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追風的影子 — 第五章 孤男寡女共處一車 (上)

每天我规律地6点起床来到爸妈家里的游泳池里游个一小时,然後洗澡和蒸桑拿,确保上班时头脑绝对清晰我还会喝杯手冲咖啡才出发。

我最向往的就是能够在水底下四肢都自由地活动而且头泡在水里也最能够清晰头脑,所以这些习惯基本上多年来风雨不改。

我的生活规律却为Liam的屋子而稍略变动了,以往9点准时回到公司上班成了现在的10点才开始。这没太大的影响,反正公司上下已经给了我“企业女皇”的封号,父亲大人赋予我在企业中无上的权利,再凭着我的拚劲公司里无人不服。

虽说如此,我从未恃势生娇,自大学以来在子公司的营销部门从低做起,花了两年的时间在各分公司的不同部门实习,到了现在成为公司的副总经理。当然我还能够适当地配合时间兼顾上室内设计的工作。

品嚐了我那杯瞬间回魂的咖啡後我漫步到Liam的房子里,如Noah所说的,屋子前期的拆卸和重舖水管工作基本上都逾期完成了,现在工地里正如火如淘地装嵌着新墙的木架子。

当我正仔细检查着木工的质量时,电话响了,里头是石材公司职员她抱歉地说:「Louisa,不好意思,我们是石材厂打来的,想通知你一下你之前订的克罗地亚粉砂岩因为海运那边出了问题我们不能准时提供…需要延迟8周…」

我心里正暗骂着,8周这没可能的,但因为那种珍珠色砂岩石材只有这家石材公司才会有,「那…你们有相似颜色的存货吗?即使深了半个调,或者石纹不同也可以的。」

「我们之前有一批颜色相似但纹路不一样的也可以制成台面,只不过…」

「只不过什麽呢?」

「它们在维多利亚的厂房,如果你要的话我们还是希望你能亲身到那边看一下,毕竟也是最後一批了,这货很缺我们没有切下样板,也不希望你不满意浪费运费。」她说的也合理,临时间也不容易找到类似的物料,如今墙的架子已经弄好这两天会加上石膏板、油漆,然後很快地板也要开始弄,跟着轮到橱柜和台面,还有厨房的中岛…这厨房的灵魂就靠这石材了。

「好,麻烦你通知一下那边,我下午坐船过去。」我只好果断地处理好,要不我就成了最弱的一环了。

「怎麽了?坐船去哪呢?」Noah身穿着深灰色的西服外套配上浅蓝色的牛仔裤,乾净利落的造型再加上一手拿着杯咖啡和另一手拿着一份我相信是电路的图纸容光焕发地进来。

Noah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力量,那种就算他不开口我已经能够感受到他在我身边的力量,有些人会说是气场但他那种是些不知名的感应。就像我和Linc一样,通常我们之间交谈不到三句便能够彼此间理解心理的想法,但那可能是因为我们俩是双生儿。至於Noah,也许曾经是我盲目地相信我们会是大家灵魂的伴侣罢了。

「哦,没什麽石材厂那边需要我尽快过去确认而已」我一手拿着油漆色板,另一手拿着iPad边拍照边记录着。

「我和那边也有很多相熟的石材厂,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如果这一批看不上眼的,你还可以选其它的?按着现时的进度,橱柜的工序已经还有三、四个星期吧。」

我想跟他单独过去吗?不。他说的有错吗?不。如果时间不是真的紧逼我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不过也只能如此了,我用平时在办公室和员工交谈的口吻道:「好,我先打几个电话安排一下公司的事,让助手订船票,30分钟後这里出发有问题吗?」

他愣了下,好像从来也没有看过我工作时冷若冰霜的表情,「哦,好,那我也安排一下」他从容地微笑着。

我走回去爸妈家里换了双平底的皮鞋,再用iPad简短的发了几个电邮交代了给各人的工作,然後给Emma发句短讯:杀掉我吧,我要坐船去维多利亚。

Emma:你还会晕船吗?

Lou:我要和那个人一起去!

Emma:谁呀?

Emma:噢!

Emma:他还像以前那样帅,没事当你公司员工好了。我们的Lou早已不近男色了,对你没影响的。

Lou:什麽男色,当我没跟你讲好了。

我摇了摇头暗暗地笑着,慢慢走回去Liam的房子,想着她其实说得也不错,自从我一个人去了纽约读的5、6年大学和MBA回来也没有正式的和任何男生交往过,特别过去的两年在公司里需要专注工作。

Emma:孤男寡女共处一车~

Lou:去订石材,想多了

Emma:…多不浪漫

Lou:我从来也不浪漫

「笑得多甜蜜呢,和咖啡仔聊天吗?」Noah站了在我的正正前方,抱着双手在胸前。

「准备好了?我来开车吧」我指了下我的深蓝色宾利跑车。

「小姐,我们要去石材厂,你的跑车有些不适合,开我的车吧。」他用遥控打开了他的黑色运动型四驱车行李箱,捧着一个大纸皮箱向着那方向前往,「12:30的船不等人噢。」

算,我瞪了他一眼,乖乖的跟着去。走到乘客座位的车门前他竟然把车锁上了。

「所以,真的和咖啡仔在聊天吗?」他站得很近,伸手去把车门打开了,「请。」

「谢谢,」我坐上了他的车,从这里到码头大概45分钟的车程,然後坐渡轮到维多利亚大概需要2个多小时,我在心里盘算着这快3个小时可以做些什麽。

当他也关上车门後我更加注意到他的存在,无论是他身上的薄荷和鼠尾草的沐浴露气味,还是他那个比起以前更加精致的侧面轮廓。这些不禁让我想起几年前,我们曾经这样开着车短程的自驾游着,不同的是那时候我的头靠着他的肩膊,我们亲密地十指紧扣着,3小时的车程彷佛像10分钟般短暂。

这一刻,一分钟过得像一年般慢。

「卟!」Emma的短信把我从思绪中带回地面:Louisa队加油!

我看着电话轻轻的笑了下,键盘上回了句:还是你最好。

「他泡的咖啡真的这麽好吗?」Noah冷冷的抛了一句。

「什麽?」

「那个Max还是Dex…」

「你专心开车吧。」

「只是好奇而已。」

我眯起眼觑着他,「这不关你事吧。」

「怕影响进度而已。」

「我现在在坐车,影响什麽进度呢?」

「那你开吧。」什麽?就为了不让我回覆短信?搞不清楚这个人怎麽了。

「好呀,过了这段高速你停在一边我来。」

「不,还是我来吧。你在纽约住久了,我怕你不习惯。」

「关在纽约住什麽事呢?」

「纽约令人变得无情。」

「是呀?我不觉得我无情。」现在到底是谁冷酷无情了?

「我没说你,你对号入座了。」

「噢,好。」不想跟你说话,低能兽。

「好?」

「好。」MBA教授的至理名言是,“如果你和不理智的人争吵最终吃亏的是自己”,徒儿紧遵师傅教道。

「那好吧,你还没答我,咖啡仔真的泡咖啡特别好吗?」

「不知道,还没喝有人丢了。」怎麽这对话又回去Max的身上呢?明明才见了两、三面。

「是吗?那真失望罗。」

「没差,反正我一大清早已经喝过了。」

「还是老样子。」

「有些习惯改不了。」就像你一样,永远改不了花心。

「但其他习惯又能慢慢培养出来。」

「例如?」

「冷冰冰的跟人说话。」这又是从哪来的飞刀呢?也是说我吗?还是我又对号入座了?

「冷冰冰好,对些不重要的人用不上温度。」

「所以咖啡仔很重要对吧,小Mac小姐。」他连说话的语调都学得好像Max,但用得着这样子吗?

「关你事吗,Belotti先生?」我带着笑回问他,车亦快到渡轮的码头了,幸好车使进了渡轮後我就不用和他困在车上了。

他双眼看着前方,低声说:「不,你的事与我无关。」

他这话一说,车内突然间静得一支针掉下也能听到。我有说错吗?

我看着车窗外海天公路的风景很快的消失在身後,车亦渐渐地减速,原来已经到了码头,我伸了下腰叹息着。

「很累吗?」他轻轻说着。

「还好,我坐不定嘛。」

「还是老样子,」他摇着头,「很快还你自由让你走动啦。」

我看着长长的车队慢慢的爬在码头的行车线上,吐了口气说:「对…其实早应该坐水上飞机,到了岛上才租车。」

「你不想跟我困在一起,对吧。」他的左手肘撑在车窗上,右手握紧軚盘,双眼直望着前方的路面,一槌定音了。

「我没说过。」

「你的表情说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听说你是建筑及工程项目管理毕业,怎麽学会读心了?」

「没有,只是我没像某人的冰冷。」我冰冷?我对着你除了能怎麽样?

「是吗?那又怎样?」没怎麽,我只是不甘心而已。」该不甘心的是我吧,劈腿的是你,和我最好的朋友上床也是你,现在还好意思说你不甘心。

「这世界上令人不甘心的事可多了,」车刚好停进了渡轮的最底层停车位,我趁他关上了引擎打开门下车了,「一回儿见。」

我爬了三层的楼梯走到渡船的甲板上,风和日丽之下远眺着北岸群山。可能刚才车厢内太大压逼感了,也可能我真的无法抵受着和Noah独处。

当我心里在盘算着下星期该如何调动时间好让我能够避开和Noah碰见时,船开动了,暖暖的阳光渗透在微风之内,丝丝的风打在面上不禁让我想起了那一年的春假我们相约了一起去当YMCA小学生一星期训练宿营领导:

那个是星期五的晚上,明天就星期六我们要从营地坐船回去了,我和Noah相约在等小朋友都入睡了後在营地的湖边相见。我们牵着手在那像镜面一样的湖边聊着天在月光下漫步着,「Noah,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会在哪里呢?」

「我只知道你在我这里,」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我的指尖感受着他心跳的震动“卟卟卟…”随之透过我的指尖这频率也渗透了我的小心肝它也跟着越来越急速的把我的心快跳出来了。

「我选的六家大学,全部录取了。」

「那证明你很棒!」

「你会想我吗?」

「嗯,」他的双手握住了我的後脑勺,双唇封住了我的嘴…

「Noah…」我拉了拉他的衣角。

「你肯定吗?」我点了下头,牵着他的手走到我的营里。

就这样说着在那个宿营的小床上,唇瓣贴着我的脸颊然後我的唇角,然後他的舌霸道地把我双唇顶开,他吮吸着我舌尖,我像受了电击般的让他的电唇上的电流贯通全身。

带着忐忑和“卜咚咚”的心跳声,我扒开了他那件小草绿的毛衣,他像拆礼物般一一松开了我薰衣草色的外套,我们一层一层的就像剥开洋葱般的直到最深处。

「痛吗?」他羞涩地关心着,我摇了摇头,只感觉到双腿间那丝丝温暖。他吻着我的唇,轻轻的在耳边说着:「我温暖的微风…」那夜,我们意乱情迷地叫着大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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