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筱蝉!」钱老师在黑板前朝後大喊,声音几乎可以把教室天花板掀起来,几个同学战战兢兢的肃着脸,一些窃窃私语讨论着,还有部分窃笑着。
那个趴在桌上睡大觉的女生抬起头,懒洋洋的看向噪音来源,没太多表情。
「吵什麽呢?」她说,缓缓起身,过肩长发被她顺到耳後「钱女士,你又在作妖了?」
「好好讲话,你这什麽态度!」钱老师拍着讲桌,她一定要好好惩戒这个冥顽不灵的孩子,才几岁就这麽不尊重师长。
「我只尊重值得我尊重的人。」周筱蝉眉头一挑「而你嘛……,我看算了。」
「你、你、你……。」钱老师气得没办法好好讲话,指着那个没礼貌的人。
「少生些气。」周筱蝉说「年纪也不小了,注意脸上的皱纹。」
「你…你给我闭嘴。」钱老师扶着下滑的眼镜「这都是什麽德性?少仗着自己有个富爸爸,在学校就可以仗势欺人,我就看着你毕业後怎麽做人,你还有高中、大学、可能还有研究所和职业生活,我就看着你的臭脾气怎麽继续在社会上生存!」
「不劳你费心。」周筱蝉双手抱胸「我以後自有我爸的钱呢,你担心你自己吧。」她没有说出口的是,钱老师一个人拉拔长大的独子在几年前自杀身亡,如今的她只剩自己一个人。
周筱蝉不等钱老师的话就拎着书包快速走出教室,最後十几分钟的课都没有上完。
「周老大太有guts了。」几个人小声地说着。
「大小姐脾气。」钱老师叹气道「好了,同学们,我们看回课本75页。」钱老师教书二十多年,什麽学生没看过,她看的出来,周筱蝉的本质不坏,她希望可以把这孩子引导到正途上,可惜呀…也不太尽如人意。
老师们口中的:可惜呀,多好一个孩子就这样变坏了;还有她不过就是装腔作势,也没什麽了不起,没有周董事长她算什麽?这些都是周筱蝉,在不同身分、角色的口中,会有参差不齐的形容,她是好是坏其实没有人在乎,也往往都忽略了,她也不过14岁而已,把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架在自己以为的代名词里,又能够说明什麽。
又是一个称得上风和日丽的午後,结束了有些人在抽屉里偷看漫画、有些人在跟相隔两个位子的朋友偷偷传纸条,2年6班的同学们也准备好在下午第一节课好好来个正经的午觉,周筱蝉戴着耳机,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同学们,快快起床。」钱老师抱着一叠上节课的考卷走进来「都上国二,明年就要考试了,不要打混了。」
「老师,明年的事情还很久,这麽早准备干嘛。」留着栗子头的王姓同学说。
「就是呀,我们快考试在准备就好啦。」另一位同学附和。
「啧、啧、啧,同学们,你们这个态度是不行的,明年的考试不现在开始规划进度怎麽来得及。」钱老师摇头「我钱美丽的班级可以不聪明,但态度绝对不能差。」她教书多年,原则始终没有变过。
「好了,说回正题,我们班今天会来一位新转学生。」她说,适当的停话。
「喔喔!转学生!」半数左右的人鼓噪着。
「老师,新同学是男是女?」某刘姓同学问,目不转睛的看钱老师。
「刘志强,你觉得呢?」钱美丽神神秘秘的反问。
「嗯…如果是男生我们可以一起打球、聊动漫吧。」刘志强说,他个头矮小,还没『转大人』,动作敏捷矫健,擅长球类运动。
「那『他』如果对运动没兴趣怎麽办?」
「聊动漫呀、不然聊吃的,我兴趣很多,不怕没话题。」刘志强抬起下巴。
「那如果是女生呢?」钱老师再问。
「女生哪。」刘志强愣住了,似乎忘了这50%的可能性。
「笨馁,自强你就好好关照人家呀。」栗子头王同学戏谑「帮人家买个水、扫个地也可以呀。」
「啊?」刘志强傻傻的「周老大,老王这啥意思呀。」他转头问同桌的周筱蝉,他自从和周筱蝉同桌以後,就非常积极的做一个跟班,他觉得他老大酷毙了。
「别理他。」周筱蝉摘下耳机。
「好。」刘志强连连点头。
「新同学不管是男是女,我们都要多多关心人家。」钱老师说「人家比我们更不熟悉这个学校、班级、还有我们班的人,有需要我们就多帮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