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
就是上次被叫去工厂大厦，在那里一副小女生模样看着伍其利的咖啡厅老板娘。
「嗨！姐姐还记得我吗？」
「怎会不记得。」我淡然地说。
看着她一身制服，看来是在这家酒店上班。
「你不是开咖啡厅吗？怎麽跑来这里？」
「不学几门手艺，怎麽开店？」素素扁着嘴，「姐姐该不会想揭发我吧？」
「我没这麽空闲。」我说着就要走开，素素却挡住我。
「有事吗？」伍其利不在，该不会是想警告我吧？
「就想还你这个。」她伸出手，掌心里是一团皱巴巴的东西。
是我刚才扔进垃圾桶的礼物。
我皱眉，「你怎麽…..？」
「只是不想浪费阿利的心意。」她塞进我手里。
我冷笑，「你有多了解他，知道他真的有心？」
「不了解，但至少比你知道的多。」
「甚麽意思？」我听得出素素话中有话。
「你知道我为甚麽不喜欢你吗？」她转开话题。
我不懂她到底想说甚麽，「因为你喜欢伍其利？我没兴趣知道。」
「是因为你以为自己甚麽都知道。」
我无语，「你跟我认识多少天？怎麽知道我为人如何？」
「或者阿利也不是个负责任的人，但至少他在乎你的感受。」
我冷哼一声，「他在乎？你到底想说甚麽？」
素素绕了一大个圈，还是没有说到重点。
「我跟阿利是在酒店认识的，就是你介绍他去工作的那间。」素素说，「那时候我为了开咖啡厅而去工作，经常在水吧流连偷师。後来经理发现了，克扣我薪水，我当然反抗了，但经理反而要胁要把我解雇。」
「然後伍其利就帮你出头？」他这个人满口公义，遇到这种情况怎麽不会出手。
「他顶撞经理，又嘲笑他是个小气的中年大叔，结果就被经理针对。」
「所以他就翘班不干了？」如果乐乐不是理由，这也合理。
「看吧，你总是自己假设了一切，认定阿利是某种人。」素素不屑地看着我，「你真的了解他吗？」
那天在工厂大厦，伍其利也问过我同一个问题。
我了解他吗？我不知道，只能说每天都很努力去了解。
「或多或少也知道……」
「不，你只是以为自己知道。」素素打断我，「阿利被经理针对，污蔑他迟到早退，公司给他开警告信，他也没有翘班过。他说自己很想，但不能连累朋友。」
「你想说那朋友是我吗？」他对朋友有义气这件事我也知道，但为了我而忍气吞声，可能吗？
「不然呢？」素素翻白眼，「後来阿利是因为找到别的工作，向经理递辞职信走的。」
「所以是酒店经理明明收到辞职信却假装没有，以矿工为理由把他辞退的？」如果是故意针对伍其利，这一切都说得通。
虽然伍其利应该不介意，但对他的履历而言，是个抹灭不去的痕迹。
「他没有跟我说过。」我还一直误会他连累我。
「阿利本身就不是喜欢解释的人，更何况你是他朋友，应该很懂才是。」素素哼了一声，「没想到，只有阿利当你是朋友。」
我刚才还跟伍其利说他从来没把我当朋友，在他面前发一大顿脾气，我是不是笨蛋？藉机跟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翻脸也就算了，但原来是我自己想太多，他一直都有为我着想。是我自以为很了解，所以从没想过要去明白。
「你为甚麽要跟我说这些？」
「我之前以为你跟阿利是暧昧关系，所以对你不太友善。但後来我发现自己误会了，刚才又看到你们吵架，出於好意提醒你罢了。」
我奇怪，「那你怎麽知道我们不是暧昧关系？」
「因为我在机场看见他跟女朋友去旅行啊，就上星期五。」
上星期五。怪不得Miko这麽有自信。
我冷笑。
为自己冲动跟伍其利翻脸的後悔，此刻骤然减退。
千百样的反转，都敌不过从没改变过，那唯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