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那麽久？」Allen说。
「不好意思。」杏瑜等眼泪被眼眶消化才回到座位，主餐也是时候上了，她安静地咀嚼，脑里满是苏柳仁的笑。
她可没有能力解读那抹笑容的含意啊……
「我刚刚找到附近不错的饭店。」
她仍不语地嚼着，只有微微点头表示她听见了。
「脸那麽僵，你是想去哪？」Allen笑得轻蔑，「我只是不想酒驾。」
杏瑜抬眸瞪他，他的恶趣味充分展现他的自恃。
比起尴尬的沉默，她更不想面对他意图明显的邀约。
关系坏了会被骂，但要她靠身体维系这段「可能用到」的人脉，算了吧……代价太高了。
咽下嘴里被她嚼到烂的肉屑，她喝了一口红酒，润喉、更是壮胆。
「你……」
「你怎麽在这里？」
杏瑜猛然抬头，苏柳仁表现的惊喜彷佛是真的突然发现她，她愣愣地半张了嘴，不知道剧本的她根本不清楚自己下一句的台词。
「你不是有预约看诊吗？」他瞄一眼手表，蹙眉道：「剩下十五分钟就到你了啊。」
「呃……我……」杏瑜对上Allen打量的眼神，她瞬地低眸，不想与他有过多眼神接触而露出破绽。
「请问你是？」Allen站挺身子，语气颇有主人风范。
苏柳仁面带笑容地说：「是这样的，蔡小姐已经逃掉很多次治疗了，真的不能再延後。」
Allen听完眉头更是深锁，他向下一瞟：「你生病？」
「我……」杏瑜呐呐地站起，她是知道自己有点过轻有点贫血，但不知道苏柳仁的剧里她是什麽拒绝治疗的病患啊……
「她牙齿痛。」苏柳仁替她抢答，望了桌上的餐点一眼後，说：「你没发现她吃得很少吗？」
Allen闻言也看向餐桌，他的一盘主食剩下不到一半，她的一盘却没什麽动过的痕迹。
「你应该也不希望她病情恶化吧？」苏柳仁半挑了眉。
「那当然。」Allen清清喉咙，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看向杏瑜说：「我载你去吧。」
「不是吧兄弟。」苏柳仁向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笑问：「你刚刚喝酒了吧？」
「嗯……我可以找代驾。」
「我顺道载她就好。」
杏瑜站在苏柳仁後侧，强烈的安全感蔓延开来，她头一次觉得有人和她在同一阵线，而且可以保护她。
比起笑，她更想哭。
「不好吧，你跟她……」Allen狐疑地眯眼。
「没事，我跟杏瑜认识很久了。」苏柳仁又看了看表，惊呼一声：「啊，要来不及了。」
他转过身笑说：「我们走吧。」
杏瑜抬眼与他相望，她咬着下唇，齿贝颤动着。
她点点头没有应声，感觉她若是说话，哭嗓就会冲出来。
苏柳仁向他的朋友打声招呼，她站在不远处面带浅笑，能感受到他同行女人的恶意目光，还好他只有说几句就离开，否则她的面具会撑不住的。
从冷气房走到街上，瞬间扑来的暑气令人不适，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明明有些脏，却是如此舒爽。
苏柳仁走在她身旁，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白色衬衫，他单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墨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挂在手臂上。
不同风格，同样适合。
他领着她走到一辆亮黑色的轿车旁，被他送进副驾驶座後，杏瑜嗅到一股清香，她四处打探，目光停在排档杆上。
柴犬环抱的排档杆套。
有点可爱。她轻轻一笑。
车子行驶在车水马龙之间，杏瑜两眼发直地往前望，车里很安静，从餐厅出来之後，他什麽也没问，而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等等有事吗？」等红灯时，苏柳仁终於打破沉默。
「没有，没事。」杏瑜侧头看他。
「好，那陪我去载一下冏哥。」他向她一笑。
「冏哥？」绿灯了，杏瑜把头摆正，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