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学,我带着一丝得意走过被人群团团围住的公告板,然後扬起头走上楼梯。踏入阔别已久的教室,很自然地在原来的座位坐了下来。往周围看了看,除了几个其他班不知道什麽原因转来的新同学,其他都是些老面孔。子晴很快也走进教室,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过了不久,程志枫也来了,很难得没有迟到。看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我便向他打了个瞄向李子晴座位方向的眼色。他朝我抛了个销魂的媚眼作回应,然後哼着歌坐了下来。
这时班主任也来了。
嗯,果然没变,还是这副老花眼镜。
待老花眼镜班主任讲完每年必不可少的客套话,接下来就是每年开学的例行程序。
「看来大家都挺喜欢自己的座位嘛,那就这样吧?」带着老花眼镜的班主任这样说。
原来班上的同学也没有异议,在礼貌性地询问新来的同学有没有意见後,座位便定了下来。
嗯,连座位都一样。
教室里有人欢喜有人愁,反正我是无所谓。可是怎麽连坐在我前面的程志枫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换作是暑假前的他,有跟李子晴坐在一起的机会,他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看来这暑假发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当时我是这麽想的。
不管怎麽样,如此一来,所谓的升高中就是把初中制服换成了高中制服、班上多了几个面孔不太陌生的同级生,以及少了几个成绩长期盘据班内前三的学霸而且。
然後就到了选举班会委员的环节。由於老花眼镜班主任所要求「每个同学都要有自己的职务」以及「为班级作出自己的贡献,才能增加班级归属感」之类的补充说明。所以从初中开始班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位,像我就是图书委员。
可是具体有意义的职位就那麽几个,而班上有将近三十人,因此有了很多可有可无的职务。这些当然是好吃懒做型同学们的首选,例如负责早上点名、上课喊起立、早会领队等等。而像是班长、副班长、学科科长等职位自然有好好学生型的同学作为固定班底。最後剩下的职位像是擦黑板、写课表、放学扫地等等苦工自然是没人愿意做。
苦工之一的图书委员由我和另一个「不见踪影」同学担任,这个学期他秉持着不见踪影的人生态度消失在了这个学校,因此另一个图书委员的职位也就空了出来。而我倒是觉得图书委员还不错,偶尔能看书,加上自从中一被拱去当了以後,也做这麽多年,所以就打算继续做吧。
职位被分瓜到最後,没人愿意做的苦工只能抽签了,擦黑板等职务的抽签相继有倒霉虫遭殃。
终於轮到图书委员,老花眼镜班主任喊着早前为不同苦工已经重复十几次以上的话:
「有人自愿担任吗?」
「我!」
「我。」
除了我发出的「我」之外,还有另一把声音出现在教室里。
视线循声扫过去,李子晴举起了手。
多年来的苦工居然除了我之外有人自愿担任,这让班上扬起一片喧闹。有的是在庆幸不用抽这苦签了,有的则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什麽。而坐在她邻座的几个同学马上想要劝她和说明图书委员是苦工之类的话,但亦无济於事。
这便是她当上图书委员的来龙去脉,至於为什麽要当图书委员,她的话是说:
「看看你一天到晚在图书馆干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