供了这样的意见,突然觉得在这个部份上,恩恩真的好兴奋。
恩恩的意见,让我思考一下可行性,之後我望着到现在还没开口说话的罐子。
「罐子,你觉得勒?」
「嗯,先问你一个问题。」
「好,请问。」
「如果学长被别人把走,会不会後悔?因为你什麽都没做。」
我奋力的点着头,「当然会啊!会觉得很遗憾……」
「了解,那就简单了。」
「简单?」
「约他吃饭,灌醉他,然後……推倒他。」
罐子以他一惯的语气,平淡地说出他所谓的简单的好办法。
「……」
不过,这个办法,当场让恩恩给石化了。
也对,在恩恩眼中,罐子就是个好邻居,既亲切又理智,总能替人解决不少烦恼,更是个好听众,而且从他嘴里冒出的话,多半让人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这点就连我也忍不住要点头同意的,因为我从来没有把罐子当成比我小的弟弟,总觉得他是个邻家大哥。
其实,刚认识罐子的时候,他说的话都很正经或者可以说威严的,且他的声音有种与众不同的磁性,真的让人听了很舒服,并认为这个人很有智慧。
不过哩……後来我和他混太熟了,没办法谁叫我总是在三更半夜打去吵他,所以我也就比恩恩更早一步认清这家伙的真面目了!
其实他也是很会搞笑和不正经的,就像他现在给我的建议一样,明明声音听起来这麽严肃、这麽正经,可是那内容物却……(叹气)
但是,恩恩似乎还不太能接受从这个正经的邻居嘴里听到这麽劲爆的言论。
「呃……罐子是我没听懂,还是你说错?」
「有吗?我觉得很简单啊,就是你约学长吃晚餐,不过记得找那种可以点个小酒喝的,把人灌醉,然後去找间饭店,最後把学长推倒就对了,之後这男人就是你的了。」
唔……我有种不怎麽好的感觉。
一回头,果然……恩恩又石化了。
真糟糕啊,这孩子还是没改掉只要听到一些禁字话题就会让大脑开始当机冒烟。
「喂!罐子你说的这个话恩恩不能接受啦,你看人当僵硬了!」
「啧啧……这是我的问题吗?我是在帮你解决问题,而且我说的都很正常吧,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青少年“。」
我摊了摊手,无可奈何。
「没办法啊,我被你带坏了,可是你还没把恩恩带坏啊。」
「那个……我可以说句话吗?」
很好,恩恩从石化中清醒了!
「请说。」罐子说。
「小蓝她……她是高中生耶!你竟然要她去喝酒?!灌醉学长?!上宾馆?!这是哪门子的馊主意啊!」恩恩红了脸,「而且,而且你竟然还要小蓝去……对学长做那种事!!」
「哪种事?」
「唉唷,哪种事不重要啦,重要的是……罐子说的我根本不会去做啊!」
「说的也是。」
「罐子说点有建设性的答案。」
「好啦,其实你和他聊的很开吧,那就继续聊天啊,像恩恩说的那样,让他习惯有你的存在,习惯有事情会告诉你,等到哪天你不常出现,不怎麽跟他说话,如果他有意思……那就轮到他头疼啦。」
「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恩恩同意地点了点头。
「那如果他没意思的话,那不就……」
「那就你自己认命点,快点告白吧,拖拖拉拉下去,人迟早变成别人的。」
「就是啊,小蓝你定个时间吧,超过那个时间点学长还是没任何动作,那你就快点告白吧。」
我望着恩恩和罐子,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很对。
如果学长变成别的女人的,那我一定会很失望很伤心。
如果我一点努力都没有,就放弃这份感情,我也一定会很遗憾的。
恩恩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彷佛要帮我打气一般,对我露出微笑。
罐子则是还在一旁喃喃念着「明明就主动的吃掉学长就好了,多简单啊。」
罐子啊,我觉得正常的男人遇到你说的事情会害怕吧?!
如果我真的用了,我看人还没把到,就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了。
「好吧,我会再试试看的。」
「谢谢你们帮我想办法呢。」
「别这麽说,看你痛苦,我也很痛苦啊。」恩恩总是这麽贴心。
「那没事了吧?不会准备在我家过夜吧?」
「唔……都这麽晚了啊,真的得回家了,拜拜唷~罐子、恩恩。」
不过……
虽然有两个朋友给我打了气,也提供我一些方案,对於学长的事情……我还是感觉惶惶不安,当然啦,也不能因此就临阵脱逃,只是明天要找什麽理由,用什麽语气,才能自自然然的接近学长,而不让他感觉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