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令集训结束後不久,全国大赛首轮比赛即揭开序幕。虽然海南因为是种子球队的关系,第一轮并不用出赛,但他们仍旧是前往观看湘北和丰玉的比赛。
自从试胆大会之後,牧好像刻意开始和小希保持距离,刻意疏远她。又或者是因为牧有些难过的关系,总之,他对希又回到之前那种相敬如宾的关系,不会忽视彼此,但也不会特别多聊。希对於牧这样的转变,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懂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又或许那晚牧的亲切只是个意外。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希也没有想要继续追究。
海南篮球队一行人来到比赛会场,距离开赛还有一小时,这场湘北对丰玉的比赛,翔阳的几个队员也有来观赛。希和藤真约在体育馆门口旁碰面,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有默契。小希依旧是每周一到五都在藤真家打工,放暑假期间,连白天也在那里打工。
「好像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藤真看看手表,再十分钟比赛就要开始。
「嗯。」希点点头,和藤真一起往馆内走去。
「我们的位子应该距离不远,比赛结束後一起去附近逛逛?」
「好啊!」
「但愿…这场比赛湘北能顺利打完才好。」藤真看着篮球场,语气沉重,显得有些不安。
「什麽意思?」小希看藤真的神情从刚刚见面後就一直有那里不对劲。
「丰玉,他们的王牌杀手。」藤真摸了摸他额角的疤痕。
「王牌杀手?」
「丰玉的现任队长,经常在比赛中耍小手段,目的是让对手的灵魂球员受伤而无法上场。」藤真担心,这场比赛,那个人应该也会找机会下手。
「那个人叫什麽名字?」希的回忆突然被勾起,她虽然不知道王牌杀手这号人物,但是她认识一个人,也会在篮球场上使用小动作。
「他的名字,讲了你也不知道是谁吧。」藤真笑了笑。
「嗯…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小希小小声地说,她也不愿去多想。
「你说什麽?」
「没什麽。走吧!」希对藤真笑了笑,快步走进门。
小希回到海南的座位区,在阿神後面的位子坐下。虽然她叫自己不要多想,可是思绪还是一直转在这件事上。她拍了拍前面的阿神,打算问个清楚。
「喂,阿神,我问你,丰玉是不是有个人被称作王牌杀手?」
「王牌杀手,你是说南烈吗?」神想了想,丰玉的南烈的确有此一称号。
「南烈…吗?」希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南烈,和她心里想的名字是同一个,原来,他就是他们口中的王牌杀手,原来,他还是在做那样的事,从国中三年级开始。
「你认识他?」神看着小希惊讶的表情,觉得奇怪。坐在阿神旁边的牧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查觉到小希有异的神情。
希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篮球场,此时两队球员进场,她在丰玉那队寻找他的身影,比想像中还好认,希几乎是一看到他的背影,就认出他了,南烈,她国中时同校的学长,大她一年,他们在篮球社认识,国中时的小希是女篮队的选手,那时候并没有分男女篮球社,是合并在一起的。然後在小希国二的时候,两人开始交往,南烈,也是她的初恋。
可是不久後的後来,南烈在比赛上因为一次无心之过,把对手的主力球员绊倒,脚踝扭伤而无法继续上场,对方失去主力球员而战败。原本以为只是那麽一次不小心,想不到南烈却食髓知味,开始在比赛中使用这样的不经意手段,来得到胜利,也许是他好胜的个性和自尊心,让他始终没能敌过自己的心魔,依旧靠着这样的黑手法取胜。
他做得很小心,但是仍旧被拥有敏锐观察力的希发现,她希望他改掉这样的习惯和想法,这完全违背运动精神不说,也可能造成对方不可磨灭的创伤。但南烈还是每次都重操旧业,这样小希十分生气与无法认同,对南烈的爱慕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反感。
可是,南烈还是很喜欢小希。当希提出分手的要求时,南烈完全无法接受,她心意已决,他也知道小希的个性,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为了留她在身边,他那时候竟忍不了激昂与害怕的情绪,动手打了她。一开始,南烈的暴力威胁的确起了作用,希完全被吓到了,她非常害怕,而当时小希的父母也已经因意外过世,没有兄弟姊妹的她,每天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没有人可以让她倾诉这些事,或者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倾诉,甚至可不可以讲出去,要是讲给朋友传开了,那後果更不堪设想。
所以,小希一直是自己隐忍着,随着时间过去,她的内心也坚强了,她知道不能这样下去,每天生活在恐惧当中,只是还是不知道该怎麽做。南烈动手的次数不只是那一次,每当希不如他的意时,他心情一不好就会动手。
最後一根稻草,是南烈想要和希发生关系的那天。那时候,希高一,南烈高二,虽然南烈上了高中离开了京都到大阪的篮球名校丰玉,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减少,可是一到假日,南烈一定会回到京都找小希见面。那天,是个下雨天,两个人原本在公园的篮球场打球,突然下起大雨,淋得湿透的两人跑回小希的家,一关上门南烈就从後方抱上她,并试图解开她胸前的钮扣,一边吻着她的颈。
「南烈!住手!」小希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但她不想,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於是开始奋力挣扎,试着推开他,但南烈只是越抱越紧,随着希反抗,动作也愈渐粗鲁。
「你不要这样,我们都在一起那麽久了。」南烈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继续亲吻希的身体,想要说服她。
「我不要!放开我!」这下小希是真的慌了,开始手脚并用的抓他、打他,找到空隙,马上一脚踢了南烈的重要部位。
「啊!」南烈表情痛苦的蹲下,希趁此逃开,但南烈没多久就站了起来。「你怎麽还是没变,告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南烈被踢了那一脚後,兴致全失,但却非常生气的对希拳打脚踢一阵才离开。这一次,希伤得很痛,心也很痛,也是最严重的一次。她马上收拾行李,当天晚上就离开了京都,离开了南烈,离开了黑暗的梦靥,其实她早应该这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