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澄照月兔暮華緣 - My Lovely Jade Rabbit — 第十四章 - 心有靈犀

幽血族闯进灵山一事让幽泷感到不安,整晚彻夜难眠,认为总有一天他都得离开这里,绝不能再牵连更多的人,贵为幽血的嫡子但从未想过要承接父亲的位置,成为像他一样令六界忌讳的魔王,如此胸无大志的他却只想如天上飞鸟、地下凡人一样过罢了。

他来到了外面的兰心海走走,看到静修和华酷正在切磋棋艺。

「你还未睡?」静修看到了他,问。

「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幽泷说。

「过来坐吧,反正我们已有胜负了。」静修放下一枚白色的棋子,胜出此局。

「静修大神的棋艺实在令华酷甘败下风。」华酷佩服地说。

「四皇子不必如此谦虚,我也只是险胜、险胜。」静修是数千万年的上神,棋艺高超乃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华酷的技术也非常精湛,每一步都随时能出奇制胜,只是被自己侥幸看穿而已,才能险中求胜。

「幽泷兄为何一脸闷闷不乐?可是有心事?」华酷察觉问道。

「心事倒是没有,只是……」幽泷似乎有口难言。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了今天幽血族的事而烦恼。」静修了解说。

幽泷点点头,说:「真的什麽事都瞒不过上神。」

「来,先喝杯果酒吧。」静修为他斟了一杯酒,问:「那你有何打算?」

「今天虽然有澄月姑娘跟华酷兄相助,但叔父他们是绝不罢休的,明天、後天也许会再来。」幽泷清楚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

「既然如此,你也只能留在这里吧。」静修谈笑自若地说。

「但是……」幽泷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什麽?」静修分析道:「东方蛮族已经给屠杀,想必也是幽戮指示的;南方暮华国,华凛正在为还阳的事而去了『夜叉山』;北方又是晨曦国,也不是能容下你的地方,难道你想回『惑都』去吗?」又问:「你可知道回去以後的後果是什麽吗?」

「我知道。」幽泷一脸沉重的样子,看起来可真愁。

「除了我这里,天下间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处。」静修的说话可真一针见血,但也是事实。

「静修大神都这麽说了,你就不要再想太多。」华酷说认同道:「这里是灵山,就算幽血族再来,也不能太过放肆。」

「除了『兰心静园』,我已在灵山加强了仙障,妖魔难以进来。」静修这麽说,幽泷的忧虑多少也得以缓和,说:「我真的不知该怎样感谢上神才好。」

「谢就不用了,你体内的血玉只是暂时给封印住,一旦给幽戮解开,你的命就没了。」静修再次道叮嘱道。

「再说,我妹妹为了你都把公主的身份给放弃,还随你来到这里,你若是要离开的话,她能去哪儿啊?难道跟你一起逃亡吗?」华酷提醒他说:「你现在哪里都去不了。」

「华酷兄说得对,我不能负了她,一个公主爱上了魔王之子,她为我实在是牺牲太多了。」幽泷当真有想过自己就此一走了之回「惑都」,但他更不能掉下华雪一人。

「上神,我可否跟你要个东西?」他既然走不了,那他心里只剩下一个要求,这是他唯一,也是最後能为华雪做的事,希望她将来不会受到伤害,不会感到痛苦。

翌日,华冷一早抱着灵炫,影影不离的悉心在照顾。

「二哥看起来很喜欢灵炫姐姐呢!」华雪笑说。

「如今灵炫变不回人类,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就让他跟这小火狐好好相处吧!」华酷望着正在喂吃食物给灵炫的华冷,饶有深意地说:「二皇兄,你终於也有自己的宠物了,对吧?」

「四哥,你跟澄月姐姐怎麽了?进展如何?」华雪转过话题。

「我已经跟她表白了。」华酷一脸得意地说。

「真的吗?那她接受了?」华雪很是高兴。

「还没有,我还在等她的答覆。」华酷没有丝毫的失望,反倒很有自信,续:「等下我约了她去暮华国逛逛,她没有拒绝我,也没有抗拒我,看来四哥快要成功噜!」

「那真的太好了!」华雪笑着说:「我也觉得你们很般配的,你们至今都经历了这麽多,冥界也一同去过了,有谁比你更适合她?」她想了想,续:「还记得三年前,四哥你突然大病了一场,我们都给吓死了……」华酷三年前无缘故的生病了,整整三天也没有醒过来。

「还好最後你没事,但之後你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华雪记起说。

「什麽不一样?」华酷问。

「该怎麽说呢?」华雪想想看,说:「虽然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但骨子里好像多了一份感情,就像在思念着一个人的样子。」

「我真的有那麽明显吗?」华雪好像猜对了华酷的心思。

「是真的吗?那个时候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华雪有点诧异,问:「是哪家的女子?我怎麽不曾见过呢?」

华酷笑了笑,说:「那个姑娘可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我总是在研究星象,就是看能不能回到过去见她……」他的话愈说愈轻。

「你说什麽?我听不清楚?」华雪听不到他後面的说话。

「没什麽,正如你所言,我很想念那个人。」华酷直接地答。

「四哥!」华雪突然脸色一沉,语带不悦地说:「你怎麽可以这样子的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怎麽啦?」华酷一脸疑惑。

「你心里已经有心仪之人,那为什麽还要跟澄月姐姐表白?这太不应该了!」华雪在替澄月抱不平。

「你放心吧。」华酷重申道:「由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澄月一个。」

「是吗?」华雪搞不清楚,说:「不对啊,三年前你还没见过澄月姐姐呢!」

「好了好了!」华酷摸了她的头,说:「相信我吧!四哥不会骗你的。」

华酷不曾向人说过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当年他被叶澄澄拒绝以後很是伤心,也有过一段时间恨过她,恨她如此无情,把他们的感情都忘得一乾二净,毕业以後他们就真的彻底地再没见过,大学以後他忙於学业,对女生的追求毫不在意,性格也开始变得冷漠寡言,後来因成绩优越而得到了去美国研修的机会,他去了以後非常专注自己的工作,希望能在天文界好好的发展。

不久研究部门带来了一件考古文物,一块名叫「崑仑镜」的上古神物,传说此镜是在仙人崑仑山的天宫之中,是拥有自由穿梭时空之力,他们彻夜地都想研究出这镜可真有超越时空的神奇力量,而有一晚只得他独自在研究室休息时,他在滑手机看着社交平台,看到凌大虎和叶澄澄的合照,他们正在参加华人创作小说大赛的颁奖礼,他突然想起和叶澄澄过去的事,再次触动他的心房,看着眼前这块镜,他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话,如果能回到过去,当年他绝不会再轻易地让喜欢的人在自己身边溜走,他必定会再次捉实她。

语话刚落,一道刺眼的光突然出现让他紧闭双眼,他醒来以後就已经成为了暮华国的四皇子,起初他是有点惊慌,但後来他就相信也接受了事实,也慢慢适应过来,在随後的日子里,他一直在找回去的方法,直到三年後遇上了跟叶澄澄一模一样的澄月,当被她唤做张酷的时候,他就肯定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叶澄澄,他觉得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他们二人来到了这个世界,难道是因为「崑仑镜」的关系?此镜让他回到的不是过去,而是前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前世也好,今世也罢,他定要与所爱之人再续前缘,哪怕用另外一个身份,也得要重新去爱。

澄月赴约了华酷的邀请,二人去了一趟暮华国,这次是难得的机会让自己能放松下来,他们就像平民般简单、无忧地过一日吧!

首先来了「恩逾栈」,凌大虎一看到他们就上前迎接来着,喊道:「我的恩人来了!」还有一位瑰姿艳逸的大美人站在他的身旁。

凌大虎高兴地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内子。」

「内……内子!?」澄月吓得两眼发直、瞪目无言。

只见凌大虎脸色涨红的,笑了笑,说:「多亏澄月姑娘帮了我,小店的生意好起来以後,我就认识了我的夫人。」

「大虎是个很好的人,我们是两情相悦。」凌夫人笑得很陶醉呢!

「恭喜你们啊!」澄月送上祝福。

「过来坐吧!」凌大虎安排店小二递上了酒菜。

「今天你们是在约会吗?」他笑问。

「我们……」澄月想要否认。

「是的!我们在约会,难得今天有空。」华酷爽快地说。

「好好好!你们慢慢吃啊!玩得开心点儿!」甚为高兴的凌大虎说着後,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华酷看到澄月一脸尴尬,问:「你怎麽啦?」

「你这样说会让人家误会的。」澄月有点不悦。

「误会?有什麽好误会的?」华酷问。

「我们的关系并不是……」澄月还未弄清自己对他的心意。

华酷握住澄月的手,微笑道:「那你快点跟我有关系就好了。」然後把小菜夹给她,续:「来,多吃点儿,等下我们去看市集逛逛。」

澄月吃了一口,再看看店内坐满了客人,说:「想不到凌大哥这店,生意愈来愈好了,还娶了一个大美人。」

「没有了负担,自然能好好开始。」华酷记起说:「这都多亏你替他还了债务,他有了心机跟时间管理店务,素质也会好起来。」

「我只是尽一下绵力而已,那个时候看到了他,就像看见以前我认识的一个好朋友。」澄月想起了在原来世界的凌大虎,续:「真是不可思议啊!这里也有存在跟我的世界里一模一样的人,而凌大哥就是其中一个,连名字也一样,真是巧合。」她笑了笑,说:「我还记得他在我的世界里,同样有一个大美人当老婆,这真是太神奇了!」

看到澄月说得如此开心,华酷问道:「你还想回去原来的世界吗?」

「我……」澄月想了想,摇摇头,说:「回不去了……」

我已经回不去了……?

「在我的世界里,我是已死之人……」澄月苦笑着,续:「我回去後又能怎样?在我的记忆里,我亲眼看见了我的心跳已经停顿了,也宣怖了我的死亡时间。」

「但在这个世界,你是活着的。」华酷再次握着澄月的手,说:「你还是一个拥有灵力的神仙。」

澄月抚着自己的心说:「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後用了澄月的身份活着,我想应该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吧!」她微笑着,续:「我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尽我仙使的责任守护这个世界。」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华酷温柔地说。

澄月害羞起来,说:「我……我们快点吃吧,菜都凉了。」

心,再次心动着……

离开了「恩逾栈」後,华酷带着澄月来到热闹的市集里,感受暮华国民间的风土人情,他们放下了仙使跟皇子的身份,自由自在地闲逛着,不久他们来到湛蓝碧绿、波光粼粼的湖边坐下,欣赏着眼前山明水秀的景色,突然有一个老夫人不小心跌倒了,背上篮子里的蔬菜水果都落了满地,澄月跟华酷上前帮忙她来着,原来老夫人跟丈夫住在树林里的一间木屋,二人过着平静的日子。

华酷背着老夫人,澄月则提着篮子一起送她回家,当回到木屋後,她的丈夫很是感激地说:「谢谢你们把我的妻子送回来!」

「是的,这位姑娘跟公子心底可真好啊,帮了我一个大忙!」老夫人说。

「老夫人言重了。」澄月客气说。

「叫我武婶就好。」老夫人微笑说。

「叫我武叔。」他的丈夫接着道,又问:「你们今晚留下来吃顿便饭,好吗?」

「这不太好意思吧!」澄月说。

「不会不会,我们两老头这家里很久没客人来过。」武婶说。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华酷大体地说。

再不接受人家一片心意,也不知道要你推我让到何年何月。

他们吃过晚饭以後,华酷跟武叔在屋内杯酒言欢,而澄月和武婶在屋外品茶聊天。

「澄月姑娘也是暮华国的人吗?」老夫人问。

「是的。」她不能随便表明身份,但她也是守护着这里的仙兽,不算撒谎,问:「你跟武叔住在这里多久啊?」

「已经很多年了,我也记不清楚。」武婶回忆说:「我跟老头子以前也是住在暮华国镇上,我们一起经营过一间馒头店,生意还不错呢,後来年纪大了,钱也赚得尚算是不错,那就退下来,在这里建一间木屋,隐居森林。」

澄月听着有点羡慕,两口子共同努力然後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人生不过就是为了这些吧!

「我看你跟华公子感情不错,他是你的情人吗?」武婶好奇地问。

诶!?

「情……情人?」澄月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支吾道:「这个……我们……还未……」

武婶看懂了,说:「是意中人吧?」

澄月抿唇而笑,说:「应该……是吧……」

「哦?」武婶问:「我看他对你还不错啊!」

「是的。」这点澄月很同意。

「这麽好的人,你不要错过啊!」武婶提醒说。

错过?

「我……」澄月心里仍感到困惑,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他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无论外表、声音都一模一样,起初我也误会是他来着呢,後来我发现他们根本不一样,我们经历过很多,他确实是挺好的一个人,虽然偶然会捉弄我,但我知道他是很关心我的……」

武婶笑了笑,说:「那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澄月一脸懵懂。

「你说他跟你以前一个故人很像,但又发现他们是不同的,你不是都已经能分清他们两个人吗?」武婶问。

「嗯。」澄月点点头。

「那不就可以了吗?」武婶问。

「但是我有点怕,怕他以为我是因为他们的外貌相似而喜欢他……」澄月不想被华酷误会,续:「虽然以前的我未能好好留住我喜欢的人,但现在……」她想起了他们二人遇见後的种种回忆,浅笑续:「我想勇敢去爱。」

武婶欣然地说:「不错不错,过去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微笑道:「曾经发生的事你是改变不了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

「我知道。」澄月明白说。

「现在跟未来才是你要面对的事。」武婶说:「『珍惜眼前人』这句话是老生常谈,但真正能领悟到的又有几个?人生就是不停地彼此相遇又错过,要紧握住每一刻是很难的,什麽都能重来,就是生命不能。」

武婶一言惊醒梦中人,如今澄月的生命确实能重来,她来到了这个世界,是上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

「武婶,谢谢你啊!」澄月站了起来,说:「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答案。」接着,她进了屋找华酷,但武叔说他去了後山,看那种满月见草的花田。

澄月来到了後山,看到满地金黄色的月见草,这种景象真的令人精神为之一振,而华酷就在眼前,问:「你也来了?」

「我听说你来了这里,我也过来看看呗。」澄月赞叹着:「想不到暮华国会有这样的一个花田。」

「那都是武婶跟武叔种的,这里环境幽静,空气清新,也接近湖边,确实是个很适合种花的地方。」华酷分析道。

「我是第一次看见月见草,原本这麽美丽的。」澄月只看过「兰心静园」的兰花海。

「白天是月见草休息的时间,所以花蕾是不开的;晚上以後它们就会开花,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样。」华酷除了星象外,对植物也颇有研究,澄月心感佩服。

「今夜繁星满天,配上月见草的盛开,可是难得一遇的。」华酷抬头望着天空说。

「天上一道星河,地下一遍月海。」澄月随口想到说。

华酷微笑起来,走到她面前,说:「加上一只月兔。」

澄月顿时觉得有点难为情,说:「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什麽事?」华酷问。

「前天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我都想好了……」澄月双眼直视他,但心里在颤抖着,续:「你跟张酷,不论外表、声线,甚至嗜好都一样,从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们是同一个人,但後来我知道你们是不一样的,我的确在过去很喜欢他,对他还念念不忘,但这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很清楚自己喜欢的人……」她深呼吸一下,说:「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喜欢的人是你……

「你……你说什麽?」华酷心愣怔住,问。

「你可能会觉得我是因为你跟张酷相似而喜欢你。」澄月解释着:「但不是的,我喜欢的是你……华酷……我是真的喜欢……」

「太好了!」华酷拥着她,说:「你终於喜欢我了!」

澄月也拥着他,说:「我想跟你在一起,虽然我对未来还有很多的不确定,但现在的我不想再错过自己喜欢的人了,不想再让自己後悔,我想勇敢地去爱一次。」

华酷被她的说话感动起来,捉紧她的双肩,说:「我也一样,这次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再?」澄月疑问道。

「总之,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你这只小玉子只属於我一个人,其他人休想从我身边把你带走!」华酷霸气的话语触动到澄月的少女心,偶像剧般的情节,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她甜甜地说:「我喜欢你。」

华酷笑道:「表白这种事应该是由男生来做吧,而且我好像还没有正式向你表白。」然後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深情的说:「澄月,我不仅喜欢你,我爱你。」说着,他忍不住吻着她的唇,这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彼此相爱的吻。

这晚在「兰心静园」里,静修一人站在兰花海前在思索着,此时来了一个稀客。

「白无常见过上神。」白无常在静修的身後说。

「什麽事情让白无常来到阳间?」静修转身,问:「怎麽不见黑无常?」

白无常浅笑,说:「今日前来,只是我有些事情想与上神详谈,不用小黑一同前来。」

「哦?」静修感意外,说:「坐吧。」他随手变出酒和酒杯,续:「我们边喝边聊,这是我们『兰心静园』最好的果酒。」

「谢过上神。」白无常喝了一口,说:「我想说说关於你的徒弟——澄月的事。」

「小澄?」静修实在想不到有什麽能说的。

「上神应该知道澄月早前到过冥界。」白无常说。

静修点头,笑说:「难道她在那里闯了什麽祸吗?但也不会这时候才来追究吧。」

「不是不是。」白无常说:「那天她确实带着岩巍跟暮华国的皇子来到冥界,在去鬼门前我们已经碰到了,还大打了一场。」

「我这俩徒儿法力不及你们,幸得二位手下留情。」静修以为是这样他们才能成功进到冥府。

「实不相瞒……」白无常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当时执法如山,跟他们打得你死我活,小黑一怒之下用勾魂锁拴住了暮华国的皇子,就在那个时候,澄月随着一道强烈的光,把勾魂锁给斩断了。」

「什麽!?」静修愕然道:「小澄竟把黑无常的勾魂锁斩断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以小澄的灵力,根本不可能把魂锁斩断。」静修接着说。

「我也觉得很意外,但她身上的灵力是跟上神一样的,所以才能把勾魂锁给斩断。」白无常解释说。

「跟我一样?」静修难以置信。

「天下间只有上神才能操控如此强大的灵力,後来我问了她是不是上神曾经把灵力渡给她。」白无常说。

静修摇摇头,说:「没有,我从来没有渡过灵力给她。」

「难道澄月是月兔的关系?体内是蕴藏月光的力量?」白无常猜问。

「不是。」静修也否认,道:「虽然小澄的真身是月兔,但从我遇见她的时候,她身上毫无半点光属性的力量,我只所以让她学习风的力量,正是与她的体质吻合,能发挥到极致。」

「那就奇怪,我很确定那个时候她所发出的力量是跟上神一样的。」白无常想了想:「而且她昏倒後再也不记得发生过什麽事了,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两个人?」静修说。

白无常忆述:「当时的澄月是一身彩色衣裳,头戴金花链,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全身环绕强大的灵气。」

「你……你说什麽?」静修手上的酒杯滑了下来,说:「一身彩色衣裳,头戴金花链?」

这时候的静修心中有数,知道白无常口中所说的是谁。

「难道小澄就是她的转世?」静修心想的那个「她」是自己曾在人间历劫时爱上的一个凡人女子。

翌日澄月和华酷跟武婶和武叔道别时,武婶问:「这里有些银两跟蔬菜是为了答谢你们的。」

「不用了!我们不能收的!」澄月拒绝道。

「为什麽啊?」武婶问。

「银两我们不能收的,你们好好留着。」澄月坚拒。

「但蔬菜就收下吧,都是我们种的,很新鲜的。」武婶请求,续:「银两不要的话,那我们给多你们一样东西吧!」

「蔬菜是不够的,我想好好报答你们。」武婶说。

「是的,请澄月姑娘跟华公子想想还要些什麽吧,只要我们能给的都可以。」武叔说。

盛情难却,澄月跟华酷想了想,不约而同地说:「月见草的种子。」

华酷背着一篮蔬菜,澄月手拿一袋种子,与他们就此拜别。

「为什麽是月见草的种子?」澄月问。

「因为是见证我们开始的花。」华酷答。

「我也是这麽想。」澄月一脸喜悦的。

「那我们可真心有灵犀。」华酷浅笑说。

澄月想起这首诗,念着:「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二人相视而笑,手牵手地回去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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