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都搞不清楚情况……只知道一瞬间矿坑就被那些吼着歼灭邪教的人们占据,说是歼灭邪教却见一个杀一个,我也是慌忙间撞进这个缝隙才没被逮着……」大叔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三人却面面相觑。
「大叔,你有印象矿坑里被翻出的巫毒符文或是毒草吗?」秋芍语气平缓,试图安慰大叔心有余悸的情绪。
喘着粗气摇头,大叔忙道:「我也听见了他们喊着寻到符文之类的,但我亲眼看着他们是从怀里给拿出的。也没来得及多想,只可怜这一矿坑穷苦的居民啊……」
海子奕眉头深锁,低声对白泝耳语。「蔺氏,有古怪。」
三人合力搀扶着大叔将他带出残破不堪的矿坑,简单安置过後便也在林野间寻了一处空地生火过夜。
上半夜由海子奕守夜,秋芍却无法入眠。蹑步行至海子奕身旁,轻声说:「我不愿意去揣测这些事情和蔺氏的关联,只是最近我所遇见的一切都显得太复杂。」
「我明白。」海子奕盯着篝火的灰烬飘飞,「如果不想面对事情真相,我不会介意你的逃避。」
两人相对无语。半晌,秋芍才道:「我想,越是放不下,就越要去查。」
自打宣称邪教歼灭後,蔺氏临桓城便又再度对外开放。虽说理当能够自由通行,但三人还是决议乔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按秋芍的意思,毕竟和蔺祈也有一定的交情,不想不顾情面地当面对峙。因此三人决定先找到蔺祈,至少将情况问个清楚再做打算。
蔺祈虽身为当今蔺氏领主的亲弟,但秋芍十分了解他,他绝不是那种成日窝在殿内的贵公子。打听到皇府的位置,三人便藏身暗处等候蔺祈的出现。
果如秋芍所想,蔺祈不一会儿便从府内踱出。虽然神色仍有些不安,但精神状况看似还是不错的。打了个暗示,三人急急步出。也不过转瞬的功夫,拉了蔺祈就往方才看准的暗巷闪入。
这一瞬间快的让人怀疑只是自己眼花,是以街上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幕。
「小秋?」注意到其中一个拉低斗笠帽沿的女孩是秋芍,蔺祈颇为讶异。「你怎麽会在临桓?这两位是……海领主?」
「蔺公子你好,」海子奕摘下竹帽。「这是我的随侍白泝,我们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秋芍点点头,对上蔺祈盈满困惑的双瞳。
「剿破邪教一事,为何我们有所耳闻那些寻得的毒草和符文都是蔺氏自己准备的?目的是为了栽赃?」海子奕也不说暗话,劈头一句就是直指症结。
一听三人来意,只见蔺祈面色不善,转身便欲离开。「海领主此举以我而言才是栽赃。从我口里问不出什麽的,还请早回吧,在下告辞。」
「等等!」秋芍见状,连忙喊住蔺祈。「你最近……还好吗?总感觉你不太舒服,像是没睡好似的,要不我……」
「谢秋领主关心。」蔺祈语气冰冷,话语里的苛薄刺得秋芍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倒奇怪为什麽你会和堂堂海领主在一块,原来是一道来审问我了。我是诚心劝三位早日离开临桓,莫再打探任何消息为上。」也没留给秋芍解释的机会,蔺祈渐远的每一个步伐都像是踏在秋芍心上,踩得她胸口发疼。
秋芍从未有过如此心痛的感受。明知自己是因为在乎蔺祈对她的看法,却无法明白蔺祈为何发那麽大的脾气。这和她认识的蔺祈判若两人,只是思绪转过千百回,秋芍仍是想不透自己做错了什麽。
她抑制不住掉泪的冲动,也没来得及和海子奕说一声,扭头就往外走。
海子奕漠然的旁观这一切,白泝倒是出声了。「不追麽?」
他极少在与海子奕对话时不先称句「主人」。若是如此,海子奕明白,白泝是正以兄弟的角色在与他商量。
「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