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熙仁对姚智的第一印象,是他包裹在合身剪裁的深蓝色暗直纹西装下的纤瘦腰身。以他当时的身高,目光最先看到腰。抬头再看一眼,庞熙仁稚嫩的小脸竟然泛红了......这个人怎麽长得这麽美!他以为自己的父母已是他见过的人里容姿最出众的,而眼前的这位竟然更胜几分。
明明这人就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他父亲身後,可是庞熙仁看到他的一双眼,总觉得他很可亲。在父亲介绍这人时,他弯下腰摸摸庞熙仁的头,用清澈明净的声音道:「熙仁你好,我是姚秘书,明天开始我会代替女佣接送你。」语毕,姚智微微一笑,透着暖意的美眸诚恳的直视眼前的小孩。庞熙仁被他看得害羞了,低下头瞅着他擦得一丝不苟的皮鞋,应了声:「好。」
父亲接下来跟庞熙仁交代了一个重要的大原则後,就坐上姚智开的车回公司了。
「你要记得姚秘书不是你佣人,他是我的秘书。你要听他的话,明白吗?」
庞熙仁小学三年班时,他父亲林彰聘用了一名刚从H大毕业的年轻秘书。姚秘书以优秀的成绩从H城最高学府毕业,想必不乏高薪厚职的招揽,他却甘於受聘为林彰的秘书,为林彰处理各种事务。
姚智读大学时已领了车牌,林彰安排原本的司机全叔改为接送其他经理,指定叫姚智当他的专属司机。姚智总是每天早上7时就西装笔挺的来到庞家等候林彰和庞熙仁出门,先打开後座门让庞熙仁上车,利落地帮他扣上安全带,再恭敬地打开前面座手席的门,笑着等林彰上车後再关上门。林彰上车後就开始翻文件,偶尔和姚智谈几句庞熙仁听不懂的公事。望着两个大人的背影,小孩当然搭不上话头,只能在後座边看窗外的风景,边想像要是自己坐在助手席,会和姚智谈甚麽。
庞熙仁在校门前下车,挥挥白嫩的小手跟车上的二人道别。父亲和姚智总会在车上目送他步入校门後才离开,每天如是。
下课时间,姚智会泊好车在校门前等他,但和全叔不同,姚智不会帮他拿背包。
姚智头一天来接他时,引起过小小的哄动。来接放学的年轻太太目光都不约而同集中在这二十来岁的男子身上,在校门当值的年轻女老师们则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看,脸红着偷看一眼後便交头接耳起来。姚智牵着庞熙仁的左手略微用力,往车的停泊处走,脚步似乎失了点从容。
父亲未下班,庞熙仁瞄了一眼空着的助手席,就乖乖座上後座,在姚智动手前就自行扣上了安全带,拼命转动脑子想有甚麽话题可以跟姚智说。
「熙仁今天上学累不累?」
「不累!今天体育课我学会游泳啦!」
「哦,那真不错,我到现在都不懂游泳。」驾驶席上的背景依旧笔挺,声音却多了笑意。
被称赞的孩子得意起来,开始眉飞色舞地说自己在学校的事情,回家的半小时车程彷佛转眼已过。
第二天,来接他和父亲的姚秘书架上一副幼银框眼镜。之後很多年,庞熙仁都甚少看到姚秘书没戴眼镜的样子,镜片和金属镜框似乎藏起了一些他目光中的柔软,把整体的印象塑造得更为知性。
孩子还疑惑怎麽才一天视力就变差了,过了几年,他才察觉这是副平光镜。姚秘书的视力好得很,摘下眼镜掷飞镖可是百发百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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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彰:桃花眼给我遮一下,以免妨碍孩子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