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众人聚集在大厅中讨论一番後,决定先留在金华把一部分的工作处理完毕、尽速让金华恢复原本的机能,与此同时,还有一位从琥琏赶来的官员———由准,特地来协助两位即将上任的州牧;在红秀丽、杜影月和由准努力工作的当下,浪燕青等人则是到外头商议其他的事。
「茶草洵的处置问题就先等事件结束後再说,期间先关押在金华的大牢里,没问题吧?」白夕樱问向茶家最小的公子。
茶克洵诚心诚意地做了个揖:「没问题,非常感谢几位救了大哥一命。」
「那麽,按照昨日所见,仲障老爷子估计也不晓得朔洵也在利用他。」浪燕青道「但是这样,恐怕他也难逃一死。」
「我会去阻止祖父和朔洵哥哥的!」向来懦弱的茶克洵难得大声地说话、握成拳头的双手正颤抖着,不晓得是害怕还是生气「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从小到大,身为茶家的一分子,我知道茶州人民在茶家的掌控下过得多辛苦,你们大老远的从贵阳过来,还为茶州做了这麽多事:将杀刃贼剿灭、让金华恢复繁华、甚至不顾安危地努力前往州都赴任......就连身为女性的秀丽小姐、夕樱小姐都这麽努力,我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白夕樱闻言欣慰笑道:「我对你的勇气致上敬意。」
「无论如何,只有茶家的人能够解决茶家的纷争。」看着茶克洵离去的身影,茈静兰率先开口:「虽然看似不靠谱,但还是有希望的吧?从他敢协助我们逃狱、隐瞒香玲的身份开始,他就已经踏出第一步了。」
「嘛~而且当初鸳洵老爷子过世後,小克是第一个回到本家跳出来说应该把权力转交至英姬夫人手里的。」浪燕青将长棍靠在肩上,附和着友人的话。
「话说回来,青。」白夕樱的笑容仍挂在脸上、甚至有更灿烂的趋势「你又说谎了呢。」
「确实,那种拙劣的演技也只有单纯的小姐他们会上钩。」茈静兰也上前几步,将手搭在浪燕青另一侧的肩上。
「等......等等、两位且慢!」浪燕青蹲下身逃过茈静兰的魔掌,然後往後退了几步「我这是有原因的,你们想想,如果小姐、影月知道悠舜已经逃出来的话,涉世未深的他们会被套话的......」
浪燕青见两人仍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汗颜地开始东张西望,最後他发现了一道曙光:「对吧?顺、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刚好在巡逻而经过的顺突然被点名,抬眼看了看浪燕青、缓慢地点点头,然後迳自离开继续巡逻的工作。
「好吧,顺都这麽说了就放过你。」白夕樱摆摆手。
茈静兰见状也收手,问向浪燕青:「但为何悠舜大人会出现在金华?」
「嘛~他说被师傅从背後打昏,醒来时就被丢到金华的大街上了。」浪燕青收起因为顺附和他而吃惊的模样,恢复成原本随兴的样子「师傅就是这麽随兴。」
「确实,身在茶州又能悄无声息混入重刑犯监狱、把人带出的也只有南师傅能办到了。」白夕樱不疑有他,紧接着提出另一个问题「琥琏现在如何?」
「茶家已经全面封锁琥琏了,届时只能硬闯。」浪燕青略一思索「金华到琥琏要五天的时间,为了以防万一,最晚两天後就得出发。」
「按目前的工作速度来看,是赶得上的。」茈静兰看着浪燕青,再次抛出一个问题「方才忘了问,你知道春姬的行踪吗?若被茶家找到,克洵可能会跟着被牵制。」
「真是的,你们俩的直觉还真可怕,我的秘密都没了。」浪燕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耸肩道「我请翔琳、曜春照顾春姬了,他们是义贼,长年都生活在深山中,不会被人轻易找到的。」
听着浪燕青的话语,两人算是放心了,浪燕青既然信得过对方,他们自然也信得过;三人打闹着回到府邸继续帮忙两位州牧赶工。
与此同时,远处的贵阳也有人惦记着茶州发生的事。
「听说七彩夜光涂料的推广权已经释出了。」户部尚书府上,难得没有戴着面具的黄凤珠,抿着茶将视线瞥向友人。
「我知道。」红黎深摆弄着扇子「那个木简……你知道我原来的用意的。」
将木简漆上七彩夜光涂料早已是七年前的事了,红黎深原是想对白夕樱有所助益的,但因为立场问题,不能直接漆在白家的木简上,所以才会让黄凤珠帮忙要来黄家的木简,加工後再给白夕樱;虽然全商联隶属黄家,但黄家的实权并没有那麽多,否则历代皇帝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富可敌国的家族,正是因为全商联是各地商人所组成的,现实的商人们终会依利益来行事,且私下全商联的贸易利润,皇家也会抽成至国库,就是因为这样的秘密条款,黄家才能稳定的发展全商联。
「你也想帮助你的侄女,倒也不算白费功夫。」黄凤珠点出事实,虽然他明白红黎深若要暗中帮助红秀丽,多的是方法「夕樱她从小就很独立,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轻易将家族推至台面上。」
「就是太过独立了!」红黎深唰的一下将扇子合起握在手中、直指友人,尾端的流苏还因为力道过猛而左右摇摆着「从她来贵阳的那一刻起,我就没看她为自己求过什麽、请我帮忙的时候也都是为了绦攸的事,现在连全商联的协助也转让回红家……」
叹了口气,黄凤珠知道眼前人很心疼白夕樱,但身为亲舅舅的他又何尝不是?
「往後的日子还长着,你未必无法帮上她的忙。」黄凤珠重新将面具挂上、不再言语。
皇宫内,紫刘辉、李绦攸和蓝楸瑛也在讨论红秀丽一行人的事。
「真是失策,孤本以为霄太师会前往茶州的。」紫刘辉摊在桌上,哀怨地看向两位近臣「他在皇宫的话,孤就不能去琥琏了。」
「嘛~如果你要去茶州我是不反对啦,只是夕樱会怎样我就不晓得了。」蓝楸瑛耸肩。
想起上次鲁官吏事件,白夕樱的余威犹存:「孤还是乖乖待在皇宫好了。」
「话说回来,霄太师在他们出发前,到底交代了夕樱什麽事?」李绦攸单手支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最後夕樱仍是以右羽林军将军身分去的不是吗?」
「是呢,到底会是什麽事......」蓝楸瑛闻言陷入沉思,思考许久,却没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