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训练场内的死斗展开时,外面也发生状况。
「报、报告!」一名教徒急忙跑来:「雷达侦测到数十枚戒指反应,其中......」
「你没长眼睛吗?」一脚把人踹倒,紫发男子冷眼看向後山。
不只是他,包括丹米利欧在内的六名干部,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该处位置。
虽然距离很远,而且已经入夜,但今晚是满月。而且对方刻意激发死气之炎,别说眼力较佳的干部,後知後觉的教团成员们,也能明确看见山坡上的菲尔曼,与他身後的数十名门外顾问部队。
「果然如此呢。」年轻女子推推眼睛,嘴角带笑。
「毕竟菲尔曼的个性很好懂。」丹米利欧缓缓起身,先收起打发时间用的小说,之後才挥手召集周围部队。
他们的态度之所以如此悠闲,不只是因为武力上占据绝对优势,更因为如今的状况,早已在预料当中。
新彭哥列众人退入地下基地後,至今已过了十几个小时,既然菲尔曼能趁这段时间准备反击,黑尔贝洛众人,当然也不会只是发呆。
丹米利欧早就说过,「最终的决战,一定会在地表上发生。」
原因很简单--地下基地里头,并没有像样的反制陷阱。
若这里是彭哥列总部还好说,作为放松用的温泉设施,本来就不需要装置什麽杀人机关,唯一用来御敌的,就只有特别加厚、防止入侵的外壳。用意是拖延时间,让原本作为「顾客」的家族成员喘口气,做好反击准备,或者等待总部、同盟家族的支援。
换句话说,一旦基地被外力入侵,众人将陷入无处可逃的窘境。
所以,菲尔曼不可能等待对方攻入,想必会在外壳被破坏的前一刻冲上地表,进行最後的反击。
更进一步的说,即使更换战场,菲尔曼等人依然无法扳回劣势,既然取胜绝无可能,那麽,他只剩下两个选项。
舍弃尊严,拒绝战斗,一到达地面就分散逃命,所有人员能跑一个是一个,在绝望的被猎杀过程中祈求生机,或者--
「带领七成以上战力,从最明显的位置正面攻击,同时让另外三成人员,引领新生代从隐蔽路线逃走......」装甲骑士语气平淡,面具下的表情却难掩惊讶,毕竟丹米利欧的判断,简直像预言一样精准。
「如果『局部胜利』不可能,就必须将战争目标放远,由总部来赢得『最终胜利』。」丹米利欧远眺着菲尔曼等人,说着:「他一定注意到我们的目标是『人质』与『戒指』,然而碍於特殊冰晶的封印,戒指无法被毁损,所以最後的选择,就只剩『尽量让目标远离我们』而已。」
「那麽,就照计画行动吧。」赵天放露出好战的笑容,就算对手是过去的同袍,他心中的杀戮慾望依然不受影响。
「没问题。」装甲骑士唤出爱用的「雷马」,高举长枪:「由我领兵,击溃菲尔曼与诱饵部队,薇洁儿,猎捕残党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呵呵呵......」被点名的年轻女子,脸上笑容越发残酷,虽然实力方面无庸置疑,不过,相较於与强敌争斗,猎杀逃亡者更让她兴奋:「这可是我的强项呢,来比比看谁猎的多吧?」
多数干部与教团成员,脸上都带着必胜的笑容时,後方又有一名教徒,惶然上前。
「报、报告!」教徒脸色发白:「不知道为什麽,训练场大门无法开启,与内部的通讯也断绝了!」
干部们表情稍感惊讶,丹米利欧却依然沉稳:「若非六道骸,就是黑田步......也可能是两人一起行动,才有办法一边牵制米莲妲,一边藉着幻术隔绝两方吧,看来菲尔曼做了不少准备。」
「同时对上两代的雾之守护者,圣导应该杀得很愉快吧?」薇洁儿带着理所当然的信心,认为里头是一面倒的战斗。
「里头怎样都无所谓,重点只有小鬼与戒指而已。」完全没把教团二号人物的性命放在心上,紫发男子皱起眉头::「不过,丹米利欧,你确定菲尔曼只带领了七成部队?」
在丹米利欧加入之前,他可是教团前三名的强者,更在今日的战斗中,成功斩掉菲尔曼的左腿,没有人敢忽视他的问题,仔细一看,远处的人影确实比预估状况要多,几乎是敌方全员的人数。
「是打算用所有兵力拼命,让孩子带着戒指自己跑......?」杰洛德有些疑惑,但很快抛开这些问题:「反正对战术没有影响吧?有多少杀多少就是了。」
「报、报告!」被紫发男子一脚踹翻的教徒,鼓起勇气,再次上前:「敌、敌方戒指......」
「尽是废话。」大战在前,部下却纠结在无意义的情报,紫发男子相当震怒:「说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报、报告......」被杀气震慑,那教徒满头冷汗,连话都说得不清不楚:「戒、戒指反应......」
「去死吧!」抽出云属性的长枪,紫发男子决定杀他祭旗。
长枪即将刺出,却被丹米利欧伸手拦下:「列特,有点不对劲,听他说完。」
名为列特的紫发男子,只好停下攻击,咒骂着:「最後一次机会,把话说清楚!」
教徒浑身发抖,把头用力压在地上,大吼:「其、其中......有五枚戒指,精致度达到S级!」
这句话彷佛震撼弹一样,连沉稳自制的丹米利欧,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即使科技进步飞快,出现多种将劣质宝石改造为高级戒指的技术,但人工戒指的最高层级,依然无法突破「A级」门槛;能达到「S级」的,只有「超越人类认知之物」,比如--
解除封印的新彭哥列戒指?
就像要印证事实,五道人影自後山飞起,无惧於被当成标靶的风险,他们停在极为显眼的高度。接着,将各自的惯用手,高高举起。
在月光照耀之下,丹米利欧看见了反射光芒的五枚戒指,瞳孔瞬间缩成一个点。
周围的干部们,忽然感到一阵手脚发冷。
「......状况改变了,敌人没打算逃走,这是货真价实的『全面决战』。」丹米利欧面无表情,语气平稳,但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令人战栗的气息:「活捉计画作废,只要把戒指拿到手就好,至於『第二代守护者』--」
「不计一切代价,格杀勿论!」
**********
「『爱笑的人,生气起来最危险』,果然是真的呢。」凭藉敏锐的神经,察觉丹米利欧所散发的气势,山本爱理忍不住说:「这下有点危险罗?」
「那本来就是我的目的。」炎空表情镇定,刻意挑衅的的後果,早就在预料之中:「无论如何,接下来的战斗会很危险,每个人都要尽力活下来。」
「你要先担心自己才对,笨蛋。」爱理耸肩,态度一点也不像要面对死斗:「正面战场,应该没问题吧?」
「请放心。」瑛士的表情相当严肃,某种意义上,他承担的责任最大,正因如此,才不可以动摇:「我会带着大家活下来,也祝少主,武运昌隆。」
「这次战斗结束之後,我做蛋糕请大家吃吧。」晴叶依然微笑,她无法为战斗而感到兴奋,但是,做蛋糕可以:「要不要先预订一下口味?」
「我要草莓。」
「抹茶一份。」
「巧克力!」
炎空忍不住笑了起来:「那麽,抹茶两份,其他各一个吧。」
「这会是大工程呢。」晴叶笑着说:「做好之後,大家都要回来吃喔。」
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意,众人同时点头,接着,戒指扬起激昂火焰。
「为了蛋糕、为了重要的人、为了可以再次欢笑......」炎空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坚毅,作为未来首领,他下达最重要的指令:「大家都要活着回来!」
「作战开始!」菲尔曼大吼。
语毕,两支部队同时发起冲锋,新世代的守护者们,飞向各自的战场。
**********
拥有「雷鸣骑士」之名,基尔瓦按照原定计画,带领百人部队发起攻势,他本人更是一马当先,跑在所有教团成员之前,雷马浑身散发炫目电光,踏在地面上的铁蹄,彷佛雷鸣般撼动人心。
在过去,黑尔贝洛与新彭哥列的多次交战中,只要队伍由他带领,无论是冲锋或是突围,总能如尖刀般轻易撕裂敌方防线,那是他的骄傲。除了新彭哥列守护者之外,任何敌人都不敢站在他的正前方。
虽然今早的战斗中,他只能勉强牵制阿尔坎杰洛的动物匣,但那是因为阿尔坎杰洛过於异常。曾经正面击溃蓝波「雷牛」的事蹟,证明他绝对有能力与守护者一对一比拚。
昂首看着空中五人,基尔瓦感到跃跃欲试--会是谁来抵挡自己呢?五人一起吗?就算是小鬼,应该也能期待联手的威力?
然而,随着对方部队的动作,新生代一哄而散,三人远离战场,朝不同位置飞去,往自己过来的,竟然只有两人。
从对方飞行靴下所激发的火焰类型,他迅速确认,敌人是作为「岚」、「雷」的两名新生代。
「只有两个人,就以为自己能赢吗?」
如果是拥有「天才」之名的山本爱理还好说,瑛士与伊凡,都不是战斗力突出的人物,基尔瓦顿时觉得自己受到轻蔑。怒气提升了炎的威力,雷马昂然嘶鸣,奔跑速度大幅提升,与身後的部队拉开距离,一个人疾速向前。
如果迎击的两人维持高度,基尔瓦还得改变战术,准备对空作战,但他们随着雷马的逼近,竟然主动降至地面,更让他难以忍受,提起长枪,决定一举击杀两人。
最夸张的是,着地之後,瑛士连戒指上的炎都收了起来,毫无出战意愿。
--「雷鸣骑士」的对手,只有一个人而已。
「我是,『雷之守护者』。」伊凡深吸了口气,他会踏上最前线,并非受到任何人的逼迫,而是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前锋是这个男人:「所以,我不会输!」
戒指激发强烈雷光,输入匣中,伊凡最强的匣兵器,回应了他的意志:「去吧,『冈格尼尔』!」
巨大的剑鱼化为一道雷光,正面迎上,基尔瓦提枪猛刺,也不知是否刻意,剑尖与枪尖互抵,两股强大的雷之炎同时爆发,就像真正的雷击一般。轰鸣声中,地面炸开,周围草木也燃烧起来,仍未赶上的两方部队,不免暗自心惊。
跟那个「雷鸣骑士」分庭抗礼的,真的是个十二岁的小鬼吗?
最为震惊的,绝对是身在其中的基尔瓦。
他与剑鱼的对击,并没有随着周围的爆破而停止,剑尖与枪尖持续互抵,谁也不肯退让,双方僵持不下。
彼此毫无保留,使用全部的力量推挤,结果依然平分秋色,也就是说,他们在「觉悟」、「武装」两方面,几乎没有差距?
不,基尔瓦绝不这麽想。
因为他除了炎之外,还正在「使出全力」,对面的小子,却连一根指头都没有动过。
虽说匣兵器的决战,一向被认为精神力的胜负,但他连辛勤锻链的全身肌肉都用上了,还搞成这样,基尔瓦咬牙切齿,怒火更炽。
【对面还有个小鬼在观望......这是对我的怜悯吗!】
二对一的战斗,自己却只能与其中一人不相上下,要是另一个小鬼发动攻击,自己恐怕当场殉教,考虑不到一秒,基尔瓦使出绝招。
持枪的手腕微微一扭,长枪的枪尾开了个小口,事先积蓄在里头的雷之炎喷发开来,成为推动长枪的新力量。这招「二段突刺」是基尔瓦的秘技,能使长枪的威力瞬间提升,连蓝波的雷牛都承受不住,同级的剑鱼当然也难逃一劫。
一如预料,剑鱼的长喙瞬间折断,基尔瓦趁势挥动长枪,将巨大的剑鱼打飞,脸上还未露出笑容,座下的爱驹发出悲鸣。
「怎麽回事!」基尔瓦大叫,整个人从马上被甩下,甚至差点被马蹄踩中,顾不得仪态,在地上翻滚两圈後,他才了解为何爱驹为何失控。
--四把雷属性的长剑,深深刺入雷马的胸口与侧腹,以普通马匹而言足以致死的攻击,让雷马在下一秒被迫退回匣中。
「无耻之徒!」基尔瓦非常愤怒,他崇尚的是正面对决,而不是朝对方坐骑动手脚的恶劣把戏,在他看来,伊凡的行为,简直污蔑了方才那数秒的正面对决。
「刚刚那一下,我终於搞懂,你以前怎麽打败蓝波哥的『牛肉饭』。」伊凡却毫不动摇,他从不是光明正大的武者,而且对方也不是:「不在武器上装机关,就连动物匣都打不过,别以为自己能战胜『雷之守护者』!」
基尔瓦瞪大眼睛,还未重新唤出爱驹,四把滞空长剑同时射来,逼得他无暇开匣,不断挥枪抵挡。
「史帕纳师傅的新技术『磁动飞剑』......你是第一个在实战中体验的人。」看起来占据优势,但伊凡知道自己不擅攻击,华丽的四剑飞舞,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把戏:「你知道吗?剑鱼的『吻骨』,具备自动修复功能喔。」(注)
说完,雷之剑鱼的「长矛」已经恢复原样,基尔瓦连惨叫都来不及,瞬间被轰出老远。
先锋战分出胜负的瞬间,两方主力部队也先後赶至,进入彼此的射程范围。
「可恶!」、「为战将报仇!」
一边发出怒吼,黑尔贝洛军却放缓了脚步,他们并非怕死,只是执行常规战术。
「枪弹预备完毕,发射!」
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教团军射出数十道不同光色、种类的远距攻击武器,门外顾问这边却连脚步都没停下,就这麽冲向射来的火焰。
【他们疯了吗?】
本来用作骚扰的远程齐射,几乎要收到让对方战线崩溃的成果,黑尔贝洛大多数人感到惊喜。距离剩下十公尺时,却见五张巨大铁盘飞来,一字排开,挡下所有射击。
「那是什麽......?」攻击被奇怪的东西妨碍,他们正在疑惑,铁盘又做出变化。
彷佛变成含苞待放的花朵,巨大铁盘的边缘向前方收束,从扁平的铁盘,变成金属的管状物。
接着,从管状物的最深处,火红色的光芒越发强烈。
当他们意识到「铁盘可以变成炮管」的同时,攻击已经发生。
五道凝聚高强度岚之火焰,且同时发动的轰击,让黑尔贝洛方的前线完全崩溃,二线部队还没回过神,门外顾问军已经杀至。
只凭一次反击,瑛士成功逆转战况,他的嘴角扬起笑容,举起爱用双枪。
「那麽,进入第二回合了。」
**********
「别跑啊,小妞!」
「让叔叔好好照顾你们哪!」
由於三名新生代守护者远离战场,丹米利欧遂下令追击,自己飞向炎空;赵天放、杰洛德,目标则是爱理与晴叶。
在空中你追我跑的同时,他们还不断说着污辱性的废话。
可以想见,晴叶与爱理,表情非常不爽。
「......好想揍扁他们。」晴叶握紧拳头,生平最痛恨色狼的她,唯独无法对这种台词忍气吞声。
「现在还不是扁他们的时候。」个性更加暴躁的爱理,这种时候却冷静下来:「要等信号。」
追逐又持续了数秒後,四人同时听见雷鸣般的轰响。赵天放、杰洛德两人相当意外;爱理与晴叶却彷佛听见福音,迅速向下方的空旷地面落去。
着地之後,两女同时开匣,取出「雨刀」与「晴之拳套」,摆出战斗姿态。
赵天放与杰洛德站在不远处,前者拔出背後大刀,後者戴上金属手甲。
尽管气势与表情颇有不同,但就装备而言,彼此意外相似。
「还以为是打算舍弃夥伴逃走呢?」赵天放连架势都没有摆好,脸上一派轻松:「那两个人......瑛士跟伊凡是吧?现在八成已经死罗?咱们这边的目标改了,只要戒指就好,你们俩可不会死的太轻松哪。」
就像要配合他的说法,杰洛德的双眼,刻意在两女的重点部位上游移,脸上更露出龌龊的笑。
两人极其轻视的态度,感觉上胜算十足,事实上正好相反--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赢面。(注2)
毕竟他们都挑战过七日合宿,而且惨遭失败,这两个小鬼却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达成。如今握有传说中的S级戒指,实力变得多强,完全是未知数。
虽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一进入变身状态,就等於生命在倒数计时,那是同归於尽的打法。所以,他们才用这种污辱对手的方式应战。
终究是未成年的小女孩,无论心智或人生经历都太过浅薄,很容易因为愤怒或恐惧而影响发挥,若能因此而轻易取胜,实在没必要顾及道德层面。
只是,罔顾道德,从不代表必胜。
爱理轻轻吐出一口气,额角上青筋突起,声音却未见动摇:「决定了,我要砍死那个拿刀大叔。」
「杰洛德叔,这一拳可能会很痛,忍不住就晕过去没关系。」晴叶拿出最後的温柔,给予告诫:「接下来我会使出全力,一定要打到你失去意识才行。」
如此应对,两人心中反而动摇起来。
--明明没有经历过实战,却已经懂得「把怒气化为动力」了吗?
「那麽,我要上了!」晴叶握紧双拳,率先攻向杰洛德。
「放肆!」杰洛德大怒,挥拳迎击,心态却反而放松下来。
他本来所畏惧的,是对方使用超乎寻常的战术应对,但互殴又是另一回事。他知道晴叶不擅搏击,近身对决,他必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不仅仅是体格差距,就连「属性」也是。
晴属性的难缠之处,在於「伤势的高速癒合」,要是达到威尔逊那种等级,简直是剑士的克星。但电击不一样,烧焦的肉若不挖掉就没办法再生;麻痹感也很难消除,虽然大家都说属性无优劣,但「雷」对上「晴」,没有落败的道理。
最後,也是最关键的部分在於,曾经纵横拳坛,创下二十战二十胜,且二十场全KO纪录的他,除了现役的晴之守护者外,在拳头上未曾败给任何人。
就算是他的女儿也一样!
满怀自信,杰洛德挥出必杀绝技,超越视觉极限的「音速拳」,然後,落空。
「从肩膀推测拳向,躲开後向怀中踏出一步......」
杰洛德仍未回神,下巴炸裂般的痛楚,几乎中断了他的意识。
按照「试炼」时所受的指点,预测并回避攻击,接着往下巴一记漂亮的上钩拳。若是平日的话,晴叶此时会惊呼并收手,然後替对方疗伤,但由於先前收到的恶劣眼神,她决定补上最後一击。
那是她在「试炼」的最後,从初代晴之守护者手中学到的终结技。
「--极限太阳!」
杰洛德瞬间被轰飞三十公尺,像块破抹布似的掉在远处。
同时,另一处战场响起清亮的刃鸣声。
爱理毫无保留的「燕特攻」,被赵天放正面挡下,双方的力量差距一览无遗。
不过,最强绝招失利,爱理却露出轻松表情,把长刀扛在肩上,就这麽看着赵天放。
维持抵挡架式,赵天放身形一动不动,只有双眼透出震惊与恐惧。
「这招『鲛冲击』,是第一次见识吗?还是以为我不会用?」爱理的态度非常悠哉,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一击有多强大:「配合雨之炎的『镇静』特性,你大概会有三十秒动弹不得,记得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後悔,没问题吧?」
赵天放的眼球不断游移,似乎想说些什麽。
当然,爱理并不在乎,长刀举起。
「『筱突之雨』!」
刻意瞄准「砍很深也不会死」的部位,配合强烈火焰的五连击,几乎同时命中赵天放的身体。
可是,对方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咦?」
就像用木刀打在轮胎上的迟钝感,让爱理相当惊讶。不知何时,赵天放的皮肤已经变得一片黝黑,明明受到全力斩击,却连伤口也没有。
能让人类的身体,产生如此异变的手段,爱理只知道一种。
「明明没有给你开匣的机会......」爱理愣了一下,查觉到对方的杀气时,防御的动作迟了一瞬,导致刀刃折断,自己更被猛击打飞出去。
将炎的强度提升到另一个境界,全身布满厚实硬皮,拥有尖锐大嘴的赵天放,用更强的炎破解「鲛冲击」,对着勉力起身的爱理,露出狞笑。
另一边,被「极限太阳」远远轰飞,早该重伤濒死的杰洛德,也以异常壮硕的体格,重新站起。
由於肉体的异变,赵天放的声音变得相当尖锐:「在空中追击的时候,我们就进行『修罗开匣』了,不过,是否『变身』,是看我们的意思而已。」
「......居然是『鲨鱼』吗?」甩了甩手,直到手腕的麻痹感消退後,爱理开启爱用的两枚动物匣,「雨燕」与「雨犬」同时跃出:「恶心的大叔,还加上鲨鱼模式,是打算让我吐出来吗?」
「本来打算慢慢料理你的,现在得直接撕开了呢。」作为「剑士」的自己惨遭落败,非人之姿更受到污辱,赵天放的声音中除了杀意,更有着强烈的妒恨:「下地狱之後,後悔自己为什麽要招惹我吧!」
「嘛,也好啦,毕竟那条长毛鲨鱼不好惹,能砍其他鲨鱼泄愤也不错。」爱理的语气依然轻松,双眼散发出锐利的光芒:「高兴吧,你是第一个,见识到『新时雨苍燕流』的人。」
「型态变化!」
随着呼唤,两枚动物匣同时产生变化,「雨犬」化为长刀;「雨燕」则变成锋利短刃。
握持两把新武器,爱理摆出与过去全然不同的架式。
那是融合了「变则四刀」与「时雨苍燕」,专属爱理的崭新剑法。
「『时雨双燕』,参上!」
**********
注:剑鱼的「剑」、又被称为「长喙」、「吻骨」,是剑鱼唯一也最强的攻击武器
破坏力非常大,甚至有击沉木制大船,让船员以为被鱼雷攻击的纪录
但吻骨虽硬,却不是不会被毁,能够一直维持的原因,是因为其骨骼细胞具有自动修复能力。
***
注2:这不是要补充剧情,而是单纯告诫女性
「不要以为开口闭口黄腔的人多危险,基本上会放话的都是俗辣」
只有办不到的事情,才会被挂在嘴上
就像有钱人不会开口闭口致富,民主国家不会开口闭口自由
真的碰上了,踹下去就好,目标是物理上的胜利!