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和狼弑已派人通知了幽戮他们成功控制了曦晓的事,再多一段时间後就会回「惑都」,现在只差找到幽泷把血玉夺回就能成功,幽戮实在等得太不耐烦,问刚回来的土鼠妖们:「你们去过所有的地方找了吗?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只土鼠妖说:「幽帝,我们已找遍东南北之地,都找不到幽君的下落。」
「没用的废物!」幽戮二话不说便吸尽他的妖气,吓得其他同伴慌张逃走,可是被蝙蝠妖们吸乾他们的血和妖气。
「那小子到底去了哪里?他没可能就这样消失。」幽戮感气忿。
「幽帝,小人认为可以去灵山找找看。」一只蝙蝠妖提议道。
「灵山?那是静修的地方。」幽戮想了想,说:「那小子会躲在那里?」续:「假如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他,那唯一让他隐藏的地方就只有灵山?」然後命令道:「你们给我去灵山找!这次一定不能再让我失望!」
「遵命!」蝙蝠群说。
而这时候,严洋和幽黛正偷偷来到山洞的崖壁下,他们要摘取生长在岩隙里的「眠之草」。
「你看,『眠之草』就在那里。」幽黛指着一株株紫色的草说。
严洋看了看,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摘。」
「你得小心。」幽黛说。
严洋点点头後轻快地一跃,一手抓紧了树藤,一手在采摘,在下面把守着的幽黛有点不安,毕竟上面是幽血族的藏身之处,她生怕被叔父或其他人发现,她东张西望的,一秒都不能松懈下来。
突然天上出然一群蝙蝠,他们从山洞集体飞出来,严洋立刻转身握紧树藤躲到岩壁的角落,等待蝙蝠群飞走,可是树藤突然断了,严洋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往下坠,幽黛见状便跳上去接着他,但因冲力太大,他们一同跌下来,严洋为了不让幽黛受伤,抱着她的头,再施了一下仙法,让杀伤力降到最低,他只是轻微的擦伤了手臂,幽黛紧张说:「你在流血啊!」
「皮外伤而已。」严洋采到了数株「眠之草」後交给幽黛。
「还好没有被发现。」幽黛接过後,松了一口气说。
可是他们的声音却引来蝙蝠群的注意而折返到崖壁,严洋把幽黛拥在怀里後用隐身术隐藏着,说:「不要说话。」幽黛贴近他的胸口,清楚听到他的心跳声。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走吧!」说着,严洋施咒离开这里。
蝙蝠群在搜索刚才听到的声音,一只蝙蝠妖嗅到有血的气味在泥泞上,他便沿着血的气味独自追踪其受伤之人。
成功取得「眠之草」後,幽黛继续带领众人前往「谜之森林」,来到了森林的入口前,她再三叮嘱他们说:「接下来我们将会非常危险,大家一定要当心点儿!」
岩巍走到华凛和曦露面前说:「你们定要跟贴我们,不要走失啊!」
「嗯!」他们二人同声说。
「那我们进去吧。」严洋说,然後和幽黛走在最前面。
「谜之森林」里有两只上古神兽镇守着,分别是诸犍和相柳,牠们都是听命於罗刹,凡闯进森林里的不论是人或妖都必死无疑。
诸犍有着人面豹身、牛耳一目、长鞭尾巴,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其速度惊人,力大无穷,会把猎物剥皮抽筋、五马分屍;相柳则是九头人面、身如青蛇,若被牠的口水击中,全身腐烂而死,牠身上的血也能让五谷不生,凄身於沼泽之中。
严洋等人步步为营,每走一步都会随时成为神兽猎杀的目标,曦露战战兢兢的握实华凛的手,说:「这里真的阴森恐怖。」
看到她脸上恐惧发抖的样子,华凛於心有愧地说:「都怪我吧,我实在不应让你跟着来的。」
「不是的!」曦露马上说:「是我自己决定来这里的,任论怎样,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华凛心里感动起来,他握着她的手,说:「走吧,我们要坚持下去。」
此时严洋停了下来,幽黛问:「怎麽了?」
「二师兄,好像不点不对劲。」岩巍发现说。
突然一声巨大的咆哮响起,他们连忙掩着耳朵,在他们前面出现了第一只神兽——诸犍。
「华凛跟曦露先躲起来,我们去对付牠!」岩巍说着,用儌磐扇掷向前,但却伤不了牠半分。
严洋取出泉冰笛,飞身一跃到牠头上,施放冰雹之力,诸犍敏捷地避过了,幽黛相继放出毒针,但也被牠坚韧的皮肤逼回出来,诸犍发狂地张牙舞抓地攻击他们。
「这样不是办法,我们根本伤不了他。」岩岩说。
「我们要想办法接近牠,然後让牠吃下『眠之草』。」严洋说。
华凛和曦露躲藏的位置正在一个泥沼旁边,曦露的手感到湿答答的,她发现泥水正慢慢渗出来,然後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她和华凛转过身,看到巨蛇一样的怪物出现,曦露大喊,华凛立刻拉走她,巨蛇吐出唾液到一棵大树,接着瞬间腐蚀。
岩巍飞快地过去救他们,却看见了第二只神兽——相柳,说:「这又是什麽鬼东西啊!」接着他用儌磐扇放出地裂术,把地分裂起开来,和相柳拉开了距离。
相柳大鸣一声,把沼泽的泥水不断溢出,牠口中的毒液四处吐出,岩巍用儌磐扇挡着了,幸好这是静修给予的神器,所以不会被毒汁所腐蚀,但华凛为了保护曦露而被毒汁浅到脊背,他悲鸣了一声,曦露见状,大喊:「凛哥哥!」
「我们快点走!」岩巍掩护带着他们。
两边的情况都不太乐观,神兽的力量果真惊人,严洋和幽黛一同对付诸犍,但牠的力量太过强大,幽黛失足倒在地上,诸犍猛势地向她扑上去,在险要关头时,严洋用泉冰笛为她挡着,被施了法的泉冰笛发出如电波般的声音,让诸犍稍感痛苦,後退了几步。
「黛儿,能站起来吗?」严洋问。
「我没事。」幽黛说,站稳在他後面。
诸犍准备再次出击,但这次没有猛烈的进攻,反倒牠咆哮了一下,然後所牠口中发射了无数枝细箭出来,严洋用泉冰笛打走所有的箭,说:「快点走!」但严洋却不少心被箭伤及了自己的胸口,伤口有点深,血流过不停。
「严洋!」幽黛走到他身边,很是紧张和担心。
严洋表情极其痛苦,他用真气封住了自己的伤口,暂时减慢伤势恶化。
此时岩巍、华凛和曦露三人也被相柳追过来,两大神兽前後进逼,岩巍施展了防御术变出一道防护罩暂时保护大家,说:「我们不要离开这圈内。」
「我们现在该怎麽办?」曦露焦急地问。
「这两只神兽都是凶残嗜人,牠们吃不到我们是不会罢休的。」岩巍说。
这时候的华凛觉得自己的脊背好像不疼了,问:「露儿,你看看我背上的伤口,可有异样?」
曦露看了看,讶然:「伤……伤口没有了?」
「为什麽会这样的?不可能呀?」岩巍也觉得惊奇。
相柳喷出来的唾液剧毒无比,凡中了人都会全身腐烂而死,如今竟再没有感到痛楚,连伤口也都不见了?
华凛猜想着每个可能性,说:「幽黛姑娘,可否把『眠之草』给我?」
「你想怎样?」幽黛问。
「由我来做诱饵。」华凛语带镇定地说。
什麽!?
「凛哥哥做诱饵?」曦露和大家都万分惊诧。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岩巍心愣了一下,问。
华凛想了想,说:「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我现在可是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
「我听不懂你说什麽啊?」岩巍一头雾水的。
「岩巍仙使,你可记得我的魂魄是不完整?」华凛问。
「说起来好像是哦!」岩巍记起说:「崔判官说只能把你的三魂中的一魂送回阳间,这七天里你只是半人半鬼。」
「不错。」华凛开始分析道:「天魂、地魂、人魂,在我身体里只有人魂,我的元神是不完全的,刚才我中了相柳的毒液确实苦不堪言,那因为我还是半个凡人;但这疼痛却只是维持了一阵子,伤口也自动癒合了,这是因为我是半个鬼魂,已死之人又如何能再受伤呢?」
「说得很有道理。」严洋认同说。
「现在我只能试试看了,我出去以後,牠们就会追着我,然後我要是能飞上天,牠们一定也往上来吃我,到时侯我得往牠们的口里扔下『眠之草』。」华凛提议说。
「这也太危险了!万一你猜想的都错了,那怎麽办?」曦露觉得太冒险了,她不同意。
「若不接近牠们的口,就没办法让牠们吃下『眠之草』。」华凛解释。
「但……」曦露是多麽的不情愿,她捉紧了他的衣袖。
「露儿……」华凛拍拍她在颤抖的手,说:「放心,我觉得我一定能成功的!」他再望着众人,续:「大家是为了我才来到这里犯险,倘若我是有能力的话,我是绝对不会退缩的,我得为了自己而努力,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也是我有生以来能用自己的身体对抗如此巨大的神兽,试问以前的我又怎能做到?」他有点庆幸,续:「我身上还有静修大神的仙法,我应该也能像你们一样有法力吧。」他伸出手来,尝试集中精神使出灵力,不久在他掌心出现了一道小光。
「成功了!原来你真有师父的灵力。」岩巍惊喜地说。
「这也因为我是半个鬼魂的关系吧!」华凛接道。
「那我跟你一齐出去,我先引开那个九头怪。」岩巍说。
「好!」华凛点头说。
「凛哥哥!」暄露喊停了他,说:「你要小心。」
华凛一脸信心的笑着,然後和岩岩走出了保护罩。
「丑八怪!来抓我吧!」岩岩大叫着,相柳追着他过去。
剩下的诸犍猛劲地扑向华凛,他浑身被灵力包围着,对自己说:「华凛,这是你难得的,也是唯一的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现在的他如有神助,他腾空而起,身轻如羽毛般升起,从未试过如此灵活的他,敏锐地避开了全部的攻击,还施放仙法分散了他的视线。
「我在这里啊!」华凛飞到树上,大喊。
诸犍觉得被捉弄了,牠怒瞪着华凛,前腿抓紧泥地,後腿往起劲地蹬着,牠再次发出巨大的咆哮,像弹簧一样高高的跳上去,用尖爪抓牢了华凛,再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尖齿要把他撕开吞掉。
「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华凛忍受着强烈的痛楚,用力把「眠之草」扔进牠的口里,再施法攻击牠脸上的一目,诸犍痛得松开了手,并从上空跌下去後沉睡了。
而在对付相柳的岩巍也大为费力,虽然他有猴子般机敏的身手,但要抵御上古神兽实在不易,他边走边用儌磐扇攻打着,可是也伤不了牠分毫。
华凛从後赶到来,相柳停止了追赶岩巍,转身向华凛吐出毒汁,但对他可是不管用的,他迎着毒液的四浅,手拿「眠之草」,一口气地冲上前,往牠的嘴里扔掉,只是小小的一株草,把拥有九头的相柳一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倒下来深眠过去。
「成功了!」岩巍兴奋地大叫。
曦灵马上跑过去拥着华凛,高兴地说:「凛哥哥!你很厉害啊!」
幽黛扶着受了伤的严洋,感激道:「是你救了大家。」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激动正在华凛的内心翻滚,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自豪感,他没想过自己能如英雄般收服了神兽,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存在价值。
「好了,现在就要找出『夜叉山』的入口。」岩巍说。
眼下已无任何障碍,他们再次安心的向前走,来到了森林的尽头後只见全是岩璧和已枯萎的大树,再无去路。
突然,其中一块岩石从中间的石壁移开了,他们走进洞里,沿着光的方向一直走,穿过了洞後来到一个像世外桃源的地方,这里山清水秀、风光旖旎,跟传闻中毛森骨立、云迷雾锁的「夜叉山」乃是天渊之别。
「诸位客人,请跟我们过来。」数位如小孩般可爱的小仙娥出现了在他们面前,续:「我家主人得知各位历尽艰辛来到『夜叉山』,吩咐我们得好好招待你们。」
一位小仙娥走到严洋身边,说:「公子受伤了,请跟我过来吧,我先替你疗伤。」
「我也能去吗?」幽黛不放心,问。
「姑娘可以一同随我来。」小仙娥说。
而其他小仙娥则带着岩巍、华凛和曦露来到各自的厢房休息,严洋和幽黛就跟着小仙娥来到一个水池边。
「池里的水是主人用崑仑山的水泉而造的,只要浸泡半个时晨,公子身上的伤就得到治癒。」小仙娥说。
「有劳小仙娥了。」严洋感激道。
「那半个时晨後我再回来。」说着,小仙娥离开了。
幽黛想帮严洋脱去上衣,但被他阻止,说:「男女授受不亲。」
「怕什麽啊!」幽黛没有理会他,坚持说。
严洋一脸尴尬的,说:「那麻烦你了。」
幽黛笑了笑,开始为他脱下来,她看到胸口上的伤颇深的,若不是用仙法暂且阻止着伤势,否则已伤入五脏六腑,不治至死。
「你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幽黛心感歉疚。
「神兽力量强大,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严洋安慰说。
幽黛望着他,说:「你救了我一命,我喜欢你的程度又高了一个层次。」
总是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情感,严洋的心又开始悸动着,他扭过头,「咳」了一声,说:「我得下去了。」
幽黛扶着他到水池里,说:「来,慢慢下去。」
「你……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不用陪我。」严洋说。
「那怎麽行!」幽黛拒绝道:「我要等你的伤好了才安心呢!」
「我在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严洋心里害羞得很。
「说起来,这里真的是『夜叉山』吗?我怎麽看都不像啊!」幽黛环顾四周。
「我也觉得很意外,这里跟天宫一样的。」严洋接道。
幽黛坐到池边,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被望着上身赤裸的严洋,顿时低下头,一语不发的。
「怎麽了?都不说话的?伤口还疼吗?」幽黛伸手想摸他时突然反被其捉住了手,他们二人的脸凑近来,互相凝望着对方。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幽黛解释道。
「伤口……」严洋支吾地说:「不……不疼了……」
「那……那就好。」幽黛脸红起来,说。
严洋放开了她的手,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方才我跟你说,我喜欢你的程度又高了一个层次。」幽黛突然提起,问:「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吗?」
严洋当然不知道,他没有回答。
「男女之间的情感,首先从互相有好感开始,然後就会变成喜欢,最後……」幽黛转了转眼睛,没有再说下去。
「最後是什麽?」严洋也感好奇问。
幽黛嘴角微微上扬,说:「是爱。」
爱?
「我爱你。」幽黛望着他说。
严洋心愣怔着,眼前的幽黛神情变得认真起来,说:「我爱你,无论要我说多少次都可以,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她眼泛泪光:「但我看到你受伤了我真的慌了,我心里都快要疯了!」她捂着自己的双眼,大喊:「严洋,我真的好爱你!我按捺不住我的心,我很想告诉你我的感受,我恨不得每一天都跟你说一遍!我—爱—……」还没有说完,已被池里的严洋捉开了掩着双睛的手,轻吻着自己的唇。
怦怦……怦怦……
空气彷佛静止下来,只听到两颗心在跳动的声音。
「我……」严洋羞赧着,说:「我只想你不要再哭,所以……」
幽黛抿紧了被吻的唇,再藏不住心里的喜悦,全都一一显露於脸上,她甜笑起来,再次轻声细语地说:「严洋,我爱你……」
若君生来不懂爱,
却得伊人愿相伴,
踏遍天涯寻缘线,
原来此情早已牵。
曦露不想自己待在房间里,她出去找华凛,看到他早已站在栏杆边,眺望着那片碧海般广阔的天空。
「凛哥哥。」曦露走到他身边。
「露儿,不多休息会儿吗?」华凛问。
「我一个在房间很无聊啊!」曦露说着,又问:「你呢?又在做什麽啊?」
华凛微笑着,然後仰望着天,慨叹道:「我在想,今天可能是我唯一一次能这样有能力的保护你。」
「你今天真的很厉害啊!上古神兽都能给收服,严洋仙使跟岩巍仙使都比不上你呢!」曦露称赞说。
「那因为是我身上有着静修大神的仙法罢了,加上我根本不是人,所以我才不怕被神兽伤害。」华凛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七日,续:「七天以後,我会变成怎样呢?」
「你在说什麽啊?」曦露清楚明确道:「我们已经成功来到了『夜叉山』了,当然是让罗刹救活你,七天之後你就能活下去,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啦!」她爽快地脱口而出,说完後自己都害羞起来。
华凛心里是欣喜的,但仍带点不安,问:「露儿,你确定真的要与我在一起吗?虽说我们都已经来了这里,但要得到『蓝莲花』并不容易,罗刹岂会如此轻易救我一个凡人的命?」
「凛哥哥……」曦露拥着他,说:「我好像从未跟你说出我对你的情感吧,最近都匆匆忙忙的,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能跟你好好的说。」
被抱紧的华凛温柔地摸着曦露的头,专心地听着。
「我从小在宫中长大,除了哥哥之外,酷哥哥就是跟我关系最好的人,可能我们年纪相若,所以那个时候我们都很投契,不知不觉,我对他的感情就酿成了所谓的喜欢,这麽多年来,我每天都惦记他,直到我再次来到暮华宫,他拒绝我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痛苦,也没有觉得伤心,後来遇到了你……」曦露望着他,续:「以前我在暮华宫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我从未见过你,也只听说暮华国的三皇子是个病君,没想到我误进了『凛若阁』的那一天,见到你的那一刻,却改变了我……」
「露儿,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你值得为了我而断送自己的一生?」华凛不忍心地问。
「将死之人又如何?」曦露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再觉得迷惘,说:「有些人用尽一生都找不到心中所爱,假若能在死前觅得挚爱,死也无憾。」她的说话惊醒了华凛,续:「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怎样,也许你觉得给不了我什麽,但这次我真的很清楚自己不是一时冲动的,也不是同情你而说出这些话,在你给黑白无常带走的那天,我就真的确定我是喜欢你的……」
华凛最初喜欢的是澄月,但他知道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对男女之情他从没有奢求过,如今竟被深情的表白,他与眼前这位女子相识不算很久,但总被她率直大胆的性格吸引,本想以兄妹关系维持着,但心渐渐地被占据了,每天虽在病榻中渡过,但也期昐明天的到来,渴望一同细嚐白梅糕的味道,欣赏白梅花的盛开,再次汝翩然妙舞,吾抚紫筝曲。
「露儿曾赠送我此香囊,此刻我也送你一个东西。」华凛趁还能用灵力的时候,他变出了一枝白梅发簪,说:「此簪乃是我们的定情之物,无论我生死与否,我华凛此生也绝不负你。」说着,他把发簪轻轻地插在她头发上,然後温柔地吻着她。
白梅寒冬生,
骨内赤子心,
觅得尔一人,
夫复又何求?
此情此景,全都被罗刹透过灵镜看得一清二楚,说:「真是两双情投意合、相濡以沫的壁人。」她冷笑了一下,续:「静修那家伙还真够意思啊,以为把他们变成狐妖就能讨好我吗?他未免也太信任我这个老朋友了吧!」
「主人,小仙已把客人安排妥当,接下来要把他们带到你的『娑罗殿』吗?」一位小仙娥问。
罗刹拨着手上的娑罗扇,一副悠游自得、气定神闲地的样子,说:「让他们多留几天吧,本神暂不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