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是一顿像俩个久别重逢的朋友聚旧的晚餐忽然成了Parker对我示爱,我也太天真的以为我和他真的是一辈子朋友。
再往深的一层想,那5年多的日子也是因为有他在我才能够熬过来的,虽然是场交易但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所累积的点滴都是出自心中。
「好啦,小羔羊,你整顿饭都在发呆,告诉我这两年都有想我吗?」他浑圆的眸子水汪汪的,在暗黄色灯光子下显得像两颗焦糖珠子,总是让人心醉。
「我嘛,就是有两只猫陪伴着吧,它们自己以为是我的主人吧,除了这样就是营营役役地打理着公司、偶尔接下室内设计的单、每天下班後划划皮艇游泳的,就这麽多了。」
「我的小羔羊长大了,」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喝下口红酒,「想不到以前咬着热狗自由自在的你也成为了今天背负家族期望的掌舵人。」
「其实真的很辛苦,你呢?银行和酒店的那些都好吗?」
他的眼睛往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这刚买来的,你觉得呢?」
「看来你说的在这边有分支不是开玩笑噢,」我拿起酒杯和他的碰了下,喝下一口,「那我可要跟你谈一下生意。」
「好,你要怎麽样我都答应。」
「哈哈…你越来越幽默了。」
「在私,你是我太太这里有你的一半。在公,我这个从外地来的有你们这个合作夥伴不是也很好吗?」他摇了摇头,「我以前都怎样教你的?劣质学生呀。」
我感觉到Parker不想结束我和他这段有名而无实的婚姻,而我自己呢?到底也有曾经爱过他吗?
「哎哟,怎麽现在端起了助教老师的样子来了?」我换个角度细看着他,「啊,不对,你教的企业组织行为课学的不是九型人格管理吗?怎麽跟这合作有关呢。」
「还学会的顶嘴,」他身体向前稍倾一点,轻轻的伸出手在我额上轻敲了下,「算了,你这个拿第一荣誉毕业的硕士生,我也无话可说的。」
他这亲昵的动作彷佛把我们带了回去以前在公寓里头,我俩每天过着的日子…
「喂,我回来了!」Parker的声音在客厅内传入来,可我叫不出声来。我躺在床上身体像被火烧着,无论我再怎样努力的动怎样也动不下。
在我感觉撑不下闭起眼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轻轻的敲了下我的额头,「病成这样子啊你,怪不得闻到烤羊肉的味道也没反应,让人心疼呢。」
渐渐地我们习惯了这样子的互相扶持的日子,直到毕业後要走的那天。那天早上阳光普照的,他为我提着行李箱,一边关着公寓的门一边唠叨着:「回去以後别老想着我啊,没人照顾你可别忘记吃饭,知道吗?」
他在公寓的楼下依依不舍的紧抱着我,他在我额上轻吻下去,唇瓣停留过的触碰点仍然热烘烘的,他凝视着我双眼,压下了声线说:「这5年我过得真的很快乐,再见了。」
这刻的Parker比起两年前要成熟了,本来精致的他比起以前更加的细致,气宇轩昂的他有着更加深藏不露的气质。
「Parker,说真的你愿意跟我离婚吗?」我这一句话落下,他脸部僵硬起来了,我目睹我亲自把他心里的希望火苗灭掉了。
他愣着,「他…对你好吗?」
「我还没有正式跟他一起。」
「你已经不恨他吗?」
「原来是个误会。」
「如果不是这误会,当时你还会和他一起吗?」
「如果没有这个误会,我可能不会遇上你,可能不会去纽约…」
「那麽,我庆幸有这个误会让我遇见你…我没有遗憾了。」
「Parker…我当时因为自己的娇傲而放弃了他,其实可能只是因为根本不够爱他,对於一个本身不够安全感的人来说,就算不是因为这个也会有别的理由分开的。而这些年恨他也只是讨厌那种背叛,不是爱得太深,你明吗?」他点了点头,「但如果我很爱他的话我定会死缠着,并且追究到底。我那时的洒脱并不因为受伤,只是娇傲…」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碟上的食物,「而我和你建立了的生活却是令我很向往的日子,但是不是爱,我不是很清楚。可能我用了7年的时间去恨一个人而忘掉了怎样去爱,Parker我觉得自己很愚蠢。」
他握住了我的手,「傻瓜,Daniel会弄好文件的,下个月刚好7年嘛。只要你快乐,我当然愿意,我们之间的承诺嘛」原来他还真的舍得,怎麽听来好像变成我有点不高兴了。
他的拇指拨着我的手背,双眼迷离地看着我,「但我庆幸的是,你放下了对他的恨,那证明你的心腾出了空位。至於能不能爱他,或者搞清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只能给你空间让你慢慢想清楚。无论如何,我和他里面总有一个人会受到伤害,但请你直接说。」
我点点头,「嗯,对的。」
「我明晚的飞机回去了,如果之前你没有找我的话,那麽下个月10号的中午到Daniel在纽约的办公室见面吧。」
他会恨我吗?我们以後还是朋友吗?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在想着以前和Parker的生活,我有曾经幻想过能和他进一步发展吗?
从当初的神秘蜘蛛侠,甚至助教的时期,又或许真的有着一纸婚书,他总是那麽的令我迷思的人。当时的对於爱情方面的注意力从来没有落在他身上,他当助教的时候是不敢吧,真的结了婚是怕破坏当时的平衡点,是伤不起。
「你怎麽又色迷迷的看着我呢?」我们刚结婚的第一个夏天,他汗流浃背的从摄氏38度的室外的中央公园跑跑回来。
我正傻傻的看着他赤裸的上身,晒得古铜色的胸肌、洗衣板般的腹肌,还有那双强健的臂弯,「看你吗?哪有?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给我买冰沙而已。」
他提起了两杯红色的饮品,「老婆大人的命令,哪敢不遵呢?」
「谢谢,」我拿起冰沙飞快的躲到天台,把杯子按在脸上尝试让红得发紫的脸蛋降低几度。我怎麽能对Parker有那种的心思呢?
「啊,对了你这麽爱看我玩的电脑游戏,要不你也试一下?」他的声音正在我後面传出。
「哦,好啊!我还可以Linc跟Liam一起玩呢!」我转身拍着手望看他,「我的手提电脑可以吗?Liam说它差了点什麽graphiccard的…」
「用我的吧,」我点了下头跟着他步入他的房间,像他以前在哈林区的房间一样的乾净利落,除了他睡的床。由於移民局的人还在观察我的绿卡申请,他们不时会来做家访,所以Parker的房间只能放着张小的沙发床。真的难以想像一个快六尺高的男子睡着这狭窄的小床。
「这A、S、D、和W用来控制上下左右的,看,」他演示着屏幕的一个身穿军装的人在战地里根据他的指示的方向走动着,「你的老鼠负责开枪,看,瞄准然後射击…」
我惊讶了,他的准确度竟然这麽高,但同时间他的脸和我脸颊的距离近得差不多要碰上了,我也能够感觉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像发滚的体温还有他身上柠檬和汗混合的体味。
而我呢,刚刚才喝了整杯冰沙降低的体温又滚烫起来了。我静静地听着他的指导,但好像什麽都听不进去似的。
我加入了Linc和Liam线上的队伍,耳机内我们三人像小时候那样聊着天:
「姐,你的3点钟方向有鬼!」
「3点?」Parker在屏幕上指着我的右手边的敌人,「哦!」我按下鼠标,一枪把敌人击倒了。
「Welldone!」Linc和Liam一起说着。
我看看坐在旁边的Parker,他双手放在胸前,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下午,在Parker的技术支援下,我融入了我之前没法理解Linc和Liam的游戏世界,感觉和自己的兄弟又走回以前的亲近。
Linc发来了短讯:谁是Spidy117呢?
我:朋友,用了他的电脑
…
但随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心里好像有一条绳子给绑住了,每次看到Parker这条绳子的结会轻轻的拉一下。有时候当他越靠越近的话,这绳子就好像条藤蔓把心的几条动脉都拉紧它好像忘掉的心跳一样。
这两年回了家每天只顾着往上爬,这条绳子好像就松掉了,但今晚面对着Parker,这绳子它又回来了,让所承受到的捆绑感觉好像比起以前还强烈多了,这种感觉另心碎开了也让我快要窒息。
这顿晚饭期间不知道有多少遍我很想坐在他的身边好好的靠着他的肩,或者捉住他的手,甚至搂在他的怀里。但这对他太不公平了,这些年哪有一次不是得到他的相助,他已经陪伴了我5个寒冷的冬天,那些坐在火炉前互相倚靠着看电影熬过的圣诞夜,那些为生病的我守候的日夜,还有很多很多的碎片…说是他利用了我们的婚姻换取他家里的继承权,倒不如说我利用这张破纸获取了他无数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