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席淡青色青衣,渐层的绿衬托着他艳丽的容貌,宛若被荷叶包裹着的荷花,面上脂粉未施,浑然天成的蛾眉淡扫,带起一丝忧愁,在场的人心里彷佛都被根羽毛轻挠着,勾得人心痒难耐。
自己虚构的主要配角之一出现在自己面前,萧茗铭心里没有半分欣喜是不可能的,毕竟曲凌的设定就是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美人,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除了欣喜,更多的是复杂,毕竟曲凌在书中所有行为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讨肖洺硕的欢心,虽身献给了太子,却将自己的心交给了肖洺硕,尽管自知自己不过是被利用,也甘之如饴。
当然了,萧茗铭是不可能像原主那般的无良,所以尽管曲凌是个真美人,他还是得和他保持距离才行,不过用眼睛看看应该还是可以的吧?人天性就喜欢美好的人事物,这是很正常的。
将自己心底猥琐的想法合理化後,萧茗铭更加肆无忌惮的在曲凌身上来回扫视着,只怕没张嘴流口水了。
舒逸这个风流不羁、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早就按捺不住性子,伸手就拉曲凌的膀臂,和太子一左一右的将他包夹在中间。
「听闻曲凌公子色艺双全,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一亲芳泽,亲眼看见公子的"才艺"?」
舒逸露骨的明示让萧茗铭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这外貌一表人才的公子哥说话也太像个浪荡的登徒子了,一点都没有世家大族的温文儒雅、礼节至上,说难听点就是一点节操都没有。
这一边说还一边拉起曲凌的手摩娑着,模样说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但这曲凌不愧是朱凰阁调教出来的花魁小倌,只是淡然的一笑,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既带着一点羞涩,又一面朝他们抛来媚眼,走到屋内放置的琴台前坐下。
「曲凌不才,只学了几曲笨拙的琴歌,还望各位公子包涵,但在这之前......」
曲凌拿起一旁老早就备好的酒壶,重新走向他们身边,将酒壶的壶口凑到太子嘴边,「让曲凌替各位斟个酒?」
舒逸和太子听完,立刻寻找起屋内的酒杯,但整个屋内,却不见任何一只酒杯,两人还正纳闷,急躁的太子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酒杯给败了兴。
「这麽大一间朱凰阁,居然一只酒杯都没有,真是笑话!」
太子说完还想接续着发作,胸口却被曲凌蹭了上去,一手还有意无意的摩娑他的领口。
「公子别急,怎麽会没有酒杯呢?凌儿这就给公子斟酒......」话一落,曲凌便仰起脖子,将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接着快速的将嘴唇贴上太子的嘴上,把酒水灌进太子的嘴里。
待到酒水被一吐而尽,曲凌还轻啮了下太子的唇瓣,易扶疏这还没还得级反映自己被做了什麽,嘴唇便传来一阵酥麻的刺痛感,神智几乎被人勾了过去,只能呆若木鸡的坐倒在地。
舒逸也没想到看似害羞内敛的曲凌居然回头来这麽一手,兴奋得不能自己,佯装生气的骂道,「曲凌公子可真是厚此薄彼,怎麽说我才是这里的常客,怎麽我就没能得到这种待遇?」
曲凌听完丝毫不着急,附耳在舒逸的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麽,逗得舒逸乐得不行。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本公子就不责怪你了。」
「多谢公子宽恕。」
曲凌欠了欠身,但此时萧洺铭却恰巧看见他的手伸进袖里捏了捏一枚荷包,动作虽不大,还是不巧落入他的眼中,萧茗铭心里有些疑惑,他这一捏,原本身上的香气就更加浓郁了,屋内本来就有薰香用的香炉,和他身上的香气比起来更是小巫见大巫,薄弱的几乎让人无法想起。
但萧茗铭从小就有过敏体质,对於香气本来就很敏感,这一浓烈的香味冲击下,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
「公子,这是怎麽了?」曲凌对他抛来了疑惑的神情,但萧茗铭这喷嚏一打可完全停不了,只得摆摆手逃出屋外透气。
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萧洺铭这才止住喷嚏。
「真是造孽。」他忍不住碎嘴道。
真不明白怎麽会有人喜欢这种甜腻到刺鼻的香味,过去自己就曾经闻到母亲和前相府夫人身上的胭脂味,也没像今天这样夸张到喷嚏打不完。
揉揉鼻子,萧茗铭开始打量起朱凰阁的格局布置,随处闲逛了几步路,但附近厢房不断传出一些令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呻吟声,令他继续走也不是,不继续走也不是。
来到朱凰阁的阁楼露天回廊,朱凰阁背临荷花池,荷花池内放置了许多缤纷的小水灯,在池子里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十分别致,这朱凰阁的主人也是费尽了心思在经营布置,调教人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好,否则曲凌怎麽会使出这麽多诱人的花招,不过他是无福消受了。
「这里怎麽会有个孤零零的美人?来,陪大爷喝一杯!」
萧茗铭突然被板过身子,一只酒杯强硬的抵在他的唇边,只见一个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的站在他身旁,满身的酒气,但拿酒杯的力道倒是挺足的。
「我不是这里的小倌!」
虽说继承了向氏的八分容貌,但他自觉自己这张脸还是很刚硬的,阴柔、艳丽、美人这类的词世他是一点都搭不上边的,要说他是个俊美的帅哥他还能勉强接受。
「欸你这小倌可真是硬气啊?爷赏你喝酒还敢不给脸?来人把他给我架着!替爷把这壶酒给灌了!爷要看他骨子有多硬。」
这才被人架着出宫,现在还得被架着灌酒,他今天到底是有多倒楣?
不过他也不是多硬气的人,尤其特别怕受到皮肉痛,几个侍卫一走到他身边,他就立刻举双手投降了。
「要我喝可以,但你知道我是谁以後可不要後悔。」
「少罗嗦,先给爷喝完这壶酒,否则我才不管你是谁。」
萧茗铭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那壶酒,也不知道自己穿越过来以後酒量好不好,他只记得以前大学迎新会上喝过一次,然後记忆就断片了,根本不记得自己在之後做了些什麽,问了同学也得不到什麽完整的解释。
接过酒壶,萧茗铭屏着呼吸就将酒一饮而尽,热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进肚里,身体顿时热了起来。
「你瞧你这不是挺能喝吗?来跟爷进去厢房里找乐子。」
男人抓着他就要往厢房走去,萧茗铭才想自己是不是该大声呼救,但想想要是引来太多注意,这被皇上知道他跟着太子偷溜出宫,恐怕就不单单是砍头这麽简单了。
而那一壶酒下肚,他很快的发现自己已经没什麽反抗的力量,脚步也虚浮了起来。
所幸在被人拽进厢房前,朱凰阁的老鸨正在着另一群客人上楼,碰见了他们。
「欸林公子!你这是干什麽?」
「你这老鸨来的正好,你们朱凰阁教得这是什麽人,爷赏酒给他喝还跟爷叽叽歪歪,等爷玩完他,给爷带回去重新调教!」
这话说得老鸨心头一惊,这舒逸小侯爷的身分自是尊贵不凡,她虽不知到今日带来的两名少年是何人,但肯定也不是这区区富商林公子能得罪得起的。
「唉呀林公子!你这是要犯大事了,这是晋国公爷儿子舒小侯爷带来的朋友,不是我们这里的小倌阿!」
老鸨颤巍巍的在林公子身旁低语道,这一听见舒逸的名号,林公子瞬间清醒了大半,连忙松开自己拉着萧茗铭的手,此刻的他突然想起萧茗铭先前的警告。
「公......这位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公子是....是何人府上?」
萧茗铭头晕目眩的倚在柱子旁,强忍着醉意说道,「敝人不才,肖常安之子,肖洺硕。」
自家老爹的头衔就是好用,见老鸨惊愕的摀着嘴,而这个满身肥油的男人早已经被吓得抖到不行,他忽然发现这世界有身分地位可真好。
「这次的事就算了,但别说我没警告你们,要是泄漏出去我来过这里,小心你的狗命,还有你这间朱凰阁。」
萧茗铭指了指周围一圈的人後,便摇摇晃晃的打算回到原先的厢房,在那里至少还只是会打喷嚏,但在外面随便晃,差点害他连菊花的清白都不保。
但他没想过这一打开,里头人的春色无限害他一时愣住了,太子已然退去了半身衣裳,而屋内又多出了好多面貌可人的小倌,此刻都衣衫不整的和太子嬉闹着,而再往里一看,舒逸已直接和一名小倌就地苟合起来,全然不顾及还有其他人存在。
曲凌不知何时挨到他身边,浓烈的香气窜入萧茗铭的鼻中,此刻却不觉得刺鼻了,反倒是身体开始灼热了起来。
「公子看来是喝过酒了,怎麽样?现在还觉得我的香味让你难受吗?」
曲凌勾起一抹坏笑,将袖里的香囊凑到萧茗铭的鼻子前,强迫他吸进更多香气。
萧茗铭感觉下身一紧,全身上下的血液彷佛全都聚集到自己下面那根重要部位上去了,心中警铃大响,身体却酥软得连站稳都难。
将萧茗铭一把推进小倌堆里,曲凌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冰冷。
「替我......好好服侍各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