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我跟大白之间连微渺的机会都没有,但他只要在线上跟我聊天问好,我的手都不自觉得飞舞了起来。
明知他只是对每个女生都好罢了,就像他对小梅,或是更可爱的女孩儿…
我还是每个礼拜去晚上电脑课,继续期待着与大白独处,几使我和她都在上课都在跟不同的人攀谈。
然而这一次…
「听说你有在网路写文章吧!」大白有一次这样兴致勃勃的跟我讲。
「呃…」我吓呆了。
「告诉我你叫什麽笔名好不好,我一定是你最忠实的读者。」
後来我选择沉默装傻,但我忘了网路上是万事神通,那边潜伏着许多知识魔人,於是在两天後,大白静悄悄的溜进我的版。
在我无意之间,他渗入我的生活。
更在一次上课中,大白聊着有关小说的感想,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对我笑,我被他蛊惑的傻笑着,沉重的笑着。
当他不停的用开玩笑的猛看着我的脸,突然说出;「小鱼,我爱你。」
那一秒我发誓我是愣住的,可是身分所碍,我必须要马上变脸。
我只好跟着他说你开玩笑归开玩笑,不要在课堂说,这样班上的同学会误会,懂吗?
可是我没办法当作开玩笑的脸红喘气,我只能平复着甜中带了许多酸痛的心情,於是我只能当着开玩笑,一次又一次,我永远不能索取真正的答案。
我不是这感情的元配,更不是暧昧的第三者,而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卑微可怜的第四者。
课上完时,我想拉着大白想说些什麽,却也在此时我看见了阿京。
「鱼老妈,哈罗。」她如往常的跟我打招呼;「你等一下要去哪里啊!」
我并没有马上回应她,我兴致勃勃抓着大白。
「对了!鱼老妈,小梅在後车棚等我,她刚上德文要回家。」大白微笑着说。
「你又要载她回家,你真是一个好司机。」我不知是真心讲,还是我嘴巴所制造的醋都强过硫酸
「你知道的,她没机车。」还好大白没看到我怨妒的脸;「先走了,明天见罗!」
我没有对大白说再见,尔後我毫无感情冷淡的马上对阿京说;「你想不想到我家,这次的作业是拔罐。」
「现在?」阿京大笑,笑的眼睛弯的利害;「可是现在晚上十点半耶,我刚去画完油画。」
「没关系,又或许…」没有灯光的系馆遮住我晦暗至极的表情,我竟阴冷的笑一声;「你可以到我家过夜。」
*
我现在默默地拿出拔罐器,直戳她的背,不过这种拔罐器是相当教学用阳春的塑胶便宜货,用吸拔的方式将拔罐器吸拔患部上,可调吸拔力度。
「你今天怎麽那麽兴致勃勃。」阿京如往常般的将背部露出,我的双手继续按摩她的背部,但不知是今天上一整天课的关系,我的双手渐渐酸疼。
「鱼老妈你累了吗?」
『没事的。我等一下就会睡了。』我压一压的肩膀。
「嘻,跟我一起睡吗?」
『嘻屁呀!单人床哪挤的下。』
「可是你要我到你家过夜的事情呢?」阿京趴在我的床上,继续裸露宽阔的肩膀,右手托着看着我;「鱼老妈你真不该有这个绰号的,其实你的脸真的还不错看的,虽然姿态与讲话感觉都老老地,但是你是我喜欢的型。」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叫你小鱼好不好?」拔完罐的阿京,身上的男性宽大t恤抖一抖;「小鱼才像年轻女孩的绰号。」
『我警告你不要再说那有的没的。』我坐到我的电脑面前,假装自己很忙的搜寻网页,拿来分心用的。
「如果我一直讲呢?」
我摇摇头,坐到我的书桌旁;『我想你还是不能在我家过夜的,我刚刚可能是昏头了。』
「我看不是昏头,是喜欢大白吧?」
『呃…』
「我的感觉是很敏锐的,似有若无,虽然小梅比你夸张多了,一般人很难发现,但你的眼神藏不了。」
『你怎麽知道他叫大白。』
「他因为转学生补修很多大一的课,他在大一的人面很广,学弟妹都大白大白学长的叫着,他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她坐起身,不知什麽时候走到我身边,近的我都可听到语气与呼吸声;「所以我跟他常常见面呢!」
『……』
「不要喜欢他了啦!一看就知道他对你没意思,他对你的好就是他擅长处理的表面交际。」他自顾自地说;「怎样?我这个人还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
『呵呵,不像你可以马上放开,又可亏别的女人。』我酸溜溜的笑着;『你、可、真、强。』
「我这个人对没希望的人绝对要抽身,明明知道没希望还强说愁,不想纠缠不清又被人家说恶心。又或许…」
我并没有接下她的话,她终於明白大白是敏感尖锐的话题,我们聊起别的琐事,我知道阿京喜欢的条件太好了或是都太不可能,之前喜欢的型都是可爱甜美的乖乖牌,但她们通常不能接受同性恋。
「唉!我是不帅的T,纵使我的体格很好。」她很懊恼说,我完全不想同情冷眼看她一眼,甚至想放冷箭。
『节哀顺变。』我根本不想去计较这成语合不合适;『你可以喜欢男生呀!』
「天哪!看着我的眼睛。」她把我的笔记型电脑阖起来,将我的肩膀转向她;「我从幼稚园就知道自己喜欢女生了,天生就是天生,我只能把男生当作同性。」
『呃…』
「还有,我经过之前的教训,我得到一个理念。」
『理念!?』我耸耸肩冷笑。
「理念就是寻找个性合适的人。」
『不合适的人永远没办法在一起吗?』
「话不是这样说的,当然也是会有个性不同互补在一起,但热情淡了,对方的不合就会成为致命伤,随时都会爆开,既然小小的嫌隙都会成为分手的理由,更何况是不同世界的人不论对什麽事情更难有共识。」
『异性相吸,个性互补不是这个道理吗?』
「那如果一个渴望浪漫、生活步调清幽的女人,和一个要求务实、生活步调飞快的男人,倘若因为新鲜相吸,但久而久之热情没了呢?除非他们可以容忍对方,但我看过的例子太少了,至少在现实上。」
『对!』我飞快地说;『很多小说连续剧的男女还不是因为身世差异大,还是爱的死去活来。』
「小姐,我说的是个性,而不是身世,我相信深深相爱的人因为找到那最契合一点,深处灵魂与灵魂间的碰撞。」
听到这些话我几乎是呆在座位上,灵魂与灵魂的碰撞,在这强调速食的时代,有这麽那麽深情动容的感情吗?
『那你找到了吗?』
「我不敢说我是不是找到,而是…这个人跟我的目标很接近而已。」
『喔!是谁?新目标吗?』
「如果我说是你,你会比较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