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啊!只有你自己。」他点了点头。
「耘涵没跟你一起。」
「她太累。」他下意识看着其他的地方,在搜索着什麽,最终放弃了。「杰媞呢?」
「你有女朋友了。」一股无名火窜起,我开门见山,这件事心情怎麽都平复不下来。
他像是停了停说着,「我知道。」
「别辜负她。」耘涵的笑颜很珍贵,有股念头,不想看到她悲伤的模样,至少希望她是开开心心的。
「你是站在谁的立场?是耘涵的还是杰媞。」他露出一抹悲伤的微笑。
「怎麽会扯到杰媞?」
「我知道你担心的点,你从以前就很在意耘涵…害怕她受伤,对吧?我不会让她受伤的。」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但声调却让我无来由的恐慌,像没有感情温度的言语。
以前?我不希望话题被轻易带走。「你这麽关心杰媞是什麽用意。」
「用意这种东西重要吗?」他嗤之以鼻的说着。「那你关心耘涵也有用意吗?」我一时间也答不上来。
一股火苗像在心中慢慢燃烧,即使有股冲动还是忍住;
「杰媞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不会让她轻易受伤。」他正面的直视着我,望进他眼中深邃,有股悲伤及真诚,让我无法直视太久。
「竟然都来了,还是看星空吧!不想打扰到兴致,何况杰媞还在里面。」彼此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站着仰望着,久久没有言喻。
怎麽为了女的搞得如此狼狈。
「坐下吧!」我坐着野餐店,顺拍着旁边的空位说着。
他像在闹别扭般的,迟迟不肯。而後走到远一点的望远镜,瞧他看的很认真一段时间。
「明明用肉眼就能看到。」他走回来我的身旁坐下。
「都会是另一副模样,会看得更清楚。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才特别挑这天。」
「而且就算除了流星雨,後头的星星也在努力闪耀着。」
「话说这组装的很不专业,怎麽摇摇欲坠。」他随口说着,又走回去边笑着把螺丝转紧。「八成不是你用的。是杰媞吧!还真是从没变啊!」
「这里也好久没来,上次是大学时期社团毕旅。过这麽久。」
「嗯。好像有这样的印象。」
「那时搞得跟夜店狂欢,还被其他游客来露营的给骂一顿。」
「又唱又跳,还有星空物语之类的。感性时刻结果耘涵还哭得稀哩哗啦。」
「说的是我们都老了。」
「事实就是如此。」
「嗯。我先去看一下杰媞。」他突然站起,我也没特别阻止;但重要的朋友这几个字就在脑中回放。
看着远方发呆,回忆渐渐涌来,真的有着一同的记忆,还有玩高歌一曲、跳舞,及最後的真心话大冒险,尽管只有模糊朦胧。
一阵骚动,孟绅从帐篷走出来;带点神色慌张。
「你干嘛?」
「没事,没什麽。」他相较於刚才镇定许多,彷佛是错觉。
「嗯。你看好她了。」
「嗯。」虽然没多说什麽,「我去拿些零食出来,你应该也饿。」我微觉得不放心,还是趁这个去看一下。
翻开帐篷没特别之处,杰媞在里面睡得很熟;把她再次盖好外套後,顺手欸了几包零食再出来。
现在正好是最大值,杰媞没有看到实在太可惜。正考虑着是否要回去将她给叫醒。
「你醒了。」孟绅无头无尾莫名说了这句话,正当我感到困惑时。
才发现他的眼神是定格在我後方,不是在对我说,朝他的视线望去。
杰媞正站在那,愣愣看着前方。
「你怎麽突然醒了?刚刚不是还睡得好好的。」
「喂?你怎麽都没回应。」我才伸出手要碰了她一下,没什麽回应。
「喂喂。」她突然要往後倒跌坐在地,幸好我眼名手快的将她给接住,但还是不小骚动。
她像是忽然惊醒的看着我。「哦哦。不好意思。」她回覆一如既往的模式,有种跳开的错觉。
对於孟绅的出现,她没有感到特别意外。
只是对他说了一句,「你来了,耘涵知道你要来着这吗?」
「知道。」她没有再多延後下去,就打到为止。
没想到睡个觉起来,精神好多;现在也正式高峰期,她喜孜孜的望向天空。
「虽然宝瓶座的流星雨不会到很多,但很美。」
刚刚好的数目,一一划过。
「不知道所许的愿望能不能一一实现?」
「你想太多了。」明就想直接回道,「命运是由今天的自己创造。」却在看到她的神情说不出口。
「还真有少女心。你有这麽多愿望想实现?」
「没有了话生活会无聊的。」
「那就享受吧!即使愿望不见得实现。」
「没关系,最主要的已经实现。」
「什麽意思。」
「难得三个出游,来拍张照吧?」孟绅拿出不知从何处而生的相机,说着。
顺便纪念一下。没等我俩反应过来,喀嚓一声,
「有点丑。」她见状不满的说着,才刚醒。
她的发丝顺着下来,有点蓬松美。
「要不来点宵夜?」她递包未开封的零食给孟绅,顺手拿瓶雪碧。
他微微说着谢谢。
「没想到还会有那麽天疯狂下班後跑来观星。」
「你是不是明早还要工作?」
「嗯。所以我凌晨就得下山。还好客户约在不远的地方,可以先去我朋友家简单梳洗。」他神态自若的说着。
「累了话就休息下。」杰媞轻轻的对他说着。
注视着流星雨,因为不多,但也不少,下一次会多久才会来?
不知道会不会多点人。
时间过很快,渐渐破晓。
醒来时才发现,都睡在帐篷外,野餐垫上。
孟绅已不见人影,连车子都消失。看来已经下山去了。
起来时外套滑落,是孟绅披的?感觉上。
离开前也不讲。看着阳光洒落的很轻巧,在杰媞的侧脸多一股气质。
「咳咳。起床。」我拿捏力道将她给摇醒,她缓慢爬起来。
「啊!日出了。」她慵懒的伸个懒腰站了起来。
「看着日出总感觉挺有希望。」冷不防她冒出这句话,
「嗯。」看完之後,收好後就要下山。我看着日出结合着云海,很壮观。
「云海很壮观,星河也很辽阔;但你知道为什麽我喜欢夜晚甚於早晨,因为早晨少了股夜晚的宁静。那份宁静让我可以逃离。」
「逃离什麽?」我不解的问着。
「开玩笑的。那是我写作中的一段话。」她笑笑地带过,我却认为她所说的话有几分悲伤。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我看着被晨曦所照耀的你,却像触不可及。
惊觉自己在想些什麽,荒唐。
整理起该下山的器材,看着昨夜用过的望远镜们,收拾起。
没有多说太多话语,今天换我开?杰媞很自动的在我开车门的当下,挤进驾驶座。
「你可以吗?我不太期待能有多好。」
「你不会开着就晕车?」
「我是不让你当危险驾驶,而且我当驾驶通常不会晕车。你有看过当驾驶还晕车的吗?」
拿她没办法,随她开去。
坐了副驾驶座,只有广播及冷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