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血月凝聚了强大的恶灵之气,加快了复原正在闭关疗伤的幽戮,再过一两天他便能出关,血月的关系也将灵山以及「兰心静园」的仙障大大减弱了,蝙蝠群趁机再次闯入灵山,想要捉拿幽泷回去。
静修和他的一众徒弟去了天宫,除了幽泷和幽黛有法力,剩下的人则只能硬撑着。
「蝙蝠群的力量为什麽增强了这麽多啊?」曦朝发现问。
「是血月,它会让妖魔的力量大大提升。」幽泷解释说。
幽黛在屋子里设下魔障,好好保护着华雪,说:「放心吧,蝙蝠群绝对破不了我的魔力的。」
「但我很担心他们啊!」华雪忧虑说。
「哥哥一定会打败蝙蝠群的,别忘记他是幽君——魔王之子。」幽黛很有信心。
果然,幽泷虽然不能用体内的血玉之力,但他本身也是魔,血月同样提升了自身的力量,他挥动魔剑,一下子就把部份的蝙蝠群消灭了。
可是华酷不小心被一只蝙蝠妖抓伤了胸口,让他顿时中了毒昏倒过去,幽泷高举魔剑并施展魔力,把全部的蝙蝠群一网打尽,成功保护了大家。
同时血月也渐渐消失了,灵山的仙障再次稳固过来,而静修众人也刚巧回来。
华冷看到灵炫後感到意外,跑到她面前,说:「炫儿!你都没事了!」
「我的灵力已经恢复过来了。」灵炫微笑说。
「那就好!那就好!」华冷这刻很是感动,但又华酷的伤势也让他大为紧张。
静修正在房间为华酷疗伤,澄月在旁看见实是心痛,但又不知如何面对他是好,问:「师父,他怎麽了?」
「幸好没伤及要害,只是轻微中了些毒,为师已把他的毒全迫出来,但伤口还未癒合,等他醒来之後,把药给喝了就会慢慢好过来。」静修望了一下澄月,说:「你先照顾他吧,有什麽话想说……」他半晌,续:「晚些再说吧。」然後他便离开了房间。
澄月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仍昏迷的华酷,百般滋味在心头,哭起来说:「对不起……」她整晚都陪着他。
第二天,华酷缓缓地醒过来,看到澄月伏在床边睡着了,记起昨晚被打伤一事,知道她是在照顾自己,便笑起来摸着她的头。
「你醒了?」澄月睡醒过来。
「多谢你陪着我。」华酷笑道。
「你中毒了,不过师父已把毒全都迫出来了。」澄月说。
「是吗,真的感谢静修大神啊。」华酷想坐起来,但他一脸难受地捂着自己胸口。
澄月连忙扶着他,提醒道:「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呢,不能乱动啊!」
看到她如此紧张自己,华酷突然拉她到自己的怀里,想要吻她来着,可是被轻推了一下,问:「怎麽了?」
澄月尴尬地说:「我说你的伤还未好呢!」
「哪又如何?」华酷一脸不在意,抚着她的脸,留意问道:「你的眼睛这麽红啊?你哭了?」
昨晚的确是哭了一会儿。
「我……」澄月想找个理由,但还未想到已被华酷吻着她那红红的眼睛,说:「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哭了?」
澄月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哭的理由。
「我现在没事了。」澄月缩了一下,说:「弄痛你的伤了可不好啊!」
华酷笑了笑,说:「不会的,你就是我的止痛药。」说着他再次吻了她的眼睛一下,然後沿着她的唇吻下去。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刻,你说有多好呢?
灵炫正和岩巍边吃天后所赐的蟠桃,边说起澄月在冥界的事。
「师妹那个样子你已经见过了?」灵炫问。
「对啊,第一次去冥界救回华凛魂魄的时候,我们跟无常二人打得了一场,黑无常用勾魂锁拴住了华酷想要杀他之时,小师妹一下子就变成昨天那个模样,把勾魂锁都给斩断了,还打伤无常二人。」岩巍很是难忘。
「师妹昨天一下子把天狗给消灭了,更何况是无常二人?」但灵炫想不通为何澄月会有与静修相同的灵力,更意外的是她竟忘记是自己打败天狗的。
「你记住先不要跟任何人说三生石的事,师妹不想给四皇子知道她的天缘。」灵炫叮嘱说。
岩巍嗟叹了一声,说:「小师妹真是可怜啊!」
「她现在一定很难受。」灵炫了解道。
「你们在说什麽啊?」此时传来了幽黛的声音。
「我们在说这些蟠桃啊!」岩巍拿起一个蟠桃,说:「这是天后被我们大师姐那种自我牺牲的精神感动了而赏赐的蟠桃,里面可有许多的灵力喔!」
「是吗?这就是天宫的蟠桃?」幽黛从未见过的。
「怎麽了?想吃吗?」岩巍把蟠桃递了给她。
「你们愿意给我?」幽黛问。
「当然愿意啊!我们还有许多呢!」岩巍非常客气。
「是的,我们分着吃呗。」灵炫也说道。
「那……多谢你们。」幽黛接过蟠桃,说。
蟠桃是天界的珍馐美馔,但幽黛却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灵炫见状,问:「发生了什麽事吗?我看你愁眉不展的。」
幽黛回过神来,问:「我想问一下,跟静修大神去天宫的只有你们和澄月吗?」
「不是啊,还有二师兄。」岩巍接着回答。
「那他昨晚不跟你们一起回来吗?」幽黛问。
「不,我们是一起回来的,不过他直接回『极海』而已。」岩巍解释说。
「是啊,他真的不想见到我吗?」幽黛喃喃自语。
「你跟二师兄是不是有什麽事啊?」灵炫问。
「我跟他……」幽黛吞吞吐吐的。
「我知道了!」岩巍猜到问:「你们吵架了是不是?」
「我们没有吵架。」幽黛否认,说:「只是他把我赶走了,他说不想再与我见面。」
「为什麽会这样的?」灵炫惊讶说:「看来我受伤了这段时间,错过了很多事啊!」
「我看你们在『夜叉山』的时候还好着呢,回来以後就变成这样了。」岩巍也察觉到。
幽黛长吁短叹起来,说:「看来,我跟他真的缘份已尽了。」
「原来你是喜欢他啊?」灵炫现在才发觉。
「大师姐,你也太落伍了吧!这件事有谁不知啊?」岩巍惊诧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啊!」灵炫语带厌恶地说:「我去了晨曦国以後都不曾跟你们在一起,我哪会知道呢?三师弟你真是的,敢说我落伍?」
被她怒目相视的岩巍斟酒认错,说:「是我不好,我自罚一杯。」他喝完後,语重心长说:「幽黛,我跟你说啊,我这个二师兄是个对男女情爱不感兴趣的人,我们两个就跟他一起这麽久,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动过情,别看他外貌和善,但他内心非常的高冷,简单来说就是他不懂情爱,没心没肺的人,你喜欢他也是对牛弹琴啊!」
「我这二师弟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後悔,绝不回头。」灵炫了解道。
听见他们都这麽说了,幽黛可真是要死心。
这时候,华冷和曦朝也来到。
「好像很热闹呢!」曦朝说。
华冷看到这麽多蟠桃,拈起了一个来,说:「很好吃的样子啊!」他想要吃起来时被岩巍阻止道:「不可以!」说着,拿走他手上的蟠桃。
「为什麽只有我不能吃?」华冷不解,问。
「这是天后赏赐给我们的蟠桃,里面有着许多的灵力,你一个凡人吃了就太浪费啦!」岩巍语带激动。
「是这样子啊?」华冷明白道。
「天后知道是大师姐为了救你跟曦朝皇子而灵力尽失,所以特意赐赠的。」岩巍解释说。
「对对对!你说得非常对!」华冷认同说:「我家炫儿应该要吃多一点!」他拿起蟠桃给灵炫,一副鞠养殷勤的,然後他拉了灵炫到一边去。
「有事吗?」灵炫问。
华冷有点害羞,说;「我想多谢你。」
「多谢我?为什麽啊?」灵炫不明白。
「在对付狼噬族的时候,你用了最後的灵力救我们,才让你好久都变不回人形,我真觉得很愧疚。」华冷说。
「你不必自责,我贵为暮华国跟晨曦国的仙使,保护你们是我的责任。」灵炫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炫儿……」华冷忽然严肃地望着她,说:「有些事我一定要跟你说……」他按着她的双肩,续:「我喜欢你。」
灵炫猛一愣怔,张口结舌:「你……你说什麽?」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好像所有事情都出乎她意料。
华冷再次认真道:「灵炫,我喜欢你!」
天啊!?
真的没有听错吧?
「不管你记不记得,在你还是真身的时候,我就对你这只小火狐说过……」华冷提起说。
说过什麽啊?
灵炫反覆思考,但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还未等她说话,华冷给了她一个深情的拥抱,说:「无论你是什麽样子都不重要,人类也好,火狐也罢,我都决定不会离开你,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这拥抱太突然了,她不曾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别说严洋不懂男女之情,她也是一个对情爱之事如同菜鸟般愚昧无知。
「二……二皇子。」灵炫叫了一声。
「华冷。」华冷纠正她,说:「叫我华冷就行。」
对,他们说过要以名字相称,不用再那麽见外。
「华……冷……」灵炫有点难为情,说:「我对你……其实……」
她搞不清对华冷的感情,向来都是酒友的关系,为何酒还没有没喝个多少次,就要变成恋人啊?
「炫儿,你不喜欢我吗?」华冷握着她的手,问。
喜欢?
不喜欢?
「我……」灵炫一时答不上。
「没关系,我会等你,我知道我们一定能够开花结果的。」华冷自信满满地说。
看着他那麽语挚情长,灵炫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澄月在厨房里为华酷煎药,此时静修进来说:「药还未好?」
「师父。」看到静修,澄月才能有放松过来,说:「差不多了,已有一个时晨。」
但静修的目的并不是纯粹为了此药,冥界的事他委实在意,问:「小澄,你心情可好?」
澄月望着他,说:「师父,你也看到了三生石的事吧。」
静修点点头,答:「为师看到。」
「那你应该知道我今世的命到最後都得灰飞烟灭。」澄月苦笑着。
「小澄……」静修知道三生石是不会错的。
「我被天狗吞噬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与我很像的人。」澄月说。
「什麽?」静修吓呆了一下。
「她说她是今世的我。」澄月答。
难道是小月?还是她?
接着澄月向他说出一切的事後,续:「能化解天劫的就只有我。」她又记起在月下老人的姻缘簿上的天缘命句:「『兔遂自投火海,皆唯舍身成仁。』。」
静修也想不到天劫将至,即使是上神也算不出日子来,这可是真天下苍生最大的劫难,问:「那你有何打算?」
「既然是我的天命,徒儿定必要救天下苍生。」澄月心意已决,又说:「我跟华酷的事,待会儿就跟他说清楚。」
「可是……」静修也於心不忍看到他们此情不再。
「师父,徒儿已经有所觉悟了。」澄月心明眼亮地说:「一直以来都是师父在保护我,为了我,你用了自己的血把封印已久的圣天神剑都给召唤了。」她提起静修的手,心感内疚地说:「如今是时候让徒儿保护你、还有所有的人。」
静修实在悲恸不已,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徒儿将死,他贵为四海六界的上神又能做什麽呢?不就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徒儿藏身火海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拥她入怀,这一抱是作为师父对徒儿的感情,也是心里有着特别的情愫,他知道也肯定她就是自己千万年以来唯一爱过的人,如今她再次转世成为自己的徒儿,当中的宿世姻缘,再次记起过去的前尘往事。
一千万年前——……
静修是父神的儿子,也是千万年难的一只独角兽,形如白马,额前有一个螺旋角。而独角兽则是吉祥之物,父神很是疼爱他这位儿子,还告诉他的出现会为天下苍生带来希望与和平,而他的血更能净化一切邪魔妖气。静修修行不到一万年,已经成为上仙,可见他天生异禀,年纪轻轻已经在六界成为炙手可热的仙才,加上他外表清秀俊逸、风神秀雅,内里更是温柔亲切,他只需微微一笑,简直哥笑倾城,任何人都抵挡不了他的魅力,可谓男的羡慕,女的爱慕。
他打从降生就受到眷顾,所有美好的事他都能轻易得到,才貌都同时拥有,但古语有云:「故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要飞升上神必须到凡间历劫,但司命星司可不想他太辛苦,所以安排他投身成书香世家的孩子,高考状元後成为了从七品的地方县令,成为一个地方官,为平民百姓谋福祉。
一天他入宫面圣,从而得知皇帝的爱女长得国色天香,可是常常逃出宫外到处闯祸,而静修把公务都给完成後,便离开了皇宫,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乞丐,温柔善心的静修特地买了数个包子,还有把身上的银两都给了乞丐,却被一个乔装打扮的女子嘲笑,笑他的行为相当愚蠢,世界上乃是有因果循环,种善恩得善果,女子认为此乞丐今世成为乞丐乃是他上世种下的因,又何需可怜他?但静修认为她的想法是错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若今日他不布施,这乞丐可能会因此而饿死,那他岩不是变成害死他的人?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是他为今世积下的德福,女子认为他偏要和自己对着干,一怒之下就转身离去了。
静修不以为然,过了数天再次入宫处理公务,刚巧遇上了皇帝的爱女,她貌若天仙、犹如出水芙蓉,静修看了一眼觉得她很面熟,还未开始思考就被眼前这位公主走上前把他拉着,更要求皇帝让他成为自己的老师,静修也终於记起来她就是前几天嘲笑自己的女子,皇帝得知静修是今届的金科状元,素闻文韬武略、才高八斗,精通四书五经,在处理公务上也一丝不苟,对他甚为满意,便封他为正六品上的太学博士,也是公主御用的老师。
起初公主一心只想把静修拉入宫捉弄他,谁知道她被静修的善良和才华慢慢地吸引,而她最喜欢的就是听他的琴音,每次都听得如痴如醉,渐渐地由一个野蛮任性的公主变成了乖巧听话的大家闺秀,原来公主天资聪颖,不用多久便学会了四书五经,她更要求静修教她武功,谁知学起来有板有眼,久而久之,武艺也精湛起来,他们的关系亦师亦友。
静修可是对公主暗生情愫,但自知只是一个太学博士,又何以配上公主?他便把这份情意都埋在心底,从不告之她。後来,公主有天出宫遇上了一名男子,还彼此堕入爱河,可是对方却是敌国的人,皇帝得知後非常愤怒,并不允许他们见面,这让公主非常伤心,再次逃出宫外,静修赶去追她但不果,後在一间客栈找到了她,突然一只名为犼的神兽在凡间作乱,静修为保护公主而被犼伤及至死,公主大感惊慌,正当犼走近她并要将其吃掉的时候,一只独角兽从天而降,然後变成了人形的状态,公主看到此人有着与静修一模一样的脸孔,他用自己的血变成了一把剑出来,然後加上仙法把犼给杀了,最後他再次化身成独角兽把公主带回宫中,皇帝因犼的出现而焦燥不安来到了後花园,刚好看到从天上飞下来独角兽和他的爱女,皇帝惊诧万分,还未来得及反应,独角兽已经消失了。
自犼出现以後,公主便一病不起,皇宫的医官也诊断不出病症来,在公主濒死之时,犼的魂魄突然依附到公主的体内,从此她得到了神力一样,也因此从此走上了万劫不复之路,她为了自己的国家亲手杀了自己深爱之人,虽然大获全胜却於心有愧,她原谅不了自己的罪孽,她悲痛欲绝得满头白发发,她悔恨交加地四处流浪,但凡她去过的地方都会出现旱灾,所有人认为她是妖怪、是不祥之物,天帝得知後派天兵天将把她给诛杀,而皇帝也只有无奈地派兵追杀她。
天界和凡间都无路可走,公主最後逃到森林里,她被天兵天将的神力击致元神尽耗倒卧在湖边,这时候静修再度下凡人间,他把虚弱的公主抱在怀内,公主认得他是静修并知道他是天上的神仙,流露出一丝的喜悦,静修知道她快撑不下去,问她有何心愿?公主知道自己成了怪物般的存在,每个人都想取其命,父王也忍心要杀自己,如今只想做回普通的凡人,静修就遂了她的心愿,用仙法把她身穿的青衣变成彩色衣裳,头戴金花链,再次盛颜仙姿。
静修变出一面镜子让她看看自己的容貌,公主看到後很欣喜,死前再次感激他曾舍命救自己,他永远都是自己最敬爱的老师和知己,也早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惜此生报答不了、也回应不了他的心意而感到歉疚,她把自己戴在手上那银色铃铛手镯给了他,说若有来世希望能再次成为他的学生、他的朋友,说罢便撒手尘寰。静修痛心疾首、泪如泉滴吻着她的冰冷的唇,更喂她喝了自己的独角兽之血,净化她的戾气并将永生永世守护着她。
澄月捧着煎好的药和包紮的用品来到华酷的房间,她认真的样子让华酷觉得很窝心,突然捉住了她的手。
「你怎麽了?弄痛你了吗?」澄月紧张地问。
「没有。」华酷说。
「那就放开我啊,我还要帮你包紮呢!」澄月甩开了他的手,说。
华酷笑了笑,问:「你说,待我的伤都好了,我们再出去逛逛,好吗?」
澄月停下来,望着他,说:「等你的伤好了以後,回宫吧。」
「你说什麽?」华酷愣住。
「我说……」澄月想再说一遍时,华酷又问:「你会跟我一起回宫吗?」他那个期待的眼神,让澄月不知该如何回答,说:「不,我不随你了。」
「那我也不回去了。」华酷决定要与她在一起。
「为什麽?你是暮华国的皇子,难道你想待在灵山一辈子吗?」澄月很是激动。
「对呀,你在哪,我就在哪,我要一辈子在你身边。」眼前的华酷像个小孩子似的。
澄月站了起来,说:「不行!你一定要回去!」
「为什麽?」华酷语带不悦,问。
「我们……」澄月的内心正在争扎,她双手颤抖着,缓缓地说:「华酷……我们……」她的眼神夹杂着忧伤,续:「我们分开吧……」
诶!?
坐在床上的华酷心头一颤,他怀疑自己的耳朵,问:「你再说一遍?」
澄月深呼吸了一下,没有半点的犹豫,清楚地说:「我们分开吧!」
华酷的心情如同晴天打响雷,目瞪结舌地问:「为什麽?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澄月直接地说。
「到底怎麽了?我做错了什麽吗?」华酷这麽一说,让她想起了幽黛和严洋,那种心情应该就像现在这样吧?
「你没做错,错的是我。」澄月握实拳头,她编了一个谎来说:「我真正爱的人不是你,由始至终我爱的人都是张酷,我根本忘不了他。」推给一个不存在的人这法子真是妙。
华酷冷笑了一下,说:「你说谎,我知道你是在骗我,是不是?」
「我没有骗你!」澄月镇定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爱的人是他,我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我的心根本容纳不到其他人。」
「荒谬!澄月你这也太扯了吧!」华酷仍然不相信,振振有辞地说:「你不爱我,就不会为我种下月见草,不会带我去月宫见嫦娥,不会带我去天宫跟月下老人拿红线!」
澄月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如刀割般痛,冷冷地说:「这些事,谁都能做。」说罢,变出了一条红线来,说:「这就是我们的红线。」她手一捏,红线冒起火来。
「不要!」华酷伸手大喊,眼巴巴地望着红线烧成灰烬。
澄月一副斥责的口吻:说:「我是神仙,你是凡人,我的寿命比你长,难道要我看着你死了之後,剩下我一个人吗?你於心何忍?」她看到华酷沉默下来,又续:「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听到着句话,华酷吞声不下了,大声骂道:「够了!」他疾言厉色地说:「我最讨厌就是这句话!为什麽你总爱说这句话?什麽两个世界的人?这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你有问过我是怎麽想吗?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为何所有事情都是你自己一个决定?」
澄月满腹心酸却说不得,她强忍着泪水,嘲笑道:「男女之情就是如此儿戏,我不相信会有天长地久的爱情。」说便转身离开,华酷冲了下床,从後拥着她,说:「不要走!求求你……」他声泪俱下恳求澄月留下来,续:「我不想失去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放开我吧。」澄月冷漠地吐出了一句,可是华酷依然紧紧地拥着她,说:「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这个世界没有谁都可以,四皇子你言重了。」澄月说後想挣开他但被捉住,怫怒之下一掌落他的胸口。
华酷因被打中伤口的位置而痛得跌下来,此时华冷和华雪听到吵架声而进来看看,却见到地上的华酷一脸痛苦捂着自己的胸口,华雪大吃一惊上前扶着他,说:「四哥!你怎麽了?」
澄月直眉瞪眼的表情让华冷感疑惑,问:「你们到底怎麽了?」
此时澄月看到华酷的伤口开始渗出血来,她心都慌了,她不是故意的。
「让我痛的并不是这个伤,而是你……」华酷抬起头,痛切心骨地看着她。
澄月何尝不是透骨酸心,她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转身离开。
「澄月!」华酷用仅余的力气捉住了她的手,但她决然没有回头,只抛下了一段话:「我俩缘分已尽,从此相见如同陌路,请君莫再回头。」接着大力一甩,手腕上那条粉红色的手绳,随她毅然离去而断落在华酷的手里。
当她踏出房门的一刹那,华酷便一蹶不振晕倒过去,而澄月也泣不成声地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