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熠啠。」熠啠牵着思宁出了急症室,她才叫住他,「你今天怎麽了?」
熠啠没有应她,只是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这几天要交接的东西挺多的,所以才会这样。别担心了。」她轻轻地拍打着熠啠的後背,小声地解释道。
「对不起。」熠啠的声音很小,却在她的耳边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这是他欠她的一句道歉,是对於那晚的冲动。
「熠啠...」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了。」熠啠的声音很小、却在一抹暖阳中特别清晰,「你想做什麽、也不用考虑我。但你必须记下一件事。」
思宁没有吭声。
「我在。」
......
「您这还是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乔颉打着哈哈。
祁威廉起身,走向窗边:「你觉得安家那位重新接手自己不要的,有多大的决定权?」
「您继续。」
「如果这单买卖结束之後,安家那位被逼下位了,那麽这个计划还能成吗?」祁威廉也没有过多遮掩,抱起手,「至於那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那位需要的,也是我需要的。让祁家站在台面上,不是更容易些?」
......
从小到大,思宁藏了很多事,但她知道熠啠都能猜出或者查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从不说破了罢。思宁更明白的是,熠啠因为她一次次地将自己的底线打破不管不顾其他。她不值得、从不。
芬姨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是那场病,她不会选择过来。长时间的折磨让她已经感受不到成功配型的喜悦,那之後一遭又一遭,她并没有抱着希望能够活下来。
这样对他、不公平。
「熠啠,我不值得。」思宁咬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男人松开了他,望着她双眸中的紧张,勾了勾嘴角,却没有回答思宁的那句话:「还剩下二十一天就是最後的比赛了。回家,好吗?」
那天,在夕阳的余晖下,熠啠带着思宁回了她的那套公寓,她听懂了熠啠最後的那句珍惜,以及那句回家。二十一天後,他们需要面对那个世界已是必然,但不论将来如何,这二十一日的自由仍旧是属於他们的。
......
「绣熙已经给我发了第十封邮件了,电话我根本不敢接。」锦泫一把将手机摔倒熠啠面前,然後瘫坐在办公桌那侧的沙发上,「李熠啠,思宁的计划到底是什麽?」
熠啠合上文件,看着她:「你一大早上来就是问这个?」
「不然呢?」
「我们只需要相信就行了。」
她好像听到了什麽新闻似的一脸不解地看着办公桌那头的男人:「李熠啠?」
「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面对了,才能真正地释怀。」熠啠看着桌子上思宁的照片,这麽多年,她还是不肯跟他拍一张合照,或许他潜意识里也明白,思宁没有完完全全地接受这样的自己,「她前几天突然贫血,昏倒了。Ronald送她去的医院。」
「什麽?」锦泫错愕,「她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大大小小的会不停。」
「日子越来越近,她心里压力越来越大。」熠啠解释,「我以为一个李太太的身份能让她安心,却忘记了她骨子里的倔强。」
「她不允许自己以现在这样的身份嫁给你、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满意的人。」锦泫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然後像是豁朗开朗般勾了勾嘴角,「这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