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恋爱模拟器
苏齐志回到家中也不得安宁。
苏齐志的姐姐苏齐妍大他四岁，去了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念大学，只有寒暑假会回来，苏齐志父母又离异，每个月分别寄钱给两姊弟，孩子们都大了就不在家中照顾小孩了，分别去找寻自己的第二春。
两层楼的独立住宅，苏齐志一个人住，乐得轻松。
可是别忘了他的邻居是张义，一个在学校因打篮球而迷倒众多女性的风云人物。
张义跟苏齐志是儿时玩伴，两人从小就玩在一起，只可惜张义从小到大总是班上的核心人物；而苏齐志老是交不到朋友。
不，是朋友就那几个，只是国中因为不明原因朋友都不理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他特别珍惜跟周洛铭和梁川的缘分，希望能长长久久。
张义这父母管教松散的家伙三不五时就往苏齐志家跑，反正他房间放一块木板，踏个两三步就到苏齐志房间了，翘家容易。
「齐志你开窗。」张义用木板敲着苏齐志房间的窗户。
张义眼里投射着闪耀的光芒，哀求着苏齐志开窗让他放木板。
「今天心情不好，你滚远些。」苏齐志藉着窗间的隙缝大声跟张义对话。
「怎麽啦？跟哥说说。」张义是真关心，不是跟周洛铭和梁川两个损友一样。
苏齐志想了想，还是心软打开窗户。
张义贼笑，赶快放下木板趁着苏齐志还没回心转意，一溜烟跑到了苏齐志的房间。
「累死我了啊，今天打比赛，全身酸痛。」张义看看苏齐志肮脏的房间，地上都是脏衣服，乾脆把上衣脱了，露出结实的肌肉，「好脏的房间。」他下了评论。
苏齐志把木板拿起来，交给张义：「请你回去。」
「齐志话不能这麽说，」张义急匆匆的带开话题，「所以你今天在不爽啥？」
苏齐志思考半晌，在想该不该跟张义说。
张义为人甚好，待人不错又讲求公平，从小到大的确为苏齐志解决满多烦恼的。
於是苏齐志把今天放学爱校服务发生的事说给张义听。
「呃……哈哈哈哈。」
在张义大笑後，苏齐志又拿起木板，一脸阴沉喊：「你不用走回去了，我现在就拿木板打死你，上西天吧！」
张义挥手阻挡苏齐志的攻击，笑得眼角流泪，过了好半会儿才恢复镇定，但嘴角的抽动仍藏不住他内心的想法。
「所以那个林季，你们班的，不认识你？」张义问。
「不认识我还好理解，我本就跟我们班的人不熟。」苏齐志面色铁青对张义说：「重点是我跟他接触算有一两次了吧？他就这麽把我忘了？」
「你在意的到底是他说你小还是他不记得你呀。」张义在苏齐志的房间乱晃，他肚子很饿，看到没吃完的零食，擅自打开吃了两口。
「……」苏齐志很认真地思考这问题，後他大叫：「当然是男人的尊严！」
「啊不然你脱下裤子我帮你监定监定。」张义手里拿着起司口味的洋芋片，欣喜的提议。
「我去你大爷，老子不搞基。」苏齐志恶狠狠道，一把抢过张义的零食：「那是我最爱的零食，你给我放下！」
「亏齐志你以前都会跟我一起洗澡，长大了翅膀也硬了，都不跟我洗澡了。」张义拿得高高的，嘴巴没停下过，一口接着一口的，还假装流泪用衣袖擦着泪珠。
苏齐志懒得跟张义斗嘴了，他一屁股坐在床上，问：「你今天来干嘛？」
「想看看你呀。」他嘻皮笑脸回答。
「不可能，你肯定不安好心。」苏齐志立刻否定。
张义先前疯狂来找苏齐志是他失恋了，但无论苏齐志怎麽问张义都不肯说对方是谁。不然是张义最近遇上人生的障碍了，找苏齐志帮忙。
也有可能是张义太无聊，吃饱没事干，又没女朋友，找苏齐志消磨时间。
「你肯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张义笑喝喝的走到苏齐志面前，坐在他旁边，往他嘴里塞了个洋芋片，「没错，我是有事了。」
张义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滑了网页，递给苏齐志看。
「我想做香蕉松饼，可是你知道的呀，我懒得清理，就来你这做了。」
「……你来我这做你也要清理。」苏齐志有些吓着，张义是从来不下厨的，怎三更半夜的突然要来他家的厨房搞破坏。
张义对苏齐志眨眨眼：「你会帮我清吧。」
「不会。」苏齐志立刻回答。
「不行，你不帮我清，我就脱你裤子──」张义压向了苏齐志，他一个肌肉青年压一个三餐不好好吃饭的苏齐志，轻而易举，很快的苏齐志就束手就擒了。
「好！我清！」要不是张义跟他交情深厚，他一定把他丢下二楼，「你要什麽时候做。」苏齐志踢走了张义，恢复了自由。
「现在啊。」张义理所当然说着。
「……」苏齐志看看时钟，半夜一点二十分他要陪一个肌肉疯子做香蕉松饼？
苏齐志带他到一楼的厨房，很乾净，因为苏齐志也不会做菜。国中时苏齐妍还没上大学，都是她在下厨，等贤慧的姐姐大人一走，苏齐志投奔外食族，厨房就成了三不管地带。
幸好家中的瓦斯费等等都是他远在他乡的父母会支付，打开瓦斯还是有火的。
看看那网页，香蕉松饼的做法确实很简单，首先将两颗蛋打进碗里，拿出搅拌棒打成蛋液，再把香蕉剥皮後整根放进碗里压烂，混着蛋液，搅拌。
开小火，将那碗混着蛋液和香蕉烂泥的东西慢慢倒在平底锅上，等到背面凝固後，翻面，焦黄色後，便大功告成了。
大概跟煎蛋一样简单。
张义想这做这道菜想了很久，今天比赛赢了想来犒赏自己，於是搬着木板到苏齐志房间，想大展身手。
这家伙连食材都买好了，哀求着苏齐志别拿走木板，匆匆忙忙跑回他家，拿了食材，又急急忙忙奔回来。回来时，手里已拿着看似可以做两人份的材料了。
「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要来我这做？」苏齐志问。
「对呀，齐志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可能忘记你。」张义开心的拿出香蕉，剥了香蕉皮，丢进碗里，压烂。
不知为何明明是把他当清理工具人，苏齐志听到这话心中还是暖暖的。
接着，张义拿出两颗蛋，不知所措的看着苏齐志。
「怎麽？」苏齐志觉得张义怪吓人。
「齐志救我。」张义皱着眉头。
「我也不会，你加油。」看来是要苏齐志打蛋，可苏齐志可是三百年没下过厨的，要他打蛋，他平常在剥茶叶蛋时看看那蛋壳，这麽脆弱，他要怎麽打蛋呀？
「还是我要捏碎他？」张义提出个荒唐的办法。
苏齐志没搭理张义的歪理，谁要吃经过张义的手又盛满蛋壳的蛋啊？
看看蛋盒里，共有十颗蛋，苏齐志斗胆问：「你要不要尝试看看？也许一回生二回熟呀。」
张义还是怕怕的，他打开网页，还查了『打蛋教学』。
在确定打蛋步骤後，他轻轻敲着蛋壳，可蛋没有任何碎裂的痕迹。他对苏齐志眨眨眼，苏齐志认可的点点头後，他用力一敲──
蛋破了。
「别怕，你还有九颗。」苏齐志认真的看着惨遭捏碎的蛋液洒落在地板上。早在他将厨房借给张义後，他就有心理准备，他家厨房会像被流弹轰炸过一样。
张义再接再厉，这次他更加小心翼翼，把蛋拿在眼前，仔细看着他哪边最容易攻击，但他看着看着，蛋的每一面都一样。
这敌人好强啊！
「齐志，这次换你。」张义喘着气，将蛋交到苏齐志手中。
坐在桌子上的苏齐志，手里突然多了一颗蛋，面有难色道：「这太难了。」
「你要突破心魔，」张义用另一只没沾上蛋液的手搭在苏齐志肩上，「你就把他当成林季好了。」
一想到林季，苏齐志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他『啪』了一声，将蛋打在了墙壁上。
「……」苏齐志汗颜，「浪费你一颗蛋。」
「我以後不开你小兄弟的玩笑了。」张义流着冷汗看着墙上的屍体。
第三颗蛋，张义不气馁，他控制力道敲着桌沿，大概敲了快一百次後，终於蛋壳出现裂痕，他欣喜的跑到苏齐志旁边展现他的功绩。
「你看！是裂痕！」张义兴喜若狂。
「好，你当我没看过蛋？」苏齐志在旁边边看边打着呵欠，大半夜的要跟个疯子做香蕉松饼，他肯定上辈子没好好烧香。
张义喜孜孜的回到原位，看着那蛋，坚定的两手握住蛋的两端，悬空於碗上方，心里默数个1……2……3！将蛋打在碗里。
可力道还是太大了，蛋和蛋壳四分五裂散落於碗里。
「吃吃蛋壳，原汁原味，不错吧？」张义难堪的笑容挂在脸上，提议。
「……」苏齐志不说话，张义只好把失败品倒进垃圾袋，再拿起新的一颗蛋，重新挑战。
就这样，苏齐志看着张义在玩蛋似的，浪费了四颗五颗六颗……到最後剩下两颗蛋了，他依然打不好，每一颗不是跟着蛋壳躺在碗里，不然是在他手中丧命。
苏齐志忍不住了，他拿了一颗蛋，想着刚刚的打蛋教学，还有看老姊打蛋的样子，两手握住两端，轻轻一剥，完美的蛋落於碗中。
「我操，齐志你明明很会！」张义傻眼的看着碗中完好的蛋佩服不已。
「运气罢了。」苏齐志高兴地摸摸下巴。
可第二颗蛋就没这麽完美了，蛋壳还是掉了一两片，不过用筷子挑出来，没太麻烦。
接着就是把蛋跟香蕉泥混在一起，张义这四肢发达的家伙还行。
等到混成一杯液体後，张义和苏齐志面临史上最大的难题──怎麽开火。
「这不是你家吗？齐志你不会开火呀。」张义讶异。
「都是我姐在用，你妈妈不是会下厨？你没看过他煮菜过？」苏齐志反驳。
「看是看过，大概是这样吧。」张义大力转开瓦斯桶。
看起来做得对，他转开瓦斯炉，可是没有火。
张义看过很多瓦斯气爆的新闻事件，他紧张的望向苏齐志，「等等！我们会不会……气爆啊！」
「……」苏齐志疯狂闻着空气的味道，听说瓦斯是臭的，是很臭吗？还是淡淡的。一想到瓦斯气爆的场景，苏齐志也紧张了。
他大叫着：「张义你给我想想办法，这房子现在在我姐名下，我得给她一个交代！」
张义手忙脚乱地转开瓦斯，又关回瓦斯，慌忙喊着：「交代？交代啥啊，你的骨灰吗？」
「你少诅咒我你这脑袋都是肌肉做的！」苏齐志加入开瓦斯或关瓦斯的战局。
後来，是张义突然看到瓦斯桶上有个按钮後，才化解危机。
「要按吗？」张义胆怯问着。
「不按。」苏齐志反驳。
「不按我们怎麽进行下一关？」张义抖着声问。
「我操你他妈当打游戏？」苏齐志气不过，挥挥手：「好！按！」
於是当张义按下去後，转动瓦斯炉，终於看见青蓝色的火焰，两人抱着彼此，开心的看着折腾半个小时的成果。
有火了之後，张义摆上平底锅，想都没想就把液体倒进去。
「等等！」苏齐志叫着：「老姐做菜都会加……那黄黄的东西！」
「嗯？」张义回过神，他手中的液体已经倒完了，耸肩道：「没差吧，也许你姐加的是调味料，我们吃清淡点。」
说时迟那时快，苏齐志闻到烤焦的味道，他冲到张义身边，拿起锅铲，将那糊东西翻面。
可惜，已经焦掉了。
「这蛋是劣质品吗？」张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努力半天的蛋因为这火，三两下子就成了焦炭。
「……丢了吧。」苏齐志无言。
「不行！」张义夺回锅铲，面色凝重对着苏齐志说：「慢工粗细活，我们肯定做得太快了，再压压它。」
张义用力压着那糊奇怪的东西，只听见『噗滋』声，和飘散在空中黑压压的烟，呛得张义猛咳嗽。
苏齐志惊恐道：「不能吃了啦，你是没看过烤焦的东西吗？张义你给我赔个锅子！」
张义将锅铲举高，不让苏齐志拿到，正经说：「齐志那是你对这蛋有了刻板印象，我们要等待着，他或许外表是焦的，里面是嫩的。」
苏齐志完全不想听张齐在那说些屁话，跳着想拿回锅铲，就在这时，锅子里的蛋冒起火花了，整个厨房因为抽油烟机没有打开，浓烟密布。
呛得苏齐志说不出话，张齐也睁不开眼，猛流着眼泪。
「哔──」
叫了好长一声，厨房上的警报铃响起，接着，撒起了水。
两人：「……」
苏齐志和张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被头上的洒水器浇得一身湿，好消息是令人窒息的地方得到了些新鲜空气。
「关火吧。」苏齐志面无表情看着张义。
我去你的。
因为半夜被张义这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惹得整个晚上睡不好，还得面对墙壁烧得焦黑的厨房，和锅子上那堆不能看的东西，使得隔天张义和苏齐志去上学时，顶着两个熊猫眼。
女生们看到阳光男孩张义像是被人揍了一样，那个心疼，围绕在他身边献殷勤。可苏齐志就没这麽好的待遇了，一到班上，就遭受郑邹丽的酸言酸语。
「哇上回是臭死，这回终於恶人遭到报应啦。」郑邹丽擦着黑板，看见苏齐志落魄的走进教室後，忍不住酸了一两句。
「总比有人明明不是值日生但为了维持虚假的友情在那边假惺惺擦黑板来得好。」苏齐志打着哈欠，走到自己的宝座，趴着睡觉去。
「你……！」郑邹丽气得牙痒痒。
今天的值日生是徐秀，只是徐秀通常都压线进教室，郑邹丽的确为了稳固和徐秀的友谊，每次都帮她擦黑板。只是心中的怨言就无人能知了。
到位子上时，梁川已经在了，他吃着後院新开的早餐店的招牌特餐。
塞得满嘴都是猪排蛋饼的家伙，看见苏齐志睡眠不足的脸，好心问：「启智！你是昨天因林季那句话，哭到睡不着了吗？」
「谁会为了这事失眠。」苏齐志伸了个懒腰，向後仰，突然之间余光中看见了坐在斜後方看不见脸的那家伙。
林季！
他怎会大清早的出现在班上？
要不是因为缺勤纪录太多苏齐志今天一定睡到下午，结果七早八早到教室准备睡觉时，瞥见了昨日的仇敌林季，正趴在桌上不知道画些什麽。
苏齐志一看见他精神都来了，他拉过梁川，在他耳边低语：「胖子，你看，他今天来学校了！」
梁川转头一看，又是那个林季，嫌弃地看着苏齐志，「有什麽好奇怪的，不都同个班吗？」
可梁川不懂苏齐志这心思，他比较在意他的招牌早餐。
苏齐志卷起袖子，跨着大步，走到林季前方，大摇大摆坐在他前方的位子上，背朝前方，跨坐看着他。
林季在作业簿上画着人体模型，旁边还附注多个文字说明，根本没看到苏齐志。
「叫你剪剪浏海你不剪，竟然连本大爷也没看见！」苏齐志拨开林季长到鼻子的浏海，这一拨，忽见林季细长的睫毛盖住他专注的眼神，他全神贯注画着画，那专注的神情瞬间让苏齐志无法呼吸。
他还以为浏海底下的他是个丑八怪，结果……这长相也太人神共愤了吧！
苏齐志还沉静在因林季长相的讶异中，林季已经挥开苏齐志的手，蹙眉问：「你干啥了？」
「冤家路窄。」苏齐志龇牙裂嘴的吼骂。
「我不认识你，你滚远点。」林季懒得理他，继续画画。
「我可是跟你面对面吃过一场面的！」苏齐志说。
「你见过我下面？」林季问。
「你……你怎麽开黄腔？」苏齐志这纯情小少年一听就脸红了。
「很好，下次煮给你吃。」林季不理他，继续作画。
苏齐志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後他终於懂了，他这不是被林季这恶霸给耍了吗？气不过，他挥开了林季手中的笔。
林季才刚要画下一笔，被苏齐志一乱，笔飞得老远笔芯还断了，他的桌子还被掀了，桌上的文具散落一地。
林季猛然站起，身子挺拔的他居高临下看着苏齐志。
苏齐志也吓了一跳，他挥了笔还掀了桌，也没花多少力气，怎麽桌子全翻了啊？
看看空空如也的抽屉。
操！怪不得！林季这不好好读书的家伙抽屉里没多少书本，没啥重量的桌子轻轻一推就翻了。
「出来。」林季拉着苏齐志的手，强硬的把他拉出教室外。
郑邹丽擦完黑板乖乖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苏齐志被不常出没的林季教训了，懒得搭理，还窃笑着准被看好戏。
「胖子救我！」苏齐志嘶吼着喉咙，祈求梁川的帮忙。
「呦！跟林季好好相处吧。」梁川手里拿着大冰奶，比了个赞，要苏齐志好好加油。
这损友！苏齐志心中叫屈，可他又莫可奈何，林季的力气比他大得多，他身高又不够，几乎是被林季『拎』着走，拖到顶楼的门前。
学校的顶楼是禁止学生上楼的，铁门上了锁，但是前面的楼梯不少学生会利用下课时间翘课或是社团练习。午餐时间也有几对情侣带到这吃。
但大清早的被林季拉来顶楼，连个鬼影也没有，苏齐志有些担心，不知道林季在想什麽。
林季将他拖到一处被情侣们坐出一块净土的地方，好心道：「坐。」
「……」苏齐志受制於人，又有何办法，乖乖的坐下，懵懂看着林季。
林季从腰间拿出一本作业簿，是他刚刚画的，上面写了很多小字。
林季的字歪七扭八，比苏齐志还丑，一大一小还常常写错字，错了也没有橡皮擦涂改，用铅笔涂成黑黑的。但隐约看得出他在画一个机器人的样子。
「这个，」林季拿给苏齐志看，「好看吗？」
「你要听实话还是谎话？」苏齐志看得一脸呆懵。
林季歪头想了想，「谎话。」
「这他妈就是个毕卡索。」苏齐志将这丑得有剩的画还给林季。
「等等，」林季阻止了他，「粉笔！」他突然大吼。
「你说啥？」苏齐志这是第三次听到林季喊粉笔，他真的没印象跟林季有粉笔的缘分。
「你欠我的，你给我老老实实还，」林季这神经病说着没人懂得话，比着记事本上的画，「就决定是你了！」
苏齐志的表情大概像：(☉д⊙)，你说三小啊傻逼。
於是乎，苏齐志成功的成为了林季开发『恋爱机器人』的不二人选。
§
他千算万算也没想过林季竟然是发明高手，听说他爱校服务的记过，是因为研发了一个空拍机，是一款比市面上发售的空拍机来得轻巧，画质也更高的改良机器。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带到学校实验时，却不小心拍到女同学的裙下风光，结果被记了大过一支。
他跟苏齐志一样也不是想热情销过的人，就这麽算了。後来出现在教室，是因为出缺勤太过严重，被北海母狮联系了家长，不得不离开像猪窝一样的家勤奋上学。不然平常的他都躲在家中写程式，画些鸟东西。
只可惜学校是不能带电脑的，这可苦了一心投入发明的他。
与林季这疯子谈了一会儿後，得知他一直想要做一款恋爱机器人。是一款专门开发给单身族，设定外表和内在，一种虚拟实体化的东西。为了制作这款机器人，需要实际与恋人互动的相关数据。
这思想很好，不过为什麽要他当模拟对象？苏齐志不能接受！
他一个母胎单身狗，要成为林季的模拟数据参考，用脚趾头想怎样都不对吧。
苏齐志摇摇头，「我不能接受，况且我又没跟你很熟。」
「你怎麽这麽幼稚。」林季无奈的叹气。
「你丫的我跟你是仇人！」苏齐志没忘过厕所那句话，「还有，你没拿出点甜头我答应你干嘛？」
林季咬牙，「你这资本主义家……」
「我没这麽多闲工夫跟你耗。」苏齐志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挥挥手跟林季道别，「掰掰，要上课了，勤奋的学生要回去了。」
「不行，你要答应我。」林季强硬地留住了他。
「为什麽？」苏齐志回头，看着林季要拿出什麽吸引他成为合作夥伴。如果林季真的这麽厉害，以後这东西量产後，自己是不是能瓜分些利益？
「粉笔！」林季大吼。
苏齐志毫不留情的对林季竖起中指。
回去後梁川和周洛铭假好心的关心苏齐志，实际上拼命挖些八卦，到底林季这人肚子里满是坏水还是真急切的想找个模拟对象，碍於没朋友，找上苏齐志。
「挺好玩的耶，你就答应他啊，不会少块肉。」趁着老师还没来，周洛铭回头对苏齐志说。
「不行不行，这家伙阴晴不定，老是喊『粉笔』的，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苏齐志转着笔，撑着头烦恼着。
「你就当他恋爱模拟对象！」梁川也很支持，「让我们看笑话。」
「不要，我才不要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绑住，老子不是基佬。」苏齐志摇头。
「谁说被人当恋爱模拟器就是被当基佬，」周洛铭笑，「启智你要怀抱科学实验精神！」
苏齐志道：「阿铭既然你这麽有科学精神，我就把这机会让给你了。」
周洛铭连忙挥挥手，一脸嫌弃样，「不要，我要跟我的佳珍谈恋爱，才不淌这混水呢。」
苏齐志颇无言地说：「连你都觉得这是混水……」
苏齐志觉得跟这两人讨论林季的事迟早有一天他会气到脑袋抽风，索性趴在桌子上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