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系馆,继续采着我不适应的细跟高跟鞋,穿着打扮妖艳的我努力的搬着国画用具,脚不适应的向我抗议痛的要命,内心不安却一直飘着。
阿京会不会跟郁敏告状?会不会说我是骨子里浪荡勾引着她?我根本是一个小人心肠的伪好人?郁敏会不会早就发现我的坏念头不说而已?
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
幽怨的铃声打对我紊乱的思绪,手机响起,然而号号码不是别人,就是郁敏。
谈判结束了?
我几近害怕的接起电话,我听见郁敏的声音,渐渐地,那甜腻的嗓音听出浓厚的哭腔。
「鱼老妈,陪我好吗?我一个人在家里。」
『为…为…什麽找我?』我继续拾起画笔想画,但笔总是不听使唤地掉了。
「可不可以你来,我好难过,难过的要命…呜呜呜…」
郁敏的哭声在电话里一阵一阵好明显,那回音在耳里在心里,那抽泣抽的我的心好难受,她抽的不是我的同情心,是唤起我潜在良心大声斥责。
於是我真的到了郁敏的租处,她善良的脸蒙上一层厚厚地悲伤,她讲了阿京刚才与她分手,只因为阿京没办法对郁敏付出全力的真心,就在我刚离开时的中午。
「呵,我们好像只有交往几天而已。」郁敏自嘲的笑着,她的瞳仁盲目失焦,然後一连串的哭笑。
呜呜呜呜……呵呵呵呵…
好想叫她别那样笑,不要那样笑,郁敏,你不要笑好不好?
「她叫我忘了她对我做过的事情,她叫我忘了,鱼老妈,她叫我忘了,她叫我忘了…」郁敏喃喃的重复,眼睛泛出了泪;「那些晚上的记忆那麽鲜明,怎麽作过的事情,怎麽现在叫我忘了,那太残忍了、太残忍…」
於是我眼睁睁的看着郁敏掉泪,我无法安慰。
『郁敏…我对不起你,也许是我跟她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也许…』
「不管你作什麽事,都一定是为我好对不对?」郁敏的哭脸虽然不好看,但一直强装的笑脸;「因为你总是那麽善良。」
『我是坏人,郁敏,我是大坏人…』我摇头,拼了命的摇头,面对郁敏的善良我不敢说出事实的真相,只能拼了命的摇头,心虚让我大声喊出来;『阿京叫你忘了她,你也可以忘了阿京…』
「你们怎麽可以这样呢?作过的事情都叫我忘了,明明存在的事情、明明存在的事情…」
『我说郁敏…』我想尝试安抚郁敏的情绪,才发现我只能像刚才的阿京直结巴。
「为什麽不负责?作过的事情你们都直叫我忘了。」
『郁敏…』
「会不会是因为我不给她碰我的唇…」郁敏像是失神了游魂,喃喃说出我觉得不可思议的话;「也许…我说也许…如果她下次再找我时,我的初吻就给她了。」
『呃…』
郁敏摸着自己的樱桃小口,眼里茫然的要命;「这里会给她的,只要她要。」
『……』
「可是以後她都不会来我家对不对?她不会来了吧!以後没有人会来陪我了,呜呜呜…」
看着郁敏的电脑,那桌面还为她多设一个属於阿京点点滴滴的资料夹,喇叭仍放着悲伤的情歌,我有像郁敏这样可以对阿京这样的女T这样贴心与牺牲温柔吗?
不行,我光想像她一碰我,我就不行了。
看着郁敏哭倒在床上,我坐在椅子上捏紧自己身上精心打扮的模样,我只能讷讷想,---鱼老妈,证明自己的姿色,这不是你要的吗?有种就去勾引大白,让姿色颇佳小梅气的半死,而让对你百分百信任的郁敏伤心,你觉得有趣吗?有趣吗?
你很坏!吴雅慧。
心底的我怒意十分的责骂着厚涂粉妆的我。
空虚加上羞愧的我,悄悄地将薄被盖在哭累睡倒的郁敏身上,我继续踩着高跟鞋离开,敲在水泥地咖拉咖拉声嘲笑我的内心与外表都是丑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