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死吧死吧死吧!」
列特长枪疾刺,攻击又快又准,即使是沙场老将的菲尔曼,也受到完全压制,就算尽力防守,仍不时受到损伤,这麽下去,被对方打倒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点,在早上的突击战时,他们就已经很清楚了。
若不能像早上那样,依靠陷阱、重型武器跟人数围攻,单靠菲尔曼一个人,根本没有击退对方的可能性。
尽管如此,遍体麟伤的菲尔曼,脸色依然沉稳,反而是占据上风的列特,焦躁到几乎失去理智。
整个主力战场上,黑尔贝洛方「只有两人处於优势」。
去追杀小鬼的三个新干部,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基尔瓦被对方杀到重伤昏迷,如今还没恢复意识,自己与薇洁儿又被门外顾问的干部缠住,暂时无法对战局做出贡献。
本来这不是问题,他们早就料到敌人会不择手段,干部被缠住是必然的,反正一百对六十的人数优势,很快会帮他们打破这个僵局,拿下胜利。
然而,这一百名教徒,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已经倒下了一半,而敌方能够战斗的人,至今依然超过五十。
也就是说,双方的人数被打平。可以想见的是,己方教徒一定会先被对方全灭,到那个时候,反而是干部会受到对方包围,迈向败亡。
【就因为一个小鬼吗!】
狠狠瞪着始作俑者,列特长枪猛刺,却怎麽也打不倒挡在面前的菲尔曼。
从一开始,菲尔曼就知道自己打不赢,所以他的任务并非「与敌人战斗」,而是「挡住敌人」。
--阻止任何碍事的家伙,走到狱寺瑛士的面前。
*****
站在山坡显眼处,冒着受到对方攻击的风险,瑛士俯瞰战场,一边操纵五枚亦盾亦炮的「赤雷璧」,同时以双枪支援前线,时而微小零碎,时而宏大强烈的交错攻势,远处的黑尔贝洛教徒,简直叫苦连天。
虽说黑尔贝洛所有成员,都是杀过人的凶恶份子,但敌人可是门外顾问的精锐部队,双方若比单兵作战,无疑是门外顾问一方更强。所以黑尔贝洛只能靠人多势众,硬是冲破对方防线。
这是很棘手的状况,数量就是暴力--如果,众人头上没有炮管的话。
要是人数太过密集,面对轰炸就难以逃命,想破坏炮管,又因为「赤雷璧」化为盾牌时的防御力而失败;集中火力对空,正面杀来的敌军则无法应付,让他们一时间难以调适。
当然,炮击的威力很大,代表消耗同样惊人,即使瑛士的炎大幅提升,也不可能随意开轰,所以他通常只以手枪进行射击--那精准度高得离谱,即使在一百公尺外的混战中,也能确实贯穿敌方的肩膀或大腿等部位。
并非不杀主义,而是因为在战场上,「伤兵」才是最能拖垮敌军战线的要素。
以模仿旧世代第七代首领的模式,事先在枪管中压缩「岚之炎」,激发出相当可怕的强力火箭,正在前线跟敌人对决的教徒,哪有办法抵挡这种等级的偷袭,几乎一开枪就有人倒下,前线不断出现减员。
对付不弱於自己的强敌同时,还要当心远处的射击,稍有不慎就是倒下,完全没有逃生方案,就像被死神点名一样。被迫走上前线的教徒们,逐渐无法隐藏心中的恐惧,手脚发软,甚至连原先可以击败的对手都无法对抗,劣势越发明显。
作为「攻击的核心」,瑛士的表现无可挑剔。
其表现程度,让人无法想像,他曾经非常厌恶这套「S.A系统」。
*****
自幼,瑛士就非常崇拜身为「岚之守护者」的父亲,总试图模仿他的一切,并做到几乎完美,无论是笔迹或者态度,都让人以为他是缩小版的狱寺隼人。
虽然父亲对此不表意见,但瑛士对自己的成就非常满意--直到加入新彭哥列的当天。
进行死气的适性测验时,瑛士成功激发火焰,也确实是与父亲相同类型的「岚之炎」,不过,「只有岚之炎」。
父亲名动天下的「C.A.I系统」,是以岚属性为主,结合四种副属性後诞生,兼具各种优点的火力辅助系统。不管是面对强大的个体、复数的敌人,单打独斗或是与夥伴联手,都能做出相对的变化,是不负「惊滔骇浪的暴风雨」之名的完美武装。
相对的,不具备五种属性的人,就无法使用。
虽然在父亲的鼓励之下,他们携手创造了「S.A系统」,但瑛士在完成之後,就不再使用「赤雷璧」、「岚虎」等配套装备,仅以两把左轮手枪进行战斗。因此被认定战力低下,最後被打上「不擅长近战」、「优秀的秘书」等标签。
在战斗力方面,完全自我放弃的瑛士,是在一年之後,才重新找回努力的希望。
泽田炎空的背影,成为他人生的一道曙光。
在加入之前,毫无战斗能力与经验,还扬言要打倒首领,那过於傲慢的态度,使得他在家族中处处碰壁,除了个性善良的晴叶之外,连能说话的人都没几个。这样的人,却能吸引到那位丹米利欧的倾囊相授,并在几个月内飞速变强,成长到不容忽视的地步。
他绝不放弃的态度,在瑛士的眼中,彷佛一道巨大的光芒。
「......如果我选择帮助那个奇怪的人,会不会被当成叛徒?」
在一次对话中,瑛士忍不住问了父亲这个问题。
狱寺隼人的表情相当意外,接着是长达数秒的静默,瑛士认为自己说了多余的话,正慌张之际,熟悉的大手,轻轻摸着他的头。
「若这是你的选择,就去做吧,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的骄傲。」
那一夜之後,炎空获得了此生最可靠的左右手。
然而,战斗力的问题始终存在。
当後山发生异变时,蓝波与山本武的反应,简直像是把他们当成包袱,间接的伤害了以左右手自居的瑛士;在地下基地,看着晴叶背着昏迷的炎空走来时,他甚至差点昏倒。
【如果我能变得更强的话,是不是就能保护少主了?】
他的愿望,被初代岚之守护者的「G」听见了。
只是,G跟朝利雨月、纳克尔等同僚不一样,并没有打算传授後辈自己的绝招,不管是枪法还是弓箭都一样,他知道瑛士不需要这些东西。
他只做了一件事--制造出「基地被毁灭,众人重伤濒死」的幻境,加上无穷无尽的敌人之後,把瑛士扔进战场正中央。
【拥有一个任性妄为的首领,是很麻烦的状况;幸运的是,你拥有足以处理这一切的能力。现在,把敌人都收拾掉吧,当幻境中的炎空失去性命时,你的试炼就结束了。】
简单粗暴的试炼,英士也采取最乾脆的方式应对。让幻境中的所有夥伴撤离,自己挡在唯一的逃生口,双枪连发。
当敌人多到枪弹无法应付时,就召唤「岚虎」;「岚虎」被打倒之後,连「赤雷璧」也被迫发动,为了分配体力,必须灵活控制火力与消耗的平衡,在漫长到无法计时的死斗中,瑛士以自己无法想像的速度适应实战。
同时,面对「怎麽也打不完的敌人」,瑛士在精神面也受到严苛磨练。
【为什麽敌人总是不断出现?】
【一批之後又是一批,真的有尽头吗?】
【我的体力快撑不住了,是否也要选择撤离?】
【但要是离开了这里,我能比他们更早找到少主吗?】
【即使是幻境,我也不能让他们伤害到少主!】
根本不知道G把敌人的数量设定为无限大,瑛士只能在惨烈的死斗中透支自己,直到昏迷的瞬间,才得到了承认。
试炼结束後,瑛士的脑海中,出现G的另一句话。
【力量与知识,确实是解决问题的两大关键,但最重要的,是面对问题的勇气。】
在那一秒,瑛士才真正获得了「自信」,成为名符其实的「岚之守护者」。
**********
「能赢,这下能赢的,瑛士哥超强!」坐在瑛士脚边,被迫休息的伊凡,忍不住发出兴奋地呼喊:「待会就去帮少主吧!」
「虽然我也很想去支援,但是现在还太早。」双眼紧盯着战局,一边对即将被打倒的友军进行支援,瑛士一边说着:「你以为我是为什麽,才特别让你休息的?」
伊凡闻言,只好低头祈祷:「希望对方笨到别想起『那个』。」
「不可能的吧?」瑛士有些失笑,又有点高兴,伊凡在踏上战场之後,依然能保有那份天真。
「报告,基尔瓦大人苏醒了!」敌阵後方传来高呼。
「很好!」列特相当惊喜,对着两名干部大喊:「就是现在,我们三人同时『修罗开匣』,薇洁儿能杀多少杀多少;基尔瓦往那个小鬼撞过去,一分钟内,要新彭哥列全都死光!」
菲尔曼、瑛士的脸色同时一沉。
事实上,丹米利欧的说明,还少了一个环节--黑尔贝洛的最大胜算,是干部们集体发挥「修罗开匣」。
如果五名干部同时开匣,就等於在步兵团当中放了五台高速战车,不管让部队做什麽都没意义,无需任何指挥跟计画,靠暴力就能解决所有敌人。
为了避免这种情形,除了炎空必须引走丹米利欧之外,晴叶与爱理,也受命带走对方两名干部,让伊凡独自迎击敌将,更有激怒基尔瓦,让他落单後被打倒的用意。
若只剩下两名高层,「可能在打赢之前就死了」的风险,会让他们拒绝修罗开匣,选择靠人数硬拚,就算他们最後还是开匣了,至少已经把危机降到最低--可惜,基尔瓦醒得太早。
「不是叫你往心脏刺过去吗?」瑛士瞪了伊凡一眼。
「那时候有点忙,而且刺心脏有点......」伊凡视线飘移。
「自己的问题,自己处理。」没空谴责,瑛士丢下一句话後,按照作战计画,要部队散开,接着骑上「岚虎」全速朝菲尔曼冲去。
无论如何,至少要有守护者等级的人员存在,才有办法抵抗修罗开匣,菲尔曼是重要的战力兼指挥,瑛士必须优先救他。
按照原先计画,薇洁儿本该由伊凡处理,偏偏基尔瓦提前苏醒,伊凡得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所以,当薇洁儿要进行修罗开匣时,两名负责牵制她的副官,只能继续硬拚。
「可恶啊!」挥动三叉戟,努力跟黏丝与巨大蜘蛛搏斗的修纳,双眼泪光闪闪:「要是我死了,墓碑上一定要刻下『这位年轻有为的帅哥,是被臭秃头菲尔曼弄死的!』」
「虽然很想帮你刻字,但是我们好像会一起死在这里,这愿望得交给别人实现。」雷诺德的左脚被蛛丝缠住,连逃都逃不掉:「没想到居然会输给蜘蛛,太可耻了。」
「我没有刻墓碑的兴趣,不过,杀菲尔曼倒是可以帮忙。」薇洁儿妩媚一笑,拉开衣领,三名战将同时完成修罗开匣。
列特的身体瞬间膨胀,变成超过三公尺的巨熊,手中的长枪也因「增殖」变大,成为一头能使用武器的巨兽;基尔瓦的伤势,随着修罗开匣完全恢复,同时下半身产生异变,化身传说中的「半人马」,身边缠绕惊人电光。
最可怕的,却是薇洁儿的变化过程。
皮肤僵硬固化,冒出细锐绒毛与斑斓色彩;手脚的数量跟着增加,柔媚的笑容变成惊人的血盆大口,嘴角唾液滴落,伴随一阵诡异声响,地上已经多了个洞。
「呜哇......」一想到自己即将被这种生物生吞活剥,雷诺德差点有自我了断的冲动。
「居然是蜘蛛,而且是放大版!」修纳放声惨叫:「恶心、超恶心啊啊啊!」
「我不喜欢自己的修罗开匣模式,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人家可是美女。」薇洁儿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本来的样子:「但是呢,『狼蛛』是特别的,不需结网,靠自己的力量捕杀猎物,那种撕裂敌人的样子,很美喔。」
注意到杀气袭来,雷诺德当机立断,开启动物匣,用体型巨大的「雨象」挡在面前,虽然自己动弹不得,但争取时间,能够做到更重要的事情:「修纳,快逃!」
「......我不可能抛下夥伴!」修纳咬牙,准备发动「雷豹」,至少死前要给对方留点纪念。
但是,对於进入修罗开匣模式的敌人,修纳拿起匣子的速度--
「太慢了!」轻易撕穿雨象的腹部,薇洁儿以超高速逼近,修纳甚至来不及将戒指嵌入匣中,蛛爪已经贴在他的脸上。
啪擦。
「修纳!」雷诺德含泪大吼,却连下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去而复返的薇洁儿,已经斩断了他的脖子。
「啊啊......」薇洁儿相当感动,就算这能力丑陋且有时限,但那种撕开血肉的触感,仍叫她无法自拔:「接下来,我还能撕碎多少人呢?」
「那就要看,你还能再活多久罗?」
薇洁儿猛一回神,发觉自己竟处在一座巨大丛林当中,随着古怪的吼声响起,恐龙般的巨兽纷纷探出头来。
察觉自己的状况之後,薇洁儿的脸色变得惨白。
「接下来,是史前巨兽对决超级蜘蛛,要加油喔。」
**********
修纳看着近在咫尺,差一点就能把他杀死,却不知为何愣在原地的薇洁儿,觉得自己的心脏差点停了下来。
「听说,你们上次也差点被修罗开匣者杀了?果然还是多锻链一下比较好吧?」巧妙施展幻术,轻易困住薇洁儿的俊雅男子,露出相当温和,却让人不敢苟同的笑容。
「六道骸!」
「你这王八蛋!」
明明正在对峙,列特与菲尔曼,却在这时候放下对立,朝他们的共同仇敌发出斥骂。
「那只熊也就算了,我可是拯救了你的部下,而且让你不用被刻在别人的墓碑上指责喔?」露出一点也不无辜的笑容,世界最强的术士,看着菲尔曼:「好歹感谢我一下吧?」
「还胡扯什麽『没有肉体无法现身』,果然是瞎掰的。」菲尔曼连青筋都冒了出来:「要是不出这招,你这家伙是不是打算装死装到结束!」
「我就说,你怎麽会舍弃部下,原来是用来逼我现身吗?」明明是在战场上,却表现得异常悠哉,六道骸看着瑛士的背影,猜出了真相:「嘛,我好歹也拯救了你的爱将们,所以安静点吧。」
「我们『圣导』,难道被你杀害了吗?」列特震惊当中,带着几许惊慌,若连己方最强者都被解决掉,剩下的仗根本不用打了。
「你说米莲妲吗?我根本没见过她,要怎麽打倒?」六道骸在这个时候,反而对敌人相当诚实:「虽说『有形幻觉』很方便,但既没有戒指也没有匣子,光是困住一个人就是极限了,其实不用担心喔。」
两人对话之际,雷鸣再次响起,怀抱复仇怒火,基尔瓦高举长枪,在怒吼当中,以肉眼难辨的超高速,杀向曾让他丢脸的小鬼。
「太快了!」修纳非常震惊,这速度甚至比雷豹还快,他无法靠眼睛捕捉对方的完整动作。
知道基尔瓦比蜘蛛女更危险,雷诺德想也不想地朝六道骸求救:「骸大人,请务必......」
「放心吧。」六道骸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那是『雷之守护者』的猎物,别人不能抢。」
「『冈格尼尔』,型态变化。」让剑鱼停在手上,化为一道狭长的光芒,接着,全力投出:「『永恒之枪』!」
在脱离手中的瞬间,长枪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他们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那几乎撕裂耳膜,震撼到足以让人失去意识的可怕雷鸣声。
以及,在那爆炸性的轰雷之後,浑身烧焦,失去意识的基尔瓦。
「修罗开匣者,遭到一击秒杀」的事实,几乎让现场所有教徒陷入僵硬。
打破这诡异沉默的声音,是跪倒在地的伊凡,以及瑛士召唤出来的「岚虎」的咆哮声。
身为教团最精英的战士,列特用最快的速度搞清状况。
【六道骸......姑且不提,待会再处置他;那小鬼使出可怕招式後就跪倒下来,大概是体力耗尽,现在不急着对付--先解决这个召唤老虎的枪手!】
三名干部被转眼打倒两人,列特依然没有放弃,迅速决定战斗顺序之後,重新举起手中长枪。
跟基尔瓦那种单调突刺不同,列特可是靠自身武艺爬到前三名的顶级强者。与「云熊」匣子融合,加上体积跟着变化的长枪,整个人的破坏力跟着放大,远比基尔瓦、薇洁儿更强的实力,让他拥有单挑敌方全员的自信。
【让我痛快地战上一场吧!】
随手一击就打飞菲尔曼,列特旋身横扫,准备将瑛士与岚虎同时轰走,他没有保留任何力道,若是命中,两者会在落地前,变成一团难以辨识的肉泥。
精确地分析战况,加上货真价实的武斗能力,列特不愧是米莲妲之下第一战将。
不过,他仍然漏了一点--一向站在後方支援的瑛士,为什麽会冲上前线,进行最不适合的近身战斗?
「『赤牙』,型态变化!」
收起爱用的双枪,用全新的武器正面迎击,只闻一声轻响--列特的爱枪,枪头已经被斩下。
「不可能!」列特非常震惊,就算是号称第一剑豪的山本武,全力一斩也没能毁掉的结实武器,居然被一个玩枪的小鬼,轻易打断?
「真不愧是『试炼』得来的力量,完美弥补了我的弱点呢。」拿着被称为「铳刃」的特殊武器,瑛士露出自豪的笑容。
--秘密出在铳刃的刀锋上。
瑛士始终介意自己的近战能力低下,但他很清楚,自己缺乏使用刀剑的才能,就算现在苦练也是浪费时间,既然如此,他决定换个方式解决问题。
最後,瑛士想到了「铳刃」这新武器,并追加特殊设计:「将大部分的岚之炎,凝聚在细锐的刀锋上面」。
特性为「分解」的岚之炎,本来就是七属性破坏力第一的火焰,如果还加上凝聚效果,把大量的炎压缩在极细的一条线上,会产生什麽结果呢?
答案就是这把,号称「斩断万物」的铳刃刀锋。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列特,也无法接受武器瞬间毁损的状况,於是,瑛士趁机追加攻击,举起铳刃,扣下扳机。
「可恶!」
列特硬是承受了,足以让高阶动物匣灰飞烟灭的轰炸,却只是退开了几步,熊毛微微烧焦,让瑛士颇感意外:「果然要用砍的呢。」
「那就让我来吧!」充满自信的嗓音,从列特背後响起:「时雨双燕流,攻式第一型改『飞流贯破』!」
及时赶回的爱理,整个人包覆在巨大水流当中,彷佛舍身般的猛烈突刺,就算身体强壮如列特,也不敢赌自己会不会受到刺杀,连忙挥动残余的枪身,及时粉碎水流。
水流碎是碎了,爱理却不在其中。
「新绝招,时雨双燕流组合奥义,『雨後--」
水流炸裂的瞬间,从另一处死角冲出的爱理,双刀直取列特。
「休想!」曾经与山本武交手过的经验,让他明白「映照之雨」的应用方式,对於奇袭毫不意外,熊掌猛挥,虽然手上被斩了两刀,仍成功将爱理弹开。
被打飞出去的爱理,以「受身」的姿态卸除力道,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这可是,组合奥义喔。」
「--晴光!」
想不到是三重袭击,列特毫无防备之下,硬是承受了晴叶的「极限太阳」殴打,巨大的身体摔出数公尺外。
「这招果然很强,下一步就是拿六道骸血祭了!」几乎没有受伤的爱理,从地上跳了起来,跑向挚友:「我们的组合是无敌的,就算最强术士也必须死!」
「在说话之前,是不是要注意一下现场呢?」六道骸轻咳了一声,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察觉仇敌居然在场的爱理,看着对方身旁的怪东西,脸色大变:「恶心、超恶心的,为什麽是蜘蛛?你的嗜好吗?把那个幻觉给我消除掉,现在就消掉!」
「......虽然是那个山本武的女儿,却比他更惹人厌呢。」受到精神攻击,六道骸的脸上失去悠然,怒火却一闪即逝,很快恢复笑容:「嘛,反正你们的目标还没处理完,暂时还不急。」
六道骸说着,巨大的人熊重新站起,彷佛只是跌了一跤,脸上毫无痛苦,只有满满的怒气:「我要把你们都宰了!」
「啧,这熊怎麽回事,好像比鲨鱼大叔还强?」爱理一脸嫌弃,架式倒是一丝不苟,头也不回的喊:「瑛士,空中那些大炮是你的吗?能不能就这样一直轰他,等轰死之後,我再来切熊掌?」
「事实上,我的体力也快不够了,没办法再轰几下。」瑛士苦笑起来,他会采取近身战,最大原因就是这个:「伊凡刚刚发出了『永恒之枪』,现在没办法战斗......幸好你们回来了,三对一很有胜算。」
「少来,小晴怎麽能随便碰这种脏东西?」爱理却说:「万一手感染了,我的草莓蛋糕怎麽办?小晴,去看看伊凡的状况,然後准备做个蛋糕什麽的,我待会再拿熊掌去加菜。」
「为什麽要在这种时候减少......」瑛士微微不解,在看见晴叶眼中,那难以掩饰的疲惫之後,很快就了解状况:「用过『超活性化』了吗?」
--连最强的「极限太阳」也无法伤害对手,不是因为列特很耐打,而是因为晴叶的体力已经不支,所以拳击的威力跟着大幅下降。
「总之,熊掌是我的,不准抢。」判断现场只有自己具备完整战力,爱理挺身而出:「让你们看看,『时雨双燕流』的威力!」
看着敌人一边对话,一边集结战力,己方却只剩一群杂兵,列特虽然不愿放弃,却也无法否认,胜利女神已经远离了黑尔贝洛。
这几乎是现场众人的共识。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胜利女神,虽然离开了黑尔贝洛,却没有朝新彭哥列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