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東方戀曲 — 第十一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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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的哨声响起,一颗篮球在球场的正中央被抛向空中。

先抢到球的是化学系,我方球队一次快速进攻,可惜球没有投进,被资管系抢到了篮板球,朝球场的另一头跑去。

选手跑到三分线区,东宇枫接过队友的传球,马上举手投篮,动作一气呵成。「唰」的一声球进了,三分。

接下来的赛况进入白热化,资管系和化学系的比赛分数交替上升,在最後几分钟比数一直咬得很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阳程彰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总觉得他打出了最好的状态,他的弹跳充满爆发力,拦截稳健,传球时机也掌握得恰当好处,甚至有好几次直冲入罚球区且都得分而返。

我瞄了一眼电子计分器,时间已经开始进入倒数的状态,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分数差距这麽小,不到最後一秒真的很难断定哪一队会赢。

当我将目光拉回球场,阳程彰和东宇枫两人已经来到篮框底下,他们的身体相互抵着对方,嘴里轻声咕哝着,说着我不可能听得见的话。

下一刻,阳程彰做了一个假动作,身体一转,闪过了东宇枫的防守,接着他纵身一跃跳了起来,伸长手接住高度超过篮框的球,重力彷佛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似的,阳程彰看起来就像停顿在半空中一样,接着用可怕的力道把球投入篮框。

一记漂亮的灌篮!

全场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以及如雷的掌声,我也跟着大家一起欢呼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计分器上面显示八十九分比八十八分。化学系赢了。

原本坐在长板凳的球员全都冲进球场和上场比赛的选手抱成一团,陆续又有其他人加入其中。看大家抱得这麽热情,「拥抱」的庆祝仪式就不用把我算进去。

我看见阳程彰向我高举胜利的手势,至於东宇枫,我只看得到他的侧脸。而他似乎也发现了我正在看他,於是他转过身,对我展开淡淡的笑容。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东宇枫的笑靥,我也对他回以微笑。

真的,我能够当系篮的经理实在太好了。好吧,我愿意承认阳程彰不再是我的祸星。

比赛结束的三天後,我们四人又齐聚一堂,地点依旧选在咖啡厅。

「对不起,我骗了你。」东宇枫依旧对我说出那句不明所以的话。

「所以说,你到底欺骗我什麽?」

「你被篮球打昏过去的那次,并不是我抱你到保健室。」

「什麽?」我瞪大眼睛。

「是阳程彰抱你去保健室。」

我转头望向阳程彰,用眼神向他求证这句话的真假。只见阳程彰露出「不甘我的事」的表情。

「阳程彰,你不要给我装死,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一段记忆闪过我的脑海中,「难不成,当时你的手会受伤不是因为运动伤害,而是抱我去保健室的关系。」

「我没想到你的体重会那麽重。」阳程彰摆出懊悔的模样,「害我的手差点残废。」

「阳程彰。」我咬牙。

「因为阳程彰的手受伤的缘故,所以那场比赛我们资管系赢得很轻松。」

听得出来,东宇枫刻意强调「轻松」这两个字。

他又继续说下去,「因为输球的关系,阳程彰被你们的教练留下来训话,我本来就打算比赛後再去保健室探望你,阳程彰知道我会先去,所以他拜托我不要告诉你,他因为抱你去保健室而弄伤了手。」

「所以当我问你的时候,你才会选择对我说谎。」

东宇枫点头。

「为什麽不让我知道这件事?」我将矛头对准阳程彰。

「万一你因为自责不当系篮经理,那我不就亏大了。」

我狠狠地瞪了阳程彰一眼。

「所以小琴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罗。」我转头望向一直处於「看好戏」的伊彩琴身上。

「嗯,当我听完你叙述喜欢东宇枫的理由时,我心里就在想怎麽会有人傻成这样。」伊彩琴单手支着下巴,「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你可以把东宇枫让给我了吧。」

「还我眼泪来……」

「啊?」

我愤而起身,揪住东宇枫的衣领喊道:「把我宝贵的单恋时光还来!」

「不可能。」东宇枫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简直气炸了。「太过分了!你们三个人居然联合起来欺骗我。」

「不对喔,是小雁你太好骗了。」伊彩琴边说边搅拌饮料。连坐在一旁的阳程彰和东宇枫都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话。

「阳程彰,东宇枫,你们两个是大笨蛋!」

我头也不回地冲出咖啡厅,身後传来阳程彰喊着「为什麽连我也一起骂」的声音。

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

【雁的报告进度之四】

牛郎和织女的故事版本有很多种,不外乎是在赞颂两人锲而不舍的追求爱情,撼动上天,得到多方的帮助,最终修成正果。当两人见面时,脚下所走的桥是承载成千上万只喜鹊的祝福。美丽动人的传说就此流传下去。

有人说过,爱情的力量跟距离成反比,所以才会因距离而相爱,因走近而分开。如果要让爱情一直保持新鲜度,牛郎与织女一年见一次面或许是正确的选择。

最後的结论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所以不光是漂亮的女人不能相信,长得太帅的男人也不能相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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