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过去都有你的足迹,那未来,能不能也一同留下,直至尽头。”
你在我的过去里留下许多足迹,美好的、悲伤的、快乐的、愤怒的。
而我在未来等你,直至路的尽头。
直到有天所有的梦都成真,那是後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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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四十分,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接着传来震动,上面显示的是“沈韶茵”三个大字,还有某一年圣诞节和她的合照。
「小汐,你还在图书馆吗?」隔着手机,声音多少有些失真,却抵不住声音主人自带的甜腻嗓音。
甜美温柔,比起善於伪装的自己,这才是该被好好怜惜的女孩,我在心里想。
「正准备去吃饭,一起吗?」
「等我!我快下课了!严霆楷也在。」
「老地方等你。」我说完,等她回覆了一句好以後挂断电话,结束短暂的交谈。
我想,我的性格大概真的很无趣,运动、电影、美食,这些都与我无关,唯一的爱好是小说。
像个隐居山林多年的老者,情绪不高,不够健谈,这是大部分人对我一致的第一印象,没有人知道我的内心,其实也曾想过好好爱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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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老地方,是大学城里一条街上的一间意大利面店,口味大众,价格实惠。
大一那年偶然品嚐过以後,我和茵茵、严霆楷三人就成了忠实顾客,百吃不腻。
我走进店里,老板自然地向我打了招呼,指了指我们常坐的位置,我回以微笑,朝他点头致谢。
我拿起放在柜台上的菜单和笔,走向习惯的位置坐下,看了眼手机,先帮茵茵点了她想吃的青酱蛤蜊,又帮严霆楷点了白酱海鲜,才在我常吃的茄汁青花菜画下记号。
结过帐,捧着老板送的奶酪回到座位,茵茵和严霆楷从门口走进,等到两人落座以後我将奶酪推到茵茵面前,我想我大概是不喜欢甜食的。
此时临近吃饭时间,上班族和学生们零零散散的走进店里,转眼间冷清的小店热闹了起来,员工们不慌不忙,井然有序地点餐、出餐,好比辛勤的小蜜蜂,脸上却未察觉疲惫,各个都带着笑容。
片刻等待後,我们的餐点送上桌,我用叉子卷起一小撮的面送入口中,听见茵茵带着疑惑的开口,「小汐,你今天本来不是和凌瀚有约吗?」
原本手上的动作一滞,我在脑子里思考几秒後才开口,「啊……他忽然有事,所以就约改天了。」
茵茵也没有追问,只是抛给我一个更为艰难的问题,「这样啊,其实我也不感兴趣,我就想知道你们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熟,都能单独约会了……」
我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几口,想假装没听见她的问题,又知道以她的性子肯定逃避不了,我早晚得面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坦诚,「嗯……我和他其实两年前就见过了,那天你们让他送我回家,又聊了会就慢慢熟悉起来了。」
好的,和预料中的一样,收获两枚惊讶的目光,我又端起水杯战术性的喝了几口柠檬水,假装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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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以後,茵茵将我拉回我的租屋处,熟练的走进门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我走近坐在她身边,直接果断开口,「说吧,今天有问必答。」
「我就知道你了解我!」她开心的拍了拍我的头,问出第一个问题,「你和凌瀚,两年前就认识了?」
「班游,海边,记得吗?」
在选择坦诚的那一刻,我在她面前就少去所有隐瞒,她是我的秘密共同体,足以在我日後那段艰难的时光里撑起一块净土,为我独自疗伤。
「记得,但是那时候你的身边一直都有我啊。」
「你去小贩买饮料的时候,他从我面前经过。」我解释她的疑惑,看着她的眼神从惊讶转为了然。
她又感叹地叹了口气,「原来你们这麽早就认识了。」
「嗯,其实我也很意外,他会记得我。」这句话倒是一点不假,毕竟当时令我惊喜得连续几晚都没有睡好。
听了我的话,她笑了笑,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不也是嘛,只见了一眼就记了他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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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那一眼,足以令我惦记了你两年,後来的日子里你好不好,我却再没有资格过问。
其实我们回头看,就能发觉彼此还站在原地里等着对方,只是谁也没有再回头。
於是错过,於是遗憾,
余生漫长,我知道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第二个你。
但是岁月消磨,相爱的人,终究难以抵过适合过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