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噓,別說愛 — Chapter4-5

「我下星期有一场篮球比赛,你们要来看吗?」梁宇裴传了一则讯息在四人的群组。

吕妍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而後翻了个白眼,「今天丢弃我们去跟杜婕约会,还敢传讯息问我们去不去看他的比赛,我才不去!」

「妍妍你好幼稚。」陈若皙免不了吐槽一下。

「我对杜婕有意见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我相信比赛当天杜婕一定也在,想到要面对她就觉得不舒服。」吕妍舒噘着嘴,不满地嘀咕。

「人家是篮球社前社员,又是小宇女朋友,没理由不去啊。虽然我也不喜欢她,但我更不想缺席小宇的比赛。」陈若皙说。

「我知道啦,我只是说说而已,比赛当天我还是会到场。」

纵使吕妍舒对杜婕有再多的不满,但她身为梁宇裴的好朋友,以及……喜欢他的人,怎麽可能不到场?

「妍妍,你为什麽不喜欢杜婕?」沉默已久的锺孟齐突然开口,「是因为她是小宇的女朋友,还是因为她的个性?」

吕妍舒傻住了,她没料到锺孟齐会问这种问题,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答了一句:「都有啦!」

锺孟齐看了陈若皙一眼,发现陈若皙满不在乎的喝着奶茶,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不应该在陈若皙面前问这个问题,尽管他问的很含蓄。在他问的当下他完全没想太多,是脱口而出後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麽不妥。

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很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吕妍舒有多麽介意梁宇裴爱上另一个人,就表示她有多麽喜欢梁宇裴,所以他才会如此冲动,来不及在说话前先深思熟虑。

篮球比赛当天,三人到场时就看见杜婕已经到了,正在和篮球社聊天,而梁宇裴则站在她的身侧,一手搭在她的肩上。

这个画面让吕妍舒看了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吃醋,但她的理智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在吕妍舒身旁的锺孟齐也看到了这一切,他从吕妍舒的表情就看出了她的难受,他好想抱抱她,告诉她还有他在,可他除了拍拍她的肩膀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你们来了啊?」梁宇裴一见到他们,随即跑来打招呼。

「是啊,但原本不想来的,为了我的眼睛着想。」吕妍舒忍不住酸了一下。

「你也可以伤害我的眼睛啊,只要你跟卫允深交往就行了。」梁宇裴幼稚地向吕妍舒吐了吐舌头。

吕妍舒原先想发狠往梁宇裴的脚踩下去,但由於他待会还要上场比赛,吕妍舒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嗨!你们都来看小宇比赛啊?」杜婕走到梁宇裴身旁勾起他的手,扬起一抹亲切的微笑看向三人。

吕妍舒一听见杜婕称呼梁宇裴为「小宇」,脸色瞬间大变,再加上杜婕勾着梁宇裴的手,她看着就觉得像是在挑衅,对杜婕就更没有好口气了。

「小宇是你能叫的吗?」吕妍舒毫不客气地问杜婕。

「他是我男朋友,为什麽我不能叫?」杜婕也不是好惹的料,她装作无辜地回应,让吕妍舒看上去只是一个在无理取闹的小孩。

「梁宇裴,你就让她用我们四个人之间专属的昵称叫你?难道你交了女朋友之後,朋友都变得不重要了吗?」吕妍舒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妍妍,好了!」锺孟齐拉了拉吕妍舒的衣角,低声说。

「对啊,有什麽事等小宇比完赛再说,不要影响到他的心情。」陈若皙附和。

其实陈若皙心里也是介意杜婕随意使用他们之间的昵称,但她和吕妍舒不一样,她不想为了杜婕和梁宇裴闹脾气,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梁宇裴接下来的比赛。

吕妍舒无视锺孟齐和陈若皙的劝告,自顾自地说:「梁宇裴,你回答我啊。」

梁宇裴紧咬着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当初他会同意杜婕叫他小宇,是因为他把杜婕当成是陈若皙的替身,他以为这样他会好过一些,却忘了顾虑到其余三人的心情。

这个原因,他又怎麽能够说出口?

吕妍舒见他迟迟不说话,气得眼眶泛红,一句话也没留下,转头就走人。

「妍妍!」锺孟齐大声呼喊,「我去找她!」

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尴尬,只剩陈若皙与梁宇裴和杜婕三个人,杜婕丝毫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在吕妍舒走後,杜婕的目光就转移到了陈若皙身上,陈若皙受不了这难堪的气氛和杜婕的眼神,就先到场边的观赛区坐着等待锺孟齐和吕妍舒回来。

公园里,吕妍舒坐在长椅上默默流泪。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在梁宇裴心里的位置会被杜婕取代,害怕四个人的友情,从此会多了一个杜婕,她不希望自己因为杜婕而和梁宇裴有疙瘩,但她却又无法忽视杜婕的存在。

锺孟齐追到公园时,正好看见吕妍舒落泪,他贴心地抽了一张卫生纸,温柔地擦拭吕妍舒脸上的泪水。

「谢、谢谢。」吕妍舒哽咽地说。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滴眼泪都落在锺孟齐心上,而後化成血再汇聚成河,无声地流淌在锺孟齐心中。看到她哭,锺孟齐比谁都还难过,天晓得他有多舍不得她掉泪,他的妍妍,是那麽爱笑的女孩,眼泪出现在她脸上,太违和了。

「我没事了。」吕妍舒擦去眼泪,擤了擤鼻涕後,故作坚强地笑了笑。

锺孟齐又何尝看不出来她在逞强?她勉强撑起的笑容,与她平时灿笑的模样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锺孟齐叹了口气,而後温柔地说:「你哭吧,在我面前你可以脆弱。」

「我、我哪有脆弱!」吕妍舒不愿承认。

可她的眼泪终究还是憋不住,在她反驳完後,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地流,锺孟齐心疼地抱住她,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衣襟。

锺孟齐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只要吕妍舒受委屈了,就会找他安抚她的情绪,或是听她抱怨、陪她哭,当时锺孟齐也会像现在这样抱抱她,给她安慰。

但是长大後却有了差别,吕妍舒的伤心难过是来自於梁宇裴,他依然会给吕妍舒安慰,可安慰的同时,却也给了自己悲伤,像是将自己的笑容与吕妍舒的眼泪做交换。

这是第二次,吕妍舒为了梁宇裴在他怀里哭泣。

他也有预感,这不会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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