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天周二少嘴有多贱吗?他竟然说我是只美若天仙的蛇蠍美人,一定都是我才害你变成这样有异性没人性的样子。最好我是蛇蠍美人,如果这样我早就把你撞了诈领保险金。」自从几个礼拜前那对兄弟突如其来的到访之後,这男人也突然变得只维持两种型态,一种是坐着发呆;一种是站着凝望远方,简单说还是发呆的意思,更重要的是我说话如果不重复个三遍他都没听到!
前些日子我还让着他,今天我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这男人还彷佛没听见似的。不爽之余也更想知道苏大少到底跟他说了什麽?
人的忍耐真的有限度,在我最後一次望着男人五秒钟而他也没打算回神後我便也打消继续热脸贴冷屁股的念想,决定当一回潇洒的女人。挣脱了他的爪子我转身走向衣柜,从衣柜里随手掏出一件假两件式薄长袖上衣和黑色窄裤,下一个转身准备走进浴室更换时......
「乔乔你要去哪里?」男人以箭步走到我身旁,手一拉将我问道。
「回家。」看着男人终於回神的脸庞我不开心的说。
「你在说什麽?你嫁给我了,这里就是你的家,谁准你说走就走?」男人的霸道原本我该觉得甜蜜的,为什麽现在却有种火苗直线窜升的怒感?
「准?我堂堂一个酒妃难道真得听你准或不准吗?我魏苡乔做事用不着任何人管我,我是嫁给你了但不是卖给你,我是人不是你的东西能容你爽就理我不爽连甩都不甩我,现在你给我放手。」我的火气如同火烧房子,速度极快且拦也拦不住,而男人很明显被我的话和态度吓到,那被我甩开的手停在空气中,他呆望着我。
而我在瞬间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激动了?但我管不了这麽多了,几个礼拜里他都是这样对我,一句话都不吭,我这辈子真的没有这麽抛弃自尊过,况且我是人是他老婆阿!
其实一开始我也只是打算去看看丽姨晚点就回来了,谁知道这男人这时候还给我来军人那套,平常就算了,现在休想我还乖如小猫任他摆布。
气的我都忍不住红了眼眶,为了不想在男人面前懦弱的掉眼泪於是我越过他拿上包包就想踏出房门......
「别走。乔乔对不起......」男人放下了身段,从背後抱上我道歉道。
而我的眼泪也不争气的夺眶而出,这让我在心底悄悄的看不起自己几秒。
面对男人我真的是越来越没办法了,真是嫁了人连自己的个性都给卖了--如王妃般的傲气都去哪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麽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说大可明讲,但再怎样都不要用这种方式对待我。雷毅哲我经不起。」我呼了一口气缓缓的说,说完以後轻轻的挣脱了他环抱住我的双臂放下包包走出房间。
我想......此刻我们都需要时间和空间。
这大概是我嫁给他之後吵过最凶的一次架吧?其实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再一个月我跟他去登记结婚就满一年了。
虽然没有女人梦想中的婚礼或者几十、几百万的聘金和价值连城的金银饰,但我和雷毅哲确实过得很幸福。
因为军人身分时常得回军营不在家的男人,他比谁都爱我、疼我甚至是宠我,这件事无庸置疑。而我在扮演老婆的这个角色上倒也出乎意料的稳定,婆家的人喜欢我、娘家的人也跟婆家的人相处得很好,站在军嫂的位置上,我也已经习惯一个人的被窝、一个人的家、一个人三餐、一个人的独处。
现在回想一切都能轻易的用文字带过,可是对於当时的自己却不是这麽一回事......
其实要去习惯每天回家没有另一伴的生活真的很难,如果不是同居或许还不会这麽难,但就是因为是老公,这里是我们的家,一切寂寞难受的感觉才会更加真切。
为了男人咬着牙撑过这一切的自己真的很辛苦......男人懂吗?
「会着凉。」站在落地窗前想事情的我非常专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男人早已站到自己身後。忽然被风吹的冰冷的手臂被拥进温暖的臂弯里,男人那令我安心的味道扑鼻而来,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回响。
「你明天就要回军营了,不先洗澡然後睡一下吗?」我没有推开他,但我也没回应他的关心,直接转开了话题。说我幼稚也好、说我不可理喻也罢,但谁能想像久久才能见到自己的男人几天,他却活在自己世界的那种被忽视感?
「在遇见你之前......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她叫江能静,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虽然没有带回去给老人家看过,但那时候我确定自己想与她携手到老。」男人的坦承让我心痛,听着他说着自己曾经有多爱别的女人原来会这麽痛。
「但是,忽然有一天她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不管我怎麽找,纬浩和宇墨甚至出动了他们国外的势力也找不到,一消失就是三年。那天他们一大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他们在某间夜店看见了她,问我想怎麽办。」
「那你想怎麽办?」我没有转身更没有与他对视,我知道自己承受不住。沉默了许久,这句话是我唯一开口说的。
「我......『去见她吧。』」我轻轻的拉开环抱我的双臂说道。
「乔乔?」男人有些讶异有些奇怪的说。
「你不想见吗?不想知道理由吗?既然想了这麽久,那就去见吧。」看着男人讶异却又布满不解的神情我说道。
「毅哲,你知道为什麽我这样说吗......因为你的眼中印着犹豫阿。」我没有留给男人再多的时间,只留下让他难受却又潇洒的背影。
或许女人们会疑惑,为什麽我没有生气的指责男人心中有别人甚至是吵着要他不准去见。
我记得曾经在酒店看见一出家庭闹剧,一样的场景只是闹剧的女主角她又哭又闹,眼泪像似在告诉所有人她有多委屈一般落下,而男人一脸歉疚不语的任凭女人搥打。
这件事其实在酒店算是小事,看在我眼里只有一种感受--女人好悲哀。
丽姨告诉过我,如果今天一个人真的爱你那便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甚至是将心比心的处事,自己忍受不了、会受伤的事情同样也不会对你做。
如果男人做了,你哭、你闹又或者吵着要上吊,难道他就会回心转意吗?不会。
冰芯常告诉我,女人要活的像毒品,要嘛不能弃要嘛惹不起。
心是最残忍的东西而感情是最真实的存在,如果不爱也别像那个女人一样哭的析哩哗啦彷佛男人是一切,没了男人你就会死,为什麽女人要这麽卑微、这麽悲哀?倒不如潇洒的转身,就算痛、就算要哭也只留给自己,留一个乾净俐落的背影给那个男人让他清楚的知道你可以为了他小鸟依人温柔可人,同时也能为了他哪怕一丝的迟疑变的冷若生人冰的无情。
当然,这潇洒的转身代价是心很痛--痛死了。
红着眼框我快走进房间,往被窝钻後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因为怕自己的情绪会被男人察觉。
记得睡梦中感觉到床的另一头上来了人,接着自己就被一个温暖的臂弯紧紧拥着,而睡梦中的自己根本早已想不起那些情绪,一股脑就往暖和的胸膛上贴去。
「傻瓜,我爱的人是你。」男人望着往自己胸膛钻的女人叹了口气说道。
他确实是想知道能静这几年的下落还有当初一声不响离开的原因,但同时也非常清楚自己是一位有家室的男人了,所以就算真的见到她也没打算做出什麽再续前缘的任何行动。江能静对男人来说除了亲昵的如同情人之外多的更是家人般的情感。
太阳还未升起男人便早已悄悄的离开,这就是军人最大的无奈--随时随地都得离开他爱的女人、他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