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理所当然.....
在失去之後.....
才知道那不是理所当然.....
那是我该守护的至宝.....
对不起....
「御幸!!」不用猜也不用回头,御幸知道身後的声音是谁的。
「怎麽了?」御幸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後面的小孩会跟上他,嘴角露出的是一抹坏笑。
「我说你哪时候才要跟我练球?」泽村跑到御幸身边,然後跟他肩并肩走着。
「我说你哪时候才能把基础打好?」御幸这句话一出口,就把泽村的嘴给堵住了。
「御幸!!好...好歹....我...我们是恋人啊,对自己的恋人好一点会死啊?!」泽村脸一阵青一阵白,对於御幸总是这样调儿啷铛的,老实说泽村心里很是不安。
「这不是恋不恋人的问题,公是公,私是私,你的基础本来就不稳,所以你投球有时候会飘会暴投不是没有原因,等到教练说你可以练投球的时候,我就陪你练球。」御幸没有停下脚步,他看了一眼表情垮下来地泽村,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接着他拍了拍泽村的肩,也不打算再搭理他。
「.....我只是想要你多陪我一点而已....」停下脚步,泽村看着已经走远的御幸,眼里有的是深深的落寞。
没错,他泽村荣纯现在正在跟御幸一也交往中,当初泽村鼓起勇气向御幸告白时,心里早有准备了,准备让御幸用笑话带过,但是他没想到御幸竟然会答应他并跟他在一起,这是泽村怎麽想也想不到的好事。
只是,尽管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依旧没什麽变化,依旧每天练球、被御幸嘲笑、被学长们叮咛,泽村想要更加靠近御幸、了解御幸,但他发现他只要跨出一步,御幸就会往後退一步,似乎想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让泽村的心受到了不小打击。
其实,在泽村告白的那一天,他们在一起的开始,就没有任何的激情的火花,或是浪漫感人的小确幸,他们连一次手都没牵过、也没拥抱过,更别说一般情侣会做的事--约会。
泽村甩了甩在脑中这些悲观的想法,他想了想御幸的说的话,没错,只要他按照教练说的好好去做把基础打好,让教练觉得可以让他去练投的时候,御幸就可以陪他练球接他投的球。
「御幸,又在欺负泽村了?」御幸一进到宿舍餐听,就被仓持勒住脖子问话。
就某种程度而言,大家都不知道泽村和御幸在一起的事,只有跟泽村同寝室的仓持知道,别看仓持平时大辣辣的,老实说有时候他的心思还比御幸还细腻,所以泽村的一点不对劲,他都可以察觉到。
「呵呵,逗他是我的兴趣。」御幸没有正面回答但也间接承认了仓持的话。
「我说你啊,别太欺负泽村了,其实他没有外表那样开朗,你这样闹他闹下去,当心你後悔。」仓持放开勒住御幸脖子的手,虽然口气没什麽变,但是表情可是变的相当严肃。
他都看得出来,虽然泽村在外人面前总是没心没肺的任人欺负、嘲笑,但其实他没那麽坚强,尤其是在跟御幸吵着要陪他练投却被御幸拒绝时,那个总是堆满笑容的脸总是会默默地垮下来,眼里可以看到一闪而逝的落寞,也许泽村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其实不然,他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仓持没有一次错过的。
仓持承认他对泽村怀有某个不知名的心思,说是不知名倒是说仓持自己不想承认,因为他明白他走不进他们之间,不是说没有胆跟御幸抢人,是他自己愿意默默待在泽村身边,想在他最无力的时候给予支持、安慰,因为泽村荣纯是个一旦喜欢上一个东西,就会一直执着下去的人,只希望泽村能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做原本的自己。
相对的,他也希望御幸能够看清这点,即使再怎麽爱欺负人,他也该明白身为一个恋人该给什麽、该做什麽,仓持知道御幸也是对泽村抱有一样的心情,但是这个腹黑毒舌男就是怎麽也不说出一句老实话来,话不说不打紧,就连一般情侣该做的事,他也不曾好好做过。
总而言之,他什麽都没给没关系,但他最该给的是.....
一份安全感,一份可以让泽村的心定下的安全感,可是这家伙却从来没给过这种东西。
「我知道,我自己有分寸。」御幸回答的相当随便,他略过了仓持的表情刻意不去注意,接着也不再搭理仓持,自己一个人往餐点区走去。
仓持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多说什麽,该说的、该劝的,他都做了,接下来就只能看着他们俩的造化了。
御幸啊御幸,只希望有一天你不会为了自己的理所当然而後悔,这世界什麽药的都卖就是没有卖後悔药。
「泽村。」一个声音从泽村头上传来。
「克里斯学长。」泽村抬头看向来者,是自己崇拜的、尊敬的克里斯,突然一阵鼻酸。
「这麽晚了,还一个人待在操场干嘛?」克里斯摸了摸泽村柔顺的褐发,接着跟泽村一起坐在操场上。
「嘻嘻,没有拉,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而已。」泽村说着,抬头看向已经成黑的天空,天空上有几颗零碎的星星点缀着,他没有心思去看星星,他的心思全在如何将这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眼里。
「泽村,很痛吗?」克里斯突如其来的话,让泽村愣了一下。
泽村没有回答克里斯的问题,他手紧抓着左胸口的衣服,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已经无法制止的滑落下来,他明白克里斯学长说的是什麽......
没错,他的心....好痛....
克里斯没有说话,他抬起手默默地轻拍着泽村的後背,这个算不上强壮但又不算瘦小的臂膀,似乎承载太多无法负荷的感情了,他明白这时候什麽都不用说静静的陪着就好,因为有时候什麽都不说才是真正的好话。
「克里斯学长,我....爱得好累啊....」一向开朗、积极的泽村,默默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老实说,泽村一向不把爱啊、喜欢啊讲得太肤浅或是太随便,虽然有时候会因为一时高兴或是兴奋而脱口而出,但这是他证明他对这些事物抱持着喜爱的心,所以当泽村用充满无力、绝望的语气将这个字说出时,着实打击到了克里斯。
没想到这样开朗的、乐观的泽村会说出这麽一句话,再看看他的表情,完全不是平常笑嘻嘻的泽村,他的脸上布满疲惫和无奈,最让人痛心的是那抹怎麽看都伤神的苦笑.....
那个苦.....抹不掉了....
「我明明想要了解御幸、想要靠近他,但是他为什麽会离我越来越远?是我哪里做不好吗?是我爱得不够用力吗?」泽村看向克里斯,双眼里是满满的失落和悲戚。
泽村想了很多,想着自己跟御幸之间的点点滴滴,想着当初相遇时、练投时、集训时、比赛时,这些点滴虽然不都是美好的、甜蜜的,但是那时的他们的确相处得很愉快,虽然常常被他欺负、嘲笑,但他知道这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可是....现在他们是恋人了,但是总觉得自己比当初离御幸的距离更加遥远,他不知道是不是御幸觉得自己很烦,还是觉得他是个单纯的笨蛋所以耍着他玩,他从来都没听过御幸对他说出一句情话,也从来没做过像一般情侣会做的事,反而之前还会一起练投这件事,御幸最近也不陪他做了,总是用教练堵住他的嘴。
其实泽村要的不多,他只要一份安全感和一句话....
那句话也就四个字--我喜欢你。
就只是这样的要求,御幸都不愿给他嘛?还是要他去求他?
「泽村,你也是知道御幸的个性,他就是那张嘴巴坏了一点,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御幸也是在乎你的。」克里斯温柔的看着泽村,那双已经哭红的眼让克里斯心里感到丝丝的不舍。
为什麽这些学弟要让学长这样操心呢?尤其这个孩子最让人担心。
不坚强但也不懦弱
很乐观但也很悲观
很爱笑但也很爱哭
不退缩但也怕前进
这样的一个人要怎麽去守护去引导?这样的一个人要怎麽去面对去挑战?
但泽村从来都没有让克里斯失望过,因为他总是会让克里斯惊艳,他总是超乎克里斯的想像,总是能突破他的期待,就是因为泽村本身有一颗不放弃的心,他有办法面对一切困难,即使过程再怎麽难受.....
但是现在....他感受不到泽村那份坚强的意志和那颗坚定的心,他感受到的是泽村渐渐沉默的灵魂和逐渐崩塌的自信。
「学长,我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人,那并不会成为我继续爱他的阻碍,我也明白他的嘴就是说不出好话,那是他一贯跟人们的相处方式,但是我真正想要的其实不难,我只是想要他停下脚步好好看着我而已,而不是一直往前走往前看....」泽村苦笑了一下,他感受到克里斯学长的温柔,他很高兴但也很难过,高兴克里斯学长理解他,难过自己不够坚强,无法让学长放下心来。
「现在我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已经看不到他的背影,就连那影子也看不到了。」泽村低下头,一行清泪就这麽落下了。
「......」无法说话,克里斯头一次感到无力和无奈,他无法阻止泽村的悲观,也无法温暖泽村渐渐冰冷的心。
「学长!」忽然,泽村抬头看向克里斯,脸上堆满了笑容,刚刚那充满哀戚的脸似乎没有出现过。
「我没事了,谢谢你听我吐苦水,我会再接再厉的。」泽村站起身子脸上笑容依旧,那个笨蛋泽村似乎回来了。
「很晚了,我先去吃饭了,学长也早点休息啊。」不等克里斯开口,泽村说完就往宿舍餐厅跑去。
克里斯没有追上去,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泽村离去的方向。
以为用平常的笑脸就可以瞒过去了吗?明明那双眼睛还是带着满满的哀伤。
其实你可以不用假装坚强,因为你还有我们陪着,不是吗?
「泽村。」吃完饭的泽村正准备回宿舍,就听到身後传来熟悉的嗓音。
「怎麽了?」泽村停顿了一下,他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面对背後的男人--御幸一也。
「!」泽村一转身吓到了,因为御幸与他的距离太近了,他抬头看着比自己高的御幸,鼻尖与鼻尖的距离只差一根手指,双唇差点贴在一起。
「嗯!」没有给泽村反应的时间,御幸双手捧着泽村的脸,唇就这麽贴上泽村的唇。
这是个相当轻柔的吻,御幸的唇摩挲着泽村的,轻轻地辗转於泽村的双唇,泽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渐渐的他开始回应着御幸,接着这轻柔的吻渐渐变得湿润激烈,最後两人唇舌激烈的交缠。
「哈.....」长达两分钟的吻总算结束了,泽村涨红着脸大喘着气,眼神撇过去不敢看向御幸。
「我说,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不要胡思乱想什麽,知道了吗?」御幸将泽村的头转了回来,双眼认真的看着泽村。
「.....知...知道了....」泽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麽,只能木讷的点点头回应御幸。
「很好,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宿舍吧。」御幸满意的点点头,用手摸着泽村柔顺的发,然後就回自己的房间去。
被御幸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但是同时也感到安心,但更多的是喜悦的情绪,因为今天御幸吻了自己、抱着自己,没想到进展快到跳过牵手直接来个热吻,这让泽村心花怒放了。
「你在那里傻笑什麽啊!!」仓持拿着枕头就往泽村脸上砸,从他刚刚一进房间整个人就不对劲,一直不断对着天花板傻笑着。
其实仓持心里有数,八成是跟御幸发生了什麽好事了。
「对不起。」回过神来的泽村将掉在地上的枕头拿起来,还给仓持後他又开始继续傻笑。
「烦死了,我去洗澡了,你最好在我洗好澡回来前把你那笨蛋样收起来。」说完,仓持拿着换洗衣物和盆子就走出了宿舍,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多少也踏实了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泽村都过得相当愉快,之前那些煎熬和折磨都好像没发生过,已经是过往云烟了。
因为御幸开始陪他练球,也会陪他去逛街,牵手、拥抱都有了,偶尔在没有人的地方,两个人也会亲昵的接吻,像个正常的情侣做会做的事。
这让泽村心里感到相当的踏实,当然不断涌出的幸福感更不用说,真的快要被甜腻腻的气氛淹死了。
日子过得很快,今天是学校校庆,於是球队放了一天假,让大家回去参加校庆,但今天不只是校庆也是人家口中的西洋情人节。
泽村一个人站在甜点店前,看着眼前橱窗里摆设的甜食,正犹豫着要买什麽,由於今天是西洋情人节,所以橱窗里陈列的都是与巧克力有关的甜食,正统巧克力、饼乾、蛋糕等,而泽村在这家甜点店来回踱步着。
最後,泽村还是走进了甜点店,然後经过店员的介绍後,他买了一个六寸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心满意足地从甜点店走了出来,心情愉悦地往学校走去。
泽村回到学校已经不早了,校庆也在刚刚不久前结束了,现在只剩几个人在学校教室和操场做着场後处理的工作,而泽村则是一脸兴奋地提着蛋糕往宿舍走去,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御幸一起度过他们成为恋人後的第一个情人节。
泽村走到御幸的房间门口,正想要敲门时便听到了另一边楼梯口传来声音,仔细一听是仓持学长和御幸的声音,泽村忍不住好奇心便偷偷地往那边楼梯走近,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麽。
然而,在泽村走近几步後,侧耳偷听他们在说些什麽,渐渐地泽村脸上没了笑容,换来的是满脸的苍白和听到心碎的声音,心脏突然急剧收缩,疼的泽村用手抚住左胸口,他如果不压着他怕他的心脏会破裂。
泽村强忍着蓄满眼眶的泪,颤抖着身体往回走,他不想让仓持和御幸知道他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步伐蹒跚地往另一个楼梯走去,看着手中刚刚买来的蛋糕,他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於是走到楼下站在另一个寝室的门前,敲了敲门。
「干嘛?」出来应门的是金丸,他看着满脸苍白的泽村,本来不耐的脸色换上了阵阵的讶异。
他从来没看过泽村这样的表情,也无法想像他会有这样的表情,不,他没想过泽村会露出这种表情。
「我刚刚买的蛋糕但是没人要吃,想说丢掉也是浪费,还不如给你们吧。」泽村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拿着蛋糕的手颤抖的拿向金丸,要他把蛋糕给分了。
「喂,你.....没事吧?」金丸没有拒绝,不,是不能拒绝也不会想拒绝,他双手接过蛋糕然後担心的看向泽村。
「我好得很拉,因为是慕斯蛋糕,所以要赶快吃掉,先这样了。」说完,泽村不给金丸说话的机会,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这是怎样啊.....」金丸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无法忘记泽村刚刚的表情。
那是一张被泪水侵蚀却又带着满堆笑容的脸,明明在笑但眼里完全没有笑意,有的是深深的绝望和空洞。
回到宿舍的泽村,二话不说地躺在床上拉起棉被,就这麽睡着了。
但睡得着吗?没有,泽村睡不着,他只是将棉被盖住自己的脸,让那眼泪更加肆无忌惮地从眼角落下,任由泪水浸湿棉被。
没多久,仓持气呼呼地从外面回来,「碰」的一声将门大力地甩上,然後便看到躺在床上的泽村。
「增子学长,这家伙哪时候回来的?」仓持看了动也不动的泽村,便问着坐在书桌前吃着布丁的增子透。
「不知道,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他就在了。」增子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仓持,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不过他也不会多问就是了。
「泽村!」仓持转身看向头被绵被蒙着的泽村,大声喊了一下。
泽村没有回应,他依旧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但这样的举动惹来仓持的不满。
「少装了你,给我起....来....」仓持不管泽村有没有睡着,就这麽将泽村的棉被拉开,然後将背向他的泽村给转了过来,不转还好一转就让仓持吓的停下手中的动作。
「泽泽....泽村....」仓持有些结巴,他看着湿了一大片的棉被,在看着紧闭着双眼却留着泪水的泽村,忽然他明白事情大条了。
「仓持学长,我出去一下。」抹掉脸上的泪,泽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两眼无神的就往门外走去。
仓持无法开口说话,身体无法动弹,他被泽村双眼里的空洞吓到了。
因为睁开眼的泽村不再是泽村,有那种眼神的泽村不是泽村。
那双眼里有太多的冷漠、空洞、悲戚,没有丝毫温度可言,那不是泽村该有的眼神。
「叩!叩!」御幸的宿舍门突然响起敲门声,御幸有些不耐地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一开门,便被泽村地样子吓到了,御幸看着满脸憔悴地泽村,心里有股不好地预感。
「学长,我有话想说。」泽村说完就往楼下的宿舍空地走去。
御幸久久无法回过神,也许这是微不足道的发现,但他明显感受到泽村的改变,尤其那两个字更让他确信了。
“学长”......
两个人走到楼下的空地,彼此都没有开口讲话,泽村背对着御幸,双手紧握成拳。
「学长....我们....分手吧.....」黯然的、平淡的,泽村用着毫无情绪起伏的嗓音这麽说着。
「分手?」御幸像是没听清楚一样,他弯下身子靠近泽村的耳边,故意说得很用力。
「对,分手。」不动於衷,泽村没有因为御幸那句蕴含怒意的口气而有所动摇,他平淡且冷静的再说了一次。
「哈!何必分手?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哪来的分手?」御幸对於泽村的话语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是紧抓这次的机会,想要好好讽刺泽村一番。
「呵!没有在一起,哪来的分手.....」对於御幸这番伤人透顶的话,泽村麻木地接收了,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哭泣更没有动摇,他转过身对着御幸露出一抹笑,然後毫无生气的说着。
「看来,我浪费你的时间了,对不起。」泽村看着御幸,再好好看一次,之後就放了吧。
放过自己,也放过这残破不堪的爱情。
「晚安,学长。」没有多余的话语,泽村随即将视线转往别处,然後就这麽与御幸擦肩而过,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御幸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眼睁的很大,他不相信刚刚的人会是泽村。
看着他的眼神太过陌生。
说话的语气毫无生气。
脸上的笑容全是虚伪。
为什麽?是什麽让泽村改变了?是什麽让他的眼神变得如此冰冷?是什麽让他的原本热情的心变得毫无温度?
御幸想不通也想不透,不过他知道这次是真的玩过头了,因为他发觉这次他听到了泽村内心破碎的声音,还看到了那已经掉入万丈深渊的灵魂,一个不见底的黑暗里。
回到宿舍後的泽村,拿着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正要开门的瞬间,门被用力地关上了。
「泽村!」仓持用手撑着门不让泽村出去,他看着背对他的泽村。
「学长,我很累了,今天就什麽也别说了,你明白的。」泽村没有转身看向仓持,只是用着疲惫不堪的语气说着。
「所以,你都知道了?」仓持没有打算放泽村走,就这麽抵着门。
「我都知道了!!」泽村这次真的歇斯底里了,手中的换洗衣物掉了一地,他用力捶着门,身体无力的下滑,「所以拜托.....我拜托学长.....就让我一个人吧.....」无法不去想,因为那些话实在太过伤人,泽村颤抖着身体,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数分钟前....
「我说,御幸,你到底想怎样?」仓持看着御幸,满脸地不耐烦。
「什麽怎麽样?」御幸明知故问,他看着仓持难看的脸,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你既然都跟泽村在一起了,为什麽不好好地对他?还要搞些有的没的!」仓持很想给御幸一拳,但是他忍住了,为了泽村他忍了。
「我有说我们在一起了?」御幸冷笑了一下,看着脸气的发红的仓持,心里莫明的爽快。
「你说什麽!!都牵手、拥抱了,这没有在一起要不然什麽叫在一起?!」仓持气的上前拉扯欲幸的衣领,愤恨的说着。
「你的在一起还真是肤浅,就只是牵牵手、身体贴在一起,这就是在一起了?」御幸不知死活的继续火上加油。
「那我问你,你这样逗着泽村好玩嘛?啊?你说啊?你耍着他玩吧?」仓持继续问着,眼里的火都快要喷出来了。
「对,我是耍着他玩,这样可以了吧?」御幸没有否认,反而很爽快的承认了。
「老实说,陪他一起玩玩恋爱游戏挺不错的,刚好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满足他的愿望,这不是一举两得吗?」御幸毫不隐藏的继续说着,每说一句仓持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大大满足御幸的腹黑欲。
「你.....算我看错你了!!」放开抓着御幸衣领的仓持,便头也不回的就离开楼梯间。
想起整个过程的仓持包括泽村,两人都沉默下来了,接下来的发展也就是现在这样。
「学长,我会撑过来的。」泽村闷闷的说着,开始收拾掉落一地的衣服。
「还有,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事情,好让我不再继续悲惨下去。」泽村收好衣服再次站起身,转身看向仓持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後开门走人。
是啊,他该感谢仓持学长。
他清醒了、认清了、看淡了、放弃了。
没有让自己一直陷於这种自以为是的爱情中,这种被人说是恋爱游戏的爱情。
终於,可以不用再践踏自己的爱情了。
对於他人来说,他的爱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用来满足自己个人慾望的,看来他太奢侈了。
竟然妄想得到他的爱......
哈哈....他的爱好廉价啊....
走出房间门口的泽村,终於不再压抑自己了,他痛哭失声双肩颤抖,脚步蹒跚的往楼梯口走去。
不想!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看到自己懦弱的样子,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爱情太过廉价,不想....他什麽也不想让人知道...真的好希望这是一场恶梦....
被泪水模糊视野的泽村,没有看清楚自己脚下的阶梯,接着换来的是「碰!」「铿啷!」巨大的碰撞声和盆子从高处掉到低处的巨响,惊动了在房间里的人。
「泽村!!!」大夥们被这个巨大声响吓到了,接着赶紧从宿舍跑出来一探究竟,没想到是泽村一个人躺在楼梯间,脸上沾满了鲜血,地上也有着一滩血。
好晕喔,好想睡....怎麽办,看不清楚前面了,头好痛....脸上怎麽黏黏的.....怎麽办....
「泽村!!」「撑着点!」「快叫救护车啊!!」大夥们紧张的冲下、冲上楼梯,想要把泽村扶起来,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给阻挡了。
「我来!」御幸推开正要将泽村扶起来的仓持,他蹲下身将泽村抬了起来,把他的头轻轻放在大腿上,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对待易碎物品。
「泽村,不可以睡,看我!」御幸顾不了泽村脸上的血弄脏自己的白衣服,他慌张地用手轻拍泽村的脸颊。
不可以,你不可以给我睡着,给我起来!
「呃.....你...我...要....把你....忘了....」被御幸的手拍醒的泽村,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但是黏稠的鲜血让他睁不开双眼,但他知道此刻抱着他的人是谁,因为这个味道是如此的熟悉,泽村用力的扯动嘴唇,就这麽吐了这几个字。
「没关系,你不可以睡,就算忘了我,你也不可以睡!荣纯!!」御幸管不了这麽多,总觉得泽村的体温渐渐下降,他的手抓起泽村的手开始搓揉起来,希望能给泽村一些温度。
「呃.....」泽村没有听御幸的话,意识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睛只能缓缓地闭上,他顾不得这麽多了,想睡了。
「荣纯!看着我,不要睡!!等你好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所以醒来...快点醒来...笨蛋泽村....」御幸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泽村,内心一阵阵的抽痛袭来,眼眶湿润了,一滴清泪就这麽滑出御幸的眼角。
「泽村!!!」御幸吼着、喊着,就是无法让闭上双眼的泽村醒来,他.....真的慌了。
一个礼拜後.....
「呃.....嗯....水...」躺在床上的人儿,张开乾涩的唇,用着沙哑的声音说着。
「泽村!」本来在椅子上打盹的御幸,听到泽村微弱的声音,马上跳起身子跑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并且将泽村从病床上扶起。
「慢慢喝。」看到泽村大口大口喝水的御幸,担心他会被水呛到,於是轻轻拍着他的背。
「?」乾渴已久的喉咙瞬间得倒解放,泽村满足的笑了一下,然後抬头看向这个好心拿水给他喝的人,可是他发现他没看过这个人,於是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御幸从泽村眼神中读到疑惑,心里的不安感慢慢扩大。
「你是谁?」终於验证了御幸的不安感,泽村这麽一句话脱口而出,御幸便从天堂掉入地狱。
「我....」刚要说话的御幸,便被後面的开门声打断了。
「泽村!!!!」青道棒球队的队员们一下子涌入泽村的单人病房,狭窄的空间瞬间变的拥挤。
「学长!!」泽村被这突如其来的人潮给吓到了,没想到青道棒球队的人都来看他了。
「吓死我了,你这小子怎麽睡了这麽久啊!!」仓持第一个开口就是没好话,接着开心的大力拍了泽村肩膀一下。
「啊...痛....」泽村被仓持这大力一拍,不小心牵动到伤口,泽村咧牙的扭曲着脸。
「啊!对不起,忘记你有伤在身。」仓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轻轻拍了拍刚刚打的地方。
「仓持学长!不要这麽暴力拉,我还是病人欸~」泽村虽然嘴上这麽说着,但是脸上却充满了笑容。
「你这小子,病人了不起?这什麽口气啊?」仓持佯装学长的架子对着泽村训了几句,接着病房是大家的笑声。
但在这之中,有个人笑不出来,他知道他笑不出来的原因,也知道这是自己自找的。
御幸脸色苍白的看着泽村跟大家有说有笑,原本想默默的离开这热闹的病房,一个不属於现在的自己的地方。
但却被眼尖的克里斯发现,他叫住了御幸,「御幸。」这话一出,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御幸,你待在这里最久,怎麽不跟泽村说说话?」克里斯说着,虽然表面上、口气上没什麽变化,但御幸听的出来,这话里有话。
「.....」御幸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泽村看。
「学长,我不认识他。」泽村被御幸盯地很不自在,接着这句话就这麽脱口而出了,然而这句话吓坏了在场的人。
泽村说完不敢看向御幸,不知为什麽好想要躲避他的视线,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但是他总觉得这个人好熟悉,但是一想要更深入的探讨,头脑就阵阵的抽痛着,让泽村放弃继续在脑海中寻找这个人的身影。
「泽村?你怎麽忘记御幸了?你之前每天可是巴着御幸不放,要御幸接你投的球,你忘记了?」对於泽村忘记御幸这件事,大夥们深感疑惑,大家七嘴八舌地讲着泽村过去怎麽跟御幸相处的,不过听了这麽多,泽村一点头绪都没有。
「还是没印象吗?」大夥们说着,看着泽村也看着脸色苍白的御幸。
「没有。」一句话否定了御幸一也的存在,泽村皱着眉摇摇头。
「我想,还是先让医生过来看看吧,也许可以知道原因。」说话的是队长--结城,他看着满脸疑惑的泽村和脸色难看的御幸,心里也有了个底。
「我去吧,御幸跟我一起去。」仓持自告奋勇的提议,也顺便带上御幸,大夥们没有反对,於是仓持就拉着有些摇晃的御幸离开泽村的病房。
「他真的忘记你了....」仓持跟御幸走在寂静的医院长廊上,声音虽小但还是有回音。
「嗯。」没有过多的情绪反应,御幸双眼迷离的看着前方。
「这是你自找的。」仓持不打算同情御幸,这是他活该自找的。
「嗯。」御幸没有反驳仓持的话,他也知道是他自找的,只是心里深处却狠狠的痛着、抽着,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
「我就全说清楚了,其实那天泽村听到我们的对话。」丝毫不隐藏,仓持把那天泽村从楼梯摔下前的事都告诉了御幸。
包括泽村原本准备好情人节蛋糕要跟御幸一起过,但是蛋糕最後落入金丸手中的事,仓持一字不漏的告诉御幸。
只见御幸的脸一阵白一阵青,然後眼里是满满的懊悔和自责,以及那紧抓胸口衣服的手,这些举动足足证明,其实御幸很在乎泽村的。
「为什麽你在我面前要说这种话?」终於仓持忍不住还是把放在心底已久的问题给问了出来,想起那天泽村倒在楼梯间时,御幸那慌张的神情、颤抖的身体、滑落的泪水以及不让自己靠近泽村半步,这些举动都足以说明其实御幸根本就不是在跟泽村玩恋爱游戏,也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他是真正在乎泽村、爱着泽村。
「呵....只是被自己的虐待欲驱使罢了。」御幸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原来泽村都知道了听到了,但其实那些话都不是真的,要说的话也只是想要气仓持而已。
因为他知道仓持对泽村抱着跟他一样的心情,只是不好意思地是泽村爱上的是自己,但是想到泽村跟仓持同一寝室,心里就很不踏实,总是想要刺激一下仓持要他别轻举妄动,但哪知道玩笑开过头了。
不,其实他大可跟泽村说明白,只是他不想说明白,因为他喜欢这种有些暧昧的距离,可以让他看见却又让他碰不到,也许是内心深处认定泽村不会因为他几句的嘲讽或是几番作弄,就轻易地离开他。
所以当他听到泽村要提分手的时候,他的确吓到了却也感到愤怒,怎麽就这样折腾一下就翻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之前泽村已经听到了那番话,还有他之前对他种种的恶作剧和嘲讽都让泽村的身心疲惫不堪,当时泽村是用已经遍体鳞伤的那颗心在做最後的挣扎。
希望这话一说出口,御幸可以有所察觉他的伤口有多大、有多深。
但很不幸的,御幸的自以为和理所当然,以及那蠢蠢欲动的虐待欲,直接否定了泽村最後仅存的希望。
所以泽村才会愕然的离去,头也不回的却忍住泪水与他擦肩而过。
原来那时候看到的泽村,是被自己狠狠伤害过的样子,看不到原本的他.....
「你这家伙!!!」听完御幸说的这些话,仓持气的将御幸的衣领抓了起来,很想要狠狠给他一拳,但是看着御幸那充满无力和愧疚的脸,他怎麽也下不了手。
「先找医生吧。」仓持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松开手,重新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继续往前走。
「医生,怎麽样?」很快的医生就到病房替泽村大致检查一下,大夥们都很紧张的看着在帮泽村检查的医生。
「病患恢复的情况很好,身上的伤没什麽大碍,头部虽然有受到撞击,但是已经做过检查并没有问题,不过还是要住院再观察几天,有些症状是在病患醒来後才会开始有。」医生说着,拔掉带在耳上的听诊器。
「可是医生,泽村他忘记了,他忘记我们队上的队员。」对於泽村忘记御幸这件事,大夥们是深深的不解。
「你说只忘记特定的人吗?」医生问了,大家点点头,「对啊,泽村谁都记得就忘记了御幸。」接着将手一致性指向御幸身上。
「如果以这样的情况看来,我想病患是在失去意识前,有强烈的意志想把部份的记忆忘却或是想要隐藏自己害怕的事,所以才会在醒来後忘记。」医生说着,将手上的病历表看了看然後开始埋头写着。
大夥们想起了泽村在昏迷前有说了一句话,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是要说什麽「忘了」类似的话。
在场的大夥依旧一头雾水,能明白医生话的只有御幸、仓持和克里斯,因为当时离泽村最近的就这三个人,而知道泽村和御幸的事的也是这两个人,所以他们沉默不语。
「那他有可能想起来吗?」这次倒是御幸先开口了,他看着医生的双眼透着丝丝希望。
「有可能会想起来,可能很快就想起来,也有可能一辈子也想不起来,必须要看病患在昏迷前想要忘记的那份意志到底有多强烈,越强烈想起来的可能性越小。」医生平淡的说着,很快地在病历表上写完问诊情况,看着大夥也没问题要问,就先离开病房了。
「谢...谢...」御幸愣了愣,医生这番话是给他希望还是给他绝望,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也不知该怎麽从头做起。
他听得很清楚,泽村昏迷前说的最後一句话--「我要把你忘了。」
那句话虽然断断续续,但是看着泽村努力动着嘴唇,他知道他很认真也很坚定。
「好了,我们也待得够久了,要回去继续练球,不要打扰泽村休息。」医生这番话一说完,病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谷底,结城看着大夥们懊恼的神情,只好先让他们回去。
「泽村,你好好静养,我们会找时间来看你。」结城走到泽村面前,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泽村的肩。
「好,学长回去要小心。」泽村点点头,虽然他不明白大家为什麽听到医生那番话时,表情都相当僵硬,既然是自己想忘记的事那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既然可以忘记不好的事为什麽大家没有感到高兴呢?
「御幸,该给个交代了。」走到病房外的队员们,集体视线看向御幸。
御幸两眼无神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做何反应,但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这之间的关联太过复杂了。
「我说吧...」仓持看着恍神的御幸,也知道御幸好过不到哪里,打算替御幸解释这些事,但要说的时候却被御幸打断了。
「我自己造的孽,自己会偿还。」御幸阻止仓持说下去,他说完这句话就一人默默的走掉,留下一头雾水的大夥。
「你该不会打算就这麽放着不管?」好几天了,虽然御幸的生活作息依旧正常,但是一旦到了只有他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关在房间不出来,也不开灯,就一个人待在黑压压的房间,要不是有室友,这间房迟早变鬼屋,仓持直接开门走进房间,然後开了灯也不管御幸会不会不适应。
「你不是说自己造的孽,自己会偿还?还呢?还到哪去了?别说你要给我搞消失这套,或是永远不出现在泽村面前,当心我杀了你。」仓持说着,坐在御幸对面的床舖上,看着这几日瘦了不少的御幸。
「我不知道怎麽做.....」御幸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恼地看着自己的双腿。
「不知道?你的脑袋很好使啊,怎麽不知道?」仓持还是使劲的挖苦御幸,只是御幸完全没有想要理会仓持,一个人在那里独自烦脑着。
「真是的!!」看不惯御幸这种样子,他直接站起来走过去将御幸从床舖上拉了起来。
「给我清醒点。」二话不说就给御幸一拳,御幸接了这麽一拳就直倒在床上。
「咳....」一个闷哼,御幸摀着被打的肚子,脸上却没有露出难受的表情。
「既然泽村忘记了,那不是好事吗?你重新开始不就好了,重新的爱他、疼他、护他,让他重新认识你不就好了?难不成你真想让泽村想起那不堪的记忆吗?你想让泽村再痛一次吗?」不管是否会吵到隔壁房的,仓持铁了心的朝御幸大吼,虽然很想就这样放着他不管,自己也有机会可以追求泽村,但是他没有这麽做。
因为,他知道即使这麽做,他也不会得到幸福,利用别人遗失的东西,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还没这麽无耻,他没有御幸一也的狼心狗肺。
不只他不会幸福,就连泽村和御幸都不会幸福。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能说的就这些了。」说完,仓持就甩门走人。
「......」御幸被仓持这麽一句话给点醒了,他看着天花板的双眼终於渐渐有了聚焦。
虽然对於忘记自己感到很痛苦,但是泽村忘记的是那些伤痛。
那些自己不自觉给的伤痛,所以对他来说泽村可以忘记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还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去弥补之前造成的伤害,去创造之前所没有的回忆。
既然在泽村的记忆中,自己是空白的那块,那就让自己现在开始在空白的那块撒上彩色的颜料,将之前只有黑白的颜色覆盖掉,让泽村重新接受他。
对於仓持的举动,御幸并不生气,反而是满满的感谢和激动,因为从头到尾仓持都没有对泽村做过踰矩的事,是自己太过小心眼,所以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而仓持依旧没有因为泽村忘记自己而去追求他想要的,反倒是过来点醒他。
自己只能说,是自己的心太过扭曲,总是会曲解别人的心思。
呐,荣纯,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此刻御幸站在泽村的病房前,手中拿着一束花。
深吸一口气候,他打开了病房的门,只见泽村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你?」被开门声吸引的泽村,转头看向门口处,门口站着的是大家说自己忘记的那个人。
「我来看你。」御幸边说边走向泽村的病房,并且露出那个平时自信满满的笑容,要说自信满满到不如说是臭跩的笑容。
「我真的像大家说的,我忘记你了?」泽村看着御幸的臭跩笑脸,并没有感到反感,反而有种亲切感和熟悉感。
「没有,你和我本来就不认识了。」御幸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但仅有一瞬间,他知道现在才刚开始,所以御幸摇摇头,声音带着丝丝的自信和高傲。
「可是,既然不认识,你怎麽会知道我?」泽村还是觉得怪怪的,他疑惑的看着御幸。
「啊啊....那是因为我最近刚从外训回来而已,你入队的时候我不在啊。」御幸把泽村大概会问的问题都提前整理了,所以都想好回答的理由了。
「是喔.....」泽村点点头,相信了御幸的说词。
「好了,我来做个自我介绍吧。」御幸将花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後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满脸笑意的泽村。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御幸一也,你呢?」御幸再次露出臭跩的笑容,然後眼里是满满的真诚和友善。
我让你忘记了我
我让你忘记想我
我让你忘记爱我
对不起,是我的不好,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END]
後记:
哇哈哈哈,总算写完了(断气
真的,要我写虐文真的好难(泪奔
不过,这篇中长篇并没有结局(我认为
我一直很想写个开放式结局(打飞
所以御幸跟泽村之後的发展就让大大去想像罗(再打飞
总之,别打我,真的别打我!!
下台一鞠躬(撒花
如果我还有余力的话,就会写续篇啦,不会吊读者们的胃口(但前提是我有余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